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看看,這個題材可行?為什麼連個留方的人都沒有啊
在玄月國北麟城,有一個門派名為天劍派。天劍派乃是北麟城七大勢力排名第二的勢力,雖然建派不久,但門派上下,已有近十萬人。
天劍派座落在北麟城東數十里外的群山之中,門中弟子分為內門和外門兩部分。外門弟子佔了大部分,內門弟子只有不足千人,可謂千里挑一。
天劍派外門很大,足足佔了十餘座山頭,幾百里地界。鄒景入門近三年,也就知道附近三座外門山頭在哪裏,再多的地方,他是兩眼一抹黑,根本找不着。
鄒景自幼被天劍派修士撿上山,十歲的時候,正式拜入天劍派,成為了一個外門弟子,如今已經十三歲了。他入門近三年,劍法雖然練的有模有樣,但修為境界一直沒有突破到先天境界。
眼看着三年一次的大考還有半個月便到了時間,他的境界要是還不能突破先天,便要被攆下山門,打入塵世去經營門派世俗的產業了。畢竟,天劍門哪怕外門弟子,也是不養廢物了。
這天,鄒景一個人來到他所在外門的青俊山後山,避開練劍的師兄、師姐們,難得的沒有修煉,也沒有練劍,而是呆呆的看着遠處的雲海發呆。
雲捲雲舒,變化萬千。但鄒景卻沒有將這些看在眼裏,他只是在發呆,想着自己上山以來的修行。
天劍派外門弟子,只傳授下四境的功法。而下四境分為真氣、築基、生靈、凝罡。
真氣之境,以神念為引,呼吸為風,丹田為爐,精血為料,在丹田煉出真氣,可憑意念將真氣運行至全身各處,有真氣加持,武功招式威力將大增。
築基之境,以真氣打通全身經脈,使真氣在經脈與丹田之間成大周天之勢運行。
生靈之境,需開天門、通識海、化靈識,以自身真氣為憑,以秘法與外界靈氣契機交感,煉後天真氣為先天真氣。此先天真氣因與外界靈氣相契合,就算放出體外,亦可保留片刻。
凝罡……
「唉!生靈之境,又稱之為先天境界,只有達到這個境界,才有資格踏足修仙之路。只是,開天門、通識海……真是難若登天吶!」鄒景想着想着,便不由嘆息出聲。
一個苗條的身影不知道何時站到了鄒景的身邊,聽了他的嘆息,微微有些心痛,忍不住勸道:「景師兄,以你的劍法天賦,宗門說不定能格外開恩,讓你繼續留在門派修煉……」
或許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終是沒能說下去。
鄒景緩緩轉身,看着近在咫尺的倩影,心中不由露出一絲苦澀,仿佛她已離自己越來越遠。
「雲顏師妹,你來啦!」鄒景壓下心中苦澀,強笑道:「離大考不是還有半個月嗎?我早已打通全身經脈,說不定再試試,便能沖開天門,進階先天之境。」
聽了鄒景的話,雲顏淡淡一笑,仿佛看到了當初那個劍法遠超同門,修為進度亦遠超同門的景師兄。
雲顏鼓起勇氣直視鄒景,發現十三歲的他已經是帥氣少年,越來越有仙氣、靈韻……
「景師兄,我相信你一定能進階先天。」雲顏說完,故作淡然的輕輕轉身,而後慢慢離去。
待雲顏遠去,鄒景苦笑,黯然想道:「我入門僅一年便打通全身經脈,被譽為外門第一天才。但兩年來,無數次衝擊天門,卻都失敗……我都已經絕望,雲顏師妹你又憑什麼相信我一定能呢?」
直到雲顏的身影消失在後山,鄒景終於暫時收起了內心的感慨。他拔出背上的青鋼劍,輕輕撫摸劍身,自語道:「我十歲入門,練劍三年,如今已經十三歲。自從兩年前無意中感受過門中殘劍劍意之後,便苦苦練劍,以求追尋那一絲靈感,悟出那一絲劍意……奈何自此之後,真氣被劍意侵染,性質已經改變,雖無數次衝擊天門,但天門仿若關閉,根本無門可入啊!」
原來,所謂天門,乃是人體頭頂之門,這個門莫可言敘,乃是自身真氣與外界天地靈氣溝通的門路,並非真正的門或者穴道。
而鄒景在感受了門派中殘劍劍意並不斷追尋那一絲劍意意境之後,體內的真氣便隨之發生了一些改變。而發生改變的真氣和外界的天地靈氣似乎天然隔閡,那用於溝通天地靈氣的天門也變得格外的堅實,無論鄒景如何衝擊,都沒有辦法突破。
天色漸晚,兩年來鄒景第一次沒有舞劍,沒有去追尋曾經感受到的那一絲劍意。他默默的收劍,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山腰處的住所。
在天劍派,外門弟子很多,雖然有十餘處山頭安置這些外門弟子,但鄒景仍然需要與三個同門同住一間房。
見到鄒景半皺着眉頭回到竹屋,同住的夥伴都沉默了一下,知趣的沒有上前煩擾。
鄒景同樣沒有理睬同居三年的夥伴,他第一次在學會修煉功法之後,不是在自己的床上打坐,而是直接躺了上去。
看着鄒景躺到床上,房內三個人中,那個個子高高、劍眉星眸,看上去像是十五、六歲,實則十四歲的少年凌劍給其他兩個小夥伴使了使眼色,而後拖着另外兩人離開了小竹屋,給鄒景留了一個安安靜靜的環境。
感覺到三人已經離得遠了,鄒景突然坐了起來,捏着拳頭堅定的道:「就是為了和三個兄弟在一起,我也不應該這麼自暴自棄……再衝擊一次天門吧!」
便在鄒景盤坐在床上,運轉真氣準備衝擊天門的時候,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傳入了鄒景的耳中:「哼!你這樣再衝擊一百次,也不可能衝破天門。怎麼有你這麼笨的人,兩年未曾成功,就這麼蠻幹?」。
鄒景豁然起身,眼光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說話之人的存在。他先是皺了一下眉頭,而後想到了什麼,對着面前的空氣恭敬一禮,淡定的開口道:「還請前輩指教。」
鄒景話音剛落,竹門前便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白袍青年。這個青年鄒景看不清他的臉,但能肯定他外貌應該很年輕。只是,卻不知道為何他的聲音卻那麼的滄桑。
「哼!悟性一般,這份淡定從容卻還堪一贊。」白袍青年說了這句話之後,丟出一枚紫色令牌拋向鄒景。
鄒景先是一愣,而後連忙接住。
白袍青年待鄒景接住了令牌,這才繼續開口道:「那殘劍便在劍林,這令牌是進劍林的憑證。」
白袍青年說過這句話之後,身形一閃便消失無蹤。
聽了白袍青年的話,鄒景更是發愣,心中疑惑無限,不知這白袍青年為何知道殘劍,又為何給他一個令牌讓他去尋殘劍。
捏着令牌發呆良久,鄒景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疑惑,決定明天天一亮便去劍林一探。
夜色漸濃,剛剛離去的凌劍三人攜手而歸。
一入竹屋,凌劍便發現鄒景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坐在屋內的竹桌前自斟自飲。
天劍派倒是不准許外門弟子飲酒,鄒景所飲之物,乃是門派給外門弟子配備的靜心靈茶。這種靈茶靈氣極為淡薄,雖然對修為的幫助幾近於無,但其卻可以讓飲者靜心寧神,能讓修行的弟子在修煉時,少一絲走火入魔的可能。
凌劍先是有些詫異鄒景此時的表現,以為他突然進階先天。但凌劍靈識略一感應,發現鄒景的修為並沒有進階先天,不由大是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老二,你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難道雲顏師妹剛剛來看過你?」
「雲顏師妹又來看你了?二哥,艷福不淺啊!」凌劍背後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眉清目秀像個女子的少年做出一副『羨慕』的表情跳到鄒景旁邊坐下,開口道。
這個少年,名為吳俊林,是住在這間竹屋中年齡最小的那位,今年剛剛十一歲。而在凌劍身旁邊,長像敦厚,看上去老老實實的少年,則是在這間屋子排第三的鄭山,今年十二歲。
「老四,你別瞎說。」鄒景淡淡的瞟了吳俊林一眼,而後自信道:「大考之前,我必定進階先天。」
鄒景說完此話,老實的鄭山最先反應過來,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鄒景身邊,手掌使勁拍在鄒景的肩頭,瓮聲瓮氣的問道:「二哥,我們還能一起修煉?」
凌劍也反應過來,坐到鄒景對面,露出詢問的眼神。
「嘿嘿!到了大考的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鄒景故作神秘。
