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升一級 第三十四章 兇殺案2

    馬明漢當面反駁了大隊長岳敬明，有點下不來台的意思。其實，馬明漢還是忍了一下，要是在十年前，早就罵娘了！這種水準的警員，倒還做起了大隊長，真他娘的敗壞風氣，關鍵是多名業務骨幹隨聲附和，這讓馬明漢覺得更是悲哀！

    「奧，馬隊長，你有什麼看法？」岳敬明眯着小眼，有點微怒又有點輕蔑的樣子，這個樣子，馬明漢早就看了不知多少次，這是岳敬明一貫的做派，這種水平的官員竟然還看不起人，真他娘的晦氣！

    忍了又忍的馬明漢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好吧，岳大隊，既然你是這麼認為的，我們就朝着方面查查吧。」

    岳敬明這下得意的笑了，老子雖然不是靠實力坐上的大隊長職位，但是破案，老子還是有一套的。

    這個時候，法醫劉振趕了過來，馬明漢隨着這一塊進去了，此時，岳敬明叫住了馬明漢，「老馬，今晚處理完現場，回去休息一下，明早，別忘了這樣的案子還要去局裏找局長匯報。」

    馬明漢沒有回答，只是用力點了下頭。劉振觀察了一下門口的兩個孩子，小男孩的頭部頭骨裂開，*都出來了，甚是嚇人，明顯是用鈍器擊打致死；小女孩頸部有傷口，血肉模糊，致命傷看來在此。

    屋內，中年女子臥在床上，劉振戴上手套，輕輕地翻了一下屍體，明顯看到胸前有一大灘血跡，染紅了身下的被褥，致命的一擊就在這。

    重點是躺在沙發上的男子，這名男子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劉振輕輕的翻開了他的衣領，在頸部發現了一點異樣，環繞頸部的地方，有一圈青紫的痕跡，按照常識，有點像勒痕，劉振發現了這一點後，轉頭朝馬明漢看了一眼，馬明漢心知肚明，作為三十年的老刑警，這一點常識沒有怎麼可以，「馬隊長，貌似又不像勒痕，不是很明顯，沒有挫裂傷。」

    這一點馬明漢也發現了，平滑的脖頸，如果繩索之類的東西勒的話，肯定會出現挫裂傷的，馬明漢點了點頭，「你再看看，他的嘴裏。」

    這一句話提醒了劉振，劉振用鑷子輕輕地掰開了那名男子的嘴，在裏面看到了幾片藥，跟茶几上的藥物完全一致。

    「馬隊長，我看就是這名男子疑問最大，必須要屍檢，判定死亡的具體原因和時間，其他三名屍體，屍檢的作用不大。」劉振說道。

    對於這名法醫，能夠少干一點活就少干一點活。馬明漢也不是傻子，「劉醫生，其他三人不屍檢，怎麼判定死亡時間和原因？萬一還有其他破案線索呢？」

    劉振知道瞞不過馬明漢，再說無益，只能是處理好現場，提取血液和現場毛髮，拉着屍體回去，加班加點進行屍檢。

    馬明漢來到院子裏，「趙來貴、、、趙來貴、、、、趙來貴呢？」

    羅忠斌跑了過來，「隊長，趙所長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馬明漢破口大罵：「去他娘的，誰讓他走的？」羅忠斌看到隊長怒了，不敢吱聲，「隊長，咱也管不着人家啊，趙來貴這不是說既然我們來了，案子相當於是移交了，派出所也破不了這案，索性就直接移交給我們了，只留下兩名民警協助。」

