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明聽到自家妹妹這樣說,不禁同樣暗恨着眼神,往監護室那邊所在的方向,冷冷的瞅去一眼。
接着,他在那裏對徐永芬說道:「三妹,既然我們這邊的陸家都這麼痛苦了,那何必又讓他們一大家子人繼續這樣幸福?」
「你應該還記得咱們大哥一家之所以會妻離子散,追究到底,是誰害的吧?還有,咱媽現在躺在病床上,不成個人樣,這一切,又到底是被誰氣的?」
陸遠明在這樣說話的時候,不禁一拳頭用力砸在了醫院那雪白的牆上。
陸遠芳站在他身旁,都險些被他這樣的狠厲勁兒給唬住。
她的心兀自被弄得驚訝一瞬,緊接着,她卻是在那裏低垂着眸光,嘀咕:「二哥,不如咱們乾脆就這樣?」
陸家的這兄妹兩人正湊在一塊兒盤算的時候,九寒他們那邊卻似是對眼下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覺。
殊不知,也就是這會兒,趁着陸家兩兄妹這兩人在這裏暗自打着商量的時候,這段時日以來,幾乎每天都尾隨在他們兩人身後的小混混兒,卻是把這一情況,早已經悄悄地稟報給了應該知曉的人。
九寒在聽完耗子手底下的人給她傳來的消息之後,便在那裏垂下了長長的眼捷,神色不明的冷笑一聲。
「果然他們那一家子人還沒有徹底死心。」
「不過,這一次,也多虧得他們願意主動送上門來,倒是一個一網打盡的好時機。」
九寒在說完這番話後,倒是把自己心裏的打算跟身旁的秦曉好生商量了一下。
秦驍在聽完九寒的話後,幾乎是瞬時便沉了一張臉,在那裡冷峻着模樣,對她點了點頭。
九寒接下來準備做的這件事,在有了秦驍的幫助之後,實施起來,也就更容易了。
是夜,凌晨一點左右,正是人們昏昏欲睡之時。
這一晚,陸遠芳和陸遠明兩人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他們的動作要是再不快一點,陸遠志這一大家子人,可是明天就要給任芳梅那好命的賤女人辦理手續出院了。
因此,關於他們這一晚的行動,則必須要成功。
這天晚上,在陸遠芳和陸遠明兩人進到醫院裏來的時候,值班的護士困得不行的,只微掀着眼皮,不耐煩地看了他們兩眼。
緊接着,這會兒,他們兩人在走廊角落的暗處里躲了好一陣,直到腿都快要蹲麻了,這才終於看到這時有護士進去。
陸遠明匆忙間往這走廊上瞅了瞅,說了聲,「你姨媽家那孩子呢?抱過來了?」
陸遠芳聞言倒是不耐的答道:「背過來的,在我身後的背簍里呢。」
「要是咱們倆今晚的行動沒有他,那怕是該一出這醫院,就要露餡兒了。」
陸遠明聞言,不進陰沉着臉,點頭稱是。
他們弄這樣一出,所打的也不過就是偷梁換柱的主意。
而這會兒,他們又見着方才已經進了病房門的那三兩個護士,正一手環抱着孩子出來。
她們有的是進了一旁的育嬰室,有的則是進了另一邊的衛生室。
見此情況,陸遠芳和陸遠明兩人原本是打算分開行動,但卻是在正要起身的這會兒發現不行。
畢竟,如果,他們其中一個人不出去引開那護士的話,那裏面的孩子,就沒有辦法把他抱走。
兩人在這段時間內,不由得對望一眼,然後默契的開始行動。
陸遠明先往去衛生室的那個護士快步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喊道:「哎呀,醫生!你們都在哪兒呀?快過來人吶,趕緊給我看看吶!我家的那小子發燒了!燒得渾身滾燙,連人站在那裏,他就開始大喊大叫了!」
陸遠明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幾個值班的護士,被他這嗓子一喊,也是生怕他那口中的孩子出個什麼問題,趕緊便往他所指的那個方向跑來。
他們卻是想不到,陸遠明和陸遠芳兩人正是趁着混亂的這會兒,親自做着偷梁換柱這鬼主意。
陸遠芳這時許是做賊心虛,胸腔里的一顆心臟不禁跳動得飛快。
在陸遠明幫她把人一引開之後,幾乎是立馬,她就衝進了方才的那一個衛生室,然後把自己懷裏的小孩兒飛速的往那裏一擱,再把這裏邊兒的一個,看也不看的抱着就走!
