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小村醫 第一百七十章 手術的快感

    送走田石柱父女，林昊看看時間已經是兩點多，這就準備前往村委會找嚴伯。

    剛拿起車鑰匙走到門口，手機卻響了起來，掏出來看看來電顯示，發現打來的人正是嚴伯。

    「喂，嚴伯！你在村委了嗎？我馬上就過去了！」

    「林昊，你不用過來了，區裏有通知，馬上得去開會。」嚴伯在電話那頭道。

    「又開會！」林昊頓下腳步，疑惑的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得五六點吧！！」嚴伯說着停頓一下，仿佛跟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才對電話里的林昊道：「好了，我得走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林昊無奈的掛上電話，回到診所重新穿回白大衣，準備上班。

    不多一會兒，吳若藍過來了，和林昊打了招呼後，看看還沒病人上門，她就拿了一疊厚厚的賬單在辦公室里算了起來。

    吳若藍算賬的樣子，是很美的。她的眼睛看着賬單，一隻手卻放在計算機的鍵盤上，青蔥玉白的手指靈動，飛快的計算着，快得讓人感覺眼花繚亂，又有種優雅美妙之感。

    林昊看着看着就有點呆住了！

    吳若藍在專注的計算，並沒有發現他在「偷窺」自己，直到一通賬算下來，終於抬起頭的時候，這才察覺到他的目光，臉上便紅了下，嗔怪的道：「看什麼呀？口水都流下來了！」

    林昊從失神中清醒過來，趕緊的抹一抹嘴角，卻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上了她的當，不由啼笑皆非。

    吳若藍惡作劇得逞，笑了一下後又悠悠的嘆氣。

    林昊疑惑的問道：「姐姐，怎麼了？」

    吳若藍苦笑道：「咱們賬面上沒什麼錢了。」

    林昊道：「呃？」

    吳若藍指了指周圍道：「搬這新診所，置辦器械，儀器，藥物，還有添置這樣那樣的東西，咱們好容易存的那點錢已經花得精光了。」

    林昊道：「一分錢都沒有了嗎？」

    吳苦藍道：「有是有的，可是……不夠給你發工資啊！你現在的工資可是八千塊呢！」

    林昊道：「我以為什麼事讓你這麼煩惱呢，工資等有錢了再發也不遲啊！」

    吳若藍道：「可我怎麼能讓你白干呢？」

    「你不讓我白干？」林昊撓着頭問道：「那我還要給你錢嗎？」

    吳若藍臉刷地紅了起來，嗔罵道：「討厭，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林昊嘿嘿的笑了下，然後正色道：「姐姐，其實沒關係的，不夠發工資就不發唄，反正我又沒有什麼地方能用得着花錢的，等以後寬裕了再發也不遲。」

    吳若藍道：「可是……」

    林昊道：「好了，這事不要說了，就這樣吧！談錢很傷感情的！」

    「好吧！」吳若藍嘆口氣，然後又道：「要是范強那十萬塊診費能給咱們，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說到這個，林昊沒有吱聲，因為之前診所開張的時候，范強躲躲閃閃的模樣，無疑就是開始賴賬的節奏。

    吳若藍偏偏又問道：「你說，他是不是要賴咱們的賬了？」

    林昊不想她為這個事憂心，所以就道：「他那麼大個主任，應該不會賴咱們這麼一點錢的！」

    吳若藍搖頭道：「這可不好說！咱們村姓范的人不少，可是忠厚老實的卻不多。」

    林昊見她仍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就安慰她道：「姐姐，你放心吧，按現在這樣的收入，咱們診所維持正常的經營絕不會有問題的。而且咱們的免費義診帶出了極大的廣告效應，現在不管是石坑村，還是藍田村，是人都知道咱們診所的林大醫生醫術了得，只要撐過這個月，下個月就會好起來的。」

    吳若藍失笑的橫他一眼，「你呀，少臭美了。要戒驕戒躁，繼續發揚啊！」

    「一定！」林昊道：「我會成為一個好醫生，也會成為一個美男子的。」

    吳若藍：「……」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聲音，顯然是來了患者，於是便齊齊停住，準備忙活。

    沒多一會兒，患者走進了診所，不是一個，而是四個，全都是外傷，陪同的家屬……竟然一個都沒有。不過他們的傷明顯也不是太嚴重，至少不要命。否則的話，這會兒他們就不是自個走進來，而是被人抬着來了！只是他們一個個都是渾身血污，看起來極為磣人。

