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腰間的紅腰帶,飛揚反方向快速轉動幾圈,脫離腰帶的纏繞,一腳將桌邊的椅子踢向言明。火紅的腰帶一甩,椅子四分五裂,緊接着腰帶變長又纏向飛揚,飛揚後退慢了些,雖然躲過了,右邊的衣袖卻被硬生生扯掉。
不想再打了,言明將房間裏的蠟燭點上,便看到飛揚雪白的胳膊上鮮紅欲滴的守宮砂,眼睛亮了亮。見言明的眼神,飛揚皺眉,拿過架上的外衫穿上,遮住露出來的胳膊。盯着一身火紅的言明:「言公子不是去了崆峒山尋找心愛之人,如何會出現在蘭州?還半夜三更出現我的房間?」
「沒想到孟姑娘還記得言明,可是剛才出手如此兇狠,招招想致言明於死地,真是半分情分也無啊!」言明妖嬈的坐在椅子上,捧着心臟一副受傷的模樣看着飛揚。
「哼!三更半夜鬼鬼祟祟闖入女子房間,你死不足惜!」飛揚滿臉不屑,語氣惡狠狠的道。
言明看了看被飛揚割爛的衣服,笑着道:「孟姑娘是將言明當做採花賊對待了,既然這樣不防將名聲坐實了,也不枉言明來這一遭。」
見飛揚一副防範的狀態,言明笑得開懷:「孟姑娘當真了,言明一句玩笑罷了!」
「三更半夜誰有雅興聽你玩笑!」沒想到這個受武功不弱,飛揚不想和他多說,下了逐客令:「言公子請出去,我要休息!」
「哎!」言明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倚在椅子上看着飛揚:「內心苦悶,想找個人傾訴。以為孟姑娘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沒想到差點丟了小命,現在又被下逐客令。難道我這一生就註定不受人歡迎,連心愛之人也將我忘記,好像要喜歡上別的男子。我的人生,就如這桌上都是悲劇啊!」
「你見到你要找的人了?」飛揚看言明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言明用手撐着腦袋,悲傷的道:「見了還不如不見,只會更加傷心。她已經完全不記得我這個人,就算我現在站在她面前,也只當做是一個陌生人。更讓我傷心的是,她還愛上了別的男子,與那男子出雙入對。我很苦惱,尋尋覓覓這麼多年,找到她和她在一起,是我此生唯一的目標,現在全都前功盡棄了。」
沒想到言明也是個痴情的男子,飛揚有些同情他,找了那麼多年的人,卻愛上了別人,有比這更讓人無法接受的嗎?飛揚安慰道:「你不是說她將你忘記了嗎?或許有一天她想起來了,就會回到你的身邊了。」
「不會了,他們很相愛,眼裏心裏只有彼此。有時候我在想,放棄吧,讓她幸福的和她愛的人在一起。可是我的心好痛,我捨不得放手,愛了那麼多年,找了那麼多年,我不甘心!孟姑娘,你說我該怎麼做?」言明突然站起身,走到飛揚面前,雙手握緊了飛揚的肩膀。情緒有些激動,眼睛有些發紅的言明盯着飛揚的眼睛,等待她給一個答案。
肩上被言明捏得有些疼,飛揚將肩膀上的大手推開,人也退開了兩步,拉開距離。看着有些激動地言明,這個人在感情上有些偏執,自己說的話要考慮好,無意的一句話也可能會害人。思襯過後,飛揚說道:「強扭的瓜不甜,退一步海闊天空。言公子,愛一個人也不是要去擁有,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如若一意孤行,到時候受傷的就是三個人。」
「你要我放手,讓他們雙宿雙飛。那我呢?我有什麼?在孤獨中淒涼的死去。」言明眼睛內充滿了血絲,步步逼近飛揚,將飛揚逼到牆角無路可退。
背後冰涼的牆壁,面前咄咄逼人的言明,飛揚氣憤的推開言明:「她既然不愛你了,何必抓着人不妨,讓曾經的美好留在回憶里有什麼不對。再說一句扎心的話,你時日無多,你得到她有如何,讓她在長久的思戀中度過餘生,何其殘忍。言公子,君子有成人之美!」
「那誰來成我之美?」言明抓住飛揚的胳膊,將她抵在牆上,禁錮在懷裏讓她無法動彈。手摸着飛揚的臉頰,一寸一寸的撫摸:「我愛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手!我不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孤苦無依,上天碧落下黃泉,我都帶着她。」
如此曖昧的動作,內心無比反感。飛揚想躲開言明的撫摸,身子被他抵在牆上,手壓在身後拿不過來,力氣比不過他。一腳踹空飛揚氣惱的道:「言明,你放開,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有什麼話想說的,找她去,抓着我做什麼。」
