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鞋,卿墨塵擰乾毛巾遞給飛揚:「悠悠洗臉!」
「可不敢使喚世子,怕遭雷劈!」飛揚自然的接過毛巾洗臉。
口是心非的丫頭,不敢使喚我拿毛巾還這麼順手?洗好臉,卿墨塵又將毛巾拿過去,重新擰了水,拉過飛揚的手,一根一根手指仔細給她擦乾淨:「放心,雷劈不到你,我比你高,要劈也是先劈我。悠悠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行,看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給你三次機會,不過說好啦,伺候得不好,我可是會懲罰你的。」有人主動要伺候自己,這等好事要拒絕真的會遭雷劈的,飛揚裝作很勉強的答應了。
「放心,保管將你服侍得舒舒服服!」洗好臉,卿墨塵讓飛揚坐在銅鏡前,自己拿起梳子準備給飛揚梳頭。梳子還沒碰到頭髮,就被飛揚叫停:「你輕點啊,我最怕疼的。」
「哎,好!」手有些抖,動作放到最輕最柔,卿墨塵覺得手中的梳子比拿刀劍還要重很多。
好在飛揚的頭髮又直又滑,還算順利,從沒給人梳過頭的卿墨塵,按照平日自己的髮髻給飛揚挽了一個髻,算是大功告成了。
飛揚看着頭上像坨便便似的頭髮,非常嫌棄加鄙視:「好醜!」
「和我的髮髻一樣,哪裏丑了?」看了看飛揚的,又看看銅鏡中自己的髮髻,好像是有些不一樣。卿墨塵撓撓頭:「梳的時候想的是挽個和我一樣的髮髻,怎麼成這樣了呢?」
飛揚將頭髮打散開,隨手一挽便成了一個可愛的髮髻,向卿墨塵挑挑眉:「看見了嗎?」
「看見了,要不我再給悠悠挽一次?」卿墨塵躍躍欲試的道。
飛揚搖搖手指頭,拿過卿墨塵手中的梳子收起:「梳頭手藝太差,失敗!這第一次機會算是沒了,我也不想再繼續當你的試驗品。還有兩次機會,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描眉!」卿墨塵取出螺黛就要往飛揚的眉上畫去。
飛揚錯開身,堪堪躲過:「你要畫眉?你確定?」這粗魯的動作,可不放心把自己的眉交給他。
「悠悠放心,我雖是粗人,但是琴棋書畫都是學過的,我的繪畫是這四樣中最好的。」卿墨塵信心滿滿的道,學畫的時候也畫過仕女圖,這畫眉能有什麼難的。
執起螺黛開始畫起眉,卿墨塵邊專心的畫眉邊道:「我給飛揚畫個彎彎的柳葉眉。」
待眉畫好,看向鏡中自己額頭上那兩條如蜈蚣般的大粗眉,飛揚覺得好氣又好笑:「你這眉畫得彎彎曲曲的,又黑又粗,哪裏像柳葉?教你繪畫的確定不是跳大神的?」
「因為今天起風風有些大,將這柳葉被風吹皺了。」卿墨塵自圓其說。
「強詞奪理!」
「我給悠悠抹口脂,口脂比畫眉簡單,一定不會有問題!」卿墨塵取出口脂,用小刷子在口脂上刷了刷,就往飛揚嘴唇上圖,看着在口脂上動作粗魯,接觸飛揚的嘴唇時卻小心翼翼。塗的很細緻,生怕落了那個地方沒有抹上,直到嘴唇的每個部位都塗上口脂,卿墨塵才放下手中的小刷子,將飛揚轉過身對着銅鏡。
「大粗眉,血盆大口,卿墨塵你確定不是來整我的?我這樣出去會不會把小孩子嚇哭?」就知道不能相信這個人的技術,結果這麼不靠譜。飛揚看着鏡中的卿墨塵無力的搖搖頭。
卿墨塵同樣覺得好醜,自己將一個嬌俏美人活生生給畫成了一個粗獷的女人,俗不可賴!趕緊拿了布巾給飛揚擦掉:「第一次沒有經驗,多加練習,以後肯定給悠悠畫得美美的。」
飛揚拿過布巾照着鏡子,將臉上的妝容擦乾淨後,笑眯眯的拉着卿墨塵在銅鏡前坐下:「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現在輪到給你梳妝打扮了。」
「我已梳洗過了,就不勞煩悠悠了。」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與感強烈。
卿墨塵站起來又被飛揚給壓下去,命令道:「坐好!」
乖乖的坐下,視死如歸的可憐模樣,都被飛揚視而不見。
手拿螺黛,飛揚彎下腰一隻手托起卿墨塵下巴,給他畫眉。兩人距離很近,飛揚上半身伏在卿墨塵前面,卿墨塵抬眼就看到飽滿的粉唇,低頭是被包裹嚴實的飽滿,卿墨塵喉嚨動了動。
飛揚扶正卿墨塵的臉,托着下巴的手用了些力道,將臉抬高了些:「別亂動!」
卿墨塵閉上眼睛,女兒香卻充斥着整個鼻腔,心裏顫了顫,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畫好眉,塗上口脂,還不忘給卿墨塵的臉上打上腮紅。又將卿墨塵的頭髮梳成夫人髮髻,從窗台上的花盆裏掐了紅花簪在髮髻上,將卿墨塵轉向銅鏡,調侃的語氣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看看鏡中的絕色佳人吧!」
見卿墨塵被鏡中的自己驚得目瞪口呆的模樣,飛揚笑的前仰後合,隨即又認真的端詳後說道:「不夠美,還缺一個點睛之筆!」取出螺黛又在卿墨塵唇邊畫了個大大的黑痣。
將自己畫的這張臉打量一番,飛揚笑得彎了腰,拉着卿墨塵的袖子往外走故意道:「走,給冷清他們欣賞一下我的傑作!」
「好啊,悠悠將我畫的這麼丑,還不放過,還要我出去給侍衛觀看,看我不罰你!」看到鏡中自己媒婆般的形象,卿墨塵摸摸那顆大黑痣。
說完手放到飛揚的腋下開始撓痒痒,飛揚同佐佐一般最怕撓痒痒,卿墨塵的手剛放到腋下,就止不住笑了起來。飛揚忙求饒:「好了,饒了我罷,再不敢了!」
「戲弄我,現在求饒可晚了!」見飛揚笑得渾身無力,卿墨塵怕她摔倒,將飛揚摟在懷裏,坐會椅子上:「暫且饒你這一回!」
飛揚無力的趴在卿墨塵,漸漸停止了笑聲。才發現自己坐在卿墨塵的大腿上,雙手放在卿墨塵的胸前,抬頭與卿墨塵視線相纏,不由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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