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白水三七演義 第七十七章

    白娘子與小青也不理會眾人，自行下了樓去，林沖相互介紹，大家認識一番，都各自坐下。

    徐茂功見這宅院氣派非凡，不由暗讚許仙富貴有福，暗自打量許仙，聽他言語，觀他舉止，也只是一書生而已，不由更是覺得好奇，這白娘子不是凡人，卻為何嫁給這無用書生？

    林沖引薦完眾人，便直說正題，「明天大和寺正式辦水陸法會，屆時日軍駐華陸軍本部在杭幾位司令會來參加，現場保衛會很嚴密，有日本陸軍部派出一個大隊保衛，外圍是憲兵司令部和方臘的拜火教徒，在寺內是一缽方丈的寶光如來的黑龍會成員，還有方傑的特工組，層層把守，更有無數便衣穿插人群之中，明天任務相當艱巨，雖然我們已經暴露，但大和寺具體防衛圖我已掌握，日本人再要修改，時間也來不及了，計劃由行動組荊軻進行刺殺，其它兄弟就不要參與行動了。

    徐茂功說，「不行，我們從北平一直跟來杭州，就是為刺殺吳三桂，為此，單家兄弟也落入敵手，本想托林教頭想法營救，可哪曾想林教頭也被人出賣了。」

    「那也無妨，但行刺吳三桂是大事，敵人防衛又如此嚴密，不能只有一套方案，」

    徐茂功對林沖說，「林教頭請將佈防圖與我，我們幾兄弟可在外阻擊吳三桂。」

    林沖說，「不行，外圍你們硬沖絕對沖不破的。」

    徐茂功笑，「誰說我們要硬沖？」

    林沖問，「那你們想怎樣動手？」

    徐茂功順了一把長須，「山人自有妙計。」

    白娘子，小青來到觀音閣，李師師，貂蟬也在，說了陳園園果然在大和寺內，李師師不由為陳園園難過，「想不過妹妹才過幾天好日子竟又入了魔窟，妹妹真是苦命。」

    白娘子嘆息，「可惜我們還是打不過那法海，水漫金山之事卻是再不能做了，需要好好想個辦法去救圓圓。」

    白娘子，小青想着，突然想到那兩次而來的瘋和尚濟顛，小青說，「那瘋和尚看來曉得我們的事，不如去找他救園園吧。」

    白娘子也覺得那瘋和尚不壞，比法海的法術差不多，也許能有辦法去大和寺救人，「只是不知那和尚住哪裏？」

    白娘子問着，小青說，「就在那飛來峰上的靈隱寺里，他說他叫濟顛。」

    白娘子說，那小青你就去一趟吧。

    白娘子中了法海神掌，傷勢並未全愈。小青點頭，「姐姐放心。」即化作一股青煙而去。

    濟顛將修繕寺廟一事交給武松，自已來到大和寺，本想好好戲耍一缽一番，卻被法海，白娘子打斷，隨法海到了金山寺。

    兩人到金山寺，金山寺方丈聽了雙寶被奪，老淚縱橫，長拜佛前，再不起身，法海也打坐一旁，只濟公不大恭順，睡在堂前，聽法海說話。

    法海一坐下來，心中就是雜念，仍覺得一缽不會是眾人口中說的惡人，「一缽方丈初來時，很是平和，大師兄，二師兄對他惡言相向時，他也沒有窮追不捨，他見寺廟傾頹，佛祖蒙塵，他便親手重建，將原是荒廢破敗的寺廟修飾一新，為佛祖重塑金身，使禪院香火鼎盛。」

    法海坐在佛前，細語低言，「那一缽也是勤勉，自繼主持位來，每日刻苦，講經說法，廣納弟子，宣揚佛法，積福修緣，為簽真師修舍利佛塔，為杭州百姓捐資祈福，所做所為，都是至善，我在六和寺隨他修行，每見方丈，都覺他甚有佛法威嚴，又不失平易祥和，實是年輕一代的有為高僧。」

