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之嘆道:「當年武帝着實威武不屈,想不到子孫後代竟然如此無能,那廬陽王劉義真更是為人輕佻,咱們若是囚禁少帝劉義符,這廬陽王劉義真自然繼承大統,若是如此,便是趕了一隻狼,又來了一頭虎,咱們那就左右為難了,若是依照傅亮所言,那就是將廬陽王劉義真貶為庶人,萬萬不可輕易殺之,若不然咱們就悔之晚矣。」
謝晦奇道:「為何咱們殺了廬陽王劉義真,便是悔之晚矣,咱們為了大宋江山,所以才甘冒其險,難道會被任怪罪不成?誰又有這般大的膽量了呢?」
傅亮緩緩說道:「若是貶了廬陽王劉義真為庶人,那繼承大統之人,定然就是江陵王劉義隆了,江陵王劉義隆頗為好學,又有儒家學風,當真是一位守成之主,武帝開創了大宋基業,便是為了讓子子孫孫守護主這大宋基業,而不被外族侵佔,而江陵王劉義隆這般才能,正是守成之主絕佳人選了。」
檀道濟緩緩說道:「傅亮此言甚是,少帝劉義符不能擔當大任,只能讓有才能者居之,而這有才能者不是廬陽王劉義真,也不是壽陽王劉義康,便是江陵王劉義隆了,若是江陵王劉義隆繼承王位,那咱大宋定然一派生機盎然,便如武帝在世之時,一般無二了。」
徐羨之嘆了口氣,道:「此言甚是,少帝劉義符這般心狠手辣,着實寒了我等心了,倒不如有才能者居之,使得江陵王劉義隆繼承大統,就算是咱們到了地下,也能夠與武帝說一些賠禮話,豈不甚好?」
那謝晦哼道:「若是囚禁少帝劉義符,只怕那些少帝舊宮中人心中不服氣,更何況是咱們幾個顧命大臣,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又說話資格,是也不是?」
傅亮點了點頭,道:「謝晦此言,說到了點子上了,若不然咱們豈不是功虧一簣了?若是功虧一簣,那咱大宋當真是朝不保夕了。」
那檀道濟嘆了口氣,道:「那為今之計,應該如何?總不能就這般放任不理吧,若是如此,那北魏強敵定然飲馬長江,到了那時,咱們就悔之晚矣了。」
徐羨之緩緩說道:「為今之計,朝廷之中,只怕只有太后德高望重,若是可以得到太后支持,咱們的計劃定然可以完美實施了。」
傅亮擊掌笑道:「說的在理,這德高望重之人,不就是當今太后了?若是太后同意了我等,我等便可以囚禁少帝劉義符,貶了廬陽王劉義真就是了。」
徐羨之嘆道:「就是怕太后不同意,那該怎麼辦才是?」
傅亮哈哈笑道:「那咱們便假傳太后旨意,先將少帝劉義符遷到了外面,然後再去尋找道壽陽宮,使得江陵王劉義符繼承大統,如此就完美無缺,就是太后不同意,那也沒有辦法,這事情已經順理成章了。」
謝晦哼道:「依我看來,倒不如直接將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殺了,這樣才可以永絕後患,使得咱們便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每日價提防了。」
檀道濟哼道:「若是殺了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咱們便是犯了滿門抄斬之最,到了那時,咱們就死無喪身之地了,若是單單囚禁起來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江陵王劉義隆一旦即位稱帝,自然會有抉擇,而不是任由咱們為所欲為了。」
謝晦嘆道:「如此說來,咱們是不能殺了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了?」
檀道濟嘆道:「正是,自然不可以,若是可以,那咱們大宋江山便會被北魏奪了回去。」
謝晦奇道:「為何殺了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咱們大宋江山就會被北魏奪了去呢?」
檀道濟嘆道:「你真是榆木腦袋,難道不知道權臣當道,人人自危了?那些邊疆刺史,整日價留在邊疆,卻時時刻刻頗為注意宮中大事,一旦咱們殺了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只怕那些邊疆刺史就會倒戈相助,到時候那北魏當真是可以飲馬長江了。」
謝晦嘆道:「如此殺不得,就不怕那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捲土重來?威脅到了江陵王劉義隆帝位?到了那時,咱們應該怎麼做才是呢?」
