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黑影越來越近!靜依已是驚得臉色煞白,推了一下擋在自己身前的元熙,卻是紋絲不動!
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立時席捲了靜依的全身!並非是她害怕死亡,現在的她正被元熙擋在了身後!而元熙已是來不及出手阻止那暗箭了!
不過是眨眼之間,便見兩道黑影閃過,然後聽到『當』地一聲!應該是兵器相撞的聲音!靜依再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是元熙身邊的十三血衛出手,救了他們!
剛才的那一幕再度在靜依的腦中迴旋!兩支暗箭同時向着他二人襲來!依元熙的身手,想要躲過,應該不難!可是他竟然是先拉了自己一把,將自己藏在了他的身後,這一個動作做下來,便再無機會躲過那暗箭了!
靜依的心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也從未像現在這般自責自己為什麼不會武功!若是她的身手足以自保,元熙便不必擔憂她!若是剛才那血衛沒有及時的補上來!元熙?
靜依不敢再往下想,雙手緊緊地環住了元熙的腰!害怕、恐慌從心底里慢慢地將她的整個人席捲!她的腦子裏一片混沌!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也什麼也聽不見了!只想着元熙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元熙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靜依周身輕微的顫慄,輕拍了拍她的背道:「沒事!沒事了!別怕!」
靜依卻是搖了搖頭,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淚,然後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再不肯出來了!
元熙聽到了自靜依的嘴裏傳出的『嗚嗚』聲,還以為她是害怕了。「別怕!有我在呢!」
又是這句!靜依聽了是氣不打一處來!竟是雙手摟了元熙的脖子然後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不知是因為元熙穿的厚,還是元熙沒有把這一咬當回事兒!竟是一絲聲響兒也沒出,臉上依然是溫柔平靜!
「怎麼了?」
靜依咬了自己的下嘴唇不說話,又將頭抵在了他的胸前!
而元熙則是笑眯眯地看向了不遠處!與正在看向他二人的李安的眼神相撞在了一起!
李安的眼裏有不舍,有嫉妒,還有些許的恨意!雖然離的遠,可是元熙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或者說是感覺到了!
李安身邊的黑衣人一個個地倒了下去,就連護在他身邊的紫光和紫老都是受了傷!基本上除了李安,其它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掛了傷!
李安仍然在笑!靜依總覺得他的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異變再起!
不知從何處來了十數名黑衣人,竟是直接越過了墨衛的封鎖線,兩人將李安一架,便輕鬆地躍了出去!
「不好!無極!」初一大叫了一聲,迅速追趕過去!而無極也是聞聲向着李安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晴天卻是嘆了一聲,「這個李安,還真是個能人!手底下竟是還有這等有本事的人!」
「什麼?」
「帶走李安的,是苗疆的人。應該是修習了苗疆王室秘不外傳的隱身術!所以才會避過咱們的人」
「隱身術?這麼神奇?」靜依問道。
「所謂隱身術就是一種控制身形、呼吸的一種特殊的修習功法!並不是真的隱身,只是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晴天解釋道。
而此時靜依有些明白了,他所說的,應該與她那個時代的一些殺手的隱匿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苗疆的王室,還真是有一套!居然還藏有這樣的秘法!
不過轉念一想,晴天怎麼會知道這個?元熙若是知道,她倒是不奇怪,畢竟元熙是大淵皇族出身,再加上他手底下還有暗閣,知道這有關苗疆的王室秘辛也不為過。可是晴天一介布衣,是如何知道的?
靜依看了元熙一眼,見元熙的眼中也是滑過了一抹異樣,二人心照不宣,只是看向了遠處仍在負隅抵抗的紫老和紫光二人!
沒過一會兒,那二人便是渾身是傷,鮮血淋漓了!
二人仍是不肯放棄,奮力相拼,大有想着與墨衛同歸於盡之感!
無極冷哼一聲,「撤!」
元熙笑道:「想着和我的墨衛同歸於盡,倒是想的美!」
只見墨衛剛剛撤回,無極和初一便齊齊飛身而上!一前一後,將二人的路封死!
這紫老和紫光本就已是強駑之末了,現在被兩大高手給聯手牽制,不過是幾個回合,便是連還手之力,都快沒有了!無極看到那紫老的手伸進了懷裏,一道黑影閃過,便見那紫老的咽喉處竟是被射進了一支飛鏢!
紫光大驚,「紫老!」那聲嘶力竭的一聲喊叫,卻是未能阻止紫老的身軀倒下!
紫光的眼中噙淚,「紫老!你先走一步!我隨後便到!」說着,眼神一冷,手中已是多了一根短簫。他的動作極快,還來不及阻止,便見他將那短簫放在了口中!只是卻是沒有人聽到聲音!
