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寵 第499章 桐城失守

    留嬴天舒在綰府用過中飯，他見宋清歡面有疲色，知她如今有孕在身勞神不得，知趣地謝過她的招待，告辭離去。

    嬴天舒走後，宋清歡喚了妘歌進來服侍她歇息，如今她已是孕晚期，愈發比從前嗜睡。這一睡，便睡到了黃昏日落，窗外已是漫天紅霞。

    宋清歡起身，喚了妘歌進來服侍。

    「母妃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麼？」

    妘歌搖頭，替她將衣服穿好，又打了水進來讓她梳洗。

    「幾位長老那邊呢？」宋清歡壓下心底隱憂，又問。

    「聽說姞家家主願意將功贖罪，把知道的關於姞崧的消息都告訴幾位長老。」

    宋清歡玩味地挑了挑眉，用帕子擦了擦手，遞迴給妘歌。

    沒想到，姞非翎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她雖能理解他的選擇，但如此一來，姞崧怕是要更加怒不可遏了。

    看一眼天色，她轉頭吩咐，「我去玄影那邊看看，晚點再傳飯吧，注意幽冥森林那邊的動靜。」

    「是。」妘歌應了，端着洗漱用品出了門。

    到玄影院中的時候，沉星正好端着水盆出來，「殿下。」

    宋清歡點頭，「玄影怎麼樣了？」

    沉星臉色微沉，搖頭道，「還是老樣子。」

    「我進去看看。」

    進了房間，床榻旁的流月聽到動靜望來，見是宋清歡，起身行禮。

    宋清歡看一眼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看看你，這段時間沒好好吃飯吧，都消瘦了許多。」

    流月不好意思垂了頭，「奴婢……奴婢沒什麼胃口。」

    宋清歡嘆口氣，走到床榻旁。一兩日不見，玄影的臉色似又蒼白些許，好在氣息尚穩。

    目光下移，見他肩胛骨處已現出四條紅色遊絲，即便吃了她給的藥，這七絲絕發作的速度還是加快了，若沈初寒和妘璃不能儘早拿回那幾味藥材，玄影情形堪憂。

    瞥一眼宋清歡的臉色，流月小心翼翼開口，「殿下，玄影會好起來的，是吧？」

    宋清歡收回飄遠的思緒，朝流月笑笑，「放心吧，有阿殊和母妃出馬，一定能帶回解藥的。」

    得了宋清歡保證，流月好歹略鬆一口氣。

    又安慰了流月幾句，宋清歡出了房門。抬頭看着天邊漫天紅霞，眸光微動——

    阿殊，母妃，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才是。

    ……

    翌日，難得的風平浪靜。

    宋清歡在家待了一天，同君熙聊聊天，下下棋，面上看着尚好，君熙素來知她，很快看出端倪。

    「歡兒，你這棋，執了塊有小半炷香的功夫了。」君熙無奈看着她，夕陽從窗外照進來，給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淡淡金色。

    宋清歡回神，將棋子落下，不好意思笑笑，「抱歉，走神了，到你了嫂嫂。」

    君熙卻不急着去取棋子，伸手給宋清歡斟了杯茶遞去，「喝口茶吧。」

    宋清歡淺淺一笑，「謝謝。」

    「在擔心皇兄和妘夫人？」君熙柔聲開口。

    宋清歡抿了抿唇，捧住茶杯，「好幾天了，他們還沒有消息。」

    「皇兄武功高強，妘夫人又恢復了靈力，他們二人出馬，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如今懷了身孕，還是要放寬心思的好。」