凌劍和吳俊林相視苦笑,以為鄒景是為安他們之心,強裝出來的自信。兩人倒也不準備追問鄒景什麼,反而堆起笑容配合鄒景『演出』,不斷的鼓勵鄒景。
老實的鄭山倒是真的相信鄒景的話,他鄭重道:「我就知道二哥你一定可以的。」
鄒景這麼說,倒不是為了安慰三個兄弟,他是真的有信心,才這麼說的。
在白袍青年離開之後,鄒景想了片刻,便豁然開朗。他最近感覺到自己對那一絲劍意的領悟已經達到了新的高度,只要再讓他切實的感受一次殘劍的劍意,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夠領悟劍意。只要他領悟了劍意,那衝破天門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鄒景摸了摸藏在懷中的紫色令牌,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對鄭山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等凌劍他們再說什麼,鄒景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而後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咱們該休息了。」
鄒景回到自己床上,盤坐後運轉寧神訣,進入了入定狀態。
天劍派主峰天劍峰之上有一莊嚴、肅穆、恢宏、大氣的寶殿,此寶殿名為『天劍殿』。
天劍殿以門派命名,自然是整個門派的主殿。而於此時坐於殿內主座之人,自然也應該是天劍門當代掌門。
雖然此時夜黑星明,一彎銀月高掛天穹,但天劍派非世俗門派,而能立於天劍殿之人,亦是功參造化之人,數月不眠不休都不是問題,區區一個黑夜,又怎能阻擋他們商議重要事誼。
在天劍殿內,此時共有七個身影。主座之上,居然是傍晚出現在鄒景房內,給他紫色令牌的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的前方,左右各有七張紫色檀木製成的木椅排列。而除了白袍青年外,另外六人分坐兩列,他們並未靠近坐在一起,而是各有座次,哪怕人未至,也沒人逾越搶了位置。
在白袍青年右手邊,第二個座位上,坐着一個紫袍老嫗,她此時雙目緊閉,似在養神。老嫗之下第三、第四個座位空缺,第五個座位上坐着一名滿臉兇惡表情的大漢。再其下,第六個座位空缺,第七個座位上是一臉上始終帶着微笑的翩翩少年。
白袍青年左手邊,同樣坐着三人,他們分別是坐在第一座次的紅衣絕色女子,第六座次長相平凡的藍衣青年,以及第七座次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白衣少女。
殿內剛剛似乎商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此時七人之間氣氛凝重,都默默沉思,沒有人開口。
又過了許久,白衣少女似有些坐不住了,她眼神在其餘六人之間來回看了好幾遍,最後將眼神定在了白袍青年身上,脆生生的開口道:「天玄師兄,他妖宗愛幹嘛幹嘛,只要別惹到我天劍宗便成。您看這,商量也商量不出一個結果,我還要去玩……不是,我還要去修煉呢!要不,我先走了?」
白衣少女說完,便起身朝殿外走去。
「天純師妹且慢,等真九回來,還另有大事商議。」就在白衣少女要跨出大殿之時,白袍青年天玄淡淡的開口阻止。
「哦!好吧。」天純立刻蔫了下來,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小嘴撅的老高。
看到天純如此,天玄不由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止不住嘆息。這修行界,一切以實力說話,年齡什麼的,都先靠邊。只要有實力,輩分便高,權利便高。
就如天純,現在是真正的只有十二歲,但架不住她資質無敵,乃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九元仙體,又有一個修為達到中四境第三境的太上長老做師父。這不,在海量的修行資源堆砌下,天純九歲進入門派開始修煉,十歲先天,十一歲凝罡,十二歲進階到中四境第一境,成為神通境的修士,以十二歲之少齡,成為門內第十三個神通境的天字輩長老,與殿內這些修煉了幾十年上百年的老傢伙平起平坐,這找誰說理去?
待到天純坐了回去,除了紅衣女子看了天純一眼後抿嘴輕笑外,其他幾人都見怪不怪了。
便在這時,一個身着白底鑲金衣袍的中年大漢走進大殿。他先對在座之人一一恭敬見禮,而後垂首於天玄面前,稟報道:「掌門師伯,消息已經傳來,金聖宗此次出動大批人手,是因為有傳言說雲淵城之下的地宮出現了雲淵界的入口。」
「什麼?雲淵界的入口?」不待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天玄右手第七座次的翩翩少年倒是第一個激動的站了起來,語氣中帶着不敢置信的情緒。
天玄詫異的看了少年一眼,而後疑惑的問道:「天帥師弟,你可知道些什麼?」
天帥激動的道:「掌門師兄,這雲淵界絕不能讓金聖宗拿下,咱們立刻集結全宗之力,去跟金聖宗搶奪。」
天玄聽後,眉頭皺了皺,而後嚴肅的道:「天帥師弟,那雲淵界到底有何底細,你先細細道來,莫要衝動。」
「額!」天帥仿佛被潑了一身冷水,瞬間冷靜了下來。看到在場所有人,包括天純都好奇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解釋,這才尷尬的一笑。
天帥深吸口氣,而後才開口道:「諸位師兄、師姐應該都知道,師弟我喜歡看些奇聞、雜記……」
「天帥師兄,我是師妹,我不知道呀?」便在天帥剛要說下去時,天純老實巴交的舉起小手,打斷了他的話。
「額!」天帥嘴角抽搐,其餘幾人也是搖頭輕笑,只有真九想笑又不敢笑,臉都鱉得通紅。
「小師妹莫要插話,說正事呢!」天玄不得不拿出掌門的架子,有些嚴厲的喝止天純。
「哦!」天純頓時收回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表示不再說話。
「咳咳!」天帥輕咳兩聲,將眾人的視線拉過來之後,繼續道:「我曾在宗門某一雜記中看到,數十萬年之前,北荒尚未遭遇『魔災』的時候,北玄國及周邊諸國之地乃是北荒有名的靈氣濃郁之地。而在本國雲淵城及周邊數萬里地界,則是當時三大超級皇朝的都城所在。」
「別看咱們北荒現在的數百個帝國和皇朝威風無限,但比起數十萬年前的三大超級皇朝來說,無異於小溪跟大河的差距。再看看現在咱北荒的近萬王國,數不清的小國,更是沒有可比性。咱們玄月國雖然在小國中還算是頂尖的,但其實連王國都不算,實在是可悲。而數十萬年前的三大超級皇朝那等存在,想想就讓人嚮往,如果我能生在那等時候,便是朝級皇朝的人,才真是……」
聽到天帥有越說越偏的趨向,左首第一位的紅衣絕色女子薄怒道:「北冥琉楓,你給我說正事。」
天帥頓時一縮脖子,似乎很怕這位師姐,連忙討好道:「天雪師姐,您別生氣,我說正事就好了,您用不着連我那世俗名字都叫出來吧!」
「那就快說。」天雪翻了翻白眼,眼睛看向一邊,懶得看天帥。
天帥頓時又尷尬了,感覺自己站着實在有點呆,便又坐了回去,端起旁邊的靈茶喝了一口,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之後,這才繼續道:「據記載,那個超級皇城不僅擁有無限廣袤的領土,還擁有數個完整的中型秘界,和數百個完整的小型秘界。至於殘破的中、小秘界,更是數之不盡。那個雲淵界,據說便是一個完整的小型秘界。」
「唰!」天玄頓時站了起來,而後極其嚴肅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雲淵界是完整的小界?靈氣濃度如何?可受到當初魔災的波及?」
無怪乎天玄如此鄭重,所謂的秘界,大小暫且不論,它們都是依附於大世界而存在的平行世界。這些平行世界大多殘破,內里地水火風失衡,空間、時間混亂,很少能有生命存在,大多是死地、絕地。
而完整的秘界則不同,它們其內的規則、法則與大世界完全相同,只要找到與其連接的入口,把其看做是大千世界的一部分也不為過。
不僅如此,因為完整的秘界需擁有與大千世界一樣的規則、法則,那它就不可能小。一般來說,再小的秘界,它比起一個連王國都不是小國來說,那也是要大上許多倍的呀!
