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抱着大鐘,看着空中圓月,煙火裊裊,想着家園塗炭,心中充滿悲憤,將鍾蓋揭下,對着鐘口一聲怒吼,「張飛在此,誰來與我決一死戰!!!」
張飛這一聲怒吼,透過鐘口傳出,好似一門沖天巨炮,氣浪如潮,直將樓下日本人震得兩腿發麻,心肝俱裂,一少年新兵口鼻滲血,大叫一聲,跑下樓去,其餘眾人也全跑下樓來了。
張飛那餘音仍在教堂上空迴蕩,將外邊日軍全都震住,松井也退了兩步,氣急敗壞,用望遠鏡見陽台鐘樓上只有三個站立的中國人了。
「通知炮兵連,給我用炮轟!」松井看了看被震退回來的日軍,他沒再下令衝鋒。
見樓下日軍被嚇走,張飛將鐘口又對松井所在位置,大聲吼道,「燕人張翼德在此,誰人上樓與我決一死戰!!!」
這又一聲厲吼,直衝底下日軍,將右翼日兵方陣,嚇得又是退縮了幾十步,個個膽戰心驚,左右來看,樓底下日軍也是倒退了幾十步,齊抬頭來看鐘樓上的怪物。
遠處炮兵連正在瞄準鐘樓,炮彈上膛,這時,空中一道白光飛來,將一大塊冰重重摔到了地上。
那塊冰碩大無比,哧溜溜滑向日兵陣地,將半個方陣日兵衝垮,炮兵連也被沖亂了。
松井聽得匯報,那塊大冰是天犬妖真身凝結而成。
原來天犬妖與白娘子在空中鬥法,兩人自南京城殺至上海灘,在空中舞風弄雪,白娘子要護着許仙,不敢全力相鬥,一路纏鬥,總算在普陀山下借了月光金華,才將天犬妖凍住。
白娘子本想帶許仙直接回杭州,可聽得許仙昏迷中仍在大叫,「救人,救人,子龍,救人。」
為了心愿,白娘子才又回來,正趕上張飛的吼聲沖徹夜空,白娘子將凍住的天犬妖擲去日軍陣地,飛身找見燕青,時遷,張飛三人,也不多說,白光一罩,「走!」
張飛見着日軍亂了陣腳,對着鐘口一陣大笑,那笑聲仍在鍾前迴蕩,人己飛上了天空。
燕青早聽趙雲說過白娘子本領,也不太驚訝,對白娘子說,「子龍還在下邊。」
白娘子一陣風急掠,撲到了地下室處,趙雲剛醒來,聽了張飛怒吼,正要出門再戰,門外一道白光罩來,地下室內的花木蘭,穆桂英,樊梨花,孫尚香,李師師,梁紅玉,貂蟬,呂女,連同趙子龍,一併被白光罩住,頃刻化光而去。
這一群人被白娘子一陣風颳起往杭州而去了,那日軍指揮松井尚不明白何事,仍指揮開炮,幾十串連炮擊出,教堂頃刻坍塌,煙塵滾滾,但那張飛最後留下的那幾聲長笑似乎還在空中迴蕩着,比隆隆炮聲更是久長。
服部半藏帶着一隊日本兵押着受傷的武松,賽金花,扈三娘從外圍過來,因有服部半藏在,日本兵不敢對女人胡來,聽了樓上張飛怒吼,服部半藏抬頭來看,「那人好雄厚的內氣。」
武松被綁着,笑着,「我張飛兄弟在萬軍陣中取上將首級有如探囊取物耳,要是換作當年,你們早已經死了。」
服部半藏對着那邊說,「武松,這個時代其實早已不屬於我們了。你明白麼?」
「你幹嘛不現在殺了我們。」武松不想走了。
服部半藏說,「你就這麼想死麼?」
武松昂頭道,「要殺便殺,不須廢話。」
服部半藏正猶豫着,就聽身後一個聲音傳來,「不可,大人說了,這幾人交給我們大人處置。」
武松幾人綁着,服部想要將他們押到松井面前處死。可走在半路上,正遇見了『酒吞童子』與他的翻譯官。
翻譯官是鄆哥,武松認得,不由大罵,「你這漢奸敗類,俺…」
武松只罵了一句,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三尺身材,粗胖矮小,面黑腿短,嘴大耳長。除了那身衣服不對,其他都是相像。
那身影穿着是日本服飾。武松忙忍住不說,瞪着眼細看。
