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夜染,陳老太太想着,她以前腿腳好着。
自從去了一趟傻子家,回來不但一身癢得要死要活,這腿慢慢變癱了。
聽說那傻子跟她娘一樣,會醫術,懂藥材。
她這腿,一定是那個傻子害的,將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行!
絕不能放過她。
陳老太太看着兇巴巴的賀四,眼晴里頓時冒出狡黠的精光:「我家草兒嫁去殷家了,你要娶她是不成了。那個傻子……不,染娘,她如今腦子好了,跟她娘一樣好看,對了,聽說還建了青磚大宅子,你要是娶了她,那幢青磚大宅子就是你的了。」
賀四還以為青杏才是傻子,原來不是。
一想到以前夜染那副邋遢的樣子,一靠近臭哄哄的,賀四一臉嫌棄。
他如今有銀子了,娶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不過嘛!
除了殷家和里長家,這村里誰家也沒有建起青磚大宅子。
夜紫芸那是十里八鄉的美人,他們還是小毛孩時看一眼也是忘不掉的,要是那個女人真跟她娘一樣好看,又有青磚大宅子陪嫁,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賀四客氣了一些:「陳奶奶,你不是將她趕出去了嗎?能管得了這門親事?」
「有什麼不能管,有什麼不能管,再趕出去,我還是她親奶。」
陳老太太怒氣沖沖道:「這嫁娶之事,不聽長輩的,不聽親奶的,聽誰的?」
她貪婪的盯着賀四牽着的那匹馬:「好傢夥,這馬不便宜吧?你不是說出二十兩銀子做聘禮嗎?銀子拿來,我門親事我替你做主了。」
「那不成,哪知道您老是不是在騙人?」
賀四翻身上了馬:「你那傻子孫女,還帶着兩個小拖油,我得去親自看一眼,看中了人,才能過來下聘禮。」
青杏在一旁聽着急死了!
她知道,夫人十分喜歡這個侄女兒。
上次要不是蔣大夫急着回城,夫人特意登門,是要見見侄小姐人的。
那天沒見着,夫人走的時候還有幾分失落。
留下她照顧老太太時,特意囑咐過,有空上那邊替她看看她家染兒。
夫人在縣衙時,還念叨着給她侄女兒找一門好親事。
結果現在陳老太太亂點鴛鴦譜,隨便將夫人的侄女配給這麼一個自稱在刀口舔血的人。
她不知道那個叫賀四的,什麼時候會去看人。
不行!
她得提前溜去,跟夫人的侄女兒通風報信。
杏兒有幾次想哄着陳寶兒看顧老太太,自己溜出陳家找夜染。
但無奈陳老太太極難伺候,好不容易打消了去村子裏逛一圈的念頭,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揉腿,折騰她個沒完。
陳貴在田裏忙活到很晚,挨到天黑,青杏也沒有找到機會。
第二天一早,不等陳貴去田裏忙活,青杏推說要去找何三,給她家夫人捎個信。
老太太的腿好些了,不能按先前的方子開藥,得讓蔣大夫再換個方子。
留了陳貴在家照顧老太太,青杏這才找了個機會溜出陳家,急匆匆跑到夜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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