最重要的是,北荒此地,因為數十萬年前的『魔災』,天地靈氣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於修道而言很是差強人意。雖然經過數十萬年的時光,北荒的天地靈氣已經漸漸的開始恢復,但想回到當初,恐怕再過幾十萬年也不可能。而秘界則不同,它雖然依附於大世界,但畢竟還是獨立的個體,其內自成體系,靈氣濃度與大世界並不相干。
聽了天玄一連串的問話,天帥很是不好意思的道:「掌門師兄,你問我,我哪裏知道呀?我也只是知道雲淵小界是一個完整的小界,在魔災之後再無蹤跡而已。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天玄深吸一口氣,輕輕坐了回去,沉默良久,他才開口道:「若雲淵界是一完整的小界,那金聖妖宗就算胃口再大,也不可能獨吞了去,就算他是我玄月國第一大派也不行。所以,先讓他們去探探路,倒也不必着急。此事,還需要稟報太上長老們,由他們拿主意才是。」
天玄看了看右手邊的老嫗和滿臉兇惡的大漢,開口道:「天靜師妹,天厲師弟,你們把在外歷練的弟子都招回來,近期恐怕有大動作呀!對了,你們再讓內門弟子們各去挑選一百個先天以上修為的外門弟子,說不定能用上他們。」
聽了天玄的話,天靜和天厲起身行禮道:「是,掌門師兄。」
天玄向着兩人手一揮,開口道:「行了,坐下吧!這一大堆的師弟、妹啊,也就你們姐弟能讓我放心。」說到這裏,天玄看了看喜怒皆行於色的天雪、不靠譜的天帥、幼小的天純,無奈的深深一嘆。
便在這時,坐於天玄左手第六座,長像平凡的藍衣青年突然起身,對着天玄略一躬身之後,開口道:「掌門師兄,劉某可否與天靜、天厲兩位師兄、師姐同行?」
看着長像平凡,很少說話的青年突然主動請纓,天玄略一思索,而後回道:「既然天凡師弟開口,那便與他們一起處理此事吧。」
便在這時,天純眼珠子一轉,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連忙站起身,跑到旁邊天凡的身側,拉起天凡的衣袖道:「掌門師兄,我也要去玩。」
天玄正要說什麼,天帥也突然站了起來,搶先說道:「此事重大,怎能少了我?」
便是天雪此時也反應了過來,起身請命道:「此事關乎本門興衰,不出全力怎麼行?」
天玄想了想,先是點了點頭,而後站起身發出命令道:「天靜、天厲、天凡,三位師弟先去召集弟子,隨時準備;天雪、天帥,你們去聯繫其他幾位天字輩長老,除了鎮守鬼淵的天絕師弟,其他的都讓他們儘快趕回宗門;至於天純,你跟我去玄靈峰將此事稟告給諸位太上長老,若是心念師姑准你同去,再說其他。」
「哦!」天純鬆開拉着天凡衣袖的手,低頭不開心的又撅起了嘴,其他幾人則都躬身領命。
見諸事已畢,天玄揮了揮手道:「行了,都下去忙吧!天純,你在殿外稍等。真九,我還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
「是。」眾人再次對天玄行了一禮,而後退出了天劍殿。
待其餘師弟、師妹離開,天玄不由看向面前恭敬低頭的真九,沉吟良久之後,這才開口道:「真九,你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從雲淵城外小村中救回的那個孩子?」
聽了掌門的問話,真九連忙回道:「掌門師伯,弟子記得。」
天玄點了點頭,開口道:「說起來,那孩子也是可憐。父母皆喪命於妖獸之口,村里也沒留下幾個活口……」
說到這裏,天玄不再說下去,話題一轉的道:「三年前外門測試之時,我拿着一柄蘊含劍意的殘劍從那裏經過,那柄殘劍的劍意之魂似乎與他發生了某種感應。」
「嗯?」真九猛然抬頭年看向天玄。
天玄微笑點頭,而後道:「本門以天劍為名,雖然與時俱進,其他法術、法寶皆可修習。但最根本的,還是劍法、劍意啊!」
真九認同的點了點頭,而後小心的問道:「掌門師伯,那孩子……現在如何了?劍意……不是那麼好領悟的,特別是在先天之前。」
天玄笑道:「那孩子不錯,三年過去了,他距離領悟劍意,也就一步之遙,我白天還給了他一枚紫劍令。」
「什麼?紫劍令?掌門師伯,他剛入門便與劍意之魂感應,不領悟劍意,根本無法進階先天。而劍林……就是一般的先天境弟子都很難在裏面久呆,他一個先天不到的弟子,怎麼可能在劍林中活下來?」真九有些着急的道。
看着真九這個穩重的內門核心弟子難得的着急,天玄詫異道:「想不到內門出了名的『冷麵鐵劍』,也有失態的時候啊!」
「額!掌門師伯,你……」真九無言以對。
天玄笑道:「行了,我當然知道劍林里是什麼情況。這不告訴你了嗎?你自己看着辦吧!」
真九頓時恍然,有些不確定的問天玄道:「掌門師伯,你的意思是……磨礪一下鄒景,我在他危險時出手相救?」
天玄點了點頭,而後嚴肅的道:「先天之前領悟劍意,這等天資在本門歷史上不超過五人吧!但你也不要太護着他,不要急着出手,劍林那種地方,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若他心性堅定,不畏艱難,你便尋機會帶在身邊好好培養吧!這次雲淵界……也算他趕上了好時機。」
真九大喜道:「是!掌門師伯。」
天玄笑了笑,一邊走向天劍殿外,一邊開口道:「行了,就這些事了,我還要帶你天純小師姑去見諸位太上長老呢!」
等到天玄離開,真九才恭敬的退出天劍殿。
離開天劍殿之後,真九向來嚴肅、古板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神色突然一緊,自語道:「剛剛掌門師伯似乎說……今天白天給了那小子紫劍令。也就是說,他可能今天便去了劍林。」
說到這裏,真九頓時一拍大腿,叫道:「壞了,聚劍峰離那小子所在的青俊山不到半日的路程,他不會已經進了劍林吧!」
真九不敢多想,手中法訣一掐,面前出現一柄火紅色的飛劍變到丈余大小,他跳上飛劍,御劍飛向聚劍峰。
就在真九離開之後,大殿外走廊上一處大柱子處突然一陣虛幻,而後本該離開的天純現身而出。
現身之後,天純可愛的撅起小嘴,自語道:「哼!帶月月去見心念師父,師父肯定要把月月留在玄靈峰修煉,月月才不去呢!」
說到這裏,天純運轉飛遁之術,向着真九御劍離開的方向追去,她一邊追還一邊自說自話。
「九真師侄好像要去見鄒景哥哥,自從三年前與鄒景哥哥一同拜入門派之後,月月便一直被師尊留在玄靈峰修煉,好久都沒見到鄒景哥哥了,跟着九真師侄,正好可以見見鄒景哥哥。」
「嘻嘻!師父給月月的九靈佩真是玄妙,化成的分身連掌門師兄都看不透。只是可惜了,九靈佩是可以幻化出九道堪比凝罡後期實力分身的靈器,沒了它,月月的實力可要大打折扣呢!」
