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不是傻?有豪華大巴不坐,非要擠個黑麵包。」
崎嶇的公路上,大巴同樣顛簸,白襯衣左搖右晃的遊走于波濤洶湧中,看那臉上的表情竟是十分享受。
他的言語聽起來像在訓斥,但落在林昊的耳中,更像是一種炫耀。
「噗!」
又是一道悶聲響起,當濕熱的液體噴濺在林昊的腦袋上,終於讓他清醒過來,對着窗外一手扣着扳機,一手摟着美女的白襯衣大聲喝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隨意,打着我怎麼辦?
「太沒出息了,想不通像你這樣的人,姑父怎麼肯出手營救,還把我給搬出來了。」白襯衣失望的搖了搖頭,端起一旁的紅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對着黑車司機喝道:「還不停車,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那司機大概也沒有料到,原本完美的行動,竟會被一個「瘋子」攪了局。關鍵那槍法還十分精準,後座的男女,一個手掌被打爛,一個肩胛骨被打碎,明顯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麵包車緩緩靠在路邊停下,司機連半分逃跑的念頭都沒有,一個敢在市區開槍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不等車子停穩,林昊拉開車門直接跳了出來,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劫後餘生的遊戲有多麼好玩。若是有得選,他肯定會像白襯衣一樣,喝着美酒,懷抱美人,這才是真正的旅行。
「你到底是誰?那旅行社的宣傳單是不是你扔給我的?」林昊站在大巴前,顧不得擦一下臉上的血跡,仰着脖子問道。
白襯衣將狙擊槍和紅酒遞給身後一位穿着牛仔熱褲的美女,雙手猛然抓住頂部的扶手,以引體向上的姿勢把自己像球一樣從大巴內盪了出來,人還在半空中,身體已然展開。落地之時,左腳微曲在前,右膝跪地,既緩衝了傷害,又擺出了酷炫的造型。
一系列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看上去就像經過千百次的演練一樣。
「哇,好厲害哦!」
「峰哥,你太帥了!」
「愛死你了,峰哥,我要給你生孩子……」
當白襯衣完美落地,大巴車上立刻響起了美女們鶯鶯燕燕的讚美聲。作為始作俑者,這小子卻絲毫不懂得廉恥,竟然轉身做出了謝幕禮,乾脆果斷的將所有的讚美收入囊中。
「裝逼。」林昊默默在心裏念叨着。
白襯衣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會讀心術,他轉過身來,從褲兜掏出一塊手帕丟給林昊,笑道:「先把臉上的血擦擦,別再嚇着了姑娘們,其它的事情我們慢慢聊。」
「聊什麼啊!你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就行了,你是誰?到這裏來幹嘛?」林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用他的死裏逃生和白襯衣的左擁右抱做一下對比,哪裏還會有心情和對方閒聊。
「唉!木頭就是木頭,再怎麼雕琢,也不可能成為我這樣閃閃發光、價值連城的鑽石。」
白襯衣很自戀的自語一番後,才笑着回應道:「我叫齊雲峰,是來這裏接你回去的。你看,我已經回答完你的問題了,可你這一臉茫然的模樣,還是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兒,所以有些東西是要坐下來慢慢聊的。就你這種急躁的性格,以後還怎麼娶老婆呢!要知道現在男女比例已經失衡,像你這種……」
「夠了。」林昊原本拿着手帕細緻的擦着身上的血跡,可越聽越不對勁,感覺就像是有隻蒼蠅在耳朵邊不停的旋轉一樣,直接將手帕扔了回去,煩躁的說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這種人霸佔着那麼多資源,光棍怎麼會越來越多呢!」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強迫別人,這些姑娘都是主動要跟着我。再說了,我又不是長期霸佔着,等旅遊結束後,她們也就回去了。」齊雲峰攤開雙手,很無辜的說道。
見到對方說的這麼直白,林昊直接越過齊雲峰,衝着大巴上的女子說道:「聽到沒有,他不過是想玩玩你們罷了。」
「真的嗎?峰哥,快點兒來玩我吧!」
「玩我,玩我……」
完了,徹底沒救了!看着大巴車上那群姑娘爭先恐後,一副恨不得心上人趕緊撲過來的模樣,林昊捂着腦袋,突然感覺頭很痛。
「呵呵,兄弟,我只能說你太年輕了。好了,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說罷,齊雲峰收起笑容,拍了拍林昊的肩膀,示意他往後退出兩步,緊跟着一貓腰將箱門抬了起來。
像這種旅遊大巴,貨櫃箱都位於車身的側面,用來放置一些厚重的箱體和不便攜帶上車的物品。
然而,當貨櫃箱打開後,林昊卻在裏面看到一位熟人,只是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卻顯得十分狼狽。
「這個人你認識嗎?」齊雲峰將沾滿血漬的手帕扔到大巴上,指着箱內的男子問道。
「嗯。」林昊點了點頭,他一身的運動衣都是在別人的店裏買的,當然不會忘記。
「認識就好辦了。」齊雲峰拽住對方的衣領將其從貨櫃箱裏拖了出來,冷聲道:「很不巧,這人就是蘇岩的徒弟之一,那天晚上你買完衣服後,就被人盯上了。」
「難怪……」林昊一直都很好奇,那亂葬崗也算非常隱蔽了,他始終不明白蘇岩是怎麼找過去的,敢情這邊還有專人負責踩點啊!
他上下瞅了男子兩眼,在絕對實力面前,原本作為生意人的機靈勁兒已經消失殆盡,無精打采的低着頭,根本不敢與人對視。
「宣傳單是你放在我身邊的?」
「是。」
「那名環衛工人也是你找來的?」
「他本來就是清潔工,我只是花了兩百塊錢,教給他一些該說的話。」
「你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要取我性命?」
「你殺了我師父,我為師報仇,天經地義!」
聽到這話,林昊心裏一驚,連忙追問道:「你看到蘇岩的屍體了?」
「沒有,但是師父臨走前說了,如果三天之內沒有回來,就說明他已經不在了。」男子抬頭看了林昊一眼,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恨意,他咬着牙關冷冷的說道:「你是最後一個見過我師父的人,不是你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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