與此同時,站在醫院走廊盡頭的秦驍和九寒兩人正寒着眼睛,親眼見證着這一切。
秦驍問九寒:「現在就要追嗎?」
九寒聞言,不禁揚起冷漠一笑,答道:「當然!」
於是,九寒在跟秦驍說完這句話之後,率先就邁出了自己往前的腳步,九寒身後的秦驍則緊隨而上。
他們兩人正一路不遠不近的跟着此刻慌慌張張逃竄的陸遠芳跑到了醫院的大門外。
這裏,是一條小巷。
若是仔細瞧,還能看出來,這路的盡頭,隱隱是一條死胡同。
然而,這會兒的陸遠芳忙着逃路,可以說,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她此刻一邊喘着氣,一邊不停地往前跑着。
突然,就在她即將進入下一個拐角處的時候,不知從哪裏躥出來一個人,竟對她開口喝道:「給我站住!」
聽到這話的陸遠芳當即便覺得不對了。
她又不是傻,她憑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站住!
眼下的她,非但加快了腳步,還把她懷裏那頗具重量的小子給直接一甩,扔背上了。
她在這樣動作的同時,卻也不禁在那裏慶幸,果然,陸遠志那個男人就是個傻的!
他好不容易生個兒子出來,竟是都這樣了連哭都不會哭!
事到如今,陸遠芳的腦袋裏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今天她所經歷的這些到底有什麼反常。
但偏偏,在她決定做壞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一隻腳踏進九寒事先給她挖好的陷阱。
果然,陸遠芳這人在匆忙逃竄了一陣之後,身上有帶着個孩子,不知不覺間早已力竭。
實在沒辦法了,陸遠芳正打算跑到下面一條街的時候,她就去找一間屋子先好好躲着。
她這時也是不知到底是從哪裏突然竄出來的人,竟然對她這樣窮追不捨。
然而,之前就已經說了,慌忙擇路間,陸遠芳所跑進的是一條死胡同。
這裏的店家們雖然歇業得晚,但當他們一看這女人躲躲藏藏慌里忙慌的架勢,幾乎沒一人敢對她收留。
實在沒有辦法了,陸遠芳只能咬了咬牙,再度攢着勁兒,往這巷子的盡頭跑去。
而她這一跑,自是徹底的掉落進了九寒早先給她挖好的陷阱。
果然,當她粗喘着氣,往那邊跑的時候,沒幾步,竟是一下就被剛才跟了她一路的人給生生逮住了。
當即,陸遠芳就惱了,她還企圖在那裏掙扎着狡辯。
偏偏在這樣的一群人面前,銀光閃閃的手銬一出,人家那義正言辭的下巴一抬,出口便是對她十分嚴厲地警告:「涉嫌嬰幼兒拐賣!你膽子倒是不小!」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還是麻煩你,趕緊的,跟我們去局裏走一趟!」
陸遠芳一見這些人,腦子裏當即便懵了一瞬。
而在那一瞬,她的腦海里所想的是,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她和陸遠明兩個人可以說算得上是臨時起意的計劃,原本說好的天衣無縫,這時怎麼能招惹出一群警察來?
