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放在見完陳家大小姐之後,倒是隔了一兩天,又跑去見了另外一個人。
同樣,他仍是一副鬼鬼祟祟做賊心虛的模樣。
沒用多久,蘇放他們一家很快就被人徹底給安置在了京城。
儘管明面上,這件事做得沒幾個人知道,但私底下,他們這個權貴圈子裏,卻是大都能猜出這一番動作,到底是出自誰手。
而蘇放一家離開江城的消息,九寒幾乎是第一時間收到的。
但是他選擇逃往京城這件事,卻是在蘇家老大被上面的人撤職審查之後,才從許家伯父的嘴裏知道的。
當時,許家伯父給她打了個電話,給她說了一下,關於政府和他們華晟地產未來合作的最新進展。
同時,他在電話里針對蘇家最近這一兩個月來所招惹出來的事,也順帶提了那麼一嘴。
「九寒吶,江城蘇家最近招惹出來的這些事,依我看,純粹就是自作自受。他們既然在做人的本分上,都這麼不懂事,這一會兒倒也算不怪你楊叔叔對他們下手狠了。」
九寒站在自家書房裏,手裏拿着電話聽筒,聽到許家伯父對她關心的聲音,她心裏這時自然是十分愉悅的。
只是,她的這一份愉悅,卻是在聽說蘇家的老二蘇放已經帶着錢財和他妻子逃往了京城的時候,連帶着打了好幾分折扣。
她只需蹙眉一想,這份利害關係便也能很快明白過來了。
她這會兒不由抿唇問道:「許伯父,我冒昧問一句,蘇放這人現在之所以放着別的地方不躲,而專門逃往京城,正是因為上面有人故意在出面保下他?」
許家伯父聽到九寒這話,明顯一怔。
很快,他不由皺眉扶額,語氣感嘆的說道:「我是真沒想到,我這才不過隨意提點了你那麼一句。咱們官場背後那麼多的糟心事兒,竟然一下就被你給弄明白了。」
「哈哈,九寒,你這小丫頭。果然,人雖不大點兒,但卻是絕不能對你稍有小覷。」許家伯父在電話這端眯了眯眸,順帶給自己點上了一根悶煙。
他獨自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着現在呈遞在他面前的那一沓厚厚的來自京城各方權衡的資料。
半晌,他不由低嘆一聲,只能垂眼嘆道:「蘇家這次,他們雖然能逃的逃了,但有一點,你可必須得相信我。」
「只要咱們證據在手,就不用愁徹底扳不倒他們的那一天。更何況,你不如換個思維想想,那蘇家老二現在居然有膽量逃往京城,那豈不是說明在這件事情的背後,可是有一條更大的魚在等着?」
「正好,咱們乾脆就以他為餌,暫且先放他替我們回去瞧瞧。日後,只要一等時機成熟,我們不就是連着最後那條大魚,一起收網?」
九寒儘管明白許家伯父說這話的意思,但她卻隱隱覺得蘇家這件事應該還有別的隱情。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目前已經沒有會比這更好的辦法,她也將計就計的只能這樣想。
九寒和許家伯父二人就着生意上的事情,再說了幾句,之後便沒再談了。
這時,她一從書房裏出來,便打算趁着周末,再去一趟翁爺那兒。
她要找他再好生商量一些事情。
畢竟,許家伯父那邊官場上不好走通的事情,翁爺那邊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辦法。
九寒見了翁爺,那人卻是正在忙着給他最近剛掌眼得來的硯台磨砂。
九寒見他這般認真的模樣,倒是沒有出聲打擾,只安靜的站在了一邊,順帶對他的這番用心的動作,稍稍觀摩了一下。
「丫頭,你捨得來了?」翁爺這次的語氣,不僅不似早前的那般熱切,反而還帶着股生氣的冷淡。
這麼點兒差別,九寒和翁爺好歹相識多年,她自然能聽出來。
只是翁爺這一時半會兒正在生氣什麼,她倒真沒怎麼猜到。
她先是一如往常的給翁爺打了聲招呼,然後抿唇,語帶試探地說了聲,「翁爺爺,你這應該不是跟你眼前的這塊仿製的松花硯置氣吧?雖然它的紋路專程做舊了許多,但它上面所特意鐫刻的這種淡紋,分明是晚清時候才會有的。」
「我手裏的這塊硯台,它到底是真是假,在我心中自有論斷。它是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翁爺聽見九寒在他身旁說話的聲音,這時不禁面上不愉的哼了那麼一聲。
然後,他放下手裏硯台,往堂屋那邊走了兩步。
