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才家的藥草生意,越做越大。
十里八村的人聽說二十五文錢一斤收購藥草,拉幫結夥雇着牛車,上他們家送藥草,用布袋子囤積的藥草,屋裏頭擱不下,還特意在院子裏搭了個棚堆積藥草。
李招娣家收購藥草的生意,做得熱火朝天。
夜染卻圖了個清靜,每天半上午和下午日頭小些的時候,帶着一家人出門去挖藥草。
她先前教村人識的,不過是些尋常藥草。
村子裏被人掃蕩了一遍,卻難不倒夜染,世間百草皆可入藥,附近的矮坡上,多的是可以採集的藥材。
只要不往深山裏去,不算違了上頭下的封山令。
雖說離入秋近了,湖面沒有起風的時候,日頭還是很毒辣。
陽光烈時,夜染在家教月兒和星兒識字,認三字經。
月兒和星兒都是那種頗具慧根的孩子,一個字最多教三遍,兩個小傢伙基本能記下,十幾天的功夫,一雙小傢伙能將半本三字經認全了。
夜染在院子裏曬藥草,聽到屋子裏傳來朗朗讀書聲,那稚聲稚氣的童音,鑽進夜染耳朵里,再填滿她的心坎,那是一種由然而生的滿足感,她微微抿嘴淺笑了一下,捏着藥草的手頓了頓。
「染娘,染娘,你說怪不怪。」
吳大娘擦着汗,推開籬笆門進來:「你何叔說,十天前張桂才家雇了他的船,譴人送了一趟藥草去鎮上,這些天卻是沒有往小澤鎮送藥草,他家那藥草越囤越多,屋子裏堆不下,聽說連處下腳的地方也找不到,只好堆到外頭新搭的草棚里,這都堆了半院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
張桂才家一直收購下去,緣濟堂到底吃不下那麼大量的藥草。
李招娣她姑又是打着蕭家的名號,緣濟堂也不敢不給蕭家面子,所以一定在幫着找別的藥草收購商家。
那些都是尋常藥草,本來不值什麼錢,州府那邊的批發價,十八文一斤頂天了。
緣濟堂二十文一斤收購,已經是高價了。
要找一個大量收購的東家,能出得起二十文的,這可不容易,估計緣濟堂不好得罪蕭家,一直焦頭爛額在替李招娣她姑找買家。
所以,張桂才家的藥草,才會越堆越多。
夜染估算着,李招娣她家囤積的藥草,怕是有上千斤了,按一斤二十五文收購價算,光藥草的收購價錢,已經給出了二十五兩銀子。
這還不算之前送去緣濟堂每斤藥草貼進去那五文錢一斤。
做藥草收購生意,還得僱人幫忙,再加上替張桂才請本草堂文大夫治傷的診金藥費和用在張氏一族人身上的銀子。
李招娣她姑從住進秀水村後,往外掏了差不多有五十兩銀子。
她在蕭家伺候那麼多年,積蓄下來的小金庫再豐厚,這次也要元氣大傷。
夜染終於等到他家藥草囤積如山,是時候該出手了。
一有合夥坑人的事兒,夜染想到了殷天。
有十來天,沒有見到他人了!
消失這麼些天,他到底在幹什麼?
夜染將捏在手裏的那塊藥材,丟在竹墊上,起身道:「大娘看着月兒星兒,我有事兒出去一趟。」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3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