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高大男人額頭緊貼地面,磕破的額頭鮮血溢出,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跡。一窩蟻 m.yiwoyi.com
陸山民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問道「你是馬娟的人」?
「我叫王任,雲水澗聯絡組第三組組長,娟姐暴露,我們都得死」。
陸山民眉頭一挑,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前周同的營救一個也沒成功,沒想到此時竟遇到一個主動送上門的,而且還是個小頭領。
「影子的人也怕死?」這倒是件新鮮事」。
雙手撐在地上的王任手臂顫抖了一下,「沒有組織,我王任骨頭都已經爛掉了。對於一個曾經死過的人,死有何可怕」。
陸山民俯視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問道
「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那你怕什麼」?
王任撐着地的手臂再次顫抖了一下,「我怕我的妻兒受到傷害」。
陸山民與海東青對視了一眼,震驚不已。「你的意思是,他們除了要你的命,還要你家人命」?
「組織做事滴水不漏,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陸山民緩步上前,雙腳停在王任的頭前。
「抬起頭來」。
王仁額頭緩緩離地,目光從陸山民的腳尖一路向上,最後仰望着陸山民的臉。
「求求您救救她們」?
陸山民不動聲色看着男人痛苦的表情。「給我一個救她們的理由」
「她們是無辜的」。
陸山民輕笑一聲,「這也算理由」?
王任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身後突然傳來海東青的聲音,「看來你爛好人的名聲很大嘛」!
陸山民心裏也頗為惱怒,這傢伙到底是來求救的還是搞笑的。
「你們不也自詡是好人嗎」?
王任內心掙扎,表情痛苦,他一直都堅信組織是光明的象徵,是底層人的信仰,但是這一次,他第一次產生了懷疑,這種懷疑對他一直的信仰造成了巨大的衝擊,這種衝擊讓他無比的痛苦。
陸山民冷冷道「你最好是給我一個聽上去不那麼白痴的理由」。
王任仰再次重重的磕下頭,「我求求你」!
身後殺氣驟起,海東青一步跨到陸山民身邊,不耐煩的說道「廢話說完了嗎」!
陸山民抬手攔下了海東青。「他們的人正滿世界的追殺他,你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王任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的糾結,他帶着祈求的口吻說道「組織等級森嚴,架構嚴密,像我這種層級,知道的東西並不多」。
陸山民失望的搖了搖頭,淡淡道「胡同外面左拐五百米,再向正北方向走一公里,那裏有個派出所,那裏面的人專門救死扶傷,你應該去找他們」。
王任絕望的看着陸山民,「你知道的,他們要殺的人,警察是保不了的」。
陸山民無奈的搖了搖頭,邁開腳步與王任錯身而過。
聽着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王任渾身劇烈的顫抖。
「我女兒才八歲」。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正當他放緩腳步的時候,海東青一把拉住了陸山民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停下。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任跪在地上,轉過頭望着已經走出去十幾米的陸山民和海東青。
「我可以告訴你關於我的事情」。
兩人沒有停下,繼續往胡同外走去。
王任起身,朝着陸山民和海東青的方向踏出一步,「我能告訴你我上級的事情,其餘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兩人依然前行,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眼看陸山民和海東青已經走到胡同口,王任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幫我」?!
這個時候,陸山民終於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我不僅要知道你要知道的一切,還要你完全聽我的安排」。
王任雙眼緊閉,雙拳緊握,整張臉因掙扎而誇張的扭曲。
「我發過誓絕不背叛組織」!
「那就讓你的誓言埋葬你的老婆和女兒吧」。說完,陸山民再次踏出一步,只要轉個彎就會立馬消失在王任的視野之中。
「等等」!
陸山民再次停下,淡淡道「我很忙,沒工夫陪你在這瞎扯,這一次我希望你想好了再說」。
「你能保證保下我老婆和女兒嗎」?
陸山民淡淡道「我保證不了你老婆孩子的命,但我可以保證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下他們」。
「好」!王任終於做出了決定,「我答應你」。
陸山民終於鬆了口氣,「帶我去見你老婆和女兒吧」。
、、、、、、、、、、
、、、、、、、、、、
黃九斤咬着牙齒「喝了」兩碗『干煸八寶粥』,說道「螞蟻大哥,我吃飽了」。
螞蟻接過碗,咧着嘴說道「你傷得很重,需要補充營養,既然喜歡吃,那就再來一碗」。
黃九斤一把抓住螞蟻的手腕,「真的飽了」。
螞蟻哦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洗碗」。
黃九斤沒有放開螞蟻的手腕,拉着他坐在床沿上。
「能給我講講嗎」?