而初一早已是飛身上前,一劍掃過!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紫光的眼睛大睜着,似是有些難以置信!那頭也是歪向了一邊,似是在看着自己手中的短簫!
只見晴天默不作聲地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了一支與紫光一模一樣的短簫,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便再度將短簫置於了袖中。「依依,我知道你心有疑惑,待時候到了,我自會向你坦承一切!」
靜依點點頭,「我信晴天哥哥!」
晴天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柔光!真好!一句『我信晴天哥哥!』足矣!還有什麼能比這樣的話更讓他知足呢?什麼也不需要問,不需要解釋!她信他!這樣就好!
此時,那大頭族長命人將將禿頭的屍體就地埋了!
「王爺,為了感謝您為我們的族人報了仇,這些東西我們幫您搬下去吧!」
元熙點點頭,「如此,有勞了!」
大頭族長一聲令下,幾百名巨人一人扛了一個紅木箱子便朝着山下走去!
「元熙,這些東西,你預備全都搬回封城?」
「我沒那麼蠢!這些東西暫時還是不要見光的好!畢竟是你祖母的本家之物!又是這麼大一筆財富,說是富可敵國,是一點兒也不為過!若是被有心人覬覦了,那可就糟了。」
「有道理。可是你預備把它們藏在哪兒?可是找好了地方?」
「放心!我讓無極帶領墨衛將這些東西運回去,然後悄悄藏進別院的秘室里。」
「別院的秘室?」
元熙有些訕訕道:「那個,年前才剛剛弄好。就是岳母抵京那日才弄好!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便出了事!」說到這兒,元熙臉上剛才還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茫然無存,而是似是剛想起什麼來似的,「依依,咱們得好好談談了!」
靜依一聽這話的語氣,再一看元熙那有些冰冰的神情,便暗叫不好!這是想着算總帳了!
「元熙,我好冷!我們到馬車上去說好不好?」靜依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再加上為了討好元熙刻意做出的柔順乖巧樣兒,此時的靜依,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直看得元熙心裏痒痒的!
「冷了?那就快些去馬車裏,別再着涼了!」
說着,對着晴天點了個頭,便將靜依攔腰抱起,兩個起落便到了馬車跟前,元熙抱着她直接進了馬車,是他們平王府的馬車,剛剛才被人給駕上來的。
靜依往榻上一坐,舒了口氣道:「還是自己家的馬車坐着舒服!」
元熙此時卻是再度冷着臉看向她,「你還知道自家的馬車舒服?那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是敢身入虎穴了!」
靜依討好地笑道:「你也說了,是身入虎穴嗎?不然,哪裏來的這些大禮!」
「哼!」元熙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靜依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元熙的衣袖,又清了清嗓子道:「元熙,你彆氣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再說了,你後來不是也派了十三血衛在我身邊?有他們在,我怎麼會有事?」
元熙仍是別着頭,不理她。
靜依心底里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是真的惹毛了他了!也是,她也知道元熙心裏在意她!否則,剛才那個千鈞一髮之際,也不會捨身救她了!
一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那一幕,靜依就心底里一陣發涼!臉上討好地表情褪去,甩了他的衣袖,怒道:「你還生氣!我還沒跟你算帳呢!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你好端端地不自保,護我作什麼?我要你護了嗎?」
元熙此時大腦有了片刻的空白,怎麼回事?剛才明明還是自己在生氣呀!怎麼現在又變成她生氣了?
元熙也來不及多想,便輕哄道:「好了!你彆氣了!你不是不會武嗎?我有武功的,你忘了?就算是他們不出手,我也不會有事的!」
「你還騙我?你剛才明明就已經是沒有機會再出手了!以為我不知道?我雖然沒有武功,可我不是傻子!哪個要你捨命來救我了?你以為你很偉大?你以為你長了三頭六臂?你以為我就得對你感恩戴德了?」靜依越想越氣!做了就做了吧,居然還想着騙她!
靜依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還是帶了幾分哭腔!外面本來就是極為安靜,現在靜依的嗓門一大,外面的人自然也是聽了個清楚!
無極的嘴上揚了揚,那意思分明就是說,算你還有點兒良心,知道心疼我們主子!
初一則是搖了搖頭,自家王爺這回怕是慘了!
而晴天則是眸子中閃過了一抹失落之色!若是剛才在她身邊的人是他,他定然也是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的!只是自己會換來依依這看似生氣,實則是心疼的一番痛斥嗎?