「剛剛嚇死月月了,要不是從師父那裏拿了幾枚隱身靈符,剛剛還真會被掌門師兄給發現了。可惜隱身靈符只是符篆,都是一次性的寶貝,月月只剩下兩枚了,得省着點用。」
「唉呀!激活九靈佩的靈力消耗光了,九靈佩肯定已經化為本體了,月月得跑快點了,免得被掌門師兄捉回去。」
這天純乃是她的道號,她的世俗名字叫做張小月,小名月月。因為天純修道不久,還是小女孩心性,所以說話的時候還喜歡叫自己小名。
天劍派總共有山頭十八個,內門弟子雖不足千人,但卻佔了八個山頭,而外門弟子雖然近十萬人,卻只是佔了六個山頭。除此之外,天劍派還有主峰天劍峰,長老、執事常居的雜事峰,以及兩個禁地。
天劍派的兩個禁地,一是太上長老修行所在的玄靈峰,一是劍林所在的聚劍峰。
真九不知鄒景何時會去劍林,所以趁夜御劍早早的來到聚劍峰等候。
真九乃是天劍派的內門核心弟子,因常年幫掌門處理一些事物,所以手中有掌門賜予的金劍令,金劍令比紫劍令要要高上一級。紫劍令只是出入禁地劍林所需的令牌,金劍令則是可以在整個天劍門通行無阻,甚至金劍令擁有的權力比一些長老令牌都還要高。
真九身份特殊,來到聚劍峰之後,自然沒人敢攔着。而跟隨真九的天純,則因為修為太高,所以守山弟子當然發現不了故意隱藏的她。
來到聚劍峰之後,真九隻是在劍林外藏起來,等着鄒景的出現。而天純到了此處之後,等了幾個小時還沒見到鄒景出現,便憑了隱身術好奇的闖進了劍林之中。
天純雖然修為奇高,但那是因為天資過人的原因。天純實際上才修煉了三年,三年來她除了修為和師父賜給她的法寶之外,她會的東西很少。比如陣法、禁制、劍意之類的,她是一竅不通,也就認識幾十個陣紋而已。再比如她的法術,除了神通境後便能使用的飛遁之法外,她只會最普通的御劍術和最基礎的隱身術。
這飛遁之法,乃是神通境才能修煉的道法,神通境的修士,可以天人合一,與天地自然親近,能夠憑此駕馭自身飛行。而神通境以下的修士想要飛起來,先天境界的時候,因為先天真氣不純,不能使用靈器,所以只能御使專門的飛行法器才能飛起來。凝罡境可以煉化靈器,而靈器乃是天地精粹煉製而成,天然便與天地親近,只要能修成人劍合一之法,便能御劍或御寶飛行。
至於隱身術,則是以靈力覆蓋自身,使自身隱去身形的法術。
天純憑着神通境的修為,釋放的隱身術雖然瞞不過同階的修士,但騙過真九的眼睛和靈識卻不難。
只是,劍林乃是門派中的禁地,自然布有極其恐怖的陣法禁制守護。天純剛踏入劍林之中,便觸發了劍林的禁制。還好天純反應快,立刻從儲物袋中掏出她的長老令牌激發,這才避過了劍林的禁制,沒有受到劍林禁制的攻擊。
「呼呼!嚇死月月了,還好長老令牌是可以自由出入門派禁地的,否則我就暴露了。」天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了看遠處的九真,發現他並沒有發覺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天純憑了長老令牌輕手輕腳的進入了劍林之內,在劍林外圍,存在着大量的殘劍、破劍,那些殘破的劍體散發着陣陣特殊的意境,正是其劍的主人與劍長時間相處之後,沾上的主人的劍意。
那些殘破的劍體一感應到天純的氣息便被劍意引動,釋放出了一些火焰、雷電、冰錐等攻擊。
天純修為高深,這些殘破劍體本來就是些凡劍或者法器級別的飛劍,所以釋放的攻擊根本威脅不到天純,天純只是引動體內真氣,在體外三尺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真氣罩,便將所有的攻擊擋在了身外。
見到攻擊被自己釋放的真氣罩擋住,天純可愛的道:「師父說劍意分為許多境界,每個境界又分為初、中、高三階。這劍林最外圍的這些殘缺劍體,也就是劍意最低級別,幻意初期的劍意而已,這種劍意最多能威脅到先天境界的修士,對月月可沒用。」
天純看着那些殘缺寶劍上淡淡的光影,知道那些便是所謂的劍意,她想到了師父給她講的關於劍意的知識,不由喃喃道:「幻意境界的劍意,乃是精神力形成的虛幻劍意。初階時,如夢似幻,淡若輕煙。中階時,毫光畢現,形態初生。到了高階,則是凝若實質,難辨真偽。但幻意境界的劍意,不管看上去如何真實,卻是有形無質,看的見摸不着的。這些殘劍上的劍意只是淡淡的光影,要不是有劍林的陣法禁制封印,那點劍意早就散了。」
天純再深入劍林一些後,便散了隱身道術。劍意乃是極為敏銳的存在,天純的隱身術在此處可謂毫無用處,為了不浪費靈力,天純也只好不再隱身。
劍林足有方圓數里大小,天純向裏面走了好一會兒,這才來到了劍意達到了幻意中階的殘破飛劍處。這些殘破飛劍上的劍意已經初具其形,化形成了火鳥、水魚等等形態。
「這裏劍意發動的攻擊強了許多,但畢竟劍體已經殘破,釋放的攻擊也沒有超過先天境界,我還是再朝裏面走走吧!」天純這樣想着,不由加快了腳步。
又走了一會兒,天純來到了一片如夢如幻的『森林』。這個『森林』中的花草樹木顏色各異,有的如一株燃燒着的大樹,有的像是雲團捏成的花朵。
看着這奇幻漂亮的樹林,天純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開心的道:「哇!這裏好漂亮,就像仙境一樣。這些花草樹木都是劍意幻化而成,好神奇啊!幻意高階的劍意果然厲害,我都看不出它們本體是什麼樣子的。聽說,想要收服這些殘劍,必需得到劍意的認可,若是強行收服,會受到劍意極力的反抗。」
天純進入劍意化成的樹林之中,立刻便受到了威力極大的攻擊,她感覺自身的真氣護罩抵抗那些攻擊有些吃力,連忙放出了自己的法寶『混元鈴』。
混元鈴被天純真氣激活之後,立刻釋放出了足足九層的無形罡罩將她團團包圍。那些劍意化成的花草樹木雖然全力釋放火鳳、水龍等等攻擊天純,但那些攻擊也就看着壯觀而已,威力雖也不弱,但卻連混元鈴釋放的無形罡罩最外面的那一層也無法突破。
見到攻擊被阻,天純嘀咕道:「這裏的劍意釋放的攻擊已經超過了先天境界,達到了凝罡初期。要不是我的法寶混元鈴乃是靈器級別的,抵擋起來恐怕都不是那麼輕鬆呢!」
「不過,我這靈器現在只有七重高階禁制,只有讓它補滿三十六重高階禁制,再將其化為一道精深級的禁制,才能將法寶進階為真器。唉!我連陣法禁制都還沒有學會,倒是不可能把它祭煉成真器了。」
「混元鈴雖然現在有七重高階禁制,但月月只煉化了一重,只能釋放九道無形罡罩,若是七重全煉化了,就能釋放六十三層無形罡罩了。」
「師父好像說過,若是將混元鈴七重高階禁制全都煉化,月月就能與混元鈴人器合一,讓它載着月月飛行了。不僅如此,所有禁制全煉化後,我還能把六十三層無形罡罩,每九層合為一層更強的罡罩,到時候混元鈴形成的防禦就更強了。」
「對了,還有隱身術,我現在的隱身術是普通六階的,需要將隱身術的符文種子修煉到普通九重,再將九重普通階的符文種子合而為一,化成一道高階的符文種子,隱身術才能進階為高階隱身術。」
