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志,遠志!快看!女兒醒了!女兒醒了!」
九寒一醒來,任芳梅就興奮地拉着陸遠志的手,湊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睜眼,便看見至少年輕了二十歲的母親。
母親的嘴邊現在洋溢着的是那樣幸福的笑,而不是昔日那曾被生活刺傷的木然。
而她的父親也並沒有因救她而受傷!
他的身體很好,避開了那根梁木,也就不會再終身癱瘓。
那麼,之前的那場大火不是她的夢?而是她已經開始改變命運了麼?
突然,她試着抬了抬手,入眼的果然是她曾經的那小胳膊。
三歲,她回到了三歲!
上一世徹底改變她命運的這一年!
她剛醒過來的腦子還有些恍惚,但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父母那溫熱的手掌輕撫在她臉上,似乎感覺整個人竟然被她曾嚮往了一輩子的幸福所包裹。
她輕勾了勾嘴角,卻又莫名的想哭。
「九兒,是你身上還疼嗎?疼就給媽說。」
聽到這一句話的陸九寒,終於徹底的睜開雙眼,緊緊地凝視着眼前這兩張,她曾眷戀了一輩子的臉。
真好,他們都在,真好,她還有機會在他們的懷裏又一次撒嬌!
「媽,我不疼不疼,是爸疼,爸爸疼!」
三歲的陸九寒,只能在他們懷裏嗚咽的說着。
但她似是嫌這樣的表達程度不夠,索性直接從那破舊的木床上,直接坐起身,然後一把抱住了剛湊過來的陸父!
時隔這麼多年,她再度趴在她那寬厚的肩膀上不停抽噎:「爸爸,爸爸,是爸爸疼……」
陸父和陸母眼見自家女兒的情緒激動成這樣,只當她是徹底地被今天下午的那場大火給嚇到了。
兩人有些無奈而又慶幸的對視一眼,一個勁兒地對九寒寬慰。
等九寒好不容易哭夠了,她竟然再度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陸父陸母輕嘆,也不忍對剛受了驚嚇的女兒多加打擾,便退出了房間。
九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凌晨。
這個時候,天蒙蒙亮,就連那彎月,也還沒有急着下坡。
當九寒從暖和的床上掙扎着起身的時候,她還是很怕之前所發生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尤其是她,掃視到周圍的環境,都是一片陌生的時候。
九寒強自保持着鎮定,再度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縮水的小身板兒。
她現在基本能夠確定,重生這件稀罕事,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了。
但至於她為什麼沒有和上一世一樣待在醫院,而是在這兒,恐怕這就是從她救了陸父的那一刻開始所發生的改變了。
九寒本來想自己早點下床,再去這屋子的周圍看看。
因為這裏好像不是她所熟悉的陸家村,但所佈置出來的古樸的氣息卻很重。
只是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胸口前傳來一陣莫名的灼熱。
她糾結着小臉,想了想,還是乖乖地躺回她之前呆的那張床上。
九寒閉眼,其實腦海里已經想起,她那發出灼熱的地方,正是鎖骨下沿胎記的位置。
她那裏一直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的胎記,上一世,在她青春期發育之後,一直視其為恥。
只是這次,這裏怎麼會不一樣?
她靜靜地閉着眼,一手輕捂着胸口,能夠緩緩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那裏流淌。
當然,如果這個時候,她睜眼觀察的話,便能夠輕而易舉的發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放在她床頭的那磚塊大小的石頭。
之前把她砸暈不說,現在又來作妖。
但它似乎並不打算給九寒充分準備的機會,正當她平復休養之際,那石頭竟然「嗖」地一聲,直接沖在了她的面前,並且還十分玄幻的飄在了半空!
「丹心鐵卷?」
九寒顧不及鎖骨那裏發出的灼熱,她一睜眼,看到的便是漂浮在半空的四個大字。
然而,鎖骨那裏的灼熱好像與它遙相呼應一般,它光芒更盛的同時,九寒的身體便越感到熱。
漸漸地,九寒親眼目睹到一件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她那黑色的胎記,竟在一點一點的褪色!
由黑轉灰,再轉淺,最後竟然變成了和漂浮在半空中的「丹心鐵卷」一樣的顏色——金色!
九寒眼底的詫異還來不及收回,接着那塊石頭好像又有感應一般,「嗖」地一下,「丹心鐵卷」這四個字仿佛直接印入了九寒的腦海。
然後緊接着,屋子裏所散發出來的金色光芒,黯淡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這裏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九寒緩過神來,抿了抿唇,儘管她上輩子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但仍舊是一時有些驚奇。
本來她一直以為像她重生這種事情已經夠離奇了,但還真沒想到居然還有更離奇的在後面。
而她半坐在木床上,微覷着眼。
小臉上的成熟表情和她那短短的小身板兒稍稍有些不符。
不過沒關係,只見她似是感覺到了熱汗,把身上的衣服,稍稍往下一拉。
果然,她鎖骨那裏的胎記,已經變成了金色,甚至還有點像個什麼動物一樣的圖案。
她一時研究不出來,倒也不會去深究,只是有些好奇,剛才那些突如其來的變故,都是怎樣發生的。
她想來想去,覺得最可疑的也就是一直放在她床頭的那塊黑色石頭了。
她依稀記得,在被陸父抱出來的時候,她的額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砸到了,然後她才暈的。
難道真的是它?
她一雙細細的小手,在那塊黑色石頭上,緩緩摩挲着。
沒一會兒,果然,她感受到了濕膩的地方。
是她額頭上的血。
哼,她可沒忘就是這東西讓她現在腦袋都還暈暈的呢。
但這到底是什麼?真的是石頭?
還是剛才和她的胎記一樣顯過神通卻又莫名而來的丹心鐵卷?
九寒心裏的懷疑沒有保持多久,就被剛醒過來的陸母所打斷了。
任芳梅緩步走進屋子裏來,看見自己女兒昨天才受了驚嚇,今天這麼早就醒了,一時心裏說不清是個怎樣的滋味兒。
但覺得抱歉是肯定的,都怪她,是她這個當媽的,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不然她家的九寒又怎麼會遭那樣的罪。
任芳梅笑得一臉溫柔的看着九寒,「九兒醒了?」
「醒了就等媽媽去給你做飯。」
「你要是覺得身體稍微好些了,可以下床走走,去這院子附近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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