馬車內的元熙則是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看着眼圈紅紅的,那眼中的珍珠要落不落的樣子,元熙的心裏就感覺到了一陣抽痛!「依依,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別想那麼多了!乖!」
說着,便將靜依攬進了懷裏,大手拍了拍靜依的背。
「不要!你每次都是這樣!我的心也是肉長的!看到你受傷我也會心疼的!你怎麼就只顧着我,不想着你自己呢?」
元熙不語,這讓他怎麼說?剛才那一瞬的反應,他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好像就是出自於本能一般!可是這樣的解釋怕是說不過去的吧!
靜依吸了吸鼻子,大聲道:「我不管!回去以後,你要面壁思過!還要寫檢討!」
「檢討?」
「對!檢討!就是把你自己犯的錯,仔細想一想然後寫下來,還要保證以後不再這麼做了!」
元熙的臉黑了幾分,努力地沉下臉來,讓人看起來很冷酷!可是貌似效果不大,靜依對他的這個樣子是甩也不甩,直接無視!「你到底答不答應?」
馬車外面一片寂靜!比剛才那個紫光死時還要寂靜!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乎是都想知道王爺到底是答不答應!
外面突然的沉寂,元熙自然是察覺到了,「怎麼?你們似乎都很閒?」
初一一哆嗦,主子發現了!
無極本來酷酷的臉上嘴角抽了抽,眼珠一個勁兒的轉,似是在想着還要不要偷聽。
而晴天則是直接雙手負於身後,向山下走去。
其它的墨衛們,則是老實的該幹嘛幹嘛了!
元熙的臉色這才好了幾分!「依依,我知道讓你擔心了!你放心以後不會了!這樣吧,回封城後一切都由你作主,可好?」
依依這才破涕為笑,「元熙,那你不許再和我計較我擅自作主之事了!」
元熙的臉再度一沉,沒想到這丫頭在這兒等着他呢!想說不行,可是看着靜依那微微撅着的小嘴兒,臉上還掛着兩行未乾的淚痕,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只是以後再不可這樣任性了!你需知道你擔心我,我也是同樣擔心你的!依依,以後莫要再如此嚇我了!」
靜依點點頭,「我知道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當初是誰將你劫走的?可是李安本人?」
「嗯。其實他出現以前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也說不上什麼地方不對!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後來,在屋中你與我吵了幾句後,我便更加地氣悶,想着出去走走,不知怎麼的,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所以便提筆寫了紙條,讓小彩雀帶給晴天哥哥,我則是在自己的裙衫上灑了藥粉,好讓晴天哥哥的飛香蝶能跟來。」
其實,靜依是從小彩雀的口中得知了有人在靠近,要知道這隱術也好,輕功也罷,再厲害如何能厲害的過大自然?如何能厲害過這生性就對危險等信息極為敏感的動物?可是她如何跟元熙說?說自己能聽懂小鳥說話?估計元熙也不信!即便是信了,也會將自己看成怪物了!
「依依,當時我還以為你!」元熙沒有將話說完,只是緊緊地擁着靜依,似是想着將她給揉進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靜依知道元熙也是擔心自己,頭貼着他的心口處,聽着他跳動的極為厲害的心跳聲,眼睛一熱,那眼眶裏便再度蓄滿了水!而她自己的心一暖,真好!
「元熙,你的十三血衛跟後來出現的這幫黑衣人似乎是有些相似呢!」
「嗯,我的十三血衛,也是出自苗疆,也是得自苗疆王室的真傳。」
「你怎麼會有苗疆人的支持?這太奇怪了!」
「說起來話長!總之,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罷了!我是因為救了一個人,他為了感激我,才將這十三人相贈,至於其它的,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好奇怪,為什麼所有人似乎都和苗疆有關係呢?晴天哥哥是這樣,你是這樣,那個李安似乎也是這樣!太奇怪了!」靜依自言自語道。
「好了,別瞎想了!我來時,看你的臉色不好。可是受了委屈?」
靜依連忙搖搖頭,「沒有!只不過是打開那石室的門需要我的血罷了!」
「你的血?」元熙這才想起了在外面看到靜依時,她的左手腕上是纏了一塊帕子的。
「我看看,傷的歷不歷害?你也是!是你自己割的?」
「嗯,當時那種情形,最好是自己動手了!否則,若是讓他們強壓着我動手,我這個平王妃的面子不是要丟盡了!再說了,我也想知道,王家的密室中到底是藏了些什麼寶貝。」
「你呀!這次看到了,可是滿意了?」
靜依一咧嘴,笑看着元熙道:「滿意!滿意極了呢!而且這裏面還有你想像不到的驚喜呢!」
「哦?還有驚喜?」元熙一臉好奇地看向了靜依。
靜依點點頭,「給你三次機會,你可以猜猜看哦!」
元熙笑眯了眼睛道:「初一,外面進行的如何了?」
「回王爺,東西差不多搬完了。都是由防風氏的族人幫忙搬的。」
「很好,那你來駕車,讓無極在後面盯着就行了。」
「是!」話落,便足尖一點,輕飄飄地落到了馬車上。而司畫等人,則是騎了馬,將馬車護在了中間。
「主子坐穩了!」說完,便聽到了外面初一駕車的聲音!而靜依則是因為是被元熙摟着,所以身形只是微晃,並沒有覺出什麼不適!
