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顏靜好 001 歸京

    京都的城門巍峨而壯觀，僕人拿了名帖去守城官兵處，蔣朝順騎着馬退到第二輛馬車前，敲了敲車窗。窗簾被掀開，露出一個俏麗的丫鬟，「呀，是二爺。」丫鬟看名來人，笑着縮回身子，露出後面的婦人，五官明艷嬌麗，顏色驚人，正是二爺的妻子柳氏芙蕖。柳氏顏色艷麗奪人，氣質卻又似水溫柔，看見蔣朝順柔柔一笑。「二爺，怎麼了？」

    「你不是說好奇京都的樣子嘛，我們馬上就要進去了，你要不要先看看這城門？很是巍峨壯觀！」

    「可以嗎？」

    柳氏生於南方，長於南方，從未見過北方風情，亦對坐落於北方的京都十分好奇，只是聽說京都的規矩極大，又與南方的規矩有些不同，柳氏便安坐在馬車裏不敢有什麼動作，此時聽到自己的夫君如此說，心裏十分痒痒。

    「嗯。」

    見到蔣朝順點頭，柳氏便自己挑起帘子，微微伸出一點頭，看向前方的城門。片刻後縮回馬車，「的確很漂亮，謝謝夫君。」

    蔣朝順心中喜樂，柳氏十分高興時便喜歡叫自己夫君，對於柳氏，蔣朝順十分喜歡，不說柳氏的顏色，便是柳氏性格也恨得自己的心意，更何況柳氏肚子裏正懷着自己的孩子，蔣朝順更是把柳氏放在了心坎里。

    「身子怎麼樣，可還好？我們馬上就要進城了，回家後就能好好休息了。」

    「夫君放心，我沒事，孩子也很好。夫君去前面照顧祖父吧，我有些擔心祖父的身體。」

    「嗯，好。」蔣朝順看着柳氏，柳氏羞紅了臉，顏色更加的艷麗。蔣朝順策馬向前，俏麗丫鬟也放下了帘子。

    前面守城官兵看見了侯府的帖子，前來向馬車裏做着的文成王請安，並阻了進城的百姓，讓王府的馬車先行。

    「夫人，進城了，再過差不多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到廉巷了，到廉巷後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就到王府了。」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粉白色裙裝的丫鬟，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瞧着肉乎乎的可愛，是二夫人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叫做梨蕊。

    前面掀起帘子的俏麗丫鬟，叫做紫蘇，膚色有些黑，面容卻精緻，最是活潑跳脫。

    二夫人身邊一共有四個大丫鬟，除梨蕊、紫蘇外，還有兩個，分別叫做千碧和紅綃。千碧長相端莊大氣，紅綃確是精巧細膩。

    「要到了？」柳氏聽到要到了，沒有喜悅反而有擔心。「給老爺夫人還有大房那裏的禮物都放好了吧？」

    「夫人放心，都按夫人的話準備的。送給老爺的是一方南亭墨和夫人親自的兩身衣裳，給老夫人的是碧天金凰鐲一對，夫人親自做的兩身衣裳，大房大爺的是明初畫家白水先生的楓葉圖，大夫人的是一套赤血紅珊瑚頭面，大少爺和二少爺的禮物亦是兩方名墨，剩下的就是老夫人院裏和大房那裏準備的零零種種的江南特產。」紅綃將準備的東西細細說了一遍，瞧着二夫人。

    「夫人可是擔心他們對夫人準備的禮物不喜歡？夫人不必擔心，夫人準備的禮物都是稀缺貴重，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更別說夫人根據他們的喜好準備的，就是二爺也說夫人準備的極好，夫人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梨蕊吧吧說了一對，聲音倒是清脆好聽。

    柳氏很喜歡梨蕊，四個丫鬟裏面也只有梨蕊年齡最小，還有些天真，摸了摸梨蕊的頭，「要叫老爺，老夫人，大爺，大夫人，大少爺，二少爺，知道嗎？就是在沒人的地方也要記得!」

    「是。」看着二夫人雖嚴肅卻沒有生氣，梨蕊大着膽子吐了吐舌頭，惹的二夫人一笑。

    見二夫人被梨蕊逗笑了，笑過後卻依舊一臉擔心。千碧問道：「夫人在擔心什麼？」

    千碧、梨蕊、紅綃、紫蘇，這四個丫鬟是在臨行前半個月外祖母親自挑選的人送給自己，因這次歸京決定的匆忙，不管是外祖母還是自己都不曾來得及告訴她們王府的情況。「二爺與我的親事是由王爺親自定下的，定下後也不曾知會過老夫人，知道成親是老夫人才知道這件事。老夫人怕是不會喜歡我。」

    「又，老夫人身份尊貴，是大金迄今為止唯一的一位郡主，有自己的封地，私兵。大夫人的身份也是高貴，是武定王府的嫡長女，先皇后是她的親姑姑，又生育有兩個兒子。而我的身份在王府里怕是低的讓人瞧不上眼，加上老夫人不喜，我們以後在王府里的日子怕是非常不好過。只希望肚子裏這一胎能是個男孩兒，我們的日子許是能好過些。」

    柳氏對着四個大丫鬟說完這一番話，又低頭輕撫着肚子，愁容滿面，看着肚子的眼睛卻溫柔。

    四個大丫鬟聽的愣怔，顯然沒有想到過此次回王府後的生活竟是這般狀況，男人主外，內宅便是女人的天下，被婆婆所不喜，身份有低，這是被搓摩的命運呀。

    「夫人是王爺親自去墨家訂下的，便是老夫人不喜，有王爺在，應該也不敢做什麼壞事吧？」梨蕊最先說話。接着紫蘇也說道：「二爺那麼喜歡夫人，二爺一定會護着夫人的！」

    瞧着這兩個年齡最小，想的最小的丫鬟，想到蔣朝順對自己的溫柔體貼，柳氏心裏有些甜蜜安慰。

    「內宅是女人的，便是王爺和二爺再護着夫人，也不好插手內宅的事，老夫人要拿捏夫人有的是辦法，而且老夫人的身份還那麼高！」紅綃瞧着兩個最小的丫鬟反駁。

    「而且王爺這麼急着回京，似乎是身體不行了，怕是熬不過今年，」千碧壓低聲音，臉上滿是憂慮。

    柳氏驚訝的看了千碧一眼，王爺身體熬不住這事瞞得非常緊，自己還是二爺親自告知才知道的，負責絕對看不出來了，千碧是怎麼知道的？是了，定是來之前外祖母說的，墨家的消息總是特別的靈通。可是王爺的身體熬不到今年，也就三個月的事情了。唉~

    「夫人，我們馬上就要到了！」梨蕊忽然說道。

    柳氏抬頭看向前方，縫隙間能看見外面的風吹的帘子飛揚，北方的秋天有些蕭瑟。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一會兒進了王府要小心謹慎但也不要畏縮，我的身份雖低卻也不懼她人！」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