    宋清歡點頭，長長舒一口氣，「是啊，希望他們一切順利才好。」

    同君熙聊了一會，見時辰不早了，剛要叫妘歌傳飯，忽見她氣喘吁吁進來。

    「怎麼了？」宋清歡蹙眉。

    「皇上那裏，有消息了。」

    宋清歡瞳孔一張，急急上前，「怎麼樣？」

    「奴婢看到幽冥森林方向升起一枚紅色信號彈。」

    紅色信號彈？

    宋清歡唇一抿，當機立斷，「叫上沉星，你倆隨我去那裏看看。」

    「歡兒，我跟你去吧。」君熙起身。

    宋清歡轉身望去。

    「讓沉星和流月留在府里照應玄影，幽冥森林，我跟你去。」君熙重複一遍，面露堅持。

    「也好。」君熙武功不在沉星之下，宋清歡想了想，遂點頭。轉頭看向妘歌，「你去準備一下，同重錦姑姑也說一聲。」

    「是。」

    須臾，三人出了府，御靈而起，往幽冥森林方向去。

    行到幽冥森林外圍時，夕陽已落山，天邊還剩最後一抹金色餘暉。

    四下打量一番，並未瞧見沈初寒和妘璃的蹤影。

    宋清歡略有急色，看向君熙，「嫂嫂，我進去看看。」

    君熙不贊同，「聽說林中瘴氣繚繞，你若吸入，對腹中胎兒不好。」一頓，問，「紅色信號彈是何意？」

    「意味着情況有異，讓我派人過來。」

    君熙無奈一笑，「結果你按捺不住，自己過來了？」

    宋清歡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垂頭。

    知道宋清歡心中着急，君熙看向妘歌，「方才信號彈的方向，是這裏嗎？」

    妘歌點頭，「就是這附近。」

    「我看，我們再等一會，若是再等不到皇兄他們，我們再進去看看。」君熙沉着道。

    「也好。」宋清歡沉吟片刻，應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天邊最後一抹餘暉也退去，夜幕籠罩整個大地。

    宋清歡終於沉不住氣了，剛要開口，忽聽到林中有窸窣聲傳來，神情頓時一凜，看一眼君熙和妘歌，示意他們找個地方藏好。

    三人藏在樹後，一眨不眨地盯着發出響動的地方。

    很快，視線內出現一人熟悉的身影，宋清歡眸光一亮，走了出來，喚一聲，「阿殊！」

    沈初寒聞聲望來，見是宋清歡，略有驚詫，不過很快大踏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許久才將她鬆開。

    「阿殊，你和母妃沒事吧？」宋清歡仰頭看着他，餘光瞟見妘璃也從林中走出，忙脫離了沈初寒懷抱，急急迎上前，「母妃，您還好吧？」

    「我沒事。」妘璃含笑搖頭，見她無礙，也放下心來。

    宋清歡剛要說話，卻眼尖地看到他們身後有個黑乎乎的東西跟着，神情一凜，語氣警惕起來，「那是什麼？」

    妘璃轉頭望去，手一揮，那陶瓮便滾了過來。

    沈初寒將宋清歡拉入懷中，護住她的眼，「阿綰，我們在林子深處發現了一個藥人，你如今胃淺，還是不要看的好。」

    「藥人？」宋清歡不解，她當然知道藥人是什麼，可幽冥森林人跡罕至，怎麼還會出現藥人？

    「此事說來話長，回去我再同你細說。」

    「好。」宋清歡點頭，遲疑着問道，「那幾味藥材……」

    「都找到了，放心吧。」

    宋清歡鬆一口氣，見兩人都是風塵僕僕的模樣，忙道，「我們先回去再說。對了阿殊，你叫人過來，是要幫什麼忙？」

    若非有事，沈初寒也不會放紅色信號彈。

    「阿綰。」妘璃上前兩步，到她身旁，「那位姑娘身份未明，暫時不要叫人瞧見。我如今剛恢復靈力，這會子已有些力不從心，需要你御靈將我們直接送到綰府。」

    姑娘？

    宋清歡微驚。

    沈初寒說的藥人，是位姑娘？

    她點頭，從沈初寒懷中退出，「好。」

    抬頭看一眼天邊，見夜色越濃，此時回府，應該不會碰到什麼人。

    催動靈力，變幻手勢，御靈而起。

    因着帶了太多人，速度到底慢了幾分，到府門口時，正碰上重錦開門張望。

    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眾人，重錦微驚，很快上前來，低低喚兩聲，「夫人，殿下，你們回來了！」

    目光落於他們身後的陶瓮上，觸及瓮中長發垂下的人，眉頭一皺，怔了怔，「這是……？」

    「先抬回府中安置好，具體事宜，明日再說。」妘璃吩咐。

    一行人進了府。

    妘璃憐宋清歡有孕在身，不讓她過多操心，只催了她與沈初寒回房去了。

    回了院中，沉星聽得動靜，宋清歡便讓她去準備沐浴用水。沈初寒素有潔癖，如今風塵僕僕一身，自是難受。

    趁沈初寒沐浴的功夫，她去了趟玄影院子裏，告訴流月藥材已經取回，明日便可開始調製解藥，讓她不用擔心。

    等回了自己院子，沈初寒已經沐浴完畢，一襲白色裏衣立於窗旁，身姿頎長，如月清華。

    見他發梢仍有水珠，宋清歡拿過帕子，替他絞着頭髮，「這幾日還好麼？你與母妃沒有受傷吧？」

    沈初寒抬頭朝她笑笑，搖頭，「我們都沒事，你呢？這幾日我不在家，可有想我。」

    「嗯。」宋清歡低了頭，瓮聲瓮氣。

    沈初寒握住她的手腕，往懷中一帶，讓她坐於自己膝上，抵住她光潔的額頭，「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以後，再也不要同你分開了。」