靜依倚在了元熙的懷裏,問道:「你還沒有猜呢!」
元熙輕笑了兩聲道:「我猜猜看,這裏面莫不是有什麼奇珍異寶?」
靜依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沒有想像力!這寶藏寶藏的,若是沒有些奇珍異寶還叫寶藏嗎?再猜!」
元熙又想了想,「那就是這裏面留下了什麼王家的祖傳之物?」
靜依嘆了一口氣,有些垂頭喪氣道:「元熙,我真的很懷疑你以前表現出來的聰明究竟是不是另一個元熙!不對!再猜!」
元熙聽了靜依的話,則是低笑了數聲,道:「那我再猜最後一次,可是這裏面有一套九龍九鳳的鳳冠霞帔?」
靜依一愣,猛地抬起頭來盯着元熙看!「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其實你早就猜到了,卻偏生故意逗我!」
元熙的嘴角上揚,一抹略帶了些逗弄的笑意浮在了臉上!「怎麼樣?現在的元熙可還是那個你認為聰明能幹的元熙?」
靜依紅了臉,握拳輕捶了他的前胸一下,嗔道:「你這個壞傢伙,就知道逗我!」
元熙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拳頭,然後,將她的手緩緩舒展開來,再與她十指相扣,然後輕輕地送到了唇邊,輕吻了幾下,「依依,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可不許再這樣嚇我了!我敢肯定,再有下一次,我會瘋掉的!」
靜依聽了臉紅的像是煮熟了的蝦子一般,頭低的是不能再低了。
元熙輕輕地擁着她,再次感受到了她的氣息和溫暖,真好!一種像是在地獄裏遊走了一遭後,突然有人來告訴他,他沒死一般!這樣的心情,他說不出來!慶幸、開心、心疼等等各種複雜的情緒都是摻雜到了一起!
下山的路很快,因為有了防風氏的幫忙,所以這一切都很順利。快到山腳下時,無極的墨衛便接手了這些財物,然後將這些分成了十一份,再由墨衛的十個小隊分別接手一份,剩餘的一份,則是由元熙親自帶回去!出來了一趟,總是要帶些戰利品回去的,這樣才好看些!
無極帶領着墨衛並沒有下山,便直接在山林中便穿梭而去了!像是根本就沒有來過一般!
元熙等人則是到了山下的營帳中,打算原地休息一晚,次日清晨再啟程。
「王爺,防風氏的大頭族長前來求見!」初一報道。
「快請!」
元熙急忙出了營帳,知道自己的營帳太小,那大頭族長,只怕是進不來的。
「參見王爺!」那大頭族長單膝跪地道。
「防風氏族長免禮,快起來吧!」
「謝王爺!」大頭族長起來後,低頭看着元熙道:「王爺!這次是我們冤枉了你們,可是你們不但不與我們計較,反而還幫我們查到了真正害死我們族人的兇手!我代表全族人,謝謝您了!」
說完,便對着元熙彎腰施了一禮。
「族長太客氣了,快快免禮吧!」
那大頭族長,對着身後的打了個勢,便見身後的一名男子呈上來了一個托盤,上面像是放了什麼東西。「這是我們防風氏一族的信物。以後,若是王爺有需要就持此信物到這華陽山中尋我就是!我防風氏一族,定當全力以赴,以謝王爺!」
元熙命初一將那巨人手中的托盤接過,原來竟是一顆白色的獠牙!用一根紅色的繩子穿着。
「這是狼王的牙!上面刻有我的名字。若是有需要,王爺就派人持此物來此尋我就是!」
「好!既如此,我便先謝過族長了!來人,將東西呈上來!」
初一對着外面的士兵打了個手勢,只見有十幾名兵丁推了十幾輛獨輪車過來。
「大頭族長,這裏是些糧食,你們帶到山中去吧!」
大頭族長正要開口拒絕,便聽元熙又道:「我知道每逢冬季,你們都會提前儲存一些食物,可是今年你們山中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這些糧食,以備你們應急之需吧!」
大頭族長吸了吸鼻子道:「謝過王爺了!」這些糧食雖然看起來不少,可是他們這些巨人飯量都是極大,一個人頂軍營里三四個人的食量!可是這也是平親王的一番心意!至少表明他是會善待他們的。
打發走了防風氏一族,元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進了營帳,看到晴天正在為靜依包紮傷口。
「怎麼樣?不礙事吧?」
晴天瞥了他一眼,「沒什麼大事,只是要好好休息,這隻手別用力,注意一陣子就好了。」
「可用服些補藥什麼的?畢竟是失了不少的血。要不要用些天山雪蓮什麼的?或者是喝些參湯之類的。」
靜依有些尷尬地低了頭,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說我不認識他!別把我們兩個聯繫在一起!