難道……是陸遠明出賣了她?還是說,這一切……
陸遠芳腦海里的想法,還沒有持續多久,竟是直接就站在那裏瞪大着眼睛看到,方才在她之前,已經匆忙跑出去的陸遠明,也已經被這些身穿制服的警察給錮着手銬腳銬的給帶回來了。
突然,陸遠芳就在那裏掙紮起來,一邊看着陸遠明,一邊在那裏似是瘋了一般的大喊:「不不不!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我們根本就沒有涉嫌什麼拐賣!我們只是想來看看我們弟妹家的孩子而已!」
「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是非法拘禁!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陸遠芳在這裏扭曲着一張臉,沖他們大喊大叫的時候,陸遠明的心裏同樣也是憤怒。
只不過,他感到憋屈的是,他們這一來,竟然幾乎就被這些警察給抓了個現行。
那豈不是他們身邊早就有人知道他們要這樣做,所以挖好了坑,才在這裏等。
於是,陸遠明一想到這裏,便在那裏恨聲出口,咬牙辯解:「警察同志,你們真的是抓錯人了!我們今晚去醫院真的是去看自己的孩子?」
「真的嗎?」押送着他們這兩人的一群人里有人在出聲反問。
「那你們倒是不妨把你們嘴裏一直提到的孩子,拿出來給我好生看看!我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撒謊,他長得到底像不像你!」
陸遠芳和陸遠明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自然是虛的。
只不過,他們現在並不能在面上表現出來自己的遲疑,只能在那裏好生勸慰道:「警察同志,我們家這才一個多月大的孩子,你們能從他的面上看出什麼來呢?」
「孩子還太小,現在好不容易在我的背簍里睡着。」
陸遠芳一邊訕笑着這樣說,一邊想要抬手去護住她方才辛辛苦苦的從醫院裏偷換出來的孩子。
偏偏,她背後的人根本就不打算如她所願,竟是在那裏直接用力的往上扯了一把,然後便聽一個隱隱帶着幾分清脆的熟悉聲音,在他們背後說道:「你們兩位,膽子倒是真的大。」
「好好看看吧,你們今天晚上打算偷梁換柱給弄出來的是什麼。」
「不過,雖然說是偷梁換柱,但我們家卻也沒那麼好心,平白無故的養一個別人家的孩子。」
「這個孩子還給你,這個玩偶和破布,你倒是可以留着。」
九寒在清冷着聲音說這番話的同時,已經感受到了停留在她身上的帶着憤怒的兩道視線。
哼,他們這兩位作死的,可是都已經膽敢把自己那些算計的主意,打在她的家人的頭上了,那最好就不要害怕她會在這背後,為他們做這麼多!
九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秦驍一直站在她的身邊對她進行守護。
不過,在他看來,今晚,九寒的安排倒也順利,並沒有什麼太多需要他出手幫忙的地方。
只是陸家的這些人,的確是需要好好地在牢裏坐一坐了。
興許也只有這樣,九寒他們一家才能夠得到一陣的清靜。
秦驍冷峻着眉眼站在九寒身後這樣想的時候,他也已經這樣安排下去,讓手底下的人照做了。
於是,在接下來,陸遠芳和陸遠明兩人便被警方以故意拐賣幼兒的罪名起訴,愣是將他們兩人生生地送進牢獄裏面待了個好幾年。
只不過,他們這邊的事一了,家裏面的長輩們所提着的那顆心,卻是已經有點放不下了。
在當晚,他們一聽說那個陸家作妖的那兩位已經被送進去之後,便趕緊給九寒和秦驍兩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都過來一趟。
九寒和秦驍兩人在路上沒有耽擱,直接就回了醫院。
毫無疑問,他們這一趟回去,所面對的便是那一群長輩略帶責怪和深切擔憂的臉。
這當中要數最為牽掛這兩個孩子的,除了陸父陸母以外,便是許家老奶奶了。
她一下抓住他們兩個人的手,然後在那裏言辭懇切的說道:「我雖然知道徐永芬那個女人所教養出來的那一群子女危險,但也不曾料到,他們這些人竟然可以自私自利到這種地步。」
「我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便氣得有點肝疼。但是好在,你們終是讓官道上的那些人把他們給抓住了。」
許家老奶奶在開口說着這話的時候,心裏自然是帶着一股慶幸。
陸父陸母待在一旁,不禁也深以為然。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還不等九寒和秦驍兩人思慮一番後認真答話,竟不曾想,他們這間病房的門外,一下就想起了一陣敲門聲。
