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犬養強收到岳鋒的電報,差點氣破肚皮。
你偷襲就偷襲,搔擾就搔擾,進攻就進攻吧,我接招就是!
偏偏還要發明碼電報通知,生怕我不知道一樣。
這說明什麼?
分明是蔑視本將軍!
完全不把我放在眼中。
看,還稱我是「小強」,我矮是矮,但哪裏小了?
什麼「今晚月色甚美,吾將踏月前往」?
寫得如此詩意,卻行惡毒之事!
過了片刻,犬養強安靜下來,心想:這個鐵天柱,總是喜歡用電報故弄玄虛,不可上他的當。這裏面,絕對有陰謀。
這時,侍從官前來報告:「將軍,江南無北大佐來了。」
犬養強有點不解,暗忖:他來做什麼?不過,這人是天皇陛下的左膀右臂,不但地位尊貴,而且才華驚人。
「請他進來。」
「是,將軍。」
不一會兒,江南無北走了進來,向犬養強行軍禮,鞠躬:「將軍閣下,無北有禮了。」
犬養強道:「不必多禮,請坐。」
江南無北道:「謝謝將軍。」
他淡定地坐下。
犬養強淡淡一笑,道:「無北君,這裏是軍營,有話直說。請問,你的來意是什麼?」
江南無北道:「鐵天柱那傢伙的明碼電報,我也收到,所以馬上趕來了。」
犬養強問:「無北君,你有何高見?」
江南無北道:「但凡鐵天柱使用『電報控制術』,就一定有陰謀。」
犬養強道:「難道他是虛晃一槍,不來偷襲?」
江南無北斷然道:「他來偷襲,是真的同,他是用『真的』虛晃一槍,叫『真的虛晃一槍』。」
犬養強道:「你是說,偷襲是真的,另有目的也是真的?」
江南無北道:「將軍高見。鐵天柱之所以兩番來偷襲,無非是擔心將軍的師團對他不利,所以先下手為強,摧毀將軍的炮彈、炮兵陣地,炸了油庫與通訊處。」
犬養強沉吟,問:「你有什麼建議?」
江南無北道:「根據我的推算,今晚凌晨三點,他們一定會趁夜出發。我提議,將軍馬上出發,選擇『申江公路』有利的地方,進行伏擊。」
犬養強半閉眼睛,片刻,才說:「伏擊鐵天柱是行家,恐怕瞞不了他。何況,我的大炮、炮彈、油料都沒有補充好,怎麼進行一次大戰呢?」
江南無北提醒道:「這是一次極好的機會,請將軍不要錯過。」
犬養強搖搖頭:「在坦克大炮、炮彈油料補充好之前,不可輕易出擊。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懦夫,做為一名將軍,要對部隊負責。」
江南無北再勸道:「這是消滅鐵天柱的好機會,一旦成功,即可名垂千古,光宗耀祖,給家族帶來想不到的榮譽。」
犬養強有點意動,但他突然想到一樣東西,就問:「埋伏是好,但我想問一問,那傢伙一旦發怒,使用『魔粉』,焚燒我大軍,如何是好?岡村寧次的軍隊,大多變成黑炭,歷歷在目,怵目驚心。」
江南無北淡淡一笑,道:「將軍不必擔心,專家已經檢驗過,『魔粉』不過是麵粉加上植物油,曬乾後研成粉末,根本沒有『魔性』。」
犬養強不信:「麵粉會爆炸?我們的專家能使麵粉爆炸嗎?」
江南無北搖搖頭:「試驗了一百次,但沒有一次爆炸。所以,我斷定,要讓麵粉爆炸,條件十分苛刻,不是什麼時候都能使用。」
犬養強道:「在我看來,麵粉不會爆炸,仍然是麵粉;麵粉若是能爆炸,就是『魔粉』!能讓麵粉變成『魔粉』的,就是魔王。所以,在失去重武器的情況下,我不會輕易埋伏『魔王』的軍隊。」
江南無北不甘心,繼續勸說。
犬養強道:「除非我們的專家能讓麵粉爆炸,否則,我是不會去的,我要對軍隊負責,不想讓手下全部變成黑炭。」
見犬養強執意不去,江南無北無奈,只得告辭。
但江南無北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馬上前往中島今朝吾兵營,求見中島今朝吾。
中島今朝吾很快接見江南無北。
一番寒暄之後,江南無北單刀直入,請中島今朝吾帶兵前往「申江公路」,尋找險要之處設伏。
中島今朝吾眨着眼睛,說:「鐵天柱今晚來訪,我豈能不接待。如果我移營他去,表示我怕了他,面子往哪擱?」
其實,他的顧慮與犬養強一樣,對「魔粉」十分恐懼。
戰死不怕,就怕被「魔粉」燒成黑炭!
江南無北看出中島今朝吾的想法,勸說道:「雖然我軍專家仍然找不出麵粉爆炸的原因,但他們判斷麵粉爆炸需要特定條件,而且不止一個條件,否則根本無法爆炸。」
中島今朝吾冷笑道:「這麼多專家,都無法讓麵粉爆炸,但鐵天柱卻是可以。萬一在設伏之時,他突然使出『魔粉』,我的師團,豈不是與岡村寧次的部隊一樣,變成黑炭?」
江南無北只得再次強調:「麵粉爆炸,需要諸多條件,鐵天柱不是每一次都能用。」
中島今朝吾冷哼一聲,道:「你能保證嗎?」
江南無北無法回答,就算答了,中島今朝吾也不會信。
他長嘆一聲,告辭離開。
但他仍然不死心,前往谷壽夫師團,求見谷壽夫。
谷壽夫正仔細研究岳鋒的電報,他也是狡詐人物,自然判斷得出裏面有陰謀,很可能是阻止他前往設伏。
這傢伙不但狡猾,還膽大包天。
他有一個觀點,敵人越怕的,他越要做。
既然鐵天柱害怕設伏,就要前往設伏。
當江南無北前來,請他帶兵前往「申江公路」險要處設伏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一拍即合。
對於在什麼什麼設伏,江南無北早有準備,取出地圖,指着一處地方,道:「這個地方叫雞鳴坡,看似地勢平坦,不適合埋伏,但四周有樹林,剛好將公路圍住,可以利用。」
犬養強十分滿意,道:「什麼時候出發呢?」
江南無北果斷地說:「馬上出發,提前設伏。我估計,鐵天柱是今夜凌晨三點出發,七點左右到雞鳴坡。」
犬養強笑道:「現在是上午十點,我們是機械化部隊,下午五點就會到達雞鳴坡,時間非常充裕。」
江南無北狠狠地說:「到時候,天下飛機轟炸、掃射,地面四面埋伏,絕對讓鐵天柱死無葬身之地!」
谷壽夫哈哈大笑,下令拔營出發。
但他沒有想到,岳鋒早就派席波帶領「中華虎賁連」,遠距離監督犬養強、中島今朝吾、谷壽夫師團。
不需要細節,只需要知道對方的總體行動則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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