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妹妹?真是好久不見。」
九寒本來正在和翁爺說話,不曾想,半途竟然冒出來個不討喜的清冷男聲。
她一回眸,果然見到了之前老是讓手下人嚷嚷着要和他比試的那人。
哼,她和這人很熟嗎?
他憑什麼叫自己妹妹。
「穆風!」翁爺站在九寒身邊,見他過來,似是察覺到二人間略微緊繃的氣氛,不由得嚴肅着臉,出口喚了他一聲。
九寒偏頭,收回目光,微抿着嘴。
她倒是忘了,這人年前就已經住在了翁爺這裏。
看他這架勢,似是過完年也不準備走,難道是要常駐?
九寒心底疑惑,但終究是想着有這個外人在場,多的沒敢再問。
她和翁爺打完招呼,一行人便跟着進來。
他們進到了堂廳,九寒面色懵懂,陳穆風眉眼幽冷,唯有翁爺面色凝重的負着個手。
幾乎是一踏進門,九寒瞳孔便是驀地一縮,感覺這時的她,渾身上下泛着說不出來的寒冷。
她心底念頭在這種時候,隱隱一動,不自覺地閉起眼,運起功法,感靈。
果然,漸漸地,她身上感受到的涼意開始有了好轉,而等她再睜開眼,看到的竟是這裏一片黑壓壓的濁氣!
它正氣勢洶洶的盤踞在堂廳里的上空,如同烏雲壓頂。
九寒心底大驚!
她訝異,翁爺爺這裏難道是出現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很快,翁爺接下來的話,便驗證了她的猜想。
「丫頭,你今天過來是不是只見到了潘成,並沒有看見阿海?」
九寒感覺到了他話里沉重的語氣,卻只能默默點頭。
她下意識的抿緊唇,在抬眸凝視了一眼,這被濁氣佔滿了的上空,心底頓時充滿了擔憂。
「翁爺爺,難道是阿海出事了?」
九寒這時不禁也凝着個面色,儘管她這樣問,但卻並不願意做這樣的猜想。
陳穆風站在他們身後,只看了兩人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翁爺察覺到他的視線,同樣掃了他一眼,隨即便嘆道:「沒錯,是阿海出事了。」
「前陣子,那小子跟着別人去了趟雲省,給我說是淘了些好東西回來,然後,他剛帶回來這個,人便出事了。」
翁爺的解釋,聽在九寒的耳里,心底更是多了一抹焦急,她不由立馬開口追問道:「那翁爺爺怎麼不請我師傅下來給他看看呢?他嚴重嗎?是受傷了,還是怎麼?」
翁爺知道九寒這丫頭一貫的對身邊人最是關懷,所幸阿海現在出事了,但他也只是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人,至少還有得救。
他們倒是請了這附近回春堂的大夫去看,倒是仍舊不知那小子到底犯的是什麼邪症。
翁爺想到這裏,便又嘆口氣,眸光卻是複雜的望着某個方向,眼神凝重的說道:「丫頭,我今天讓潘成把你接過來,想和你說的就是這個。」
「阿海他受傷倒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走在大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個時候大家都沒怎麼注意,直到又過了兩天,阿海那小子同樣是走在外面,卻被縣城裏突然開過來的一輛車給撞了。」
翁爺說着說着,不自覺地又摩挲起了別在他腰間的煙杆兒,然後神情有些煩悶的,乾脆把它抽出來拿在手上把玩。
「那次被撞了之後,他的腳去檢查回來說是骨折,然後醫生讓他不出門,那小子倒也聽話。」
翁爺領着他們來到了九寒眼裏黑氣算是最重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嘴裏卻是繼續說道:「但奇怪就奇怪在,他後來在家裏,似乎也跟着霉運不斷。」
「先是服藥的時候,熱水把手燙傷。接着,是獨自回房間的時候,再度摔傷,撞得個腦震盪。再然後,便是半夜躺在床上開始發燒,高熱不退,持續了三天。直到今天早上,才把人家回春堂的大夫給折騰完。」
九寒聽完翁爺這番話,再一聯想到自己眼前這番濁氣滾滾的情境,差不多已經猜想到了阿海到底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闖下這些霉運。
翁爺自然也有一番見識,所以才會開口跟九寒說的時候,稱他不是生病,而是犯了什麼邪症。
當然,翁爺清楚,人犯的任何一樣邪症,都不可能來得無緣無故。
經過他再三追問下,阿海那小子才總算交代,這次年關出遠門,他們除了在雲省淘了許多金,半路的時候,竟然還十分幸運的撿到一大塊血玉!
要知道,能讓阿海這種懂行的人,樂呵半天的血玉,多半不會是後世提到的雞血石。
而是白玉當中真正沾染着天然紅色脈絡的玉中極品!
這要真是血玉,怕是換成天底下的誰見到了,恐怕都要樂成傻子。
而翁爺結合起之前阿海的情況看,顯然,他這是對他們遇到的這塊血玉,有了很大的懷疑。
果然,翁爺說完,便用手裏的煙杆兒指着案上一塊被黑布包裹的東西看。
「這玩意兒,還是半原石,大部分稜角都沒有經過完全的打磨。我聽阿海那小子的意思,他是想把這東西拿回來自己請大師。所幸,它倒生得不大,放在手裏,頂多也就巴掌大小。」
經過翁爺的一番介紹,比起九寒關心阿海,陳穆風顯然更在意的是這塊血玉。
他不禁眯起清冷的雙眼,站在離它兩步遠,揭開黑布,緩緩打量。
「翁爺爺,這東西的來歷,怕是不乾淨。」
陳穆風狀似斟酌了半晌,這樣說道。
他這話,懂古玩的翁爺,自然清楚,只兀自點了個頭,並沒有多作理會。
反倒是九寒,在陳穆風揭開蓋住這塊石頭的黑布後,她便又把視線轉移到堂廳里的上空,那本就濃重得不行的濁氣,果然在黑布揭開的那一瞬,又急急竄動得比之前的飄着的位置,又壓低了些。
九寒默不作聲的見陳穆風伸手碰了那塊黑布,便把目光略微有些奇怪的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偏轉過了頭。
無奈陳穆風洞察力十分敏銳,幾乎是九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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