「修行法術凝結成的符文種子和法寶的禁制重數一樣,都分為普通、高級、精深、玄妙、元上、通天這些級別。而九重普通級的可化為一重高級的,三十六重高級的可化為一重精深級的,七十二重精深級的可化為一重玄妙級的,一百零八重玄妙級可化為一重無上級的,三百六十五重無上級的能化為一重通天級的。」
「哼哼!怪不得師父說,散修很難有真器以上的法寶,也只有門派的傳承之寶,一代代的祭煉下去,花個幾千上萬年,才有可能進階為真器以上品階的法寶。」
「咦?我說這些幹什麼呀!都怪師父天天在人家面前嘮叨這些,說什麼這些是修真界的常識,害得人家頭都大了。算了算了,不想了,再朝裏面走走,若是意境再強一些,我便不朝裏面走了,否則有法寶也抵擋不住了。」
天純又朝裏面走了一段時間,發現劍意釋放的攻擊越來越強,就在她有些難以抵擋,準備返回的時候,劍林深處突然一道九色劍光化為九彩靈鳳飛向天純,而天純也感應到與自己有些親密的存在正在快速接近自己。
「呤!」一聲高亢、優雅又鏘鏘有力的鳳鳴聲傳入了天純的耳中,而後一隻九彩鳳凰直接撞向了天純。
那九彩鳳凰足有數十丈大小,撞向天純的時候,也是聲勢浩大。但天純卻沒有一絲害怕,反而伸出右手,手心向上的迎接那九彩鳳凰。
九彩鳳凰沖向天純,而後巨大的身體化為一道九彩靈光,無視混元鈴發出的罡氣罩,直接匯聚到了天純的手心,且化為了一隻巴掌大的九彩鳳凰,在天純的手心走來走去。
「哇!你好漂亮呀!」天純滿心歡喜,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九彩鳳凰的漂亮羽毛。
「呤!」九彩鳳凰對着天純展翅而鳴,聲音也是極其的愉悅。
「真器,法寶靈性極高,生成了法寶真靈,可依其真靈屬性,化形為各種神物。若是有緣,可滴血認主。」師父說過的話突然在天純腦中出現,她頓時瞪大了雙眼看向九彩鳳凰,而後猶豫了好一些會兒,這才可憐巴巴的咬破左手手指,將手指上的血液滴落到右手掌心的九彩鳳凰的頭上。
就在天純血液接觸九彩鳳凰的一瞬間,那些血液便匯聚到了九彩鳳凰的眉心處,而後被九彩鳳凰吸收,進入了九彩鳳凰之內。
在九彩鳳凰吸收天純血液後,頓時散發出極其強烈的九彩靈光,過了好一會兒,九彩靈光才慢慢消散。
等到九彩靈光消散,天純發現右手手心出現了一柄三寸長、半寸寬的九彩小劍,小劍上的靈光仿佛流動的氤氳雲氣,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天純用手輕輕撫摸劍身,發現這柄飛劍造形極為精美,劍身上有兩個形狀怪異的字,天純之前雖然不認識這兩個字,但看到那兩個字之後,她卻明白那兩個字的意思。
「九鳳,原來這柄劍叫做九鳳呀!不知道它是真器級別,還是更高的級別。反正,能化形的劍,最少也是真器。」天純很是開心,對九鳳愛不釋手。
只是,過了一會兒,天純又可愛的撅起了嘴,她嘆道:「可惜,九鳳雖然認我為主,但我恐怕只能發揮出它很小的一點威力。除非將九鳳的禁制祭煉,才能夠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
說到這裏,天純又無奈道:「只是,煉化靈器『混元鈴』的高階禁制,我都花了近一年才成功煉化一重。雖然我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但由此可見,煉化法寶有多麼的困難。而九鳳的禁制最低都是精深級別的,甚至可能是玄妙級別的,以我的真氣強度來說,能不能煉化那等禁制都是未知數呀!」
天純一邊嘆氣,一邊將真氣渡入九鳳之內。過了片刻,天純將真氣收回,小嘴撅的更高了。
天純氣道:「哼!什麼嘛!九鳳裏面怎麼那麼多陣法禁制,我都找不到它的核心禁制在哪裏。」
找不到法寶的核心禁制,別說煉化法寶了,就連法寶是什麼極別都無法探知。天純當然有些不甘心,再想對九鳳再做些什麼,但這時整個劍林突然莫名的顫抖了起來,劍意竟然連成一體,似乎就要發生什麼大事。
天純的修為如今才剛剛達到神通境,就連修為都不是太穩定,她知道劍林之中有些劍體上面附着有極其強大的劍意,那等劍意就連她單對單都不敢說能抵擋,更別說整個劍林的劍意都連成一體了。所以,天純又不傻,當然是趕忙向劍林之外飛去。
天純出了劍林之後,連忙飛向玄靈峰,她以為劍林之所以出現大變,是因為她收取了九鳳才如此。所以,天純以為自己惹下了大禍,連忙找師父求救去了。
其實,劍林之內的變故,並不是天純收了九鳳劍引起的。而是外門弟子鄒景在進入劍林之後,引發的現象。
鄒景在得到紫劍令之後,晚上實在睡不着覺。他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終於在半夜時起了床,向着數十里外的聚劍峰行去。
數十里的山路,鄒景雖然修為達到了築基境的頂峰,但畢竟沒有修煉過什麼輕身法訣,所以他足足走了五、六個小時,這才來到了聚劍峰。
鄒景以紫劍令通過了守衛修士的阻攔,而後他便迫不急待的進入了劍林。
進了劍林之後,鄒景幾乎不敢前進一步,他清楚的感應到,眼前那數之不盡的殘破劍體,每一柄都擁有極強的能量,若是他敢靠近任何一柄殘劍,都會受到殘劍的攻擊。
鄒景站在原地不敢動,感受清楚那些殘劍的威能後,他不由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這些殘劍上面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威能?若是爆發出來,我怕是連一擊也抵擋不了呀!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我要放棄,離開劍林?不行,我不能離開,若是離開,我便不能修成劍意,若是不能修成劍意,我就沒辦法突破到先天境界。我不想離開天劍派,我不想放棄修行。我在天劍派有兄弟,還有很多捨不得的人……」鄒景心念電轉,想了很多,他漸漸的堅定了信念。
良久之後,鄒景露出了堅毅的神情,他抽出背後的寶劍,而後閉上了眼睛,全力催動自身的真氣,並靜下心來醞釀靈感,試圖激發自身那就差一步便能成形的劍意。
「嗡!」過了很久,鄒景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他感覺到一股能量匯聚到了他的眉心之處,那股能量就像飄散的雲朵,怎麼都無法聚集在一起。
「這就是我還沒有完全修成的劍意,它現在只是精神力之上附着的一些散亂的劍法感悟,我不知道該怎樣將他們集中在一起,我需要得到對那種劍法感悟更清晰的認知。」鄒鄒景心中很明白他應該做什麼,不過想找到他之前感悟過的那柄殘劍上的劍意,他需要通過自身還未成形的劍意去感應。
