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爺爺,可是我已經是我師父的徒弟了。」
九寒垂下頭,抿抿嘴唇,算是徹底明白了翁爺的意思。
她這番話的言外之意,無非是一徒不拜二師。
翁爺想她繼承他的一切,但她不可能就因為這樣,而背叛余振,背叛她的師傅。
翁爺聽了她這話,不僅沒再動氣,反倒是對她回以霸氣的凜然一笑,語氣格外認真的說道:「丫頭,你放心,我沒打算讓你拜我為師。」
「只是,我想從今天起,便正式收你做我錢翁的孫女!成為我青幫南派的人!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將我手裏的一切發揚光大!日後,就算我要見地下的列祖列宗,也好有臉回去。」
翁爺說着這最後一句,便讓九寒沒來由的一陣心軟。
她動了動自己粉嫩的唇瓣,微蹙着眉,終是想了又想,承諾道:「翁爺爺,我可以答應做你的孫女!只是你名下的那些產業,我並不能要。」
翁爺見九寒那般糾結的模樣,還以為她答應了的又要反悔,不曾想,這丫頭腦子裏竟然一直思慮的是這個。
翁爺見她這般乖巧懂事的模樣,真是忍不住想笑。
這小丫頭真是!
他剛才出口承諾給她的那些,可是外面多少人就算爭破了腦袋也得不到。
反而到她這裏,就成了他把所有一切擺在她面前,這人還真就不值一提。
果然,從見她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這丫頭是個寶。
如今,他放手把這一切都交給她,只希望,日後她不會讓他失望。
最後,九寒還是接過了斬龍,按照翁爺嘴裏念念有詞的說法,把那塊巴掌大的血玉上面的邪氣,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除了。
在她徹底運完靈氣的那一瞬,九寒明顯感受到了一陣短暫的失力,但沒一會兒,她手裏握着斬龍劍,又感覺到鎖骨那裏一熱,身上之前全失的力氣似乎就在這一短短的呼吸間,竟奇異的全部回來了。
九寒努力按捺住心下的驚奇,夜裏,她靜躺在床上,不禁對白天所發生的異象,仔細思慮了一番。
她清晰地記得,當時,她的眼神正瞥向那劍鞘上細膩刻畫的龍身,手腕兒再一輕輕搭握在了它的劍柄上,然後,那條巨大的赤金龍,便這麼乍然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同時,她早前胎記的位置,也泛起了陣陣灼熱,兩者之間,仿佛相互輝映一般,若有所感。
直到那龍從她面前消失,她似乎也隱隱約約的記得,那條龍最後化成了一抹金光,沒入了她的胸口!
胸口……對了!
九寒腦子裏這時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唯一眯眼,一下從床上半坐起身,直接就扒拉開了自己的領口。
她輕蹙着好看的眉,緊盯着自己鎖骨下沿那塊金色的印記。
龍……竟然會是龍?
她身上的胎記褪色之後,怎麼會和龍扯上關係?
九寒腦子裏百思不得其解,不禁讓她深深地懷疑起,自她重生以來所發生的這一切。
這一夜,九寒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她實在熬不住深沉的困意,這才朦朧地睡去。
第二一天一早,九寒在屋子裏洗漱完,推開門,不出意料的瞧見了院子裏肅然站着的黑壓壓的那一群。
她抿了抿嘴唇,瞧見遠處向她邁步走來的翁爺,沒有急着開口。
離得近了,反倒是翁爺把手裏一直把玩着的煙斗一收,轉而十分嚴肅的對她說道:「丫頭,你來了?」
「看見了嗎?今後,我這院子裏的人,可就算是跟着你了!他們,將是你身上的責任!」
「從今天起,你就是他們的主人!」
翁爺擲地有聲的一番話,算是徹底喚醒了九寒從朦朧睡意中尚未清醒過來的理智。
這時,她總算認真的抬起了眼,意味不明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
同時,就在她看向他們的時候,翁爺也時刻關注着自己身旁的丫頭。
他見她果然對這些還是有興趣的,那原本提着的心,總算放下去了一半。
他沉了沉聲,突然語重心長道:「丫頭,以後若是阿海和潘成不在,你可以從這些人裏面再挑些你信得過的跟在你身邊。只要你記住,但凡,是你翁爺說過的話,就決不有二!」
「不論是這些,還是我百年傳承的博古齋。只要我手裏的玩意兒,你想學,我都會手把手的教給你。」
翁爺的這番說辭,這下不僅讓九寒的眼睛驚訝瞪大,就連在那群人的眼中,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本來他們就充滿好奇的眼神,現在就更是變得多樣了。
詫異有之,不屑有之,忿然有之,唯獨欣賞,不在於此。
翁爺站在高處,見着底下這些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心裏自然是懂的,但他眼下似乎更想看看丫頭在這些人面前的表現,便就耐着性子,沒有出聲阻止。
與此同時,唯有站在院子轉角處狀若看風景的陳穆風眼裏,竟不知不覺的飄走了滿眼清寒,仿佛漸漸開始融了絲暖意。
而偏偏站在他身邊的人,嘀咕着格外不爽的開口:「穆少怎麼辦?咱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錢翁這人手裏的古玩街的!」
「他這人明知道我們的目的,居然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在我們面前,把青幫南派給擺出來!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他倒也不怕我們帶上人,隨意地就把他那個土匪窩給就這麼端了,他……」
跟在陳穆風身邊的人,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他陡然睨過來的一個陰冷眼神,給徹底嚇到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不自覺地心虛着挪開眼神。
過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嘴,還想再試圖勸說些什麼,結果陳穆風愣是往前一步,壓根對他的小心思不理會。
終於,陳穆風見他身邊的人不再聒噪地說話了,而他也可以站在這裏,靜靜地看着那個年紀明明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的粉嫩女孩,面對這麼一大群人。
不得不說,他對她很期待。
當然,期待的同時,他必須得承認自己內心裏的惡趣味。
他就是想要看到她被人欺負,被人欺負到狼狽的狠狠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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