螞蟻瞪大一雙眯眯眼,有些茫然的問道「講什麼」?
「他」。
「老大」?
「嗯」。
螞蟻放下碗,嘆了口氣,幽怨的說道「他這人特別的摳門,動不動就扣工資」。
黃九斤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實在有些不明白戮影怎麼會招這樣的人。
「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你要我講什麼」?
黃九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思索了半晌之後說道「先講講你們這個組織吧」。
螞蟻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這是機密,不能亂說的」。
黃九斤眉頭微微皺了皺,「連我也不能說嗎」?
螞蟻小眼珠子轉了轉,「你不是外人,照道理說也可以告訴你。但是老大他不講道理啊,他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雞蛋裏面挑骨頭,千方百計的找藉口扣工資,我不能給他這個藉口」。
黃九斤淡淡道「我不會告訴他」。
螞蟻仍有疑慮的看着黃九斤,「你們是父子,你倆是一夥兒的,誰知道你會不會跟他串通起來扣我的工資」。
黃九斤有些無語,這壯漢智商不在線的時候很傻,在線的時候比猴子還要精。
「螞蟻大哥,我現在身上沒帶錢,等我聯繫上山民,讓他把你被扣掉的工資都補上」。
螞蟻還是搖頭,「陸山民也是個窮鬼,去年還在我們這裏摳走了一百萬,他哪有錢給我」。
饒是黃九斤脾氣很好,這個時候也很想在螞蟻臉上打上一拳。
「既然你不願意講,那我就去問他吧」。
說着,黃九斤就準備下床。
螞蟻一見嚇了一大跳,之前才因為黃九斤跑出去蒼鷹被扣了一個月工資,還被打得鼻青臉腫,他哪裏還敢放黃九斤出去,立刻抓住黃九斤的手。
「小九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黃九斤甩開螞蟻的手,執意要下床。
「放下吧,我會告訴他跟你沒關係」。
「哎喲,九哥、九爺,我講還不行嗎」。
「真的不用麻煩你,直接問他還能問得清楚一些」。
螞蟻死死的抓住黃九斤的手腕,「你問我也一樣,我太了解他了,連他穿的底、褲是什麼顏色都知道」。
黃九斤沒有再掙扎,重新坐在床上。
「螞蟻大哥,那就麻煩你了」。
螞蟻瞪大小眼睛說道「你可不能告訴他」。
黃九斤點了點頭,「你就放心吧,我跟他不一樣」。
螞蟻嘆了口氣,撓了撓頭,說道「我是在二十年前跟的老大,那個時候我才十六歲」。
黃九斤有些驚訝的看着螞蟻的臉,「你今年才三十六歲」?
螞蟻點了點頭,「看着不像嗎」?
黃九斤歉意的說道「螞蟻大哥長得比較成熟」。
螞蟻擺了擺手,「你就直說我長得着急得了,我反正已經習慣了」。
「螞蟻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螞蟻繼續說道「我從小就長得醜,上幼兒園的時候能把一個班的同學嚇哭。不僅是同學,我記得在上小學的時候,我還把一個新來的女老師給嚇暈了」。
螞蟻的小眼珠子滿是心酸,「為了不嚇到同學老師,再加上我也不想在學校被孤立,我爸媽也不想天天跟家長老師吵架,我小學畢業就沒有再上學。我爸把送到一個老師傅那裏練習洪拳,練了三年之後,所有的師兄弟都不是我的對手,連師傅都被我打趴下了」。
說到這裏,螞蟻臉上難得的露出發自內心的自豪。
「我從習武當中找到了自我,找回了自信。那個時候,十五歲的我,長得已是虎背熊腰健壯如牛,我不再滿足於跟師兄弟們切磋,開始在老家的市裏面四處挑戰,把整個市裏面的傳武門派和拳館全部挑了個遍」。
螞蟻長嘆一聲,「寂寞啊,無敵是多麼的寂寞啊」。
「師傅說我是武術界的天縱奇才,老家那個小池塘裝不下我,他老人家給我寫了封推薦信,讓我到天京找一個我從未見過面的師叔,說是在那位師叔的培養下,我一定能打遍全國無敵手」。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4s 3.414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