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諸天 第三十一章 火燒赤壁、踏浪渡江！

    嘩啦啦——

    岸邊潮起潮落，海水翻騰。

    在趙舟踏入化勁半年後的一日。

    伴隨着蓬萊岸邊『呼呼』的拳風聲，與似有似無的悶雷聲響。

    趙舟早晨起來，於岸邊打完了一套虎形架子，又雙腿後蹬，虎形瞬間轉化為了鷹形，中間未有任何停頓。如老鷹發現獵物般，單手唰的一下前伸，反叼上滑，躍起十米多遠，在一顆低矮樹上摘了一顆果子填到了嘴裏，好似打這套鷹形就是為了吃果子。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

    趙舟踏入了化勁半年，才更深刻的了解什麼是刷勁！

    那便是拳法招式通過日夜磨練，已經完美『刻錄』在自己的細胞記憶中，不管是睡覺，還是吃飯，只要自己沒有刻意而為，那麼身體都會下意識的用上招式套路，如常人一般，好似天生吃飯、睡覺就本該如此。

    這是他細胞記憶完全熟悉了拳法套路，包括新生的細胞記憶也因為拳法套路而改變！讓細胞去適應拳法，而不是讓拳法適應自己！

    這導致了他連平常吃飯拿筷子，用的都是似鷹爪又似虎抓的拳法，消化食物的時候虎豹雷音也是悶悶作響。

    簡單來說，要是有國術大師在這裏，就會發現趙舟不管是吃飯、睡覺，或是與左慈聊天，好似都是在『練拳』！

    若是兩人在一起吃飯，國術大師的潛意識裏就會發現與自己同桌的好似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成了精的老虎！有可能隨時就會擇人而食，讓人心神緊繃！

    吃飯都不安寧！

    當然，趙舟也可以如平常吃飯一般，可為了練武，他覺得這樣挺也不錯。

    「到了化勁，曾經一板一眼的招式，如今是真的學會了，也融入了平常的生活習慣。」

    趙舟邊吃着果子，邊打完了一套鷹形架勢，直立了身子，兩手環抱，左搖右擺，又把熊形接上。

    隨後，挺肩坐胯，一式熊靠山打出來，卻沒有收力，反而猛然直躺地面。

    但是他倒地的一瞬間，雙手沒有下意識的任何保護動作，繼而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個虎戲的動作，又一呼一吸，開始了着重修煉虎豹雷音，消化腹中的食物。

    又過了片刻，當他把自己會的拳法全部刷了一遍，才暗勁勃發，心臟一緊一縮，全身血流加快，如接上電源的馬達一樣，大腦清晰，六識大幅度增加，身邊一切盡知。

    半年前剛踏進化勁的一幕又再次浮現！

    並且這種大腦神通，類似於『神明、神仙』或者說是如『撥開雲霧，突然耳明、目明，腦明也喚作神明』的狀態。他如今也能持續接近兩分鐘，才會大腦疲憊，毛細血管受不了血液的壓力破裂。

    只是在這樣的狀態下，他不管與人交手，或是練武練勁，都是事半功倍，就像是道家所說的開了『靈根』一樣！

    若是在貼近生活點，就如遊戲裏開了刷經驗掛和多倍傷害掛一般！

    「心臟是輸送血液的器官，也是人體串聯的其他器官的中心。心臟強，那麼自身便強。尤其在大腦開了神通以後，挖掘身體潛能，讓我勁力瞬間提升了一截，抬舉力量到達了兩千餘斤，化勁爆發，總有六七千勁力。並且平日開啟化勁狀態下，我感覺身體勁力還在持續增加....」