檀道濟哈哈笑道:「這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就是給了他們三個膽子,他們也不會起兵謀反,這起兵謀反,你謝晦大可放心。」言辭頗為輕鬆不已。
謝晦奇道:「為何不會起兵謀反呢?」
檀道濟笑道:「因為這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沒有起兵謀反這個膽量罷了、」
謝晦點了點頭,哈哈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到了少帝劉義符與廬陽王劉義真末日來臨了呢?」模樣頗為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徐羨之聞言嘆了口氣,道:「大家可曾知道,咱們這般廢立,可是冒着大不敬之罪呢,若是武帝泉下有知,定然怪罪於咱們了,這是咱媽呢擅做主張,事情成敗究竟如何,着實令人參測不透,等待那後世之人評論咱們到底是功臣呢,還是奸臣呢,」
傅亮嘆了口氣,道:「如今事態便是如此,咱們若不先下手為強,那少帝劉義符定然不會放過咱們,所以咱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將少帝劉義符貶為庶人,囚禁起來也就是了,至於那江陵王劉義隆登基稱帝,是殺了咱們,重用咱們,就不得而知了。」
謝晦哼道:「咱們扶持那江陵王劉義隆登上天子之位,難道這劉義隆還學會了狡兔死走狗烹?將咱們一一殺了不成?」
檀道濟嘆道:「若是為了咱們幾條身家性命,廢昏立明之後,早早隱退,這還好一些,若是留在大宋,只怕就凶多吉少了。同患難可以,共富貴又有誰可能呢?想想古往今來,多少忠心耿耿臣子,慘死與君王刀下,又有多少忠心耿耿臣子,卻還在執迷不悟,勇往直前,趟過這一條本來就渾濁不堪的河流呢?」
謝晦哼道:「老子就不信這江陵王劉義隆如此狠心,竟然想要殺了咱們這幾名功臣。」
徐羨之嘆道:「如今咱們已經走到了懸崖之巔,就是想要懸崖勒馬,已經不大可能,事成之後,只能急流勇退,贏得身後名氣,那就死而無憾了。」
謝晦哼道:「如此說來,豈不是太便宜了這江陵王劉義隆了?」
傅亮嘆道:「咱們廢昏立明固然無人非議,甚至於得來一些讚嘆,然則這功高震主,卻是萬萬不能,如今之政局早就不是大晉末年之政局,而大晉政局雖說混沌不堪,動盪不安,然則權臣當道,理所應當,而如今武帝改革弊政在前,咱們若是權臣當道,定然會遭人唾棄,甚至於被江陵王劉義隆排兵征討。」
謝晦頗為不甘心,嘆道:「我謝家本來在大晉便威風不振,只有謝安叔祖名揚天下,如今我謝晦奮力湧進,這才坐上了大宋顧命大臣,本想要為我謝家風流重振雄風,想不到卻又要急流勇退,想來着實不甘心了些。」
徐羨之走上前去,拍了一下謝晦肩膀,微微一笑,道:「你如今早已經重振謝家風流,若是不急流勇退,那就真的會賠上身家性命了。」
傅亮嘆道:「事不宜遲,咱們這件事情應該早些決斷才是,若不然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檀道濟點了點頭,道:「正是,如今天色已晚,到了明日,咱們便指責那廬陽王劉義真誹謗朝政,貶為庶人,那少帝劉義符自然頗為震怒,然後咱們在伺機以太后旨意,將那少帝劉義符囚禁在了宮內,豈不甚好?」
傅亮擊掌笑道:「如此甚好,哪裏會不好呢,這當真是萬全之策了。」
謝晦哈哈一笑,道:「你檀道濟當真是我大宋長城,永垂不朽,頗為厲害了。」
徐羨之微微一笑,道:「咱們如今做得事情,都是一些大逆不道之事,還是應該商量一些對策,以備不時之需。」
檀道濟怒道:「要什麼商量?明日便上奏廢除廬陽王劉義真,後日便將少帝劉義符廢了。」
謝晦哼道:「檀道濟說得輕輕鬆鬆,咱們這四人如何可以做出這些大事?更何況是殺頭大事,一定要萬無一失才對,切莫不可心浮氣躁,那就悔之晚矣了。」
檀道濟道:「明日咱們便在朝廷上說廬陽王劉義真誹謗朝廷,因為廬陽王劉義真這一番話,而使得咱們大宋喪失了河南之地,而北魏軍隊險些飲馬長江,邊界着實岌岌可危,」
徐羨之點了點頭,道:「事情只能這樣辦了,事情成敗就不得而知了。」
檀道濟道:「大不了男子漢大丈夫,死就死了,咱們也是為了大宋江山,死得其所,若是學那恆玄,若不能名流千古,遺臭萬年也是好的,這種大逆不道之言,咱們是萬萬做不來的,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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