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有點清醒的時候,都會有人給她強行餵點吃的,再給她灌點什麼藥,然後便又開始昏昏沉沉毫無意識的睡過去。
她沒法保持清醒,就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次眼皮剛動了動,她又重新閉上。
讓自己慢慢恢復點意識和神智,以免被發現清醒之後又被弄暈過去。
過了一會兒,她仍然閉着眼睛,但沒有昏睡過去,似乎也沒聽見什麼動靜。
試探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扔在一個角落裏。
她的手腳被綁着,還因為綁得很緊,沒法動彈。
而四周的整個空間都是封閉,沒有一絲光線。
這種難得能清醒,身邊沒有人監視的時候,莊素卻有種不妙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都被防範得很深,為什麼獨獨今天不一樣。
她只能認為,因為她今天終於要派上用場了吧。
她是用來脅迫夜爵的,從一開始就知道。
前段時間沒有動作,或許是沒有到合適的實際,也或許是沒有聯繫上夜爵。
就如同,她在去找裴承司之前,也根本找不到夜爵。
莊素靜靜看着前面的一片黑暗。
她現在不管想什麼辦法,好像已經沒有用了。
而且心裏也非常清楚,夜爵一定會來的。
他也許先前已經下了某個決心,不再跟她繼續糾纏。
他過他該過的生活,從此之後跟自己沒有關係。
但那只是他們相安無事的情況。
就如同當初被暗算,流落到那個島上時他的選擇。
不論怎樣,他都會救她,哪怕是用他自己性命。
莊素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
感覺自己有些冷。
那個自大狂妄的傢伙,決定永遠都是他一個人做。
以他的判斷來認定應該怎麼樣。
她現在想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腦海里不斷的還是他先前臨「死」時的話。
仿佛這種才過去不久的情形又要重現一次。
而這一次,可能沒有上次那麼幸運。
前方忽然傳來一點聲音,緊跟着是一點亮。
那一道亮光在四周的漆黑之中,顯得尤其刺眼。
她本能的閉上眼睛。
微眯着眸子,模模糊糊的視線看見一個身影緩步走近,伴着耳邊清晰又帶着回音的腳步聲。
她閉着眼睛,靠着牆。
一直到那個聲音在自己身邊停下。
「不用裝了,藥的時效如何我心裏有數,你半小時之前就該醒了。」
莊素緩慢的睜開眼。
剛才打開的大門已經重新關上。
只亮了一點微弱的燈光,不那麼刺眼,她勉強能睜眼眼睛。
「你又想怎麼樣?」她平靜的看着裴承司。
難得的沒從他臉上看見先前那層似乎從不卸下的笑。
他眼瞳很深,蹲身在她身前平視着她。
稜角分明的臉廓,辨識度極高的俊龐上比他最出色的電影還要複雜的眼神。
裴承司盯着她片刻,似乎是猶豫,也似乎只是從她眼眸的倒影中看着自己。
「沒什麼,跟你說聲對不起。」
莊素無動於衷。
「你不問我為什麼說對不起,以及夜爵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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