聽到外面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言明放開飛揚,看了一眼氣急敗壞飛揚,笑着道:「我會去找她的,這輩子她都別想逃脫,就算我要下地獄也要帶着她一起!」
言明飛身離開,飛揚將自己整理了一下,聽了言明的話。深刻感覺這個人依舊開始心理變態,這種扭曲的愛太可怕了,希望那位姑娘能夠擺脫他。也希望言明能夠想通,不要如此執着,放過那個姑娘也放過他自己。看到卿墨塵進來,飛揚跑上前摟住他的腰身,貼在他的胸口處,聽着熟悉的心跳聲,心裏才平靜下來。
「怎麼還沒睡?」這麼熱情的擁抱,卿墨塵心裏滿滿的,笑着問道。轉眼再看房間內有些凌亂的桌椅,卿墨塵皺眉:「誰來過了?」
知道瞞不過卿墨塵,飛揚抱着他道:「剛剛那個言明來過了。」
卿墨塵轉身要出去追,被飛揚拉住:「不要去追了,他心情不好,發了會兒瘋,不必理會!」
發現飛揚右邊袖子有些異常,脫了飛揚的外衫,右邊的衣袖沒了。卿墨塵給飛揚穿上外衫就往外走,是可忍孰不可忍,敢欺負自己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飛揚知道他又要找言明,跑出去拽住卿墨塵的衣袖:「半夜三更的你到那裏去找,言明一定早就走了,難不成等着你去抓他不成。下次遇到他,你再教訓他也不遲。」
卿墨塵回身將飛揚摟在懷裏,拳頭捏得嘎嘎作響:「我不能見你被人欺負,想將人撕成碎片。我的女人,可以飛揚跋扈,欺負別人,決不能被別人欺負。」
「好囂張,要是別人我肯定覺得討厭,可這個男人是我的,我喜歡!」踮着腳給了個吻,又抱着卿墨塵,飛揚才覺得心裏踏實:「言明找到那個人,可是那人忘了他,還愛上了別人。言明心有不甘,說是想找人傾訴。闖入房間,我便和他打起來,就被扯掉衣袖。這個瘋子,下次你見到他一定要為我出氣,好好修理他一頓。」
「你是我的女人,我都捨不得欺負。下次遇到這樣的人直接殺了,不要跟他廢話。」將人攔腰抱起,走回臥室。卿墨塵將人放到床上,在衣櫥里找出裏衣遞給飛揚換上,自己進了淨室洗漱。卻從窗戶處喚來冷清,讓他帶人去尋言明。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為自己的女人可以隨便接近。
泡在浴桶里,卿墨塵想着言明,越想今天晚上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一路上,自己和飛揚都在一起沒有分開。這麼巧自己和冷清三人去了總兵府,他就進了飛揚的房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不在驛館,時間掐得很準。恐怕這一路上都在暗中跟着,自己一離開,他就藉機接近飛揚。那麼他所說的要找的人只是一個幌子,騙自己和飛揚的一個藉口罷了。
從一開始遇見,他的目標就是飛揚。也是自己大意,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他接近飛揚的目的是什麼,看樣子並不是找飛揚看病,因為他看飛揚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愛意太濃,讓人忽視都難。卿墨塵一向看人很準,將言明的企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卿墨塵從浴桶里出來,擦着身上的水珠,看來以後飛揚身邊不能沒有人,必須找個武功高強的人暗中保護。來到床前,見飛揚並沒有睡正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卿墨塵脫了鞋,鑽進被窩,將人摟在懷裏:「怎麼還不睡?」
貼上卿墨塵,飛揚安心的道:「等你!」
「悠悠!」
「嗯!」想要入睡的飛揚懶洋洋的答了一聲。
聲音有些勾人心魂,穩了穩心神。卿墨塵試着問道:「你有沒有類似像通過氣味能找到想找到的人的藥丸?」
「就像上次你從佐佐哪裏騙走的紫色藥丸?都用完了?」要不是上次佐佐向豆包控訴卿墨塵將自己的藥丸騙走,無意間被秋實聽到,自己還不知道呢。
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從佐佐哪裏要來藥丸被飛揚知道了。卿墨塵笑道:「怎麼能說騙呢,佐佐可是心甘情願給姐夫用的。只有一顆了,悠悠還有嗎?」
「是用去剿匪嗎?」飛揚問道。
卿墨塵點頭。
「那種藥丸子必須讓人吃下去才能發揮好效果,你明日就要去剿匪,恐怕不適合。」飛揚將問題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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