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點了根煙說:「下午三點,市委有個常委會,對了,主要議題跟你們依原縣有關,你們有個姚副書記,市委副書記姚解放的兒子?他要求上位縣委書記。」
莊俊生一聽,頭有點大,急切道:「周處長,市委會通過姚權貴上位?可是我現在是代書記……」
周寧搖搖頭,說:「等下吧,你要看老闆的態度,讓你臨時代理書記,是因為依原縣是個官員腐敗案件頻發的縣,必須保持穩定,你是縣長,縣委副書記,當然讓你暫時代理,給市委一個時間,來研究真正選派誰來擔任縣委書記,所以,最後還要看老闆的態度,其實我可以透露一點給你,姚家的背景太強大了。」
莊俊生不解道:「姚家的背景我也知道,不就是姚挺嗎,可是他已經離任了呀,老闆的老闆是現任呀,難道市委常委不明白現任和離任的差別嗎?」
周寧笑了道:「四哥,也許你進入真正的仕途時間還是太短,你不明白,姚挺在省委書記任上幹了兩屆!十年!這太可怕了,十年省委書記,整個北疆省,他有多少門生故吏?他提拔了多少現任的地市領導?最主要的是,十年省委書記,他上面交往了多少人,多少更高一級的領導受過他的好處?有些話我不能說的太明白,而現任省委書記王岳,在任上只有兩年,兩年前,王岳是齊魯省省長,在北疆省的根基等於零,在任兩年,也才剛剛開始扶持自己的勢力,可是跟姚挺的實力相比,不是一個級別。」
莊俊生恍然大悟,伸手跟周寧握了道:「太感謝了,勝讀十年書!」
周寧點頭道:「四哥,我要是你,就不急着上位,給老闆一點時間,等老闆把全市的官場都理順了,你依原縣也理順了,慢慢來,畢竟現在是敏感的過渡期……」
周寧跟莊俊生同歲,在成為呂剛的秘書之前,是市委調研室的副主任,因為對林海市地域經濟的獨到見解和主張,在省調研刊物和內參上發表了幾篇很有力度的文章,被呂剛納入視線,今年年初,呂剛坐上市委書記的寶座,第一件事,就是調周寧為自己的貼身秘書。
莊俊生覺得周寧的視線和見解,要比自己高的太多,跟周寧談了半個多小時,好多想法令他茅塞頓開,這趟林海之行,不管等下見到呂剛是何種結局,自己都不枉此行。
兩點一刻,莊俊生見到了呂剛。他在走廊迎面見到從呂剛房間走出來的童麗,童麗真人跟電視裏面還是不太一樣,顯得更加的鮮嫩光潔,童麗見到莊俊生和周寧迎面走來,莞爾一笑,莊俊生和周寧微微點頭,誰都沒說話,擦肩而過。
呂剛精神很好,正在喝一壺茶,見到莊俊生和周寧進來,抬頭說:「周寧啊,咱們兩點半準時出發,我跟俊生說幾句話。」
「是。」周寧轉身出去,將房門關上了。
呂剛看了莊俊生一眼,說:「坐下吧,抽根煙,我知道你來幹嘛,心裏沒底兒是不是?我問你,要是你當依原縣委書記,你有沒有把握做好?」
莊俊生點了煙,笑笑說:「乾爹說吧,讓我當,我就能當好,不讓我當,我還當我的縣長,只是請乾爹給我配一個好相處的縣委書記。」
「呵呵!你能當好就你當,你給我記住,我要你今年做好兩件事,一個是防洪堤,必須給我修好,不能出一點險情!再一個就是,台島的大鵬集團在我市投資,下一步到依原縣考察,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留在依原縣!到時候,你依原縣的財政補貼縣的落後帽子就能一舉摘掉!你把這兩件事給我辦好,你的政績就有了,我的政績也有了,明年黨代會,我給你去掉代字。」呂剛看着莊俊生說道。
莊俊生完全出乎意料,因為之前周寧的那一番話,他以為自己當書記沒戲,可是現在聽呂剛這樣一說,心裏一塊石頭才算落地。
「好,我聽乾爹的,這兩件事,我一定做好!」莊俊生挺起胸膛說道。
呂剛問道:「你當書記,縣長也是你,這不行,我給你配一名聽話的縣長吧,你回去等消息,很快就會有結論,但是在縣長到任之前,你還是縣長,代理書記職務,行了,我趕時間,你先回去吧。」
莊俊生站起來說:「我帶了幾棵野山參,下去給你放在車裏?」
「哦,你交給周寧就行。」呂剛擺擺手道。
莊俊生就往外走,呂剛又把他叫住了,說:「對了,你想辦法給我弄些鱘鰉魚子來,黑龍鎮的漁民手裏應該有存貨,省里的大老闆就好這口,用保鮮罐密封好,下次來市裏帶來,直接送家裏,弄個十斤二十斤的就好。」
莊俊生點頭答應了,走出呂剛的房間,心說,乾爹啊,你這叫我上哪裏去弄啊?這比當縣委書記還難!自從黑江里的鱘鰉魚被定為國家保護魚類,捕殺鱘鰉魚都是違法的,鱘鰉魚子也只能從鵝國進口,可是鵝國也把鱘鰉魚列為保護魚種,現在一斤鱘鰉魚子黑市價已經超過一萬,問題是有錢也買不到。
既然呂剛說漁民家裏能有存貨,只能想想辦法了,莊俊生一邊想着一邊走出來,對周寧說:「我給老闆帶了幾根野山參,老闆讓交給你,你跟我下去拿下。」
周寧說好,就跟着莊俊生下樓,周寧笑着問道:「怎麼樣,老闆給你交底兒沒有?」
莊俊生說:「老闆讓我先代理書記,把工作做好,能不能把帶字去掉,要等到明年黨代會。」
周寧「哦」了一聲,沒再說話,莊俊生接着說:「周處長,以後你要多多幫助我啊,市委這邊有事兒,我可就直接給你打電話了啊。」
周寧點頭道:「沒問題,以後有時間,咱哥倆好好坐坐,你周末來市里,要是老闆那邊沒事,我就有時間。」
莊俊生說:「我這個周末真的要過來,到時候我打你電話。」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下樓,廖莎莎迎上來,笑吟吟道:「四哥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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