而晴天則是嘴角抽了抽,「不過是失了少量的血,沒那麼嚴重?還天山雪蓮?要不要來支千年的人參補一補?」
這分明就是諷刺元熙太過緊張了,可是元熙竟像是沒有聽懂一般,對着外面吼道:「初一,馬上傳訊給夏和,讓他儘快地找到一支千年的人參!」
營帳外的初一聽了,臉上的肌肉一陣僵硬!他就站在營帳外面,剛才晴天說的話自然是聽到了!自己的主子向來聰明,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竟是聽不出這晴天公子話里的諷刺之意?
初一就這樣站在外面,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頗為難辦!
就在此時,靜依的聲音傳來,「不必了!初一,你去忙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是!屬下告退!」初一話音未落,便向外撤了身形!這哪兒像是告退?倒像是在逃難一般!
「元熙我沒事!你不用如此擔心。平日裏注意一下就是了。」靜依說完,對着晴天道:「這次還多虧了晴天哥哥的那顆盅丸呢!若不是因為服了它,我差點兒就露餡兒了呢!」
「這種東西,以後還是少用,總歸是一些傷身的東西!」晴天囑咐道。
「是!我記下了!晴天哥哥,都是我不好,讓你也跟着受累了。還耽誤了你去平秋縣的行程吧?」
「不急!現在天氣還冷,即便是到了平秋縣,也是什麼也做不了的。」
「話雖如此說,可到底是我耽誤了你們。雖說現在不能植樹,可是總是可以做一些籌備事宜的。」靜依說着,看向了元熙,「你也跟來了,那封城那邊兒,可都安排妥當了?」
「放心吧!有付相和岳正陽在,錯不了的!」元熙說着,便坐在了床邊道:「我想着從你的女侍衛隊裏面抽調十幾人過去,主要是為了看管一些因為犯了錯,而被流放到那裏的女犯人。你意下如何?」
靜依點點頭,「沒問題。你看上誰了,只管挑就是了!」
晴天看了靜依一眼,道:「咱們明日回封城,我就先行一步,不等你們了,儘快地趕回封城,也好提早安排一下。等你們到了封城,我便可以帶人啟程了!」
元熙點點頭,「也好!只是如此又要辛苦你了!連夜趕路,總是太累了!對了,你這次去平秋縣,需要我派些什麼人給你做幫手?」
「我回去後,再仔細斟酌一番吧!正好,也讓依依好好想想。看看治理風沙還需要配備一些什麼樣的人才才好!」
靜依笑道:「其實有晴天哥哥在,其它的就都好辦了!」
晴天橫了她一眼,道:「哼!還好意思說!以後若是再碰上這種事!趁早給我躲的遠遠的!你也不想想,若是讓師父,還有你母親知道了,該有多擔心你!真以為自己是神仙了,有不死之身?」
靜依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咽了口口水,有些訕訕道:「幹嘛呀!當時那種情形,是我自己說了算的嗎?我又不會武功,剛巧司墨又被我派了出去!你們以為我喜歡被人綁架呀!」
靜依見二人不理她,又自顧自說道:「還要裝失憶,裝着智力受損,你們真以為我容易嗎?要不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解決咱們的後顧之憂,我又何必如此費心?」
二人終是忍不住了,元熙先是嘆了一口氣,又搖搖頭,用手撫了額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晴天見此,便不着痕跡地退了出去。營帳內,只留下他二人在裏面軟儂細語,好不甜蜜!