    濟公聽得連連搖頭，「法海，你不明白，不明白。」

    法海只是打坐，腦海里迴蕩着善惡，是非，正邪，對錯，……

    濟公打着扇子，悠悠說着，「他一來就搬了彌勒佛尊，拆了韋馱護法。」

    法海說，「但佛祖還在，如來還在。」

    濟公又說，「他還改了宗廟名號？以後便沒了六和禪寺了？」

    法海說，「可廟堂還在，寺院更新。」

    濟公又說，「他還換了藏經，拜鬼為神？」

    法海說，「鬼？神？我只知念佛。」

    濟公道，「法海，你只看得清妖精鬼怪，卻是認不得那些人，這人間有些人借神之名，拋了善念，那作出來的惡念便是滔天蹈海，神鬼難擋。」

    老方丈悲悲切切，「人鬼難分，世上的妖有時卻是比人更為純潔些。而世上的人有時卻更比妖怪更為邪惡。」

    法海靜下來，濟公伸個懶腰說道，「懶得與你說了，好好休息休息，明天還會有場大爭鬥，和尚先去了。」

    濟公駕雲停在飛來峰下，看着山上靈隱寺半邊廢墟，山上夕陽殘雪，冬日下的古寺荒涼寂寞。

    遠處飛來一股青煙，濟公招手，那青煙停下，正是小青。

    小青眉眼帶笑，濟公也是笑意盈盈。

    「和尚，等誰呢？」小青停在空中低頭來看。

    「自然是等你。」濟公仰頭眯着眼，「姑娘，一千年不見，身材保持的真是不錯。」

    小青飄下來，落在濟公身旁，「我們一千年前見過麼？」

    濟公搖頭，「沒有，那時我剛下界，你們鬧了個天翻地覆，法海躲在無間界內，可以說是兩敗俱傷，情法理皆是虧輸，為一個情字，人與妖難說對錯。」

    小青覺得這濟顛萬分親切，聊着聊着不由更是高興，「和尚，你倒真會說話，你是天上大羅金仙麼？你對我姐姐和那許仙怎麼看？」

    濟公笑，「小青姑娘，老百姓怎麼說的，觀音菩薩不是都告訴你們了麼？人都是自由的，愛和信仰也是自由的，強權如何恐怖，終究還是會倒塌的。」

    小青拍手說，「你這和尚一點都不象和尚，好像，好像官老爺，不，是什麼老爺說教條。」

    濟公拉着小青去了許仙處，兩人一路聊着，小青說着千年來的寂寞，問濟公怎麼過這幾千年來？

    濟公搖扇子，說着，只是幾個字，來都來了，就別怕了，別說回去，回去難了，世事如棋局，萬事有因果，什麼寂寞，只是清涼罷了。

    許仙樓上議事廳仍在談論，徐茂功似有神機妙算，林沖擔心這夥人攪亂計劃，問徐茂功計劃是什麼？

    徐茂功忍了很久，才說了出來，「你們去寺內動手，我們計劃在寺內放火，雄闊海守廟門，裴元慶護衛，王伯當刺殺，我們在大和寺佛塔找一高點狙擊，你們行動失敗，必然會引起混亂，我與王伯當在高處狙殺，下面雄闊海裴元慶隔開廟門，放火逼吳三桂現身。」

    林沖聽了，連說，「不行，這是尋死，你這樣會把幾個兄弟都害死！」

    徐茂功說，「不這般冒險，又如何殺得了吳三桂？」

    雄闊海叫道，「俺不怕，俺可一夫當關，守個十分鐘沒問題！」

    裴元慶也不服輸，「日本一個大隊上來也沒事，我能應付得來。」

    林沖說，「吳三桂手下還有鰲拜，方臘手下的五虎也都會在，一缽的黑龍會，方傑，寶光如來，硬沖只會全軍覆沒。」

    徐茂功說，「你們暗殺也是難以接近吳三桂，若成功不了，就只能眼睜睜看他逃麼？」

    眾人正爭議着，門外一人聲音傳來，「莫吵，莫吵。」

    說話間，那人已進了屋內，林沖，張順認得濟公，又是驚又是喜。

    「和尚不能殺生，更不能助紂為虐，你們都是嗜殺之人，我定不能同你們為伍，我還是要走。」濟公破扇遮面，「不過，和尚可以給你們想辦法送進大和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