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忠信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宋東青臉色一黑,尼瑪我這輩子還沒有受到過這種冷眼,李泉趕緊湊過來打圓場,「怎麼樣,菜都點好了嗎?」
宋東青只好回了一句:「點了,要馬上上菜嗎?」
李泉擺了擺手,指着後面進來的一個小個子、有些禿頂的男子說道:「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源東區的政法委書記楊書記,後面這位是區裏的副書記郭書記…」
郭本濤一邊打着電話,一點伸出了手跟他碰了一下,楊子年也是稍微一笑,意思到了即可。李泉禮讓着李忠信上座,然後吩咐大家隨便坐,他自己也是市委副秘書長,按照級別自然在楊、郭之上,就坐到了主陪位置。
宋東青趕緊出門,招呼服務員上菜拿酒,自然都是要最好的。
這件事情就好比是兩個幫派會面,李泉是話事人,他起了頭:「各位,前一段時間呢,由於宋院長還年輕,不懂規矩,跟區裏有一些矛盾,還望大家多多包涵。」
宋東青接過了話茬,「在『假藥案』上呢,我們確實有些誤會,這裏面有些事也不是我本人的意思,沒想到發展出乎了預料,給區裏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這一點我道歉。」
兩句話說完了,李忠信沒有吱聲,楊、郭二人自然也不發話表態度。李泉繼續說道:「我跟李書記是多年的好友,當年也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出生入死,可以說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之情。」
「過命的交情。」李忠信加了一句。李泉很受用,「對對,我們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要不然李老弟也不會給我這個面子,是不是。」
眾人微微點了點頭,李泉繼續說道:「東青呢,也對我母親的病分外關心,這麼多年了全靠他找大夫來醫治,所以說他的事情呢,我也不能袖手旁觀。這兩個方面一湊,這不就巧了嗎,今晚我就出現在這裏了。」
話一頓,他端起了酒杯:「來來…這杯酒算是賠禮道歉,宋院長,看你表現了。」
宋東青領會,這是在給自己找鋪墊,他端着酒杯,聲音激動:「我宋東青這杯酒,向源東區的幾位領導賠禮道歉,以前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算我不懂事!」
李忠信冷着臉,沒有吱聲,李泉看了看,瞪了宋東青一眼:「你這小子,這麼大聲幹什麼,這是道歉嗎?態度不端正!」
宋東青內心那是一個丟人,尼瑪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再說一邊,士可殺不可辱!他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到李泉皺眉歪嘴,心裏一橫,權當為了兒子,降低了分貝:「我向李書記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再一再二不再三,李忠信聽到這句話,伸手端起了酒杯,其他人一塊動手,喝了一口,宋東青一飲而盡,表示敬意,這一晚他不拿出喝醉的態度,是不誠懇的。
李泉興奮的鼓了掌,這杯酒下肚,說明問題有了好的開始,接下來順水推舟即可,「李書記大人有大量,宋院長呢以後也收斂一點,在源東區辦公,別仗着自己是市直單位就牛逼哄哄,明白嗎?」
「嗯,以後呀,我要多和區裏的領導走動,要依靠地方政府,依靠當地人民才能發展。」宋東青接話。李泉聽到他說完了,使了個眼色,東西呢?
宋東青領會,站起身來,從衣架上的包里掏出了一本殷紅的本本,恭敬的遞到了李忠信的面前,「李書記,這個房產證,我只是替您保管了幾天,手還沒熱乎呢,還給您。」
李忠信眨眨眼,「宋院長什麼話,這座大樓雖然說價格不低,可是對於源東區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不不…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想還是還給您吧,我們醫院不敢要。」宋東青知道李忠信是在裝逼,還看不到眼裏,呸!果然李忠信冷冷的說道:「能夠從我手裏奪走東西的人,這個天下還真是沒有!」
雖然內心罵了一千句,宋東青還是裝孫子,「那是,那是…」
李忠信看都沒看,丟給了楊子年,「明天去過戶!」楊子年打開之後仔細看了幾眼,點了點頭,宋東青回到了位子上,說了幾句好聽的話,繼續喝酒。
「李書記,不知道振江那裏…您看…」宋東青看到李泉沒有提,只能是主動說了出來,本子給了人家,人家要是裝傻,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李泉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哎呀,你心急什麼,這件事情李書記心裏有數。」
「不是…外面風聲鬧得緊,昨天還有記者衝到醫院要採訪,您看…有什麼辦法?」宋東青一臉的擔憂。李忠信看了看楊子年,楊子年領會,「放心吧,我們自然有辦法,還有三天起訴是吧,到時候你去法院領人就可以了。」
「法院?」宋東青一時沒明白,瞪大了眼睛,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到了法院那一步,現場那麼多的記者,豈不是完蛋。楊子年揮揮手:「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宋東青還想再問,被李泉打斷了,「喝酒喝酒,早就跟你說等着就可以,還不放心。」
李忠信站起身來,伸了伸胳膊,「我們要走了,今晚還有一個飯局,市里來人了。」李泉站起身來,一臉的不悅,這是啥情況,難道真的是拿到了房產證就不認了嘛?
「李書記,這……」李泉一臉的尷尬,李忠信看在眼裏就明白了,他拍了拍李泉的肩膀,「放心吧,咱倆這交情,我就是坑誰也不能坑你!」
李泉還是有些猶豫,也就只好點了點頭,目送李忠信三人下了樓。宋東青跳了起來:「你說咋辦!房產證都給人家了,振江要被公訴,出不來可就是賠人賠錢!」
「行了,你被狗咬了?叫喊什麼,他們還沒走遠呢。」李泉罵了一句。
宋東青雙眼通紅,血壓上沖,「我就是咬,我他媽什麼時候這麼裝孫子!這樓可是一千多萬,我找誰說理去!」
李泉擺了擺手,很不耐煩,「行了,事情辦不成,我豁上這張老臉去給你要,行了吧!」
宋東青這幾個月的委屈,在這個老大哥面前,突然抑制不止了,嗚嗚的哭了起來。也是,這些天也真難為他了,妻子早亡,父母還在東北可勁的打電話罵他不讓孫子回家過年,再者說了這種事情跟外人也沒臉提,完全憋在了肚子裏,此刻聽到李泉有些暖心的話,七尺男兒竟然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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