晴天出了營帳,便到了外面隨意走走,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出淡淡地一股哀愁,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初一看着晴天出來了,也是知道現在營帳里,二位主子定然是在你儂我儂了。便命人在三尺外,將營帳守了,任何人不得進前打擾。
「元熙,你的那些墨衛,提前就埋伏好了?你怎麼就知道李安要帶我去的地方就是那裏呢?」
「你以為我的墨衛整日裏在華陽山中訓練,是為了什麼?就一點兒收穫也沒有?」
「我還正在裏面發愁,擔心你們會到的太晚呢。原來你竟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元熙輕輕抱着她,「你出事前,墨衛便查到那處山洞有人出沒,他們也悄悄地跟去暗查了,然後將石壁上的那個凹槽的模樣命人畫了下來,送來給我。只不過,我是在你出事以後,才收到。竟是前後錯過了。若是他們的消息送來的及時些,你就不必冒如此大的險了!」
靜依卻是搖搖頭,「那也未必!我到現在也還是很好奇。那個李安是如何得知開啟王家密室的方法的?這樣的方法你不覺得太過奇怪了嗎?像是有一種巫術在裏面一樣!尋常人,哪裏會想得到?」
元熙點點頭,「你倒是細心!不錯,像這種需要親人的血液為鑰匙的法子,的確是一種巫術!」
靜依抬了頭道:「你不會是說這種巫術也是出自苗疆吧?」
「不是!這種巫術出自北疆。」
「北疆?你知道?」
「這是一種千年前留下來的巫術,現在北疆也是不多見了。不過,像你說的,這樣的法子的確應該是王家的隱秘,他李安是如何知道的呢?」
靜依此時想起李安在洞中說的與自己有婚約一事,莫非是與此有關?
「元熙,那我再問你,有關那九龍九鳳的鳳冠霞帔,你又知道多少?」
「這是皇家秘辛,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那就是說,當年開國先祖賜給王家的這鳳冠霞帔的意義,你也是知道了?」
「嗯。其實當年先祖還留下了一份密詔,告誡我李氏皇族的後人,若是王家後人有人願意入宮,則必為後!違令者,則是忤逆的大罪!」
「這麼說,他說的倒是有可能是真的了?」靜依喃喃道。
「什麼?他說什麼了?」元熙聽出了她話中的一絲不妥,追問道。
營帳外傳來司畫的聲音,「啟稟王妃,藥熬好了。您趁熱喝吧。」
靜依一聽,有些可憐兮兮道:「元熙,我沒事兒,可不可以不用喝藥?」
「不行!這是晴天開的方子,你本就失了血,再折騰了一番,不喝藥怎麼成?」
司畫已是端了藥進來,元熙接過她遞來的藥,輕輕地送到了靜依的嘴前,「乖,喝吧!瞧,司畫連蜜餞都幫你準備好了呢!」
靜依無奈,也知道不喝是肯定不成的,便用手捏了鼻子,硬灌了下去!然後緊忙着往嘴裏放了一顆蜜餞,嘴裏還叫着:「好苦!」
「行了!晴天為你配的藥,定是比旁人的要好喝的多了!他不捨得給你喝太苦的藥的。」
靜依一撇嘴,心道,他哪裏會捨不得?上次風寒他給自己配的藥可是苦的很!
「依依,那個李安究竟是對你說什麼了?」
靜依本來也是沒打算瞞他,又吃了一顆蜜餞,嘴巴里沒那麼苦了,便將山洞內李安對她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言畢,看向了元熙,「他說的有關婚約一事,可是真的?」
元熙沉默不語!
靜依見此,心道不妙!看來,這李安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靜依看元熙的臉色不好,也不敢追問,就這樣靜靜地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元熙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道:「當年,皇爺爺一開始的確是有意立安王為太子,畢竟他的母妃,是皇爺爺最為寵愛的女人!可是後來,皇爺爺發現安王此人太過爭強好勝!性子也是太過暴虐,屢次教誨,仍是不改後,皇爺爺便將眼睛看向了其它的皇子。」
「現在的皇上,也就是我的父皇,是皇后的嫡出之子,皇爺爺發現其無論是性情上,還是背景上,都是最為合適的皇位繼承人,但是,皇爺爺怕一向心高氣傲的安王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他也的確是真心地疼愛這個兒子,所以便藉機將他派了出去,然後,便宣佈了立我父皇為太子的聖旨。」
「當時的安王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父皇耍了手段!他以為皇爺爺最為疼愛的兒子是他,那麼,這皇位自然也就是留給他的!可是他卻是忘了。皇爺爺是一個疼愛兒子的父親,可是同時,他也是一個關心大淵江山社稷的好皇帝!怎能將大淵的江山交到一個性情暴燥的人手中!這豈不是會毀了大淵!毀了祖宗百年的基業!」
