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 第十八章

    不過那也是大頭榮丟了我衣服挨了打之前的事了。

    今天中午的包裝後是沒有零花錢拿的，都是預料之中的。完成後，我看了看時鐘，離校門打開還有一個小時。於是我帶上書包，推單車出去，悄悄地去爺爺奶奶那邊要零花錢。那邊自然是可以拿到零花錢的，當然也叮囑了我不許去上網。我當然是答應了。然後騎上單車往網吧過去，我還可以上半個小時網。

    今天網吧玩夢幻西遊的少了，反而最近開始對一款槍戰遊戲比較熱門，但我沒多去留意還是打開了夢幻西遊，中午的情緒早已不在我腦中了，除了那份我明天要用的播音稿。

    不知怎地班上有幾個開始談起了戀愛，吳旭東是最開始的，自從出了那兩伙殺馬特之後，他的頭髮也剪短了不少，據說有人因為頭髮太長結果挨了殺馬特的刀。無聊的人就喜歡搞這些東西，什麼情愛的，下課就跟一個女生坐在一塊聊天，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戀愛了，這麼做的還有陳小豪，一到下課兩個人就各自找各自的女生去了，一般都是站在女生的旁邊，不敢坐在一塊。

    「上次小豪為了追她還送禮物送到她家門口呢。」陳燁打趣的說。

    「原來小豪這麼會追女孩子啊。」吳子源說。

    大家都笑了，不過我們在走廊，估計陳小豪也並不見。

    「下午去打球嗎你們？」思辰問。

    「不是說好只要沒事每天下午都去打球的嗎？」陳燁說。

    「我不去了，我要去上網。」吳子源搖搖頭。

    「晚上再去上啦，還是你建的球隊，自己還不來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他說，吳子源也就答應下午一起來了。

    但我沒說我明天要去播音的事，我自己是想：在我還沒播完之前就先保密吧，畢竟我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底。

    索性今天最後一節課老師居然沒有拖時間，像往常總會拖過十幾二十分鐘，特別是那個我們私底下叫她「螳螂臉」的數學老師，她最喜歡拖時間了，她的綽號也是由於她的面相長得好像螳螂，不過是高年級的學生起的。

    我們趕緊收了東西下樓，跑着去停放單車的地方，我們總是哪都能比一下，樓梯到單車棚也能比，一下樓梯我們遍開始跑過去，看誰能最快到達自己的單車那。誰贏了誰輸了都沒有關係，等會去球場那還得再比一次單車誰最快。

    陳燁每天都是先回家放了書包之後再過來球場，除了吳子源有籃球之外，他也有一個，陳燁也會帶過來。然後我們就開始熱身，拿着球跑到三分線外，然後跑步帶球上籃，但也有喜歡站在罰球線那，模仿着nba球星的罰球姿勢。吳子源站在罰球線先拍兩下，然後抱着球在腹部的正前方，半蹲，然後雙手舉過頭頂，每一個動作都模仿得微妙微翹，然後把球投出去。但是一般連籃筐都碰不到，手臂的力量不夠。但陳燁會在投球的地方加起跳的動作，這樣球就可以碰到籃筐了。

    陳燁算是我們當中投球比較準的，吳子源是帶球比較好，林小華比吳子源帶球好，因為他身材小，速度快，思辰比較壯，他一般會站在籃筐下，負責搶籃板。我則沒有偏重的方向，什麼都位置都可以打，但是什麼都打得沒有他們幾個好，只有投籃可以跟陳燁相比，但精準度還是比陳燁低很多，只是我身高比陳燁高一些，投籃不容易被蓋帽。

    我們打完一輪後就去買飲料，在村裏的小賣部，打完球之後喝一罐冰可樂是最爽的。

    「思辰，能不能借我兩塊錢買可樂。」我的錢買點卡後就都沒了，於是我便問了思辰，畢竟他最近因為思宇上網被抓到，也不能去上網，應該有剩餘的零花錢。

    「那個是買點卡用的。」思辰說。

    「沒事，反正你最近都不能去上網，明天你拿到零花錢就有了」

    「好吧。不過你記得要還給我。」

    「明天還。」

    然後我拿了他那兩塊錢去商店買了可樂，帶了兩根吸管，然後過去分了思辰一根吸管一起喝飲料。之後又打了兩輪，一到五點半林小華就要回去了，如果不打小組賽其實就沒多大興趣了。然後大家也就都散了伙。

    一到家就聽見我媽跟我爸說：「聽說最近在小學門口，有一個人在晚上開摩托路過那被社會分子砍傷了，已經住進了醫院。」

    還好我們去上網，沒去小學門口，我心裏暗暗慶幸。

    「以後晚上不要出去玩了，別給人砍死了都不知道。」我爸見到我對我說了一句。

    「知道了。」我無趣地回復，就去洗澡等着吃晚飯了。

    晚上還得看稿，於是我就在心裏默念：親愛的各位同學們，現在是廣播時間。然後就是我搭檔的台詞，又到了我的台詞：接下來將為你們播放歌曲xxxx。歌曲我自己心裏還是沒譜，我也就只能留着空白了。

    隔天第二節課下課，我便帶着語文書往二樓的廣播站過去，我像昨天一樣把我的播音稿夾在書里，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我去幹嘛了，他們最多久猜到我被老師叫過去背誦罷了。我火急火燎的趕到廣播站，透過窗我看到了我的搭檔已經在裏面等着我了，他的手裏也拿着一份稿，他坐得端正，校服整潔，校章端正，紅領巾也扎得有模有樣，他臉上從容不迫，一點也不像我這樣的，慌慌張張，歪歪斜斜，紅領巾還是別人幫我扎的，我自己弄的老掉。

    「你好，那個，我是你的搭檔，請問歌曲那個你填了嗎？」我緊張的問到，因為已經快到播放時間了。

    他微笑了一下，從一堆cd盒裏拿出一盒，指着盒子上的歌曲單說：「我們按昨天播的歌曲往下播就行啦。」

    我鬆了一口氣，掃視了一下廣播站的陳設，房間的半邊空間都是用來對方雜物，有各種桌子綵帶旗子什麼的，另外半邊則是兩張桌子連在一塊，上面放着播音機，旁邊是另外一張桌子，上面是兩把話筒和一堆cd盒子。我的搭檔用筆將歌曲名字填在稿子上面，然後將稿子遞給我，那個是林俊傑的《曹操》。他是我哥班上的學生，也是我們村裏的，聽說他的成績很好，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播音時間到了，我像昨天晚上演練的那樣，調整好呼吸，但是我內心早已怦怦亂跳，我很緊張，額頭上已經出了汗。我開口的聲音很小，「親愛的同學們。」這念得結結巴巴也有一些不自信，然後後面的句子就不會了，我已經知道該如何了。然後到了我的搭檔，只見他看了一下稿，然後手握話筒，完美地說了他的台詞，沒有一絲緊張，像他表情所表現的那樣從容不迫，我才意識到我跟我旁邊坐着的這個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雖然他只比我大一歲。

    「接下來請欣賞歌曲《曹操》。」這一句我就念得好了很多，我的戲份也就結束了，我呼了一口氣，第一次播音對我近乎噩夢般的打擊，但也已經過去了。

    預備鈴響起後歌差不多播完了，我就把稿子夾在書里，然後走出了廣播站。路過旁邊的班級，有幾個靠窗的學生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我掃視了一下就走了。到了班上所有人都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我就自己從門外走了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我沒有說什麼，突然又慌了，趕緊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