黃昏時分,秋楓學院小湖邊,木逍一身白色劍裝,髮型依舊是有些鬆散的黑馬尾,眉宇間帶着幾分怪異,腳步也是比平常慢了幾分,要說為什麼?自然是其身旁還跟着一個褐色長髮的嫵媚美女,這不是別人,正是兩大院花之一的周倩,其身上傳來猶如蘭花般的馨香,搞得他心亂意麻。
「額,那個,不知周倩學姐找我有什麼事?」
周倩眨巴着可愛的大眼睛,一個側身攔住了木逍,看了木逍一會,才極為認真的說道:「面對我這個大美女,你有沒有想推倒的衝動?」
咳咳!
木逍一陣激烈咳嗽,趕忙與前者拉開一段距離,前者是誰?她可是司馬鴻的老相好,整個學院乃至整個秋楓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木逍敢有什麼邪惡的念頭?就算有,他也會將之爛在肚子裏。
「學姐,別開玩笑了,這要是讓司馬學長知道,我恐怕小命難保啊!」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你就告訴我有沒有嘛。」
看着身前這個嫵媚的女人,其狡黠的目光絕對騙不了他,死命的搖頭,打死也不能承認。
幾息之後,周倩放棄了,她雖然感覺到木逍的舉動有異,但是從前者的目光里,她卻看不到絲毫的不妥,除了一個少年該有的慌亂目光外,其他皆無,她有些懷疑有時見到木逍成熟穩重的目光,是不是一種錯覺,聳了聳肩。
「算了,諾,這個給你。」
「這是?」
「這是白聖學院的臨時徽章,半個月後的帝都選拔戰是在帝都的貴族學院,白聖學院舉行,要是沒有這個的話,恐怕連學院都進不去。」
木逍點了點頭,將六個徽章收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這段時間,我們也是要加倍訓練了,可不想被你們這些小傢伙追上。」
目送着周倩離開,木逍撇了撇嘴,要真算起年齡的話,他應該比前者還要年長個五六歲。
同一時間,木家密室內,洛家老爺子洛一江正在為木青雲療傷,半個時辰後,洛老爺子黃色冰力一收,嘆息道:
「青雲,你體內所殘留的炎毒,我只能暫時用冰力幫你壓制,我所凝聚的只是黃靈冰,遠遠不是你體內炎毒的對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還是儘快找到四品丹藥冰晶丹吧!」
木老爺子一聲苦笑,無奈道:「我自己的狀況我豈會不知,只是那四品丹藥冰晶丹實在難尋,就算尋到了,我木家有沒有希望求得也是一個難題啊!」
「看來也只能另尋他法了,這炎毒留於你體內一天,就多一天傷害,時間久了,可能還會影響修為。」
「哎,先拖一天算一天吧!」
轟!
突然,一聲巨響,使得整個木家堡都是一陣震動,密室中一些石塊也是急速砸落。
「不好!快出去。」
砰!
木青雲與洛一江剛剛跑出密室,就是一聲大響傳來,密室一塌,地面瞬間出現了一個頗大的深坑,上邊的房屋也是倒塌數塊,一些木家子弟被壓在其中,有些甚至當場死亡,期間隱隱傳來慘叫聲與哭喊聲。
木老爺子大怒,高喝道:「是誰在我木家撒野?給老夫滾出來。」
「父親!」木離峰與木烈陽及三位長老跑了過來。
「離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是聽到響聲才趕過來的。」
木青雲老目一橫,怒罵道:「到底是誰?滾出來。」
話落,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自半空響起。
「哼,一個受傷的王境一階風術師也敢與我叫囂?」
眾人尋聲望去,皆是身子一顫,震驚無比,只見在那半空之中,一個全身籠罩在血袍之下的神秘人懸空而立,周身血霧時隱時現,隱隱間還傳來陣陣血煞之氣。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感到心底發涼,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木青雲老爺子額冒冷汗,誠懇出聲:「不知是皇者大人駕到,失言在先,還望恕罪。」
「哼,既然知道是失言,那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
血袍人也不多話,直接伸指凌空一點,只見一道黑芒閃過,隨着木青雲慘叫的響起,整個人已經被砸出百米開外,途中穿過數棟房屋,驚悚出現一道寬長甬道。
「父親(青雲)!」
木家子弟們已經驚呆了,渾身都是顫抖不已,木青雲,王境一階風術師,木家的定海神針,竟然被其一招擊敗,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現在更是生死不明,這叫他們如何不懼?如何不怕?