    趙舟推磨完了自己的勁力，趁着化勁狀態，打了一會這幾年來新學的八卦。

    等狀態消失。

    他也撤去了拳架子，漸漸走入海中，開始日常的閉氣練氣，功夫一日不落下。

    只是等了一會，他於海中閉氣將盡，正準備上游回岸的時候，腳趾卻好像多米諾骨牌般上下逐個波動，小腿如行走般於水中前後踏走。

    一瞬間，趙舟腿部的海水受他的巨力影響下，水流相互衝擊，打了一個向上浮的勁力。

    不過。

    等趙舟游到了海平面上，換氣之後，卻沒有接着下沉，反而腳趾與小腿擺動速度更快，讓身下海水打成了漩渦，把他的身子托在了海平面上，水流剛剛淹過小腿。

    這一幕，也正是化勁當中的水不過膝！

    可要是趙舟化勁爆發，海水最多淹到他的腳裸，比水不過膝更勝之！

    也是他經常在水中練功，年頭也有一二十年，在技巧與遠遠超過平常化勁高手的巨力加成下，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一點也不奇怪。

    像經常去游泳的，不少人都能在水中平躺着身子，不下沉。

    不僅如此，還有很多水性好的，不借用游泳圈，也能在水中立起身子，水在腰身徘徊。這也是踩水，或者說是立泳，也是游泳的一個姿勢。

    只是能做到趙舟這一步水不過膝，或是水不過腳裸，那就不是水性好，或者對水阻力熟悉的人可以做到。

    沒有趙舟這麼大的爆發力，根本就無法讓海水打着圈子起這向上托的勁。

    同樣，若是在遠處望去，趙舟雖然沒爆發化勁，可這一幕水不過膝的樣子，也好似如仙人般踏步大海之上，不急不躁，向着蓬萊小島一步步走去。

    「左慈道長，我準備回往許都。」

    來到了岸上，趙舟想起了某些事，也對着早起釣魚的左慈道了行程。

    因為左慈前兩月去城鎮賣魚，聽說了曹操要對孫權起兵，特意和趙舟說了說。

    趙舟一琢磨，就知道赤壁之戰要來了！

    並且這次與歷史差別不大，還是孫劉聯盟，一同要對付佔領大半中原的曹操。

    只是他那時剛突破化勁沒多久，正在熟悉力道，也沒有急着動身。

    可如今勁力短時間內提升不了多少，拳法也熟絡了以後，趙舟就動了離去的意思，一是準備幫曹操最後一次，當做與十幾年的好友告別。二是離開這個世界，尋找更高的拳法境界。

    畢竟化勁在往上的還有丹勁，罡勁之類。可是趙舟的拳經中連化勁、暗勁都沒有記載，並且楊露禪也沒有對他詳細說過，只是提了幾個詞。

    導致了他若想突破這些境界，自己琢磨，不知要花費多久時間，還不如找一個有這樣境界的世界作為參考，能省下不少時間，可以用來多練勁，也不用做那麼多無用功。

    「我這般化勁巨力，要是回往晚清，定然能讓楊前輩目瞪口呆。可化勁總歸不是盡頭....」

    趙舟思索着，也想起與楊露禪意氣風發的言語。

    他說過『再次回來，說不定自己就踏入了化勁。』

    如今趙舟做到了，可是他又覺得最起碼到了丹勁、罡勁之類，才算是衣錦還鄉。

    也是如此想着。

    趙舟於左慈告別，便走到了一艘小船上，划槳而行，向着東海郡行去。

    不過。

    等趙舟來到了東海郡，略微一打聽來往的客商，卻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晚了，曹操早已發兵到了赤壁。