直到他似是察覺,九寒已經隨着他的腳步跟上來了,這才漸漸放慢了自己那正鬧着彆扭的步伐,穩了穩心緒,緊接着又繼續踱步往堂屋那邊走了。
「翁爺爺,你這是生我氣了?」
饒是九寒這會兒在後知後覺,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她今天特意來這麼一趟,翁爺對她的態度。
翁爺走在她前面,負手抿唇,正暗自憋着憋氣,這一時半會兒,就是不願主動和九寒搭話。
好在,九寒見狀不對,她倒是個主動地。
她眸光一轉,僅僅只思量了那麼一瞬,很快便主動向他坦承道:「翁爺爺,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這段時間,過來的時候明顯比以前少了?」
九寒咬了咬唇,想了想,只能這樣說道:「華晟地產那邊最近出了事,實在是讓我脫不開身。不過,以後我能保證,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這可是你說的。」翁爺得了九寒的保證,臉上端着的情緒,明顯比剛才她進門的時候,少了一些。
他先是那眼神瞥了九寒兩眼,直到他看到那丫頭眼底正泛着的認真的眸光,這才肯定的點了點頭,沒再張嘴出聲。
兩人相對無言的沉寂半晌之後,翁爺終於捨得肯放下自己身上的架子,主動開口差遣小丫頭給他泡了一杯茶。
九寒這會兒正手捧着茶杯,端坐在他對面,低眉斂目的聽着翁爺對自己的教訓。
「小丫頭,我今天之所以見到你來了,還這麼生氣,無外乎是有好幾點想要認真說說你。」
翁爺一邊開口說話,一邊不忘,順嘴輕呷一口茶。
「當初,我叫你提防蘇家這件事雖然沒做錯,但你卻是不該讓你手底下的人幫着你,瞞着我。」
「哼,他們一家既然敢有膽子動你,那就得從一開始就要做好能夠承受我錢翁怒火的準備!」
「寒丫頭,你可千萬別忘了,你不僅是你父母的子女,更是我錢翁的孫女!在咱們這些人的眼裏,從來就沒有一個怕字!」
儼然,最近所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中,唯獨蘇家最為針對九寒他們這一點,是最讓翁爺動怒的。
更何況,他要不是有自己的消息路子,這整件事,怕是要從頭到尾都瞞在鼓裏。
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九寒的處理手法,終究過於稚嫩了。
若是從一開始,九寒就直接開口找他這種紮根於江湖多年的老頭兒幫忙,哪裏又會有蘇家老二在提審取證前,帶着一家人逃跑的這種亂子發生。
翁爺心裏這一時半會兒,氣悶歸氣悶,但對於九寒,他從來都是該說的話一定要說。
眼下,他難得慢慢平復好了自己的心情,接着,輕嘆一聲,便又很快繼續開口:「算了,這件事情,既然你已經處理了,那我今天也不便再多說。」
「倒是另外一件事,這麼多年來,我對於古玩研究的心血,嚴格算下來雖然並不多,但我卻是希望,你能夠儘可能的繼承。」
翁爺說着說着,這會兒倒又是模樣失落的嘆了口氣。
突然,他抬眸,認真審視了九寒一眼。
九寒同樣抬眼望着他,不禁抿唇,等待着他的下文。
「呵,你這丫頭。」倏地,翁爺笑罵一聲,嘆道:「在我開口之前,你怕是應該已經猜到我接下來要對你說什麼了吧?」
「知道。」九寒這次十分坦誠地對着翁爺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在她說出這兩個字之後,倒是很快又開口說了一聲,「抱歉,翁爺爺。」
「之前蘇家的那件事,你怪我是應該的。我的確沒有做到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翁爺聽了她這話,卻是擺擺手,斂眸感嘆,「傻丫頭,你可千萬別跟你翁爺爺說這些客套話。」
「待會兒,說不定,我要一個忍不住,可是會對你更生氣的。」
翁爺微搖着頭把這一番話說完,倒是一口氣就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很快,他又抬眸示意,再讓九寒給自己斟滿一杯茶。
九寒倒是微彎彎唇角,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熟練地給他重新斟上一杯熱茶,順便,低語說道:「翁爺爺的意思,我懂。」