服部半藏認得那身影,點了點頭,「既然先師要,便交由您處置吧。」
服部鞠個躬,這時,天空白娘子白光飛過,日軍營一片亂,服部半藏來望,「天犬閣下好像敗了,先生不去幫忙麼?」
鄆哥哼了聲,「你先去吧,先生吃飽了,自然要去的。」
服部半藏沒空來看吃人,帶了士兵跑去松井那兒了。
等着日本兵盡數走遠,那穿日服的人才肯與武松相認,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淚眼朦朧,一個驚詫萬分。
「哥哥。」武松實在不敢相認,只因武大穿着日服,萬一叫錯,那是萬分做人不得。
「兄弟,」武大哭泣不已,泣不成聲。
鄆哥忙將武松拉過來,「現在還不能幫你們解索,咱們先去安靜處說話。」
武松幾人跟着武大,鄆哥往黑暗處走,一摩托車兵趕來,在武大跟前停下了車,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司令請您回去。」
武大點了點頭,擺擺手,那傳令兵騎了車回去了。
武松呆了一會兒,小聲問武大,「哥哥扮的是哪個呀,日本天皇麼?」
「不,是那個酒吞童子。」武大小聲對武松說,「他回日本閉關去了,要三年後才能出關。」
「你怎麼知道的?」武松不明白。
「我們聽到了他同漢奸的對話。」鄆哥湊來對武松解釋。
原來酒吞童子中了白娘子一記神掌後,已是全身神滅魂散,見松井有難,強自逆施修為,救下了松井後,強行提氣,卻是玄關阻滯,一口陰氣再難續上,昏厥在地。
醒來後,已在一處破屋中,石敬塘正在身旁照顧,酒吞童子便說要回日本秋名山閉關,石敬塘聽說靠山要走,心中不舍,想勸童子留下,兩人在黑暗中的談話全都被武大兩人聽到了,而且全都說的是國語。
酒吞童子搖頭,又對石敬塘說不去與松井司令辭行了,石敬塘無奈只好望着酒吞童子駕雲而去。
石敬塘走回去,想着如何去與松井說,而自己又不會失龐,正沉心想着,就聽得一旁有聲音,在黑暗中再看時,那酒吞童子穿了一身新的日服,坐在牆角。
石敬塘未反應過來,「先生,您又回來了。」
那酒吞童子當然是武大,武大未料到石敬塘又走回來了,只好對石敬塘點點頭。
石敬塘自然巴不得童妖不走,忙小心說着,「我,我去開車,送先生回去休息吧。」
武大沒說話,石敬塘慌忙跑去開車去了,武大與鄆哥趕緊走,正巧看見服部半藏押着武松幾人過來。
武大正尋思如何來救兄弟,鄆哥機靈,想着眾人都認武大為童妖,何不趁夜色冒充童妖救下武松來?
鄆哥與武大一場戲演下來,輕易騙過了驕傲的服部半藏,才救下了武松。
眾人往外走,這時,教堂已經被炮火轟塌,武松悲憤難名,扈三娘也時時回看,「不知道他們逃出去了麼?」
賽金花嘆一口氣,「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黑暗因揚起的煙塵更顯迷茫,十字架,鐘樓諸多曾讓人安詳的建築而今都已成瓦礫碎石,血跡斑斑。
日軍仍在清掃着教堂的殘局,搜尋着可能存活的人。
神父與浩克被日軍捉捕上了車,教堂里剩餘的傷者與小孩盡數死在了刺刀之下。
武大與鄆哥直往前走,希望將日軍製造的聲音拋遠些,聽不見最好了。
可才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了汽車追逐聲,而且越來越近,竟然就在武大的身邊停下了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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