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脈 第二百三十八章 香爐的出處
清晨。
風和日麗。
陽光普照，大周宮廷內，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美麗。
太子寢殿之中，衛語心伸了個懶腰，慵懶的睜開了一雙美眸，掃視了一圈四周，口中哼唧了一聲，又再度閉上了眼睛。
不過很快，她就突然驚醒，眼瞅着周圍陌生的環境，衛語心呆愣半晌，方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成親了。
這裏是太子府，而自己是太子妃。
略顯慌亂的看向自己身旁兩側，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並不在床榻上，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跟着她便察覺自己渾身酸軟，很是無力，甚至後勃頸處還很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樣。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正是蘇揚。
「醒了？洗漱裝扮一下，隨我去向父皇和母后請安。」蘇揚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便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衛語心連忙叫住了蘇揚，猶猶豫豫，難以啟齒的說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覺得身體怪怪的......」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臉蛋更是嬌紅一片，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
「你不記得了嗎？」蘇揚反問了一句，嘴角掛起一抹笑意，道：「趕緊起床去給父皇母后請安吧，要是去晚了被怪罪就不好了。」
蘇揚話說的模稜兩可，衛語心不得不想歪了，她又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如何去辨別真偽？
等到蘇揚離開房間之後，衛語心翻動被褥，滿臉疑惑，像是在找什麼東西，而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有。
「奇怪，娘不是說......」
......
林道快步走來，朝着蘇揚拱手道：「殿下，屬下已經徹查昨天進入過寢殿的所有宮女和內監。」
「結果如何？」蘇揚坐在涼亭中，半耷拉着眼皮，問道。
「此香爐是被一個叫晴兒的宮女放到寢殿中的，屬下已將其帶來，殿下是否需要親自過問？」
「帶過來。」
「喏。」
不多時，幾名侍衛便將一個宮女帶了過來，她噗通一聲跪在蘇揚面前，小臉煞白。
她頂多到及笄之年，但出落的已經是很水靈，該長大的地方，都頗具規模。
蘇揚上下打量了這宮女晴兒一眼，淡漠的說道：「香爐是只經你一人之手，放到寢殿中的？」
「回殿下......奴婢只是代送，之前的一個宮女因為被其他事情耽擱，所以來不及放置香爐，才由奴婢代送的。」晴兒渾身瑟瑟發抖，聲音都帶着顫音。
「代送......」蘇揚站起身來，上前兩步，晴兒低頭瞧着近在眼前的一雙腳，冷汗不住從蒼白的小臉上滑落。
蘇揚緩緩蹲下，用手指挑起晴兒的下巴，冷笑道：「你可知道對本太子撒謊，你的下場會是什麼，你在宮外的父母又會有什麼下場？」
「殿下饒命！奴婢絕不敢欺瞞，句句屬實！」晴兒眼眸顫動，淚花在眼眶中打轉，根本不敢直視蘇揚的眼睛。
「那本太子為什麼覺得你就是在撒謊呢？」蘇揚捏住晴兒的小臉，冰冷的眼神如刺骨寒芒。
「殿下饒命......」晴兒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滑落臉龐，只知一味的求饒。
林道站在一旁看着，眉頭不時皺起，在太子殿下的威壓下，這宮女還是同一樣說辭，難道真的是被冤枉的？
正要說點什麼，抬眼便瞧見遠處走來一道身影，連忙躬身道：「見過太子妃。」
衛語心點點頭，瞧着涼亭中的一幕，說道：「殿下在做什麼？」
蘇揚隨意的看了她一眼，放開那宮女晴兒的臉頰，站起身道：「愛妃怎麼過來了？」
衛語心秀眉輕蹙，看了跪在地上的晴兒一眼，鼓起勇氣道：「殿下，這宮女犯了什麼錯？」
「此事你就不要過問了。」蘇揚朝着林道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上前一步道：「主母，請。」
衛語心臉色有點不好看，但她也知道，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就算想過問也沒有資格。
剛要轉身離開，那晴兒卻是跪爬着突然抓住了衛語心的裙擺，哭訴道：「主母救命啊，奴婢是冤枉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衛語心連忙把晴兒攙扶起來。
蘇揚微微眯縫起眼睛，略有深意的瞧着那晴兒，冷笑一聲道：「既然愛妃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你不是想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嗎，這個宮女最清楚了。」
「什麼意思？」衛語心俏臉一紅，心中惱怒殿下竟然在大庭廣眾下說起洞房中事，但她更驚異，這宮女怎麼會知道？
晴兒緘默不語。
衛語心越發覺得驚奇，看到蘇揚表情凝重，不愧是大才女，心思確實活絡，立即便明白此事並不簡單。
她昨夜雖然睡得很香，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不可能毫無所覺啊？
而且第一次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就算神經再大條的人，也不可能睡得這麼死吧？
「只要你說出香爐的出處，本太子興許可以廣外開恩，饒你一條小命。否則宮廷之中犯錯，會有什麼下場，你作為宮女應該很清楚吧？」
蘇揚用淡然的語氣，說出這番讓晴兒心驚膽顫的話來。
宮廷絕對沒有外界人想像中的那麼好，世間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就從來不缺少爾虞我詐。
尤其是在後宮之中，死幾個宮女內監，更是家常便事。
而且有時候臨死前，還會受盡折磨，尤其是對於宮女而言，那下場更是慘不忍睹。
「殿下饒命！是......是衛景橙公子命奴婢送去的香爐，奴婢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啊！」晴兒磕頭如搗蒜，瘋狂求饒。
「衛景橙？」聽到弟弟的名字，衛語心臉色一變。
「你真的不知道？」蘇揚臉色更冷。
晴兒心中驚顫：「可......可能是迷煙，或者是......」
「哼，看來你是知道的嘛，林道，把她帶去新子房。」蘇揚漠然說道。
「喏。」林道心中一凜，但還是沒說什麼，朝着身邊兩個侍衛打個眼色。
侍衛立即拽住晴兒，聞聽新子房三個字，晴兒更是臉色煞白，哭嚎道：「殿下饒命啊！」
新子房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方，也是宮女受罰，甚至是一些犯錯的妃子都恐懼的地方，到那裏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蘇揚並未理會晴兒，而是看向衛語心，聰明如她，肯定已經想到，衛景橙沒有那個膽子，能夠讓他出面的，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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