將心念和注意力儘量集中的放到眉心,鄒景感覺眉心越來越熱。就在鄒景感覺自己的眉心將要燃燒起來之進,他突然感應到前方某處有一股特殊的存在與他眉心的未成形劍意產生了一些聯繫。
「刷!」鄒景猛然睜開眼睛,看向前方某處,仿佛眼神跨越了空間的阻礙,看到了『它』的存在一般。
「在那個方向,但感覺好遠,至少在兩里之外。」鄒景輕聲呢喃,但卻盡力保持自己眉心的未成形劍意不消散,始終保持着和劍林深處的那一絲奇妙聯繫。
握緊手中寶劍,鄒景毅然決然的向前踏出了一步。就是這一步踏出,鄒景本以為會出現的攻擊並沒有出現,而是整個劍林之內,所有的劍體,不管它們殘缺的有多厲害,都嗡嗡的顫抖了起來。
鄒景眼前所有的殘破劍體都開始了震動,其上的劍意拼盡全力的釋放出特殊的劍意能量,而後和更多、更強的劍意能量結合在一起,最終所有的劍意能量匯聚成了劍意的海洋,向着鄒景……參拜。
不錯,就是參拜。鄒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連成一片、如淵如海的劍意能量在向他眉心未成形的劍意參拜,似乎鄒景眉心未成形的劍意是它們的王一般。
「這……這種情況,難道這小子領悟的劍意,是三大無敵劍意或者十大至尊劍意之中的一種?」便在這時,隱藏在一旁,關注着鄒景的真九小聲嘀咕。
真九看向鄒景,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他輕聲自語道:「三大無敵劍意,分別是時空劍意、情之劍意以及命運劍意。而十大至尊劍意,則是因果、生命、不朽、輪迴、創造、毀滅、真理、起源、時間、空間這些劍意。不知道鄒景這小子,到底領悟了什麼劍意。」
鄒景自然不能聽到真九的話,他現在感覺心臟突然像被什麼東西使勁捏了一把,差點窒息。眼中看到的情景,就像失幀的畫面,許久才跳動一下……
在心臟緊縮的一瞬間,鄒景視線變的有些模糊,他感覺周圍的殘劍在一點一點的生長、修復,慢慢變的完整……
鄒景不知道為什麼世界變慢了,他只感覺此時對感應中的那一絲劍意越來越清晰,他想靠近那絲劍意,想將那絲劍意『看』的更清楚,所以他向着感應中的劍意所在之處走去。
鄒景雖然在向着劍意所在之處走去,但卻是無意識的走動。他的眼中還有那些變的越來越完整,也越來越新的殘劍。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找到了呼吸的感覺,心臟似乎又開始跳動起來,眼中失幀的畫面變的越來越流暢,甚至流暢到越來越快,快到模糊。而他身邊那些殘劍,則不再變得完整,反而越發的殘破,最終生出斑駁的光點,而後破碎、腐朽。
「咚!咚!咚……」鄒景感覺自己的心跳有時靜止,有時又快若閃電。直到他迷迷糊糊間走到了一柄灰白色的殘劍旁邊,將那柄殘劍握住之後……
「轟!」一陣莫名的感悟湧入鄒景的眉心,那種感悟隨着鄒景精神力的瘋狂消耗,化為了莫名的意識洪流沖刷着鄒景眉心處的未成形劍意。
隨着莫名的意識洪流不斷沖刷鄒景的未成形劍意,那些散亂的劍意變的越來越凝實,越來越清晰。而鄒景周圍的景色也變的越來越清晰,鄒景感覺周圍時快、時慢的景象變正常了。
不過,鄒景並沒有看清周圍的景象有多久,他的精神力便因為消耗過度,意識有些模糊。鄒景狠狠的咬着牙齒,拼命的將眉心越來越精純、清晰的未成形劍意勉強的融合在了一起,而後,他便因為精神消耗過度昏迷了過去。
「砰!啪!」就在鄒景昏迷倒地的瞬間,他手中的殘劍轟然化作煙塵,緩緩的墜落地面,在殘劍化作的煙塵之中,則有一道莫名的存在在消失、散佚。隨着那道莫名存在的消失,它所接觸的那些灰塵像是在時光長河之中穿梭,它們不在現在,不在未來,不知來去,不知是否存在……
當殘劍所化的煙塵墜落地面,當那一道莫名的存在消失,整個劍林之中的劍意陡然回歸正常。而在鄒景旁邊的劍意,則通過劍身發動起了各種攻擊轟向昏迷的鄒景。
「有沒有搞錯,這是劍意之林呀!這些劍意都達到了幻意高階,能夠幻化出花草樹木呀!這也太深入了,差點就到了劍意達到真意級別的區域了。」真九突然現身,先是抱起地上的鄒景,而後手中的飛劍配合着他釋放的劍意化為一隻燃燒着的火焰真龍,不斷的抵擋來自周圍的劍意攻擊。
闖過將近一里的劍意所化山林,真九幾乎虛脫,他急忙收回了劍意和飛劍,而後祭出一件銅鐘法寶。
銅鐘法寶一經祭出,便化出三十六條明焰火龍,抵擋住了來自地上殘劍發出的劍意攻擊。
擋住了攻擊,真九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驚嘆道:「剛剛整片劍林的劍意都被鄒景的劍意震懾,進去沒有受到一點攻擊。但出來的時候實在危險,那裏太過接近真意級別劍意的區域了,我受到的攻擊幾乎達到了凝罡後期的階段。」
「要不是我現在也是凝罡後期的修為,劍意也達到了幻意高階,還御使靈器飛劍防禦,我還真不一定能完好無損的出來。這下慘了,全力催動劍意,精神力消耗過度,頭疼的都快裂開了。我得趕快出這劍林,否則跟鄒景這小子一樣昏過去,那可就不妙了。」
出了劍意之林,外面的殘劍攻擊便只相當於先天境界,真九有銅鐘法寶做為防禦,自然不會受到一絲傷害,所以他直接將銅鐘變為數丈大小,抱着鄒景跳上銅鐘,飛快的御器離開。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天,鄒景這才慢慢的醒來。醒來之後,鄒景發現自己躺在一塊巨大的紫色玉石之上,而他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個山洞之中,山洞內除了那塊巨大的紫色玉石之外,連個座椅板凳也沒有,但山洞頂端有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倒也將整個山洞照亮了幾分。
鄒景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痛,像是要裂開了一般,他不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而後坐起來運轉靜心寧神之法,加快精神力的恢復。
時間緩緩流逝,鄒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終於恢復了大半,這才停下心法,睜開了眼睛。
鄒景輕輕撫摸身下的紫色玉石,發現這玉石的手感很是光滑、細膩還有溫暖。鄒景讚嘆道:「這麼大一塊玉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特別是在我打坐恢復精神力的時候,這玉石之中傳來了一股能量,那股能量加快了我精神力的恢復,實在是神奇得很。」
