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陛下的話之後,雪蘭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左不過是個將死之人而已,她還不至於被個死人給氣到,更何況江韻寒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讓自己動真火嗎?
「皇帝陛下說的極是,微臣身為臣下自然是無權過問寧王殿下的婚事,今日微臣前來也着實是為了寧王而來。寧王成年已久,卻一直未曾娶王妃,眼見着皇上的身子不好,不如晚點日子成親,等皇上的身子好些再說。江家大小姐江韻寒出身高貴端莊大方,和寧王乃是天作之合,反正婚約已定,也不急於一時!」
這番話說完之後,皇帝陛下簡直驚呆了,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紀藍薛那個魔鬼嗎?這一次竟然這麼的好說話,竟然一力促成寧王的婚事,難道他對江韻寒並不是自己猜想的那種感情?竟然沒有極力反對兩人的婚事。
不絕對不可能,根據他收集來的資料以及對紀藍薛的了解,這個人一定對江韻寒有特殊的感情,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對她這樣的照顧,就連江大人對他那樣的不敬都忍了,這可不是紀藍薛的行事風格,絕對有鬼。
是的,一定是紀藍薛故布疑陣,不想讓他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才這樣說的,這是明晃晃的以進為退,朕才不會上當呢!紀藍薛,你的手段也就只有這種低劣的招數了嗎?
自覺好不容易抓到紀藍薛把柄的皇帝陛下嘴角勾起了大大的弧度,他和紀藍薛鬥了三年多了,可從來都沒有從他的手裏佔過便宜,這一次總算是扎到了對方的把柄,怎麼能夠輕易放棄呢?
紀藍薛這樣的欲蓋彌彰,恰巧證明了他對江韻寒的在意,自己這次真的是賭對了。既然紀藍薛你這麼迫不及待,那朕就成全你,讓你嘗嘗作繭自縛的下場。紀藍薛啊紀藍薛,妄你自稱英雄權傾朝野,終究還是難過美人關。今日朕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悔不當初。
「既然攝政王都這麼說了,朕也不好拂了攝政王的面子,可惜朕的身子已然大好,婚期如約舉行便可。」皇帝陛下笑眯眯的開口,臉上奇異的染上了一層紅暈,似乎真的是身子好了很多,好像剛才被氣到吐血的那個人不是他。
雪蘭聞言心中一動,她還能不了解皇上的那點小心思嗎?無非就是想給自己添堵而已,真是幼稚的可笑。堂堂一國皇帝做到這份兒上也是夠了,不過她可是一個好臣子好攝政王,總不能讓皇上失望不是嗎?
眼神中迅速的划過一抹失望,為了讓皇帝陛下看到,雪蘭還特地調整了一下角度,爭取讓皇帝滿意。皇帝果真很滿意,看到雪蘭不高興他就很滿意了。
江韻寒這步棋果真是走對了,有了這個妻子做擋箭牌,寧王就算不能鬥倒紀藍薛,也能夠明哲保身不至於被人害死。江韻寒是個聰明的女人,背後不僅有權大勢大的江家做後盾,更有紀藍薛這個瘋狂的追求者保護,只要有這個女人在,寧王就能給坐穩這個皇位,這也是他選擇江韻寒成為寧王妃的原因之一。
他只恨自己太晚發現這一點,只恨自己已經有了皇后,不然的話江韻寒這一步棋也不至於走的這樣狼狽匆忙,真是失策了。
「既然皇上心意已決,微臣也就不多說了,微臣告退。」雪蘭的語氣低沉了兩分,面上依舊是坦然的微笑,讓人看不出來破綻。可是皇帝陛下很輕易地發現了雪蘭內心的不爽,心中樂的快要開花了。
離開了皇帝的寢宮之後,雪蘭恢復了曾經的模樣,高高的仰着下巴享受着其他人的恭敬,至於背地裏是個什麼樣子,她一點也不在意。
巧合的是,雪蘭在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竟然遇到了熟人,正是剛才還在被討論的江韻寒。江韻寒今日穿着一身水藍色的長裙,衣擺袖口處用銀線勾勒出了美麗的海棠花,這件衣服正是紀藍薛送給她的。
遠遠的看到了因為看到自己變得氣勢洶洶的江韻寒,雪蘭心中不由得好笑,這女人應該是來問罪的吧!她讓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了慘重代價做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做,江韻寒自然是生氣的。
可是這女人倒真是矛盾,明明不喜歡自己,卻還是穿着她送的衣服來勾引她,真是無恥的很。
「韻寒,沒想到你也在這裏?你這段時間還好嗎?身子有沒有不舒服?」儘管心中不屑,雪蘭臉上依舊是曾經的那些深情之色,等江韻寒一開口就一連串的問題砸了過來,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
江韻寒滿臉的不耐之色,狠狠地瞪了一眼雪蘭,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看到才鬆了一口氣。她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和紀藍薛的交往十分隱秘,除了身邊的心腹月秀,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倆的關係。要不是有些事情需要月秀幫忙掩護,恐怕月秀也不會知道,這足以證明她的謹慎。
帶着雪蘭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假山之後,江韻寒才壓低了嗓音,「紀藍薛,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求你辦的事情怎麼還沒有動靜?你不知道我妹妹在家裏都要哭瞎雙眼了嗎?」
雪蘭抿了抿唇,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冷意,她最討厭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明明有求於人的是江韻寒,偏偏這人還一副大爺的樣子,真是諷刺。
「抱歉了韻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段時間太忙了,你放心我馬上就回去辦這件事情的,你千萬別生氣。」學着紀藍薛的模樣,雪蘭手足無措的開口道。
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雪蘭臉上的神色,確定雪蘭不是在說謊,江韻寒的臉色也跟着好了很多,同時隱晦的鬆了口氣。她之所以這樣不僅是催促紀藍薛,更多的是一種試探,她想要看看紀藍薛對自己的感情依舊有多深,會不會因為她嫁人的事情而有所改變,她才能根據這個來改變自己的策略。
她深知寧王的秉性,自己能給靠着他當上母儀天下的皇后,卻不能指望他坐穩皇后之位。紀藍薛才是自己最大的籌碼和賭注,絕對不能輕易地放棄,這人能給自己帶來的比寧王更多,只是不能帶給自己最在乎的皇后之位。
「我還要去向皇后娘娘請安。」說完這句話,江韻寒趾高氣昂的走了,並沒有注意到雪蘭臉上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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