在場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都在猜,這個時候了,來的人,會是誰。
然而,等着許家伯父上前一把將這門給打開,「噗通」一聲,竟是那最近躺在樓上病床上的徐永芬,步履蹣跚的起身,然後再緩緩地走到他們這裏,直接就給他們跪下了。
她在那裏哀嚎道:「寧玥!寧玥!你這個女人!你給我出來,我們倆好好說說!」
「我徐永芬這輩子究竟哪兒欠你了!做人不是應該問着她本人討債的嗎?我怎麼就不知道母債也要子還?」
「我家那老大前些年就折進去了!你們現在這一大家子又把我家的老二和老三給弄進去,你們說,你們是不是要逼死我?逼死我!」
徐家老太太跪在他們病房前的時候,一下就吸引了諸多旁人的注意。
來來往往只見,他們不由得紛紛在這裏駐足看,然後再聽了她這樣一番說辭之後,又不由得在背地裏開始指指點點。
許家老奶奶幾乎是在徐家老太太在給他們這一群人跪下的時候就皺緊了眉。
她在那裏沉聲道:「徐永芬!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今天在這裏故意向我們一家跪下,難不成這一切都還是成我們指使你家裏那兩個不成器的東西做的了?」
「徐永芬!我想你事到如今應該很清楚!就你這樣的性子,你那一門裏,如何能教養出來一個好人?他們早就已經在你的潛移默化之下,是非不分!自私自利!」
「而你就是這一切真正的始作俑者,生生包庇他們的罪魁禍首!」
「徐永芬,難道你不覺得這個時候比起你過來跟我跪着認錯,倒不如該好好想想,人活世上,究竟該怎樣做人。」
「徐永芬,出去!我們這裏,並不想看到你!」
許家老奶奶在這樣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胸膛已經被氣怒得一起一伏。
偏偏徐永芬這個沒皮沒臉的,竟一直都在這裏礙事兒,鬧到最後,還是許家伯父和秦驍看不下去了,乾脆想辦法直接饒到她身後,對着她的脖頸,就是一個手刀。
終於,這個世界徹底安靜了。
又被這樣鬧了一出的陸父陸母則實在沒什麼心情,想要繼續在醫院裏待下去,便直接辦了出院手續,準備帶着他們家的陸商,也就是小不離,一起回到家裏去。
這段時間裏,九寒在秦驍的幫助下,算是已經徹底的解決掉了陸家這樣的隱患。
而在這之後,他們回到家中,陸父則是提出了準備尋一個吉利一點的時間,讓她的師傅余振把他們一家帶過去,到她親奶奶的墳上去,行一份莊重的拜祭。
九寒在聽到陸父這話的時候,倒是抿着唇,認真應了。
在這之後,他們認真佈置了一番。
臨去的那一天,九寒通知了許秦兩家的到場。
接着,她的師傅余振,還為他們十分體貼的叫來了一個專門做道場的法師,說是讓他們在當天祭拜的同時,也能讓底下的亡魂聽到他們的許願。
因此,九寒對於他的心意,也十分坦然的應下了。
到了這一天之後,許家的老奶奶,伯父伯母,許榮瀚,和秦家的老爺子,秦驍,以及他們陸家的陸遠志夫妻,九寒和陸不離,包括余振,該到的人,早就全部的到齊了。
他們早早地在陸家村的入口處等,然後在詢問完余振之後,便齊齊的向寧蘭的墓地進發。
「這裏的風水看起來倒是十分不錯。」
他們一行人在翻過一座山之後,秦家老爺子站在上首,居高臨下的說道。
許家老奶奶聞言,便不由得杵着拐杖哼了一聲,答道:「再怎麼不錯又怎樣?說到底,還是我虧欠了她,沒能把她弄進我寧家祖墳。」
「落到這個偏遠的地方,要是父親還在,想必他的心中也定是極不樂意的。」
走在他們幾位長輩身後的晚輩們在聽了之後,便沒有誰急着答話。
只不過,他們倒是默契的,在那裏大都往余振的身上看去一眼。
余振好歹是武修之人,自然是能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察覺到他們這些普通人私底下所謂的小動作的。
見狀,他倒也不惱,只在那裏樂呵着答道:「許家老夫人,話可不能叫你這麼說。」
「若單純的是你們寧家的人,她在死後,能埋在你們京城的那一片土地,則自然是好。」
「可惜,你不要忘了,她既然已經出嫁,你那樣做,才是真正的不妥。」
余振一邊說,一邊在那裏給他們順手指路,道:「我當年在這裏所為她尋得的一片墳地,雖然可能比不上你們京城寧家在那一帶的祖墳,但好歹這樣的一塊風水寶地,落到整個c省人的眼光里也是不差。」
「這前面乃是一片水,嘉陵江域,面向山北。其墳地,坐東朝西!」
「雖不能在一定程度上蔭蔽後世儘是些達官顯貴,但就這樣護他們一世安然,卻總是錯不了!」
許家老奶奶原本帶了點憋悶的心裏,在聽完余振這樣解釋之後,身心總算是舒暢一點了。
不過,她動了動嘴唇,早前所想的那個讓他們一起遷墳的主意,到底是沒開口說。
而他們一行人就這樣來到了一片青山之上!