「那是當然,這紫煙暖玉可是本門鎮派七寶之一,有聚氣、寧神的功效,常居其上,還能恢復靈魂的創傷。」真九緩步進入洞內,而後坐到了鄒景的旁邊。
鄒景借着夜明珠的光線,瞧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真九來,他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跳下紫煙暖玉對着真九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親切的叫道:「真九前輩,您怎麼會在這裏?」
真九笑道:「你在劍林昏迷,我剛好路過救了你,怎麼樣,在劍林可有收穫?」
鄒景眉頭一皺,而後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心意一動,眉心頓時出現了一個灰白色、淡若輕煙的劍形。
鄒景欣喜若狂的道:「真九前輩,我悟出劍意了。」
真九在鄒景眉心的劍意出現之後,他感覺自己識海深處的劍意狠狠的顫抖了起來。真九心中終於確定,鄒景悟出的劍意必是三大無敵劍意或者十大至尊劍意之中的一種。
真九開口問鄒景道:「小景,你可知道你領悟的劍意叫什麼名字?」
鄒景想了一會兒,而後開口道:「在劍意形成的過程中,我感覺周圍空間的景物時快時慢。而在地上的殘劍時而化為完整,時而化為飛灰。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我領悟的應該是時間劍意。」
真九點了點頭,開口道:「時間劍意嗎?果然是十大至尊劍意之一。」
鄒景不解的問道:「真九前輩,什麼是十大至尊劍意?」
真九羨慕的看了一眼鄒景,而後解釋道:「劍意是意境的一種,劍意是將意境用劍法表達出來的意境。意境很是玄妙,世間萬物皆有意境,只要悟了便可掌握其意境。而在所有意境之中,有三大無敵意境和十大至尊意境凌駕於所有意境之上。」
「三大無敵意境,排名不分先後,只要悟出一種,便可在意境中無敵。這三大無敵意境分別是時空意境、情之意境和命運意境。僅次於三大無敵意境的,便是十大至尊意境,十大至尊意境以時間意境為最尊,而因果、生命、不朽、輪迴、創造、毀滅、真理、起源、空間九大至尊意境則稍次。」
「還有一點便是,時間意境是有機會進階為時空意境的。只要你將來有機緣領悟空間意境,再將時間、空間兩樣意境結合起來,便有可能領悟出時空意境了。」
鄒景聽後興奮不已,激動道:「怪不得,在我感應到殘劍內的時間劍意之後,整個劍林的劍意都向我的劍意參拜,我還以為是錯覺呢!」
真九先是起身拍了拍鄒景的肩膀,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交給他,最後嚴肅的道:「這瓷瓶內有一些辟穀丹,一粒便能讓你三日不餓,你便在這裏沖關突破先天境界吧!記住,你擁有時間劍意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門派內也就只有掌門和我知道,連太上長老們都還不知道。」
鄒景鄭重的點頭道:「您放心,我一定不告訴任何人。」
真九繼續叮囑道:「還有,不到生死關頭,一定不要暴露你擁有時間劍意這件事。當然,也不是說時間劍意便不能用了,你便將它當成快之劍意來用,只用於加快自身的時間流速,這樣不容易被別人發現。你記住,一定不要將時間劍意用在除自身以外的人或物之上,否則容易留下時間變動的痕跡,那樣會讓一些修為高深的人看出來。其實,最好的辦法便是你再領悟一門別的劍意,不過領悟劍意完全靠悟性和運氣,這個沒辦法強求。」
鄒景連忙點頭,真九想了一會兒,又繼續道:「如果你將來有機會獲得洞天類的法寶,一定不要放過,憑藉你的時間劍意,便可改變法寶內洞天的時間流速,這樣對你的修煉很有好處。當然,想要改變洞天內時間的流速,你的劍意境界至少需要達到真意以上。」
說到這裏,真九也不等鄒景的回答,一邊向洞外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對鄒景說道:「你昏迷已經有三天了,離門派大考可不遠了,你先將精神力恢復圓滿,然後儘快突破到先天境界吧!」
「嗯!真九前輩,小景不會讓你失望的。」鄒景握緊拳頭,自信的大聲承諾。
雖然真九沒有告訴鄒景為什麼不能暴露時間劍意,但鄒景本就出生普通人家,很小便很懂事,再加上後來的妖獸屠村,讓他在大變中更是快速成長。
「懷璧其罪,還是槍打出頭鳥?哼哼!真九前輩放心,小景會保護好自己的。」鄒景心中暗暗告誡自己,而後服下一枚辟穀丹,繼續盤坐紫煙暖玉之上,恢復自己的精神力。
時間很快又過了大半天,鄒景精神力終於完全恢復了過來。精神力恢復,鄒景自然開始準備突破境界。
生靈境界,當開天門、通識海、化靈識,以自身真氣為憑,以秘法與外界靈氣契機交感,煉後天真氣為先天真氣。此先天真氣因與外界靈氣相契合,就算放出體外,亦可保留片刻,只要先天真氣能在出體之後存留,那便能真氣外放進行攻擊。所以,這個境界也叫氣出境界,意思就是可以真氣外放進行攻擊或防禦。
「以真氣衝擊眉心識海,需要鍊氣成針,以秘法……打通識海之後,需將一部分精神力通過打通的識海通道運行至頭頂天門,細細感悟外界靈氣。需努力讓精神力與外界靈氣產生交感……待靈識生成,便可以靈識為引,引外界靈氣入體,煉化進入真氣之中,使真氣進階為先天真氣。」鄒景在心裏再次確認破關之法後,這才開始真正突破修為。
鄒景之前已經打通了識海,只是精神力沒法突破頭頂天門,所以精神力一直鬆散無比,根本沒有凝聚成靈識。
不過鄒景現在將大部分的精神力都融合到了時間劍意之中,所以時間劍意便相當於鄒景此時的靈識,鄒景將時間劍意從眉心的識海通道調動到了經脈之中,再將其『搬』到了頭頂天門處。
到了此時,鄒景心中很是緊張。這天門他之前用精神力衝擊了無數次,也不能將其沖開,現在卻不知道時間劍意能不能沖開天門了。
心中一橫,鄒景全力操縱着時間劍意向着天門衝去。出乎意料之外,那天門仿佛一張薄紙被針扎穿一般,輕易便讓時間劍意將天門洞開。
一種推看窗戶看世界的奇異感覺在鄒景心中產生,他小心奕奕的將時間劍意和一些精神力混在一起『鑽』出天門,外界的點點靈光頓時便附着到了鄒景的精神力和時間劍意之上。
當外界的點點靈光附着到精神力之上後,那些靈光便與精神力磨合、交鋒,一點點的精粹着精神力。
但那些附着到時間劍意之上的外界靈光,卻直接被時間劍意排斥開來,根本靠近不了時間劍意。
過了不知道多久,鄒景的精神力被外界的點點靈光沾染上了它們的特性,而鄒景的精神力也開始散發出點點的靈光。