    宋清歡聞言眸光微閃，因為低着頭，沒叫沈初寒發現端倪。

    「同我說說，你們在林子裏都遇到了什麼？」

    沈初寒摟住她的腰肢，讓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開始說起他們在幽冥森林中的遭遇。

    月光如練，夜色愈濃。

    待沈初寒說完，時辰也不早了，宋清歡卻是睡意全無，直到沈初寒停止了講述，仍久久不曾回神。

    雖然沈初寒說得輕描淡寫，但她仍有些後怕，尤其是聽到人面蜘蛛和巨蟒那裏，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沈初寒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阿綰？怎生呆住了？」

    「幸好你和母妃沒事。」宋清歡抓住他的手，沉沉感慨。

    沈初寒撫了撫她的發，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別擔心，我還要和你白頭到老的，怎會輕易有事？」

    宋清歡「嗯」一聲，躺在他的懷中，悶聲道，「我有些想憂憂了，我看幾位長老不日會再次舉行聖女大選，等大選一過，我們便回去吧。」

    「好。」沈初寒低低應了，眼中溫柔如窗外月色。

    有了沈初寒和妘璃帶來的七味藥材，在妘璃的指點下，宋清歡很快將解藥調配了出來。

    拿到那個小小的白瓷瓶時，流月的指尖有些顫抖。

    宋清歡看她一眼，嗔道，「好啦，趕緊去餵玄影吃下，等他醒了，你自己可得好好去睡一覺，瞧你，眼下全是烏青。」

    流月不好意思笑笑，謝過宋清歡，轉身進了屋。

    宋清歡本想跟上，卻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了腳步，將沉星也給叫了出來，只同沈初寒一道，在外間候着。

    流月的心思都撲在了玄影上，也沒意識到異樣，進了房間便急急走到床旁。

    玄影的臉色又蒼白了些，肩胛處有妖嬈紅絲綻放，宛如一朵開在地獄彼岸的曼陀羅，讓人看着心驚。

    流月定了定心神，將瓶中藥丸倒出，彎腰，將藥丸送至玄影唇邊，另一隻手微用內力，藥丸便入了玄影的嘴，順着喉嚨滑入體內。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手仍有些顫抖，長舒一口氣，在床榻旁坐下。

    殿下說，這藥丸吃下去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玄影應該就能醒來。她坐在那裏，手握成拳放在雙膝上，渾身僵硬無比，心跳得飛快。

    一炷香的時間，明明平常很快便過了，今日卻顯得格外漫長。

    流月在房中坐立不安，想一直盯着玄影，又怕他突然醒來，心情浮躁得很。

    突然，她想到什麼，急急起身，走到門口卻又停住，在房中四下張望一番，找了半天，無果，只得用手攏了攏有些凌亂的發，再度坐下。

    她這些天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鐵定憔悴了不少，方才殿下都說她眼下儘是烏青，玄影醒來若瞧見自己這幅模樣，會不會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殿下他們又坐在外間，若出去梳洗一番，叫殿下他們知道了，又着實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作罷。

    緊張不安中不知等了多久，突然聽到一聲叮嚀聲。

    她一喜，睜大了眸子朝榻上看去，卻見玄影的眼睫顫了顫，終於睜了雙眼，迷茫地朝她看來。

    「玄影，你終於醒了！」流月喜極而泣，一時忍住，直接撲了過去。

    玄影雖然醒了過來，但體內毒素還未完全清楚，腦子裏暈乎乎的，尚未弄清楚發生了什麼，鼻端便聞得一陣淡淡的女兒香，耳邊還傳來抽泣嗚咽聲。

    他一時放空，呆呆地看着眼前姑娘烏鴉鴉的發，還有清透的側顏肌膚，記憶漸漸回來，試探着喚一聲，「流……流月？」

    「是我啦！」流月抬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往下流，「你再不醒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

    聽到小姑娘這話，玄影徹底記了起來。

    他與妘歌去浮生殿盜仙靈草，觸動了機關，被銀針刺中，迷迷糊糊間跳下了海里，這之後，他便什麼都記不得了。

    他掙扎着想要起身，「我……我中毒了？」

    流月見他這便要起來，一把將他按了下去，凶道，「你毒才剛解呢，又起來做什麼？」

    說着，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到底還是不忍心，「你……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玄影搖頭，遲疑一瞬，「流月，你……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不然呢？！」小姑娘仿佛想要掩飾什麼，語氣依然很兇，「我不照顧你，難道請殿下和皇上來照顧你？」

    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玄影臉頰略有些發燙，垂了目光，卻又瞧見她按住自己手臂的纖細手腕上，白白嫩嫩，手腕上帶了個碧玉鐲子，微微晃動着，越發襯得她冰肌玉骨。