    趙舟聽聞，琢磨一番，又反身走向了海邊船隻，從東海出發，一路向着赤壁趕往。

    也在日子悠過。

    趙舟渡海如江口的時候。

    曹操已經戰船千餘，兵髮長江。

    同時，也如歷史一般。

    孫劉接連使出反間計，苦肉計。

    只是這次有郭嘉等人在側，孫權未有得逞。

    可是，曹操鐵索連船，諸葛亮又借東風一事，神之又神。

    孫權火箭，火船齊放，風助火勢，還是讓曹操前軍戰船燃起，將士死傷過萬，溺水者不知凡幾。但後面戰船未有鐵鏈橫鎖，大軍依在，可士氣已經跌落底層。

    孫權見此機會，乘勝追擊，數百戰船橫行長江。

    曹操見士氣低落，將士散去了戰心，也是慌忙撤退，

    等趙舟渡過長江口，劃着小船來到這裏江域的時候，火光已經漸漸蔓延，將要映照整個天空。

    「殺！除去曹操！」孫權大軍士氣旺盛，戰鼓連鳴長江之上，數百艘戰船破浪而行。

    曹軍連鳴退鼓，一邊放弓箭阻撓敵軍追進，一邊與追上來的孫權軍接舷交戰，慌忙抵抗。

    在戰場大約兩里外的趙舟看到這一幕，知道曹軍已經敗退，也知道事不宜遲，便踏步一頓，取出一杆長槍，躍出小船，飛身入海。

    一時間，隨着『嗒嗒』的江水脆響。

    趙舟如蜻蜓點水般，在江面上一步丈遠，倒拖着長槍，如履平地。

    尤其長槍在他身後劃着江水，增加了非常大的阻力，就像是拿一次性筷子插入水中，使勁波動水面一樣，有時候水流向上浮的勁，還會把筷子折斷。

    同樣，趙舟也是藉助這股浮勁，又在他的巨力爆發下，江水也只淹過他的腳面，好似真的在水上行走！踏浪橫江，飛渡赤壁！

    並且在火光的映照下，江面上倒影卓卓，相互映射，猶如白晝。

    兩軍時刻預防四周箭矢的將士們，也發現了正在踏浪而行，猶如仙人般的趙舟！

    「水上是不是有個人影？」

    「不可能，誰能在江上走？難道是仙人？」

    隨着兩軍戰船之上的陣陣驚異聲。

    靠近戰場外面的將士也逐漸注意到了正在踏浪而行的趙舟。

    「那是仙人？！」

    「不是仙人，難道能在江上走？」

    「這位仙人是來幫我們的嗎....」

    兩軍邊軍喧譁頓起，心中震驚莫名，一是見到仙人的激動，二是都期望這位御浪乘風的仙人是來幫他們的。

    「那位仙人好像是武侯....」其中隨着一聲大吼，一位曹軍的將士，心中戰敗的恐懼下，凝神一看，再仔細一瞧，看到離去十年相貌好似沒有變化的趙舟以後，突然心中一喜，一驚，向着附近殊死奮戰的同胞高喊道:「是武侯！江上的那位仙人是武侯！武侯來幫我們了！」

    「武侯？！」

    「武侯回來了？」

    聽到此人嘶吼，附近浴血奮戰將士心中激動，再待得趙舟躍起江面，殺入敵船的時候，士氣大振，憤然戰起。

    「武侯，天下無敵！」

    「殺！」喊殺聲連天，傳遍邊軍。

    「是先生？」坐鎮中軍的曹操，瞭望而過，看見傳令兵的旗語，又聽聞隱隱約約的『武侯』二字，突生感動，再得消息確認，的確是趙舟親至以後，號旗一變，全軍反攻！

    將士領命，無有不從！

    而孫劉兩軍的將士知曉了這位仙人竟然是名傳已久的趙舟以後，便是心下恐懼萬分。

    因為火燒赤壁一計，可是諸葛亮無中生有的借東風，他們的主公孫權也說是神仙幫他們，讓他們對鬼神一事有了印象。

    也在如今，他們看到真有如仙人一般的趙舟踏浪橫江以後，難免一瞬間心神不穩，驚亂了陣勢。

    「趙武極？聽探子匯報，他不是歸隱山林了？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那位踏浪的仙人是趙武極？！」

    隨着孫劉大軍當中的一聲帶有變音質問。

    孫權臉帶憂愁的看到趙舟橫江而行，路過戰船旁，就是「啪」的一聲浪響，於江面上躍起，瞬間登上了船支，槍影所過，把自己的將士如稻草般被一一割過，連他的將軍也不是一合之敵！

