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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禪院中,雲空住持正盤膝而坐案前,特意為劉向軍和徐芳斟上香茗,倒是一副待貴客的模樣。
「此茶為獅峰龍井,乃龍井之精品,可謂是烹煎黃金芽,不取穀雨後……」
雲空能從一個地痞流氓,變成得道高僧,自然是有些水平的,比如談茶論道那絕對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無論是劉向軍還是徐芳,都對雲空這番高雅的茶道之語無動於衷。
劉向軍是個粗人,除了能分清紅茶綠茶之外,別的就都一無所知了。至於徐芳,平時都是喝白開水或者果汁的,基本上不喝茶的。
成州人自古民風彪悍,沒有出過什麼文學大家,所以至今為止,成州縣市的人,都沒有那麼高雅的品味。
不過也就是成州這個俗地方,在歷史上卻出了多位忠肝義膽的豪傑,即便是現代抗日時期,成州也是英雄兒女輩出。
劉向軍和徐芳都是成州人,也算是繼承了成州人的樸實與豪情,所以對於那種附庸風雅的事不感興趣。
「呵呵~挺好。」劉向軍喝了一口,那被雲空吹上天的茶,完全感覺不到茶的意境。
雲空陪着笑了笑,心想難道這劉總的品味更高,看不上自己的獅峰龍井,要不然怎麼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大師,咱們還是先談合作的事吧。」徐芳和凌正道一樣,向來比較務實,所以也沒有心思,跟這和尚談什麼茶不茶的。
雲空如此貴客相待,為的自然是和食為天合作的事,見徐芳如此說,也是隨之點頭說:「也好,那就先談合作……」
話音剛落,就見禪院沙彌通報,說是食為天的兩位考察人員到了。
「考察人員?」徐芳有些疑惑,自然好像沒有安排人對臨山寺考察吧?而且自己來之前,已經就對臨山寺做過相應調查了。
「哦,是我安排的。」劉向軍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是凌正道過來了。
雲空聽到這裏,自然是熱情地說:「那就快請人進來吧。」
住持有請,凌正道自然就帶着吳依依,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徐芳在看到凌正道的時候,隨之向劉向軍投去責備的目光。劉向軍抿了一口茶,裝出一副沒看到的樣子。
最驚訝的人自然是雲空,他認出來了,這個食為天的考察人員,不就是昨天的那個宗教辦小科員嗎?這怎麼哪裏都有他?
雲空之所以對凌正道有印象,就是因為覺得這年輕人狂妄,這會兒再看,似乎比昨天還要狂妄一些,就是一個人錯不了。
「劉總,這位是你們食為天的考察員?」雲空眯着眼問了劉向軍一句。
「大師你不要見怪,他不是我們食為天的考察員。」
雲空聽到這裏,剛要準備把凌正道轟出去,卻又聽劉向軍說:「小凌,凌正道,他是食為天的第一位創始人。」
劉向軍這句話,無疑中抬高了凌正道的身價,畢竟食為天現在已經是絕對的品牌的,這個第一創始人名號,還真是了不得。
的確,食為天這個名字是凌正道起的很早,當初的中式快餐店也是他為劉向軍規劃的,說他是第一創始人倒也是不假。
當然凌正道這第一創始人,除了名號響亮點外,實際上卻和食為天沒有任何的關連。
雲空忍不住又打量了凌正道一番,不過以他的眼光,還真是看不出,這言語狂妄的年輕人有什麼本事。
「大師,我們還是繼續談合作的事吧。」徐芳完全一副無視凌正道的模樣。
雲空雖然有些摸不清套路,不過這合作該談的還是要談,自己還指望跟着食為天發財呢。
「臨山寺在硬件方面,的確是很優秀的。無論是寺院的規模,還是格局,我覺得在國內都算是一流的。」
徐芳開口就是對臨山寺一番讚賞,的確拋開其他因素來看,臨山寺這寺院功夫做的還是很不錯的,這一點凌正道也承認。
「但是不知道大師你發現沒有,臨山寺目前的經營範圍,太過狹窄了,過高的門檻,限制和制約了臨山寺。」
徐芳說着,就從旁邊拿起一份資料,「在來臨山寺之前,我們食為天已經對臨山市做了市場調研,簡單的說,臨山寺的消費太高了。」
「呵呵~小姑娘,顯然你還不是太了解臨山寺,我們臨山寺做的是品牌,做的是精品,這一點和食為天很接近的……」
「你們和尚不是講究普渡眾生嘛,這品牌精品是什麼意思?你不要告訴我,沒錢連拜佛都拜不成。」
凌正道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句話他早就想問了,就問問雲空,你坐在這裏參禪,到底明不明白佛家的教義。
「話不能這麼說,我佛慈悲普渡眾生,可是對無心向佛之人,也不會強求什麼。」
「放屁!你這地方來一趟花一萬多,別人有心向佛,也沒有那閒錢!」凌正道忍不住罵了一句。
「施主說話何必如此粗魯……」
「別你娘的裝了,老子再粗魯,也比你這滿腦子是錢的野和尚強……」凌正道一進臨山寺就心裏不舒服,這會兒更是想要拿雲空泄泄火的架勢。
不過凌正道的火還沒有泄完,徐芳就起身怒喝:「凌正道,你想幹什麼,我在談生意,你不要在這裏給我搗亂!」
凌正道愣了一下,咬了咬牙便來了一句:「我就是來搗亂的,告訴你別跟這禿驢談什麼合作!」
「你不要太過份!」
「我這不是過份,我只是讓你明白,沒必要搭理這野和尚……」
「施主,佛門淨地,豈是容你滿口狂言的地方!」雲空的臉陰了下來。
「怎麼地,你想讓那什麼羅漢院的和尚來打我不成?我還告訴你了,曲建安我都不忘在眼裏,更別說你這沽名釣譽的野和尚!」
雲空一聽到曲建安,心裏也不由犯了嘀咕,曲建安不是讓警察把這小子給抓了嗎?怎麼這會兒,他什麼事都沒有?
「王達開我告訴你,現在王鳳至跑了,可是你怕不了,我勸你還是乖乖地交代問題,免的以後去監獄裏參禪悟道。」
雲空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被人說出以前的名字,畢竟以前他幹過什麼,他自己也是很清楚的。
可是這會兒見凌正道,一副誰也不怕的模樣,他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雲空沒有說話,可是旁邊的徐芳不幹了,凌正道來幹什麼的,分明就是來攪局的吧。
「凌正道,我在和雲空大師談合作事宜,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就是告訴你這個合作沒有談的必要!」
「我的事用你管?」
「你的事我管不着,這是食為天的事,回頭我會給小雨打電話的。」
凌正道說完這句,便又對雲空說:「禿驢,別想着跟食為天賺錢了,這事我明了告訴你吧,沒戲!」
雲空的臉色被氣的一陣清白,心說我招你惹你了,在這裏拆台找麻煩,真以為老衲是好欺負的嗎?
凌正道自然不會無緣無故針對誰,之所以對雲空如此態度,也不僅是覺得這老和尚不正經,更重要的是因為寧斌被打的緣故。
就因為查一個臨山寺,這雲空就讓曲人傑把寧斌打了,誰特麼給的這和尚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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