    馬明漢瞪着羅忠斌，「放他娘的屁！什麼破不了，什麼移交，我看他就是想儘快擺脫責任，這個慫蛋！」

    羅忠斌沒有回答，心想，愛你怎麼想，又不是我讓趙來貴走的，拿我出什麼氣！

    「報警人呢？第一現場誰發現的？」馬明漢恢復了冷靜，問道。

    「是這個院子的門衛，在值班室呢，我們有兩個人在做筆錄。」羅忠斌回到。

    馬明漢朝着值班室看一眼，裏面黑乎乎的，只有幾點光亮，這樣的條件，怎麼能夠適合做筆錄，「帶上他，去中隊辦公室。」

    「是，隊長。」羅忠斌招呼身旁的協警，一塊走向了門口的值班室。值班室裏面，兩名民警正在詢問門衛，而此時的門衛，早就嚇傻了，坐在床上，身上裹一床被子，並不高的溫度，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在哆嗦，語無論次。

    羅忠斌過去後，跟兩名民警說：「先別問了，馬隊長要求把人帶回去，再問。」

    兩名民警站了起來，對着坐在床沿的門衛說：「起來吧，跟我們回去。」門衛一聽，雙手直搖，「我不去，我不去，我哪也不去！」

    「走吧，在這也沒法詢問，回到辦公室，再說吧，你配合一下。」

    這倒好，門衛是剛才嚇破了膽，死活不走，羅忠斌過去拍了拍兩名民警的肩膀，示意後退，「大爺，你在這，不是更害怕嗎，跟我們走吧嗎，我們那有電，人多。就是問你幾句話，實話實說就好了，要不，你也有嫌疑啊。」

    這句話立刻管用了，既有溫暖，又有潛在的嚴肅，看來同樣的話，如何說，是門學問，老頭起身，穿上了一件外頭，跟了出去。

    馬明漢看完現場，交代一定仔細勘查，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回到了辦公室，已經是凌晨三點，馬明漢和羅忠斌進了審訊室，門衛大爺坐在椅子上，臉色蠟黃，驚恐的神色還沒有消除，馬明漢拿起香煙，遞到了老頭手中，老頭抬頭看了看馬明漢，眼裏充滿了感激，哆嗦的雙手接過了煙，馬明漢掏出火機，給他點上了。

    一袋煙抽完，老頭還有點意猶未盡，馬明漢示意羅忠斌再給他點上一支，羅忠斌無奈，只能是遵從，這樣，老頭一共是抽了三隻煙，表情才有所放鬆。馬明漢是個有經驗的刑警，如果老頭一直精神繃緊，是無法準確回答問題的。

    「大爺，說吧，是你報的警嗎？」羅忠問。馬明漢則坐在一旁，把腳翹在桌角上，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注意力卻高度集中。

    「是，我先打的110，我是那家企業看門的。」老頭一五一十的回答。

    羅忠斌一邊記着，一邊繼續提問：「你叫什麼名字？家是哪的？」

    「我叫鄭西軍，韓莊的，我在那幹了八年了。」老頭情緒穩定，回答一字不落。「這家企業老闆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老闆就是焦莊村的主任王文才，今年才當選，他和我沒有親戚關係。」鄭西軍回答得很堅決，看不出任何問題。

    「老闆平時待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仇人？」

    「王文才對我不錯，就是最近他的企業停產了，因為環保問題嗎不是，你們也都知道。工人都回家了，就留下我一個人看門。」鄭西軍答有所問，吐字清楚。

    此時，馬明漢突然想起了什麼，「老鄭，王文才一家平時就住在廠子了嗎？廠子平時有多少人？還有，今晚為什麼停電？」

    問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感覺鄭西軍雙眼有點驚慌，隨即又轉回了冷靜，「王文才一家就住在這，不經常回家，廠子有100多人平時，都解散了。」

    說完這句，沒了下文，等了片刻，還沒回答，馬明漢繼續問；「還有呢？」鄭西軍愣了，「還有什麼？領導，我都回答了呀。」

    「你再想想？」

    鄭西軍有點傻，「還有什麼呀？警官，我真的沒聽清楚。」

    「為什麼停電？別的問題你都能聽清，單單這個問題沒聽清嗎？」馬明漢聲音提高了三度。

    鄭西軍臉上擠出了一絲歉意，「奧奧，領導，我忘了，忘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停電，我睡覺的時候還沒停呢，是不是全村停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