「廣聚堂那邊的生意和如今江城古玩界的勢力合併在一起,我眼下正有這個打算。」
「只是現在,我並沒有尋到特別好的一個時機。我怕貿然行動……」
「寒丫頭!」未等九寒把話說完,這一次,翁爺便凝着目光,把她打斷。
他語氣嚴肅的喚着她,對她說道:「你難道又忘了?我剛才可還是跟你說過,在咱們這些人的眼裏,可是絕對沒有怕字!」
「現在這年頭,雖然已經不再是我們當初那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但你今天必須給我知道,任何一件事情,你只需要放手去做,背後始終都有我錢翁在給你撐着!」
「而我錢翁若是哪一天不在了,你的背後則是會有這一路,始終陪你走過來,並且一直支持你的人!他們是如此堅定的相信着你,而你也要去學會相信他們!」
九寒聽了翁爺的這一番話,這會兒倒是受益匪淺的輕點了點頭。
她回翁爺道:「翁爺爺,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古玩這邊,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它的。」
「只是這接下來很多具體的部署,我還要再找鍾叔商量商量。這個過程恐怕不會太快,必須得經過多方的商談,倒沒那麼快能一蹴而就。」
翁爺今天給九寒專程說這些話的意思,倒也沒指望,他這裏話一說,她那邊的事情就會開頭。
他今天之所以把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來提,無非是希望九寒丫頭能抽空時間,多來看看他這老頭兒。
哼,畢竟,他可是知道余振那人已經跟小丫頭一起搬到省城裏去住了,反倒是他,被留在江城這偌大的錢宅里,有時候仔細想來,也未免太過孤苦伶仃。
當然,翁爺心底的這些話,是不可能對九寒說得出口的。
但九寒跟他相處多年,通過這一次短短的對話,卻是能對他的心意仔細揣摩上好幾分。
於是,接下來的好一陣時間,壓根兒不用翁爺多說,九寒便很勤奮的來他這邊報道。
轉眼,一個學期過去。
九寒這段時間,又忙着在跟鍾叔商量古玩行合併的事情。
他們開在鄰縣的廣聚堂若是要搬遷,這對他們那邊的古玩愛好者來說,絕對是一件頭等大事。
這若要究其根源來,實在是他們這幾年廣聚堂里出來的精品,太過深入人心。
在他們這裏,凡是陷入古玩這一行當的人,只要一打探到他們這內幕消息,幾乎是上趕着過來向鍾叔這個掌柜,表示他們的不舍。
若是從客源這方面回饋過來的信息看,九寒他們廣聚堂所經營的生意,的確是算得上成功的。
但明顯,九寒從一開始做這廣聚堂的時候,便沒打算,僅僅只局限於此。
最近幾年,別的地方的分店選址,她也拿給鍾叔看過。
無奈他們兩人挑來挑去,倒是直到現在,皆未曾挑到一個合適。
緊接着,便是翁爺這次給九寒遞了信,讓她漸漸明白過來,翁爺那邊其實早已有了想要把他們這兩邊的古玩行進行合併的意思。
只是,合併這種事,說來簡單,但若真做起來,其中的細枝末節,倒是十分龐雜。
連帶着鍾叔這幾天,也被到底該如何安撫老街情緒和究竟該怎樣跟江城那邊古玩街的人商談一事,搞得萬分糾結。
「小老闆,你過來了?」
鍾叔這會兒剛從自己面前的賬本中,疲憊抬眸,竟不曾想,一下就看見了九寒那張素淨漂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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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荒野◆◆◆
篝火旁,南屏笑問:「威王可知,我此來的目的?」
北冥傾絕冷然道:「北國江山,為你所想謀。」
「錯了錯了,我此來的目的……只為你。」她嫣然笑嘆,眸含深情,讓辨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
北冥傾絕被她抵在樹上時,還在想要不要殺了這個惑人心的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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