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深緩緩站起身,「夜總來得有點早了。」
「早麼?」他攬着懷裏的身軀,寒心似的瞳子犀利的看向前方走來的男人,「為什麼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沒通知我?」
他在來的過程里,就大致的了解了情況。
所以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將近半個小時。
如果第一時間通知他,他可以早點來。
「情況太混亂,來不及。」時慕深語氣平靜如常。
夜盛霆冷眸如利刃般注視着他,散發的寒意幾乎能讓整個屋子的溫度都降下來。
「是他救了我。」沈安然開口解釋,「而且時先生受傷了,方才醫生在給他包紮傷口,可能沒來得及。」
夜盛霆不語,只將她更用力的摟住。
這種解釋根本平復不了他內心。
通知一聲費不了多少事,他底下那麼多人,根本不需要親自。
不過就是故意拖延。
畢竟……他要是早來了,沈安然怎麼可能出現在他這間房裏。
「那多謝了。」夜盛霆冷聲開口,極盡譏諷。
時慕深並沒在乎他語氣中的嘲弄,視而不見的對沈安然道,「還有幾分鐘就靠岸,你不放心的話,一會兒去醫院看看。晚上早點休息,已經沒事了。」
沈安然的謝意沒說出口,就感覺自己腰上的手臂更緊的按着自己。
似乎是,不許她開口。
她咬着唇,他手臂正好碰到她那道被割開的傷口上。
想讓他輕點,又沒說出口。
夜盛霆敵意更深的看着他,「剩下的事,不牢費心。時總有閒暇不如儘快將事情解決清楚,將人給我抓回來。」
「有點難,大晚上在海面上撈人,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夜盛霆攬着沈安然出去,看也再看一眼身後,「只能說你的人都是廢物!」
*
一出客艙,沈安然馬上推開了他禁錮着自己的手臂。
這個動作幾乎是立刻惹惱了本來就醋意大發的男人。
他還沒溫下來的目光定定的盯着她。
給她打電話不接,他找上來看見她在時慕深房裏。
這女人當他是死的嗎?
「疼……」她被他眼神看得眸子水霧朦朧,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各種感覺交雜在一起,最後被他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心裏不是滋味。
「疼?」
夜盛霆以為她什麼事都沒有,突然聽見疼,還沒反應過來。
然後聽見她說,「你碰到我傷口了,還那麼使勁。」
傷口?!
那些人全都說她平安無事,為什麼會有傷口。
他下意識要拉開她身上外套,被沈安然手擋住,「這走廊!」
她抓着他手腕,將他拉進自己剛才休息的客艙,才將莊素剛才給她找來的外套脫下。
後腰上,禮服被割開了一道近十公分的口子。
他拉開一看,裏面的傷口滲了點血。
「不過也沒事。」她將他手拉開,「皮外傷。」
男人臉色陰冷得厲害,視線一動不動看着傷口。
「被挾持的時候,他刀子在這裏。」她聲音很低,比剛才複述全過程給時慕深的語氣要輕的多,「跑的過程里劃到了。」
夜盛霆重新伸出手,大掌小心翼翼的撫過那道傷口,再想到動手的人,他心裏的暴怒忍耐到極點才沒爆發出來,「人一定會找出來,十倍百倍的奉還。」
沈安然此刻根本不在意什麼多少倍的奉還。
她有點失措的重新埋首在他懷裏,試圖從他身上汲取足夠的安全感,「你現在抱抱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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