木離峰與木烈陽咽了口唾沫,看向一旁的洛家老爺子洛一江,現在還有說話資格的,恐怕也只有這位王境二階的冰術師了。
洛老爺子一聲嘆息,前移半步,態度恭敬無比,出聲道:「皇者大人,不知您來此所為何事?」
血袍人話語桀驁,隨意出聲:「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來找一樣東西罷了,我感知到她在此停留了一段時間,但我又懶得一處一處找,所以我將這裏轟了,諸位螻蟻,你們…沒意見吧!」
木青雲與木烈陽都是臉色鐵青,拳頭一陣陣緊握,但他們不敢多言,更不敢有絲毫的意動,對方是強者,是皇境強者,只要對方有實力,說什麼都是對的。
門口,聞聲趕到的木逍聽聞更是緊要牙關,氣的渾身發抖,就因為找一樣東西,就因為你嫌麻煩,就因為你是強者,就因為你是皇者,就可以隨手破壞,隨手殘殺無辜之人?
木逍不知道這是從何處來的憤怒?可能是因為他身為木家人,看到木家現在的慘狀,也可能是因為躲於自己身體裏不停顫抖的冷瑤。
拳頭緊握的泛白,指甲已經深陷掌心,絲絲鮮血滴落而下,看着半空的血袍皇者,牙齒都是咬得咯嘣直響。
冷瑤,一直是冷艷的她,一直是高貴的她,竟然會被嚇成這樣,一股無名的怒火不斷衝擊着木逍的心,這個亦師亦友的冷艷女子,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褻瀆她。
一絲絲靈力自身體表面溢了出來,冷瑤身體一顫,想要阻止,可已經晚了,半空的血袍皇者輕咦一聲,右手凌空一抓。
木逍身子一僵,瞬間驚醒,身體不由控制的向半空的血袍人飛去,一直躲在暗處的木天見此,眼底閃過一抹狠光,要是能借這個機會除掉木逍的話,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血袍人扣住了木逍的脖頸,淡淡出聲:「怎麼?你對我有意見?」
下方的木離峰瞬間神色驚變,本就難看的臉,立時煞白了下來,全無一絲血色,疾呼出聲:「皇者大人手下留情,他是小兒,年幼無知,還請皇者大人饒他一命。」
「哦?你兒子?年幼無知?可我怎麼從他眼裏看到強烈的不服。」
「逍兒,你這不孝子,還不快向皇者大人認錯。」
木逍牙齒都要被他咬碎,但是無法,他只能暫時妥協,極為不甘的道:「對不起,皇者大人,是晚輩失禮了。」
血袍人並沒有放手,他自然聽得出木逍不是真心道歉,籠罩在血袍下的嘴角一掀,對着下方的木離峰輕聲道:「跪下,求我!」
「你…。」
木逍心神一顫,這是侮辱,是**裸的侮辱,自古跪天跪地跪父母,從沒有向陌生人跪下一說,就是連大陸中的皇室也極少有行跪禮的時候。
「怎麼?不跪?那麼。」
木逍瞬感脖頸一緊,呼吸也是隨之變得緊湊,木父見此,神色一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隨着這一跪,木逍的心也是跟着撲通一下,狠狠的抽了一把,雙目有些赤紅。
血袍人一聲狂笑隨手扔下木逍後,向天際邊疾飛而去,但不知為何?他在放下木逍的那一刻,總感覺錯過了什麼?一種無法用言語表明的挫敗感使他重哼一聲,速度再次暴漲。
「想不到那冷瑤竟然能夠躲過我的探知,不過想來還在潛龍帝國,這下完成少主的任務又有拖上一些時日了。」
……。
三日後,木家上空驚現皇境強者的消息迅速傳開,木家經過此番遭遇,家族子弟損失近百,整個木家堡七日內都是充滿了悲意,人人穿戴白衣,祭奠亡靈。
此時,青邙山山崖邊,木逍一身白衣,蹲坐在那裏,旁邊是一身黑裙的冷艷冷瑤,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看着前方,任由即將進入深秋的崖風吹過。
不知過了多久,冷瑤出聲道,帶着些許歉意:
「都是因為我才…。」
「瑤,你出來沒事?」
木逍打斷了前者想要道歉的言辭,冷瑤定定的看了木逍一會兒,才說道:
「他暫時離開了,我可以出來。」
兩人又安靜了下來,冷瑤似是做了什麼決定,輕言說道:「木逍,你想成為靈師嗎?」
「靈師?」
木逍一愣,暫時不想問明,因為他隱隱感覺到,前者似乎有些牴觸,甚至是恐懼,直接問道:「我該怎麼做?」
「吻我。」
稍一猶豫,木逍緩緩向冷瑤略顯蒼白的雙唇靠去,但距半寸位置時,木逍卻是停了下來,前者在顫抖,這不是激動,更不是情動,而是…恐懼。
木逍一嘆,雖然他很想吻上去,但是…,身子向後一倒,隨意說道:「不玩了。」
冷瑤看了木逍一眼,有些感激,繼續陪木逍欣賞這崖邊的風光。
「我還沒有忘記...,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成為你的搭檔。」冷瑤神色悲戚的說道。
木逍默默點頭,前者如此說,證明有人在他之前吻過她,一股強烈的醋意被木逍隱藏起來,他發誓,他會找機會發泄的。
「什麼時候和我講講你的事吧!」
冷瑤淺淺一笑。
「等你真正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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