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福了福身道:「依依只是順口胡謅了幾句,還望舅舅莫要笑話。」
「哦?只不過是胡謅幾句,就能得出這樣好的詞來,咱們依依可真是與你當年有幾分的相像呢?」劉氏笑着對顧氏道。
誰都知道顧氏未出閣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劉氏自然以為這依依是隨了顧氏了。
顧氏輕輕一笑,「說的好,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確是與你的舅舅和父親相像!」
顧文的臉上漾着濃濃的笑意和得意之色,「我顧文的侄女兒自然是好的。」
顧氏笑着搖了搖頭,「哪有你這樣做舅舅的,看把孩子寵成了什麼樣兒?」
幾人在院子裏說笑了一番,又到了大廳用完午飯,歇息了一個時辰,這才從威遠將軍府出來。
「大哥,大嫂,快回去吧。」顧氏說完,又對顧雨道:「雨兒回頭,到我們府上住些日子吧,也好陪陪依依。」
顧雨一臉地高興,「好呀。等再過些日子,我一定去看望姑母和依依。」
蘇清扶着顧氏和靜依上了馬車,又和蘇明一起向顧文告別後,上了馬,一行人向候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裏,靜依坐在顧氏的旁邊,「母親,表姐訂親的那家公子,您知道嗎?」
「嗯,是英國公府的世子,聽說是個文武雙全的孩子,很得英國公的看重。怎麼?依依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表姐性情溫順,我怕他以後會欺負表姐,所以才想問問。」
「你這孩子,等你以後長大了,母親也給依依說家好親事。」顧氏有些打趣道。
「不要,不要。」靜依一把抱住顧氏的胳膊,將頭偎在上面道:「我才不要嫁人,要一輩子陪着母親。」
顧氏看了一笑,坐在一旁的劉嬤嬤和何嬤嬤也是一臉的笑意。
顧氏看了一眼何嬤嬤,輕道:「何嬤嬤,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在依依身邊了。否則,依依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何嬤嬤忙微欠了欠身道:「夫人快別這麼說,照顧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再者說了,小姐聰慧,奴婢也只是按小姐吩咐做事罷了。」
顧氏笑了笑,沒有說話。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劉嬤嬤忙掀了帘子問道:「怎麼回事?」
前面騎馬的蘇明迴轉過來道:「母親,前面有護國公府的馬車擋了路。」
「護國公府?兩輛馬車還錯不過身嗎?」顧氏疑道。
「回母親,咱們來時的路,因為有輛馬車翻了橫在了中間,所以咱們是走了一條小胡同,只能由一輛馬車通過。」
「既如此,咱們退回去就是了。給護國公夫人讓路也是理所當然的,怎麼反而停下了?」
蘇明有些猶豫道:「回母親,那馬車中坐的,是護國公的孫女兒,並不是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
顧氏的眉間露出不悅,「可是那白敏兒?」
「回母親,正是。那白小姐還在前面叫嚷着讓咱們給她讓路呢。您看?」
靜依看了顧氏一眼,顧氏雖有不悅,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道:「退回去,給她讓路就是。」
蘇明猶豫了一下,仍是回了聲是,便打馬去前面告訴蘇清了。
蘇清看了一眼顧氏的馬車,吩咐眾人慢慢向後退去。
靜依坐在馬車中感覺到了馬車在向後移動,心中想着,這個白敏兒還真是驕橫!母親顧氏是皇上親封的正二品誥命夫人,還是平南候夫人!白敏兒雖是護國公府的千金,卻是一無品級,二無封號,如何能讓朝廷命婦為她讓路?當真是太過跋扈了!
靜依掀開帘子向後看去,馬車已是快退到路口了,這裏是一處丁字路口。馬車退出後,又移動了幾次,才在大路上停穩了。
靜依聽到一陣馬蹄聲,知道這是白敏兒的馬車要過來了。她轉頭看向前方,不一會兒,便見那馬車前呼後擁地過來了。
靜依看着護國公府的下人們竟是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向右方轉了過去。看他們竟是如此的盛氣凌人,靜依心中着實不悅。
靜依剛要放下帘子,便見前面的馬車上,露出一個頭來,正是那白敏兒!
白敏兒衝着靜依得意的一笑,隔的雖有些距離,可靜依明顯地感受到她眼中的不屑和挑釁!
靜依這會兒反倒不氣了,她心中暗想想,這個白敏兒,是該說她蠢呢?還是該說她太過天真呢?讓一個正二品的朝廷命婦給她讓路!若是傳了出去,對顧氏的名聲倒是沒什麼,人們反而會覺得顧氏懂得隱忍,不跟人計較!可是這白敏兒呢?若是這件事情傳到了皇帝和眾大臣的耳中,只怕是對護國公府極為的不利的。
猛地,一個念頭從靜依的腦中滑過,她抬頭向正對着路口的那家建築看去!
『富貴酒樓』!這家酒樓正對着那路口,靜依看見那酒樓的二樓的窗戶大開,卻不見人影。靜依若有所思地放下了帘子,不發一語地靜坐在那裏。
顧氏正閉目養神,沒有察覺到靜依的不對,馬車動了起來,緩緩地向平南候府駛去。
入夜,靜依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突然,一個黑影落下來,直奔外間!不過是眨眼間,那黑影便又回來了。靜依看了,知道是司琴去外間點了杏兒的睡穴。
靜依坐了起來,只着中衣,走到了窗前,一陣清風襲來,讓人更是清爽了不少。
司琴見靜依的長髮飄動,忙從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風給靜依披上。
靜依也不回頭,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兒,索性將眼睛也閉了起來。
這清風吹拂着靜依的長髮,同時也吹醒了靜依的腦子,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在靜依腦中逐漸形成,只是,這會是真的嗎?對方為何要選她們平南候府呢?自己要不要與父親和哥哥們細說此事呢?
正在靜依思索間,屋內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是元熙!
元熙上前,將靜依身上的披風給她往前攏了攏,「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說着,站在了一側,低頭看向靜依。
靜依此時一臉的凝重,她睜開眼睛看向夜空,那並不圓滿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一半,略有些陰柔的月光灑在靜依的臉上,倒添了幾分神秘感!
「元熙,你說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如何?被冊封為太子的機率有多大?」
元熙聞言,皺了皺眉,「五成的機率吧。他是嫡出,朝中有護國公扶持,再加上一些向來主張立嫡不立長的人主張,若是他本人再懂得討好皇上,只怕會有七成的機率!」
皇上?靜依聽他說的是皇上,而非父皇,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來他對他的這個父親成見很深了!
「那我再問你,若是二皇子倒霉了,對誰最有利呢?」
元熙這次沒有回答地那麼快,思索了半晌才道:「這就不好說了,說實話,除了我,誰都那個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靜依聞言向他看去,見他臉上並未痛苦、不甘之色,這才放心道:「你可想過要為大淵建功立業?」
「這是自然!我無數次夢到自己在戰場殺敵,守衛邊關!」說到這兒,元熙的臉上已是濃濃的憧憬之色,不過片刻,又恢復如常,「不過你知道的,他是不可能讓我上前線的!他那麼討厭我,如何為讓我去建功立業?」
靜依輕道:「別急!你才十三歲,有的是機會。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確保你自己的安全!還有,莫要讓人發現你讓人偷偷建立的那些勢力!」
元熙得意一笑:「放心!我的事情隱秘的很,改日再帶你去瞧瞧!」說完,他話鋒一轉:「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靜依搖搖頭,「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過兩日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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