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陳貴前前後後從陳柳兒那兒摳了幾十兩銀子不止。
連青杏都說,她家夫人如今手頭緊得很。
一般的四口之家,一年有五兩銀子用度,手頭很寬裕了。
陳貴一向很摳門兒,除了捨得在陳寶兒身上花些銀子,一向惜錢如命。
為什麼摳了陳柳兒那麼多銀子,還會朝她開口?
夜染也很好奇,任殷天牽着她走在夜色里。
快走到陳貴家附近時,殷天卻摟着她轉了個彎,一路往陳長水家的方向走。
這個時辰,家家都熄了燈火。
只有陳長水家的偏房裏,好像還點着燭火。
殷天摟到夜染輕輕一縱,已經飛身上了屋頂,正落在那間偏房的屋頂上。
他讓夜染趴在屋頂上,輕輕揭了屋頂上一片瓦,在她耳邊啞聲道:「染娘,你看!」
夜染透過那片瓦看下去,只見遮得嚴實的帳內,突然重重飛出一個物體。
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衣衫不整,提着褲子倒在地上:「疼,水蓮心肝兒,你下腳也太狠了些。」
夜染看清楚那個提着褲子的人,眼珠子差點沒跌下來。
因為,那是陳貴,陳貴……
若不是他嘴皮子在動,夜染不敢置信,心肝兒這種肉麻的話,能從陳貴嘴裏說出來。
也幸好,陳貴雖衣衫不整,卻是穿了衣裳的,褲子也提起來了。
不然,他好歹是她名分上的爹。
真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樣子,怕是幾天都要倒胃口,吃不下飯。
這會兒,夜染抬起頭來,看向身側摟着她的人。
真會挑時候?
怕是陳貴從她家一離開,身邊這個已經讓護衛暗中盯梢了,這會兒陳貴與他嘴裏那個水蓮心肝兒完事了,她家相公才帶她來瞧熱鬧。
聽到屋子裏有說話聲,夜染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這才隔着瓦縫,往屋子裏看去。
「狠嗎?哪有你狠?」
這時候,錦帳掀開來一條縫,一條女人光潔的腿從帳內伸出來,陳貴剛起身,那腿踹向了他的心窩處。
「你個死鬼,白睡了蓮兒!」
陳貴被她一隻腳踹了,卻不避開,反而順勢一把抱住那條腿,貪婪的俯下頭去。
夜染感覺,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眼前一黑,殷天已經伸出大手掌,將她的眼睛給蒙上了。
他分明讓赤墨盯着,這邊快完事了,才帶着染娘來看。
結果,這個娘們兒和陳貴,還真是會玩。
這種招數,怕只有勾欄院裏的女人才使得出來吧?
殷天聲音里隱約夾着一絲怒氣:「熱鬧瞧到了,咱們先回去。」
看到陳貴這種醜態,夜染一陣反胃,正想讓殷天摟着她飛下屋頂。
這時候,聽到屋子裏砰的一聲響。
夜染掰開殷天的手掌往下望,這才發現,陳貴這次被踹得有些狠,頭撞在凳子上,捂着額頭直喊疼。
那個女人,已經穿戴整齊出來了,將帳子給挽上了。
「老娘累得快散架了,你倒是好,明兒再吃白食,你也不用來了。」
「水蓮,水蓮,我昨兒不是才給過你五兩銀子?」
陳貴像條狗一樣,抱住那女人的腿:「村里那藥莊,你看到了吧?氣派吧?那是我女兒家的,她嫁了個有錢相公,等我去找她要了銀子,都拿來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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