    吳若藍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迎上去之前趕緊的先戴口罩。

    林昊卻是直接走上前去查看，看見帶頭的一個捲髮，不由皺眉道：「阿卷，又是你？」

    那叫阿卷的捲毛男捂着受傷的手臂苦笑道：「林醫生，我也不想是我的！」

    林昊搖搖頭，也沒去問他們受傷的原因，左右看了一眼，便對其中一名傷的最重，肩背被砍開兩道大口子，仍流血不止的高大男人道：「哎，你，先跟我進去手術室！」

    高大男人伸手推了一把旁邊腿上受傷的高個男人道：「醫生，我沒關係，你先給他看。」

    高個男人搖頭道：「我也沒事，讓卷哥先去吧！」

    阿卷卻指了指邊上那鼻青臉腫的胖子道：「我能挺住，讓胖三先看。」

    胖三搖頭道：「我墊後，你們先上，咱們每回找妹紙玩群那啥的時候，不都是我墊後的嗎？」

    林昊與吳若藍：「……」

    這樣的節骨眼上，四人竟然像是請客吃飯似的推來讓去，林昊看得很是無語，等了一陣見他們仍沒完沒了的，而那高個男人身上的血已經滴了一地，這就伸手一把抓住那高大男人的後領，拽着他就往手術室走去。

    高大男人惱怒的道：「你幹什麼？」

    林昊的手往上伸，一下就掐住他的脖子，沉聲喝道：「給我老實點，趕緊進去，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磨蹭。」

    高大男人還欲掙扎，可是林昊的手微一用力，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一把大鐵鉗鉗住似的，連氣都喘不上來了，哪還能反抗。

    奇怪的是，另外三人見林昊如此粗暴的對待那男人，不知道是深知林昊的武力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誰也沒有上來阻止，甚至連吭都沒人吭一聲，通通選擇性眼肓耳聾似的。

    林昊將男人拽進去之後，直接就將他摁趴在手術台上，然後迅速的戴上手套，拿起剪刀順着男人衣服上破開口子的一把剪成兩半。

    衣服被剪開之後，傷口就完全暴露出來。

    吳若藍湊上前看一眼，頓時就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這男人的肩背被砍開了兩個極大的口子，皮翻肉綻，深可見骨，血肉模糊，鮮血正不停的滲出來。

    林昊看了看男人的傷口又迅速檢查一下男人的生命體徵，發現他雖然失血不少，但只是臉色稍顯蒼白，基本情況還很穩定，並不需要太過緊張，所以就拿起脫脂紗布，一邊按壓傷口止血，一邊對吳若藍下醫囑道：「快速補液，平衡鹽溶液1000ml！」

    吳若藍答應一聲，趕緊的準備好液體，給男人開通了靜脈通路。

    這個時候，林昊已經打開了一瓶生理鹽水，沖男人喝了一句：「忍着！」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傷口已經傳來火燒一般的疼痛，林昊已經一手將生理鹽水往傷口上沖洗起來，另一手則用消毒鑷子迅速又輕巧的除去傷口內的污物、血凝塊和異物，然後用酸氧水消毒傷口，用生理鹽水沖洗干盡……

    吳若藍剛把液體掛上去，林昊另一道醫囑又下來了，「利多卡因100mg！普通外科手術包一個！」

    吳若藍迅速的配好一管麻藥遞給他，然後馬不停蹄的從醫術器械消毒櫃裏拿出手術包，開始準備器械。

    林昊拿着麻藥，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中從不同的角度進針，同時緩緩的推注麻藥，僅僅只是十來秒之間，他就已經做好了局部麻醉。

    麻藥打進去後，林昊等了一陣，拿起鑷子夾了夾傷口上的皮肉，詢問那男人：「還痛不痛？」

    整個肩膀都已經麻木的男人答應道：「不痛了。」

    林昊又問道：「有沒有頭暈，噁心的感覺？」

    男人又回答道：「沒有！」

    確定這男人一切正常，林昊便再也不咯嗦，對吳若藍指了指旁邊的生理鹽水。

    吳若藍會意，趕緊的拿起生理鹽水往傷口中淋去，林昊則拿起專門消毒用的軟刷伸進傷口裏刷了起來，動作簡單，迅速，粗暴，仿佛刷的不是血肉，而是衣服一樣。

    吳若藍見狀，秀眉蹙得緊緊的，最後忍不住道：「林昊，你這……是不是太粗魯了一些。」

    上了手術台，林昊就是黑面神附體的，基本上沒什麼好顏色，不過詢問的人是吳若藍，他終於還是道：「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可對病人溫柔，那就是對他殘忍！」

