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白絲絹 第十七章 被逼無奈

    「娘啊，你可羞煞兒子了，起來娘，兒子答應你也就是了。」

    楊輝扶着娘站了起來，又攙着娘坐在椅子上，他沒想到娘會這樣做，他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剛才那一幕幾乎使他無地自容，趕忙又給娘跪下：「娘，我聽你的還不行啊嗎。」

    他娘這才轉憂為喜，忙將他攙扶起來：「兒啊，這個媳婦你權當是為娘娶的，娘知道你心氣高，又是非農業。有多少冤屈都包在娘的身上。誰叫你三十多了也沒給我領回媳婦來啊。」

    「娘，兒子不是嫌貧愛富的人，有些事你不知道。」

    「好了，不說了，今天是幾啊」?

    「娘，今天是臘月初二。」

    「奧，明天，買點東西過去看看人家。」楊輝沒言語點了點頭。

    楊輝娘想了想又道：「趁熱打鐵，明天你回來，我估摸着，艷她也快好了。初六，初六是好日。給人家下聘禮！」說完楊輝娘又道：「我去找你嬸，給人家過個話。告訴人家初六過禮！」說完楊輝娘出去找喜子娘去了。

    楊輝回自己房間去了，回到屋裏，心裏一直是忐忑不安，娘的這一招，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他再也沒有回天之力了。

    這天晚上，楊輝久久不能入睡，心裏很不是滋味，可，娘的話又不能不聽，他的腦海里又回憶起了與雪蓮交往的日日夜夜。一切猶如昨天！他情不自禁地又拿出了那塊印花的白絲絹，撫摸着道：「雪蓮啊雪蓮，哥真的要結婚了。我也是被迫不得已，你放心，我心裏裝的永遠是你！」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手絹放進抽屜內。又躺在了床上，胡亂地想着，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楊輝娘找到喜子娘，說明來意，喜子娘道：「人家姑娘早好了，別去了。省的讓人家說屁股後頭作揖，這樣吧，春艷也好了，咱輝也回來了，要不讓他們趕明天再去登記？」

    「行！」

    「那我趕快去跟人家說。」說完喜子娘送走了楊輝娘，便馬不停蹄，風風火火去了柳壩子村。

    第二天，喜子娘領着兩個人就去了公社，不巧得很，張秘書去外地學習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就這樣他們就又掃興地回來了。

    氣的楊輝娘道：「這個記，咱不登了！將來抱着孩子來登記，看他們還往哪裏躲！」

    初五下午，楊輝娘來到生產隊長家裏，進了門見隊長媳婦正在打掃豬圈，笑着道：「妹子，他大叔在家嗎？」隊長媳婦柳紅見楊輝娘來了，笑着道：「淑英姐，你來了，快屋裏做。」柳紅放下手裏的活，用毛巾擦了一下手。將楊輝娘迎進屋裏：「淑英姐，快坐，他出去了一會就回來。有嘛事啊？」

    「嘿嘿，給咱輝說了一門親事，打算明天下聘禮，想用一下咱們村裏的小拖拉機。」

    「沒事！一會兒他就回來，媳婦是哪裏的？」

    「柳壩子村的。」

    「對，那天會計來我們家，還說這事呢，說是你找他開證明去了。」

    「嗯，」說着話大隊長回來了，媳婦向他學說了一遍楊輝娘的話，大隊長王紅滿口答應：「幾點走啊，我讓小李子提前把車加好油！」

    「也別太早了，八點吧！」

    「行，我這就給小李子說去！」大隊長屁股沒沾炕就又走了。?

    楊輝娘嬉笑着離開了大隊長家。

    第二天，也就是初六早上，村裏的司機小李子早早地把拖拉機開了過來。

    冬日的清晨，涼氣襲人，呼出的氣變成了霧，小李子下了車，搓着手，哈着氣。小紅拖拉機車頭扎着一個大紅花，嘭嘭嘭地響着。楊輝娘過來道：「小李子快屋裏暖和暖和。」

    小李子道：「不了，快，忙完了好上路。」

    楊輝娘見司機不進屋，只好和喜子娘往外搬東西，一會兒就將東西都裝着上了車：六色禮，三大件，裝了半車篼子。喜子娘和楊輝上了拖拉機便出發了。

    ?這一天晴空萬里，天上一絲雲彩也沒有，一輪紅日升起在村子的東南方，他們迎着日出，走在清涼jx岸，河裏一條冰川，偶爾有幾個上學的小學生，劃在冰上，超近路去學校，也有幾個愛好釣魚的，砸開冰窟窿，將釣魚鈎伸進冰下。喜子娘道：「你看，他們也不怕冷！」

    楊輝點點頭道：「愛好，就上癮！冷點又算得了什麼。」

    「輝，你也喜歡釣魚？」喜子娘問。

    楊輝搖了搖頭：「我沒這個愛好。」

    小拖拉機開到柳壩子村口，突突突的響聲，驚動了村民們，很多人都知道，王春艷的婆家今天來下聘禮。聽到響聲，好多人出來圍觀。也引來了好多人都議論：

    「你看人家艷，多有福氣，終於找到了一個好對象！」張二媽道。

    李三娃媳婦道：「聽說是吃管飯的，非農業呢。」

    「可不是，這就叫有福不用忙，光說人家挑！有些人還鄙視人家，說人家心高意大，我看人家算是挑對了。」廣坤家道。

    「哼！她娘了個x，什麼玩意，可把俺外甥給坑苦了，兩個人好了好幾年，臨了一腳給登了！」李福順家氣憤地道。

    「那是你外甥沒這福分，俗話說：人往高處立走，水往地處里流！」李三娃媳婦又道。

    說歸說，議歸議，小拖拉機從人前經過，喜子娘向娘家人打着招呼，李福順家見了喜子娘「呸」了一口，轉身走了。其他人用一種羨慕地眼光看着小拖拉機從眼前經過——

    「咦，這小伙子長得還挺帥氣，打着燈籠都難找到。」三娃媳婦誇讚道。大家咋咋舌目送着他們從眼前經過。

    很快就到了王春艷的家門口，家裏出來好多人，有搬東西的，有迎接客人的。家族長輩將楊輝迎進屋裏，寒暄道：「路上冷嗎？」

    楊輝擦擦手寒暄道：「不冷！」

    「快，喝杯水暖暖身子！」說着那長輩拿起茶壺給楊輝斟了一杯水，艷她媽過來道：「這是你廣大爺！」楊輝忙站起來：「大爺好！」王大廣用手示意：「快坐下，不用客氣！」

    這時王春艷從屋裏出來：「楊輝哥，你屋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