    他看到如此一幕，怎能不俱，怎能不驚？

    而趙舟縱橫挪移，不到一分鐘時間，殺完了一船百餘人，又蓄力幾步，一躍跳到了四丈之外，腳尖一點水面，借力又躍上了一艘船隻，手中槍影不停，不管是將領，或是飛來箭矢，皆不能傷其一分一毫。

    又或是貼船而行，長槍把船艙劃出一條大口，江水湧進，不多時，船上的將士便紛紛跳下，在水中待了一會，換氣的時候，又成了追來的曹軍箭矢靶子。

    一時間，孫劉兩軍士氣大落！

    「我軍百餘艘戰場，五萬將士，難道就無法擒下他？」中軍的孫權又怒又怕，繼而又聽聞了旁邊謀士的勸說，直接想都不想，對着傳令將士道:「下令！戰船分開！將士配弓，阻斷後路，回往營寨！」

    孫權話落，命將士速速通知他人，連傳全軍。

    因為孫權在身側周瑜等人的勸說下，深刻知道，海面上空曠無際，將士們掉到水中，就算是水性好的，也無法一邊躲避曹軍的箭矢，一邊游往十幾里外的大營。

    可趙舟既然能如履平地，而且隨意屠戮自己的將士，中間也沒休息一分一毫，就知道此仗不能打。

    不然，等趙舟殺到了此處，他們也會如前面的將士一樣，屍沉江海。

    「主公有令！大軍回撤，弓箭手放矢，阻斷曹軍！」

    隨着傳令兵的消息散播，早就想撤回的將士們掉轉船頭，船艙將士用力划槳，一刻都不停息，怕趙舟捅碎了船艙，直接殺進來！

    也伴隨着孫權退兵。

    趙舟於一艘將要沉沒的戰船躍下，一手揮舞長槍，撥開射來的箭矢，一邊踩着海上一塊破碎的木帆，借力一撥，向着曹操那邊渡去。

    因為趙舟自己人知自己事。

    他終究不是神仙，截殺了四五搜戰船，殺了數百兵將以後，這時勁力也消耗的差不多。

    若是孫權執意要打，趙舟也改變不了大勢，最多襲殺了孫權一些大將，曹操怕是還會如歷史一般損兵折將，兵敗赤壁。

    但如今好了太多，有郭嘉在側，就算是趙舟沒來，曹操也只是損失一點元氣。

    可如今趙舟來了，赤壁之戰，兩方人馬損失的也差不多，加上曹操佔領大半中原，整理一番，來年磨練了將士的水性後再戰，一統三國，只是早晚。

    「自從我殺了呂布、文丑等人以後，這些將領都不敢再次陣前斗將，皆圍在中軍主公身側。隨着十年過去，不鬥將也成習慣了。」

    趙舟立於木帆，站與兩軍交戰陣前，望着孫權軍離開，也沒有再次襲殺的想法。

    他這一次踏浪飛渡，也只是幫曹操最後一次，也是最重要的赤壁之戰，曹操元氣大傷的一戰。

    此時，這事已經落下。

    趙舟也動了心思，準備離開這個世界，追求更高的境界。

    「武侯！」

    「先生！」

    也在這時，曹操等人看到戰事已落，坐小船而來，臉色充滿感激、感動，看似有什麼話要說。

    並且數十萬大軍，不管看到，沒看到趙舟的將士，也把目光望向了趙舟的方向，一同高喝道:「武侯武藝無雙、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趙舟聽聞一笑，向着趕來的曹操等人一拱手，環視了一圈臉色敬畏的將士，身旁白光泛起，身影消失，江面上只剩下一片木帆。

    「先生....你....」曹操見到如此一幕，也是心中一空，讓拼命划船的曹仁停止了動作，繼而向着趙舟的方向嘆息一聲，彎腰捧手，高喝道:「恭送武侯！」

    同時，隨着趙舟離去，數十萬大軍兵甲聲陣陣，在戰船上跪倒一片，皆朝趙舟消失的地方一拜、齊呼道:「恭送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