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墨冰藍忽然想做些針線活兒,準備給卿辰敖和卿墨塵各做一根腰帶。看到兒子這時候回來,瞧着樣子定有什麼事情要出去,放下手中的針線:「塵兒這是要出遠門?」
「母親,兒子要出去二十幾天時間,特來想母親辭行!母親放心,兒子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請母親不要為兒子擔憂!」卿墨塵雙膝跪地給墨冰藍行禮。
「塵兒切記要保護好自己,母親在家等着你早些回來。」墨冰藍扶起卿墨塵。
「母親在家不要擔憂,吃好睡好,兒子也安心!」
墨冰藍點頭:「母親知道,塵兒什麼時候出發?」
「還有一個時辰。」
「飛揚一早就出了侯府,說是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快去找她吧!」知子莫如墨冰藍,想讓兒子多些時間和喜歡的人話別。
「多謝母親,兒子走了!」了解母親的心思,也不再做逗留,卿墨塵辭別母親出了侯府,跨馬奔向悠然居。
飛揚這段日子一直在看百里冰的手札,再根據自己診脈和觀察,研究卿墨塵的病情,一晃來侯府已月余。自己對他的病情有所了解,也基本理清了治療方法。不過還缺一味關鍵的藥,飛揚決定回悠然居一趟,仿佛記得外公在一本手札上提起過類似的病情,看看上面有沒有用藥的記錄。
這兩日蘇安蓉沒有再來阡塵居找飛揚,說是在莊子上傷風得了風寒,在芙蓉苑休養,避免傳染他人。飛揚去芙蓉苑看過一次,確實是傷風感冒了。知道府里的大夫已經開過藥,人家沒說要自己看病,當然也不會給她開什麼藥丸,讓秋實送了些補品過去。
一早叫起佐佐,去冰辰苑跟墨冰藍說了有事情要處理,今日就不回侯府。墨冰藍欣然同意,還讓人準備好馬車,送姐弟兩回了悠然居。
回到悠然居,將佐佐交給了花嬤嬤,飛揚帶着春華秋實將帶來的書籍和手札全部拿出來,一頁一頁的翻找,將書籍手札來來回回翻了兩遍,也沒找到需要的東西。飛揚放下手中的手札,一無所獲,讓春華秋實在書房整理,去了逍遙醫館。
京城的逍遙醫館並不在繁華的街道上,而是開在普通百姓居住的街道,逍遙醫館面對的患者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飛揚走進逍遙醫館,並沒有到導醫台也沒有去館長室,而是直接去了各科室看了看。醫館裏各司其職,忙碌卻不亂。
在婦科和兒科停留的時間最長,看着這些年輕的女子,有條不紊的工作。四年前,逍遙醫館開始招收女子,經過兩年培訓後,考核通過,會被分到醫館的婦科與兒科做女醫護。這些女子都是貧窮人家的女兒,經過選拔出來的,學習工作都很認真,充滿熱情。對這些女子的表現,飛揚很滿意,也感到很欣慰,她們沒讓自己失望。在這個對女子比較苛刻的世界,希望自己能給她們一些自由的空間,給她們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是一種保護。
將醫館轉下來,天已經擦黑,找了大半天資料的連午膳也忘記用的飛揚,才感覺肚子有些餓了。經過醫館門口的混沌攤,香蔥的味道讓飛揚做了下來,要了小碗混沌。環視坐在周圍吃混沌的人,大部分都是來逍遙醫館看病的人和家屬。混沌攤的老闆娘走過來,笑盈盈的道:「姑娘請放心用,雖說我這混沌攤開在醫館門口,卻是很乾淨的。當初才到這裏擺攤的時候,醫館就來了個大夫告訴我們,病從口入,醫館的病人多,說什麼怕傳染,用過的碗筷一定要用開水煮過再給人用。這些年我們都是按照醫館的要求做的,絕不敢鬆懈。你看,我那裏專門有個大鍋用來煮碗筷的。」老闆娘指着一口大鍋給飛揚看。
「嗯,老闆娘很用心,難怪生意這麼好!」飛揚點點頭。
「不僅是我這個混沌攤,這周圍所有賣吃的,醫館都派人說過,而且還會定期檢查。自從逍遙醫館開館可是給我們帶來不少生意,你問問這周圍擺攤和開店的,那個會不遵從逍遙醫館的話。這逍遙醫館呀也是我見過最奇特也是最善良的醫館,每月還會免費看診一天,裏面的大夫醫術高,收費卻不高,還有藥也都是我們老百姓能買得起,效果還特別好。」
老闆娘乾脆坐在了飛揚的對面:「不瞞姑娘,我兒子就是逍遙醫館的清晨館長給治好的,當時為了給兒子治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積蓄,連房子也抵押給了債主。那時候逍遙醫館才開館,名聲還沒有這麼大,就是免費看診的那天,我和老頭子將兒子給帶來了。」
「沒成想,居然讓館長給找出了病因,說是腸癰,要將腸子切開將裏面壞掉的給切掉。我和老頭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當時我堅決不同意,可是看着兒子痛苦的樣子,想着別的大夫就只差直說回家等死了。後來一狠心,死馬當活馬醫,在同意書上按了手印。沒想到兒子被救活了,修養幾天出院和常人無異,把我們一家給高興懷了,這日子啊也有了盼頭。身無分文欠了醫館幾十兩銀子,沒想到館長讓我們在醫館門口擺混沌攤,掙了錢再還醫藥費,還讓我兒子做了學徒。如今我兒子學了三年,明年就能跟在他師傅後面開始治病救人了。」老闆娘說完擦了擦眼淚。
老闆將餛飩放在飛揚面前:「客人慢用,我家這老婆子就喜歡嘮叨。不好意思,打擾到客人了!」
「沒關係,濟世救人,看來這逍遙醫館確實不錯!」
老闆點點頭:「不是我老頭子誇口,逍遙醫館醫術仁心,是我們普通老百姓的福氣啊!這一片的百姓都是受過醫館的恩惠的,大傢伙兒的心裏對醫館感激不盡。我家的那個小子,要不是逍遙醫館,我們老兩口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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