    玄影臉更紅了，低垂着頭，結結巴巴道，「謝……謝謝你，流月。」

    「你要謝啊，就謝殿下皇上，還有夫人吧！若不是他們去幽冥森林尋了解藥回來，你這會子還在昏迷呢？」

    玄影一聽，掙扎着又要起，「公子少夫人他們今在何處？我……我去道謝。」

    流月急了，又一把將他摁住，「你好生躺着，我……我去請他們進來。」卻不想她力道大了些，玄影不防，身子撞上床沿，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流月嚇住，眼淚又飈了出來，結結巴巴道，「我……你……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說着，急急俯身，想去查看他有沒有傷到，「玄影，你……你傷到哪裏了？」

    見他方才撞到的地方似在左肩，也沒多想，一時情急，伸手去拉開他的衣衫，「是這裏嗎？」

    話音未落，聽到門口有聲音響起，「玄影醒來了嗎？」

    流月朝門口看去，原來是宋清歡和沈初寒他們聽到動靜走了進來。宋清歡眸光一掃，嘴角突然浮起一絲曖昧的笑意，走到床榻旁，笑眯眯道，「玄影醒啦？」

    玄影想要坐起身，奈何被流月按住，只得無奈地看向流月，「流月，我……」

    話未說完，宋清歡便擺了擺手，「你剛解了毒，不必多禮。」說着，示意他手伸出來。

    玄影想伸手，只是被流月摁住肩膀，動彈不得，只得再次看向流月，「流月，你……你壓着我，我動不得……」

    流月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將手一縮，臉刷的就紅了。

    宋清歡笑吟吟看她一眼，「去把臉上的淚擦擦。」

    流月越發窘迫，忙避至一旁，接過沉星遞來的帕子，仔細擦着臉上淚痕。

    宋清歡替玄影把過脈，收回手。

    「怎麼樣？」沈初寒沉聲開口。

    「已經沒大礙了，明日再服一顆清心丸，將餘毒清了即可。」

    「多謝少夫人。」玄影執意起身，朝宋清歡一禮。又看向沈初寒，忽然掀開被褥，直接下榻朝沈初寒跪下，身板挺直，「屬下辦事不利，還讓公子以身犯險，請公子責罰。」

    沈初寒看了他一瞬，淡淡開口，「起來吧。」

    玄影抬了頭，腳下卻未動。

    「起來吧。」沈初寒又重複了一遍，「盜取仙靈草本就是件危險的事，我如今體內蠱毒已解，也是多虧了你取回的仙靈草，這件事便到此結束，你不用再自責。」

    「公子……」玄影眼中仍有深深的懊惱。

    「起來吧，趕緊把身子養好。這幾日你昏迷不醒，我又去了幽冥森林，同邯鄲城已經斷了好幾天聯繫。等你身體好些了，傳信給隱七，看看如今臨都情況如何？」

    「是。」玄影這才起身，沉聲應下。

    這幾日，玉衡島上氣氛有些壓抑，許是因為姞崧遲遲不曾找到的緣故。

    為避開風頭，也因在幽冥森林中靈力消耗過多，妘璃這些天一直在府中調養。宋清歡擔心她，每日只在府中陪着，順便讓沉星熬些藥膳給她補補。

    沈初寒也跟着在府里陪着，玄影倒是每日出去打探情況，如此一來，沈初寒去往玄影院中商量的次數勤了不少。

    他雖不說，宋清歡卻嗅到了絲絲不尋常氣息。

    這日，沈初寒照常從玄影院中回來。

    宋清歡正在泡茶，聞聲抬頭，「回來啦？」

    沈初寒應一聲，走到她身旁坐下，順勢將她拉到腿上坐好，「你如今身子越來越大了，這些事，讓流月沉星做便是。」

    宋清歡笑笑，「我反正閒着無事。」說着，將泡好的茶遞至他唇邊，「嘗嘗，妘璃說這是島上特有的白葉松針。」

    沈初寒就着她的手喝一口，「醇香甘甜。」

    宋清歡見他笑意未及眼底，將茶盞放下，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凝視着他的雙眼道，「阿殊，臨都是不是情況不好？」

    「一切都好，阿綰，這些你不用操心。」沈初寒避開她的目光。

    宋清歡輕笑一聲，「阿殊，你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不忍心騙我？所以避開與我對視？」

    沈初寒摟住她腰肢的手微微一緊，溫柔淺笑，「哪有的事，阿綰多想了。」

    宋清歡嘆口氣，捧住他的臉頰，「說吧，怎麼樣了？你若是不說，我便去問玄影，我總有辦法從他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

    見宋清歡堅持，沈初寒無奈，點頭道，「桐城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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