仰頭,便是雲捲雲舒!腳落,便是青綠入骨!
一路上,陸母的懷裏正抱着閉着眼睛,睡得十分踏實的口水精陸不離一隻。
九寒這時正抿着個嘴唇,糾結着眼神,看着他一邊心滿意足的睡,一邊舒舒服服的將他的夢涎往自家母親身上蹭。
莫名的,九寒蹙了蹙眉,對自己這個看上去就軟糯可口的弟弟,頓時有了點隱隱的嫌棄。
陸母見了自家女兒這樣子,不由覺得有點好笑。
她張口就對她說,「要不來試着抱抱?」
雖然九寒心裏很想,但是當她一看那小傢伙不停流口水的樣子,當即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可是,她這頭一回當姐姐的,在拒絕完之後,心裏又十分的想。
於是,她就乾脆在這片青山之上,隨手摘下一束正開得粉嫩嫩的小花,將它輕輕地別下一朵,送到了陸不離那小手之上。
陸母見狀,不禁展顏一笑,卻是待他們一行人,好不容易翻山越嶺,總算行至一處墳塋前之時,早前的閒散心情,這才徹徹底底的收納住。
等他們到了那座墓前,看到那碑上所刻的字的時候,莫名的,他們這一行人大都紅着眼睛,齊齊染了淚。
那石碑上面正寫着:「陸建國愛妻,陸遠志敬母之墓!」
一行短短的十二個小字,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霜,被人生刻在那兒。
驀地,這樣的一副場景,竟是在瞬間,引得在場的三代人痛哭!
許家老奶奶的身邊,幸好有許家伯父在那裏幫忙支撐着。
而秦家老爺子這邊,雖是沒哭,但卻也是一陣陣長長的感慨。
畫面落在陸父那裏,則是已經早早地就在那兒通紅着眼眶跪下了。
他兩手空空,身上現在雖然什麼都沒拿,但卻是用盡了他那一生的赤子之心,在那裏一邊磕頭,一邊言辭懇切的,對着這高遠的天空,一聲聲地喚着:「媽!媽!」
「我知錯了!我知錯了!媽——」
陸遠志的聲音,在這空靈的青山之間,似是悠長的飄出去了很遠。
在場的人,這會兒一個個的心情沉重,直到半晌過後,九寒才在那裏燃起了第一炷香,然後也跟着陸父一樣,跪在了他的身旁。
她在那兒燃香說道:「奶奶,我的親生奶奶,請原諒不孝孫女陸九寒直到現在才過來看你!」
「今天,我們一家人,在這裏虔誠的給您上香磕頭!別的不願,但求您能在地下安息!從此,我們一家團聚,不離不散!」
在場的人們見了九寒的這樣一番動作之後,也不由得跟了過來開始虔誠的給他們這位大都只存在於聽說,卻連面都沒來得及見過的一位親人墳前敬香。
這裏,無風,香火,直直的,飄燃於半空。
他們一行人在這座墳前默然無語了許久,大都心思沉沉的在行完祭拜禮之後,才重新直起身來走動。
之後,便是余振替他們請來的這一場法事。
似乎,這場法事做了之後,前塵則會盡了。
然而,真的如此?
此刻,遠在京城的陳家,陳穆寧正一個勁兒地在那裏砸着家裏各種各樣的擺設。
打她從秦歌的口中知道秦家老爺子已經找到了那個女人的後代之後,便不由得生生地氣了好一陣。
而這一段時日,要數最不好過的,則是早就跟在了她身邊的蘇禾。
當初的她,年紀天真,自以為她只要跟了這位京中大小姐之後,便一定是享不盡的風光。
但偏偏自從她發現自己上當以來,陳穆寧這個女人便是徹底的在她面前展開了關於她的真面目了。
她,可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蘇禾覺得自己把這樣的形容詞放在她身上,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為過!
偏偏陳穆寧這女人居然還尤不自知的在外人面前可勁兒的裝着一臉溫柔。
一回到陳家,則瞬息之間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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