靜依淡淡道:「可是先皇卻是沒有想到,安王竟然敢公然抗旨,拒不回京!」
「不錯!他沒有想到,安王心中的執念,竟是如此之深!為了一個皇位,竟然是連最為疼愛他的父皇和母妃,也可以棄之不顧了!」
「也因此,皇爺爺氣得大病一場!最終是沒能挺多長時間便歸天了!」
靜依輕搖了搖頭,「過分的寵愛,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呢!自己的兒子毀了,自己的心也是被自己寵愛了那麼多年的兒子給傷透了!先皇去時,心裏定是十分後悔了!」
「也許吧。誰知道呢?」
靜依嘆了一口氣,「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說的是一點兒也沒錯!」說着,便看向元熙道:「那有關那鳳冠霞帔之事,還有那婚約之事呢?」
「安王成親一年後,安王妃便誕下一子。當時,皇上對安王還是極為寵溺的,當時,他也一度地以為安王就是皇位的最佳繼承人。於是,便許下了那樣一個口頭的約定。」
「什麼約定?」儘管已經是猜到了,可是靜依仍是有些忍不住,想從元熙的口中知道。因為元熙曾經偷看過不止一次皇室秘檔,他說出來的,定然是真的。
元熙笑了笑,「當時,皇爺爺的原話是:睿兒年少聰穎,朕為你指門婚事,王家之後人,曾得先祖密詔,身穿九龍九鳳鳳冠霞帔入宮者,即為後!若是你能尋到她,朕便准了!」
「怕是這話也是當着安王夫婦的面兒說的吧?這更是讓安王以為,先皇是屬意他為皇位繼承人了!」
「你說的不錯。這話,的確是當着安王的面兒說的,當時先皇身邊兒還有幾位內侍太監,將先皇的言行,皆是記錄了下來。保存在皇室秘檔中。」
靜依愣了愣,道:「元熙,這王家的後人,只有我和兩位哥哥了嗎?」
元熙點了點頭,「只有你祖母這一脈了。可是你祖母並沒有女兒,所以,王家的後人,便只有可能是你一人了。」
靜依突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他道:「你也是因為這個才向皇上請旨賜婚的?」
元熙的臉一沉,「什麼話?我若是因為這個,現在何必告訴你我知道這件事!」
靜依一想也對,可是仍是用有些懷疑的眼神看向了元熙。
元熙輕嘆了一聲道:「這個消息是咱們大婚過後,我才知道的。」
「什麼?」
「咱們大婚後,一次我趁你睡着了,便潛進了御書房,在那裏,有一道暗閣,是直通皇室秘檔的。我在裏面查找當年我母妃和麗妃之事,卻是無意中翻到了有關貞德皇后的一些事。本來是沒想着看,可是看到上面寫着貞德皇后出自山東王家時,我便想到了你的祖母也是出自山東王家的。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依依,我也就是那次看過了那些秘檔後,才知道,當年余氏為什麼要找那隻鐲子,有關寶藏是其一,有關王家後人一說,則是其二!」
靜依眨了眨眼,她現在倒是不懷疑元熙說的是不是假的。一個人究竟是不是對自己真心,還可是可能通過擁抱、親昵、以及其它的一些言談舉止,哪怕是一個眼神便看得出來的!再說,今天在山上,這元熙還險些為了自己送命!她對元熙對她的心意,是毫不懷疑!
「太不可思議了!元熙,你說當年王家究竟是給了你們李氏一族多大的支持,這開國皇帝竟是會給王家留下了這樣的一封密詔,還不允許李氏子孫違抗?對了,同時,還賜給了王家一枚免死金牌!」
「這個我也知道。至於當年之事,我倒是略知一二。你想不想聽?」
靜依點點頭,一臉期盼地看向了元熙。
元熙卻是笑道:「時候不早了,你該歇息了!」
靜依頓時就垮了臉!
「好了,今日的確是累了一天了。待明日咱們返城時,我在路上講與你聽便是。」
靜依想了想也對,明日一整天都是要在馬車上度過的,若是沒有些好故事聽,豈不是會太過煩悶?再說經元熙這一提醒,她也的確是有些困了。
元熙替她除了髮釵,又為她除去了外袍和鞋襪,扶了她躺下。「早些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靜依其實也是早已倦極,只是因為一直是與元熙說着話,所以才不覺得累,現在整個人一放鬆下來,困意便向她襲來,沒一會兒,便睡的極為安穩了。
元熙看着靜依的睡顏,輕道:「依依,其實無論你究竟是不是與旁人有婚約,都已是不重要了。你是否是,也不重要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除了我身邊,你哪裏也是不能去的。如果你想要成為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女人,穿上那大套九龍九鳳鳳冠霞帔,我便拼了命也將這天下給你奪過來!你若是不喜歡那些朝堂紛爭,我便為你舍了那江山又何妨?今後你我一生在封城相伴,也是一件幸事呢!」
元熙看着靜依略有些紅潤的臉色,寵溺地笑了笑,「終於是有了一絲血色了!若是再那樣慘白,我定然是叫晴天進來重新為你診脈了。」
說完,便輕擁着她躺好了。一夜好眠!
