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鋒接到電報,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幸虧找到了炮兵陣地。
否則,讓三十門野戰炮「發言」,雖有「鬼王戰壕」,傷亡大減,但還會造成重大傷亡。「鬼王洞」雖強,也怕被大口徑炮彈砸中頂部。
唐漢山斜看程均德一眼,暗忖:哼,憑你的本事,敢懷疑團長。
程均德震驚地瞪大眼睛,道:「團長,真的有。這,這怎麼可能?犬養強那老小子,糊塗了?不對,是我糊塗了,因為想不到他會把野戰炮陣地放在那裏,故伎重演啊。」
岳鋒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程,鬼子比我們想像的更狡猾。其實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思維盲區。」
程均德慚愧地說:「不,不,團長你就沒有。」
唐漢山道:「我還真沒發現團長有盲區。」
岳鋒命令迫擊炮連立刻出發,派武天帶衝鋒一連保護。
因為迫擊炮連使用的是97式90毫米輕迫擊炮,射程3800米,必須前移,必須繞路到鬼子封鎖區域,很可能與鬼子遭遇。
岳鋒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放心,命令朱永盛親自帶着兩個排,前往接應、保護迫擊炮連。
因為白痕秋受了重傷,腦震盪嚴重,由副連長天山雪暫代連長之職。
天山雪是「雄起團」老人,本在機槍連,但他非常喜歡迫擊炮,請求調到迫擊炮連。
白痕秋見他天生對迫擊炮有感覺,同意了。在幾次大戰中,天山雪都立下大功,晉升副連長。
雖說,天山雪名字有點女性化,但確實是堂堂男子漢,很有陽剛氣質。
天山雪接到任務後,與武天的衝鋒連匯合,全部換上鬼子軍衣,坐上鬼子軍車,朝預定目標開去。
天山雪不會日語,充當司機,武天會日語,當上一名「大尉」。
離開陣地之後,繞了一段路,從一條秘密小路出去,繞到鬼子後方。
當然,這條小路有一個排的兵力保護,易守難攻,埋着大量地雷,就算鬼子發現,一時也攻不進來。
軍隊行進一段距離後,轉入大路。
天山雪下令,調轉車頭,朝着鬼子的陣地方向前進。
這趟任務,不但艱巨,而且十分危險,要在鬼子的肚子中鬧事,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鬼子發現,很可能被包圍。
很快,遇到鬼子的哨卡。
一個班的鬼子駐守。
小隊長示意軍車停下。
天山雪向武天打個眼色,停下車。
他早就通知兄弟們,如果被發現,就先發制人。
這一次,隨行的有一百支**,每支槍管都預先塞了土豆條,銷音效果不錯。
武天沒下車,用日語大聲道:「八嘎,我們是特殊部隊,有緊急軍事任務,馬上放行。只是,我懷疑你們是假的,馬上對口令,『天神殺鬼』,回令。」
當然了,口令是朱永盛傳回來的。
小隊長一怔,暗忖:八嘎,他懷疑我們是假的?不要搞誤會啊!
他馬上答道:「回令,『殺鬼必勝』!」
武天笑道:「口令正確,你們是真正的帝國哨兵,再見!」
說罷,他邊示意開車邊大聲嘟噥:「鬼王太可惡,希望天神能殺了他。唉,我的任務就是要去殺鬼王,但願能殺得掉。小隊長,你的運氣真好,只守哨卡,我們卻是要去拼命!」
囉哩囉嗦這時,軍車已向前開了一段距離。
小隊長暗忖:這個人真是囉嗦,很討厭。
看着車隊離開,小隊長總是感覺到哪裏不對。
哪裏呢?
應該是我放行他們,而不是他們放行我。
另外,沒有上車檢查。
不過,他們的口令準確,日語流利,應該沒有問題。
到達安全距離後,天山雪詫異地問:「他們為什麼不上車檢查?」
武天笑道:「團長說過,對付哨兵,要注意利用心理戰術。剛才,我第一時間懷疑他是假的,是華夏隊伍冒充的。這在心理上,就給他一個下馬威,迫使他急於洗刷嫌疑。這麼一來,主客反轉,主動權在我這邊。」
天山雪笑道:「妙,是這個理。」
武天道:「主客一反轉,對方心理就弱了,思維出現短暫的混亂。這時,我囉嗦起來,讓他的思維更加混亂,記不起自己要做什麼。」
天山雪讚嘆道:「武連長,你直是厲害,我服。」
武天笑道:「跟團長學的。」
開了五分鐘車,來到預定地點,天山雪按了喇叭,一長二短。
路邊的草叢中伸出一面小紅旗,連續揮舞五次。
接着,朱永盛跳到路上,道:「天連長,武連長。」
天山雪與武天下車,三個人很高興,擁抱在一起,寒暄幾句。
朱永盛道:「鬼子炮兵陣地,離這裏三千米。」
天山雪道:「我們的迫擊炮射程是三千九百米,足可以打得他們魂飛魄散。」
朱永盛道:「團長說過,迫擊炮炮彈,很難摧毀野戰炮。」
天山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只要炸毀野戰炮某些零件,大炮就無法使用。再者,炸死他們的炮兵也行,沒有炮兵,看他們如何打炮。」
武天問:「朱連長,發現他們炮彈庫嗎?如果能炸中他們的炮彈庫,引起殉爆,野戰炮就能摧毀。」
朱永盛道:「炮彈庫,我們發現了,但離野戰炮很遠,就算殉爆,也無法波及野戰炮。」
天山雪興奮地說:「我分出十門迫擊炮,專門炸炮彈庫。沒有炮彈,他們無法打炮。」
朱永盛、武天點點頭。
天山雪下達命令:「命令,武連長帶領衝鋒連、兩個偵察排,馬上設置掩護陣地。朱連長及通訊兵留下,與餘生排長保持聯繫,及時更進坐標。」
眾人答應,紛紛開干。
天山雪高聲道:「迫擊炮連,拆開帆布,打開車廂門,根據坐標,設定射擊諸元。」
迫擊炮連的軍車十分特別,其實是土坦克,為了掩人耳目,就用帆布蓋上。從外觀看,與普通軍軍無異。
此時,掀開帆布,露出廬山真面目,是個鋼鐵小怪獸。
天山雪報出射擊諸元,包括標尺、高低、方向等。
迫擊炮就在車廂上,炮手們自然不用下車,熟練地調着。
天山雪迅速調查一遍,糾正三名炮兵的細小錯誤。
這一次,帶來三十門迫擊炮,其中十門專門轟擊炮彈庫,其他二十門,就炸炮兵陣地。
天山雪冷靜地說:「試射六發,三發對着炮彈庫,三發對着炮兵陣地。一至三號炮,試射炮彈庫存國。四到六號炮,試射炮兵陣地。」
六名主炮手大聲道:「遵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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