    吳若藍道：「這……」

    「你看！」林昊放慢了動作，一下一下，輕輕柔柔的洗刷起傷口，「這樣看起是不是好看多了？」

    「嗯嗯！」吳若藍忙點頭道。

    「好看確實是好看，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這樣不但延長手術的時間，增加病人的痛苦，消毒也不夠徹底。」林昊嗤之以鼻的說着，手上已經恢復到剛才那洗涮涮洗涮涮的粗暴節奏，「只有迅速，徹底的清創消毒，才是對病人最仁慈的做法，哪怕動作一點也不好看！」

    花架子是沒用的，實用最要緊！吳若藍終於恍然，乖巧的道：「小女子受教了！」

    林昊沒有再繼續說教，只是道：「止血鉗，止血鉗，止血鉗……」

    吳若藍一連遞了五把止血鉗，林昊便將整個傷口大的活性出血全部止住了，再用生理鹽血一衝洗，整個創口便沒有什麼出血，術野也清晰了起來。

    「組織剪！」林昊又一伸手，接過吳若藍迅速遞來的組織剪，先將深層已經壞死失活的筋膜和肌肉剪去。

    做完這些，林昊又極快的修復結紮出血的大血管……

    這些都是繁瑣又得仔細的手術工序，耐心不夠，精力不足，注意力不能集中的醫術，光是做這些就會累個半死，但這對年輕又專注的林昊而言，僅僅只是小菜一碟！

    吳若藍以前在實習的時候，是很討厭上手術的，因為手術既血腥又殘酷，而且十分的累人。

    現在，她卻漸漸喜歡上了手術，和林昊一起，配合着她做手術，那是一種享受。

    在手術台上，兩人雖然不會怎麼說話，可是心靈上卻有着交流，形成極佳的默契，這股美妙的契合感，讓她感覺實在，滿足，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妙感在身體裏流淌。

    往往和林昊一個手術做下來，她就會濕透了，不是身上，而是身下。

    她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態，每次從手術台上下來雖然都羞得不行，可是又樂此不彼……

    五分鐘，林昊便完成了他的技術精湛的表演，將兩道大口子縫合好了，蓋上敷料並固定好後，他就對吳若藍道：「好了，姐姐，帶他出去掛起來。別忘記能量合劑和抗生素！」

    吳若藍利索的答應道：「收到！」

    在男人被帶出去掛針的時候，林昊走到手術室門口，沖那三人道：「下一個！」

    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還要推讓。

    「我數三下，不進來你們就永遠不用進來了！」林昊黑着臉道：「三，二……」

    沒等他數到一，那個瘦削男人便被那個阿卷和三胖齊齊推了過來，然後被林昊一把逮進手術室。

    三分鐘，瘦削男人從裏面出來了，腿上的傷口已經被林昊縫合包紮好了！

    剩下的阿卷和胖三在剛才瘦削男人進去的時候，便已經用「剪刀石頭布」決定了誰先誰後，所以瘦削男人一出來，胖三就自動自覺的走了進去。

    只是胖三進去才一會兒，外面就闖進來一伙人，足有十幾號之多！

    這下，原本還顯寬敞的診所，頓時變得擁擠了起來。

    阿卷以為是尋仇的來了，立即就站了起來，已經被掛在那裏打吊針的兩人也準備拔了針頭站起來。不過看着這些人手中並沒有傢伙，兩人又按捺着沒動。

    那伙人進來後，前後查看一下，不見有醫生，其中帶頭一個膘肥體壯的寸頭男就沖阿卷喝問道：「那姓林的呢？」

    阿卷道：「醫生正在裏面忙。」

    寸頭男左右看看，發現標註着急診手術室的房門關上，上面亮着燈，這就走過去。

    阿卷見狀，立即橫移一步，攔到他的面前，「請問你們找他做什麼？」

    「你算老幾，輪得到你來問嗎？」寸頭男欺上一步，十分囂張指着他道：「告訴你，我們是青幫的，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連你另一隻手都廢掉！」

    「哦！」捲毛點點頭，然後並沒有退下，反倒揚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寸頭男的臉上。

    寸頭男當場被打愣了，因為他做夢都想不到眼前這瘦得仿似不夠二兩肉的捲毛男竟然敢扇他大耳光，反應過來後立即就要輪起拳頭砸過去。

    阿卷張嘴，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寸頭男那碩大的拳頭便生生的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