次日,靜依醒來時,晴天已經走了。
馬車上,靜依的精神仍然是有些不好。
「怎麼了?不是早上吃過藥了嗎?怎麼還是看起來有些虛弱的樣子?要不要讓人停車燉些補品給你吃?」
靜依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元熙一臉擔憂道:「可是你已經睡了一整夜了,也吃了兩幅藥了。看上去,氣色怎麼反倒是比昨天還要差?」
靜依笑道:「放心吧。晴天哥哥,不是都說了沒事了?他的醫術難道你還不放心?」
元熙想起晴天是賀道子的徒弟,這才稍稍放了心,將靜依身上的大麾緊了緊,手握了她的小手道:「這馬車裏不算冷呀,怎麼你的手還是這樣冰?」
說完,便對着車外吩咐道:「初一,儘快找家客棧休息。王妃可能是受涼了!」
初一應了,便讓馬車的速度稍快了些。看這樣子,是要儘快給靜依找客棧休息了。
「元熙,我真的沒事。你忘了,我自己也是會醫術的。」
元熙皺眉看了她一眼,靜依無奈,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從裏面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放入口中。頓覺唇齒生香!一股淡淡的天山雪蓮的香甜味兒,迅速瀰漫在了她的口中!
不一會兒,不止是靜依自己能感覺出,就連元熙也是聞出了她身上淡淡地雪蓮清香味兒!
「你剛才吃的是天山雪蓮作的藥丹?」
靜依點點頭,「是師父給的。他說我的身子低子還好,可是一旦是失血,便會變得極差,比旁人恢復的要慢一些。所以,給了我一瓶用天山雪蓮製成的凝神丹,讓我帶在身邊,以防不時之需的。」
元熙看着靜依的臉色,果然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是比剛才好了一些。有些埋怨道:「既然有這好東西,怎麼不早些吃?」
「這凝神丹來之不易,是師父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齊了藥材,煉製而成的。能不用就儘量不用吧。」
「唉!不過就是瓶丹藥罷了!若是沒了,再想法子去找就是了!何必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呀,有時就是太過倔強,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靜依笑了笑,將頭靠在了元熙的肩上,輕道:「有你關心着,真好!」
元熙笑着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了靜診的頭頂上,喃喃道:「有一個讓自己掛心的人,這種感覺也是真的好。」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關於當年貞德皇后之事呢?」
元熙低笑了兩聲道:「你這丫頭還真是會煞風景!」說着,在她的鼻子上輕點了點。
靜依許是因為服了凝神丹,精氣神兒好了些,便搖着元熙的袖子,撒嬌道:「你快告訴我嘛!好不好?我都忍了一夜了!你快說吧!」
元熙寵溺地拍了拍她的小手道:「好!我告訴你便是!其實,當年貞德皇后,是被王家給逐出家門的。這也是為何世人們極少有人知道,她是出自山東王家。」
「逐出家門?為何?」靜依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
「其實,當年貞德皇后乃是前朝有名的才女!史上記載,其貌若天仙,才名遠播,曾女扮男裝將前朝的狀元朗給駁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成為當時的一段佳話。後來,這件事被前朝的太子知曉,便欲下聘禮,迎娶王家小姐。」
「可是當時王家小姐已是有了意中人,便是我大淵的開國皇帝。無奈當時李家勢薄,哪裏能與當朝太子相爭!就在眾人以為二人定會放棄之時。未曾想,貞德皇后竟是在王府當着太子的面兒,拒婚!」
「拒婚?那個人可是太子!這貞德皇后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靜依說着話時,眼睛裏可是滿滿地羨慕之色!
「是呀!膽子真是不小!其實當時貞德皇后的父親,王家的族長,也是中意我們的先祖的。可是一邊是太子,一邊是女兒的終身大事,終是讓他為難了。無奈之餘,只好想出了這樣一個法子,將貞德皇后逐出了王家!以保她與先祖可以雙宿雙飛!而明面上,則是將王家的一名庶女嫁給了太子為側妃!」
「那前朝太子,定是十分地不滿吧?」
「自然是不滿了!可是還能如何?要麼就納了那王家的庶女為側妃,要麼就要公告天下,說是自己堂堂太子,被王家小姐給拒婚了?他可不傻。孰輕孰重,自是能分的清的!」
「後來天下紛亂,戰亂頻頻!王家的全部財力都是支持了李家,直到大淵朝建立!可是王家的族長親眼見證了自己的庶女和前朝太子在宮門口被誅!對這世俗之事,頓生倦意,也仿佛是一夜之間,便看透了這一切的紛爭。所以拒絕了先祖的高官厚祿!決定隱世不出!」
「那貞德皇后呢?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娘家人全部隱世,再不與她見面?」
「其實貞德皇后是一極為聰明的女子,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她的父親這是在以退為自保!不想讓整個王家捲入朝堂之爭,捲入後宮之爭!」
「如此說來,這貞德皇后的確是聰穎過人。只是,她便這樣真的被王家給逐出去了?再不是王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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