這時候,鄒景的精神力突然能夠『看』清外界那些靈光的顏色了,那些靈光是五光十色,絢爛之極的。鄒景知道,他的精神力已經初步煉化出了靈性。
就在鄒景精神力生出靈性的瞬間,時間劍意閃電般的靠近,直接將那初步煉出靈性的精神力吸收掉。不僅如此,時間劍意在吸收掉煉出靈性的精神力之後,又直接沖入了鄒景丹田之中的真氣之中。
沖入真氣的時間劍意散發出極其霸道的威能,將鄒景的真氣聚集在一起,不停的沖刷、洗鍊自己的劍意本體。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時間劍意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真氣氣息。鄒景內視後,看見了一柄虛幻的仿若煙霧的灰白色長劍之上,居然有了真氣的氤氳之色,看上去還挺好看。
就在鄒景感覺時間劍意凝實了不少之後,時間劍意終於一震,直接出現在鄒景天門之外,而後散發出霸道的威能,將附近百米之內,讓時間劍意感覺比較親切的靈光全部吸收到了劍意本體之上。
時間劍意將那些與自己親切的靈光聚集在本體之上,任由那些靈光與之磨合、交融,強勢的一點一點的將其威能與自身同化。
等到那些靈光變得暗淡,時間劍意便將那些光點震開,重新吸引百米內新出現的讓它親切的靈光,繼續強勢淬鍊。
鄒景暗道:「我剛生成的靈識被劍意強行吸納融合,算起來劍意本體也是靈識本體,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發生。算了,事情已成定局,便由他去吧!我記得,靈識初成的時候,探查範圍一般也就十米左右,不知道我這與劍意結合了的靈識,探查範圍會是多大。」
鄒景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時間劍意便已經完成了淬鍊。鄒景等到時間劍意不再吸納那些令它親切的靈光之後,便將時間劍意收回到了識海之中。
等到時間劍間歸位,鄒景頓時有些懵圈,暗道:「我的靈識呢?」
也許是感受到了鄒景的疑惑,已經『吃飽』的時間劍意散發出淡淡的灰白色光暈,那些光暈鄒景感覺就像自己的意念,心念一動便能夠指揮。
鄒景猜測,那些灰白光暈應該就是靈識了,不過這靈識的源泉乃是時間劍意,或許稱之為劍識也無不可。
將灰白色光暈調出體外,鄒景頓時將周圍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看』了個清楚。鄒景對於這種『看』事物的方式很是新奇,玩了個不亦樂乎。
玩了一會兒劍識之後,鄒景將劍識全力擴散,準備試試自己的劍識最多能夠籠罩多大的範圍。
一番試探之下,鄒景發現自己的劍識擴散到了方圓兩百米左右的時候,還能清晰的『看』到周圍的事物。但當他再度擴散劍識,劍識就有一些渙散了,看到的事物也開始變的極其模糊。
「兩百米,初生的劍識就能探查兩百米範圍的距離,這比那些靈識初成,只能探測十米的修士來說,強了足足二十倍呀!時間劍意,劍識……這麼強大的嗎?」鄒景心中震動莫名。
過了好久,鄒景終於平復的內心的激動,開心的想道:「有了劍識,我只要引外界靈氣入體,便能將體內真氣煉化成先天真氣了。」
鄒景所在的山洞長度超過了兩百米,其內的靈氣似乎非常的濃郁,他將劍識的範圍保持在方圓十米左右,而後緩緩的引動十米範圍內的靈氣從天門通過打通的經脈,以功法上的運行路線將其在經脈中初步煉化,而後再將初步煉化的靈氣搬運到丹田之中,與丹田中的真氣煉化為一。
人體的丹田在初時只有拳頭大小,在沒有激發肉身潛力,打開肉身秘境之前,丹田所能容納的真氣量就只有拳頭大小。
鄒景打通全身經脈已經足有兩年之久,這之後他的修煉便是不斷的煉化真氣,增加丹田內的真氣量。可以說,他的修為境界雖然沒有幾個同室好友高,但他畢竟資質擺在那裏,兩年來他又沒有偷懶,所以他的真氣量卻是比幾個同室好友高上不少的。
鄒景丹田內的真氣幾乎溢滿,但在真氣吸收了靈氣之後,他的丹田卻越來越空,更本沒有要裝不下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鄒景體內的真氣終於完全轉化為了先天真氣,擁有了不俗的靈性。但體內的真氣量卻從成人拳頭大小變為了雞蛋大小,只有原先的四分之一那麼多了。
「沒想到真氣之中的雜質那麼多,煉化之後,只能保留四分之一的量,這還不包括引入體內的靈氣。不過我之前積累的真氣那麼多,煉為先天真氣之後,雖然縮水了大半,但的修為還是達到了先天中期的頂峰,就快要突破到先天后期了。」修為達到先天,鄒景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鄒景跳下玉床活動了一下,而後自語道:「這次修煉,總共吃了四粒辟穀丹,用去了將近十一天的時間。要不是紫煙暖玉有聚集靈氣的功效,這山洞又比我平時修煉的房間靈氣濃厚好幾倍,我還真不一定能在門派大考之前達到先天境界呢!算算時間,明天就是外門大考的日子了,我必須早些趕回去,不能誤了大考。」
話音剛落,真九笑着進入了洞內,鄒景連忙上前行禮。真九擺擺手道:「不必多禮,我估摸着你差不多進階先天境界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走吧!我帶你回青俊山,你明天還要參加門派大考呢!這裏是長老們修煉的玄靈峰,要不是掌門特別恩准,你是進不來的。」
「這裏居然是玄靈峰,怪不得靈氣如此濃厚,比我青俊山修煉的地方足足高了近十倍。」鄒景忍不住感嘆。
真九笑道:「你這修出的靈識……不對,先天之前領悟劍意,修煉出的只可能是劍識。你這修煉出了劍識,對外界靈氣的感悟倒是清晰了不少。對了,你的劍識能感應多大的範圍?二十米?還是五十米?」
鄒景嘴角翹起,驕傲道:「兩百米。」
真九驚訝的瞪大雙眼,失聲叫道:「兩百米?這都比得上凝罡境修士的靈識範圍了。」
鄒景樂的嘿嘿直笑,真九輕聲嘆道:「十大至尊劍意之首的時間劍意,果然強悍的讓人難以想像呀!若是你將來修成時空劍意,劍識的探查範圍恐怕還要大幅度的增加。」
鄒景傻笑着撓了撓頭,但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對真九道:「真九前輩,我記得玄靈峰距離青俊山足有近千里距離,還請真九前輩送我回去,否則我怕是趕不上外門大考了。」
真九摸了摸鄒景的頭,笑道:「哈哈!知道你心急,我這便帶你離開。」
花了十多分鐘離開了近千米長的山洞,又花了半個小時徒步下了玄靈峰,真九這才敢放出飛劍,載了鄒景快速向青俊山而去。
一邊飛,真九一邊對鄒景道:「玄靈峰上禁制重重,就算山內的山洞,都有好些禁制,所以我也不敢帶你在玄靈峰範圍快速飛行。」
「原來如此。真九前輩,咱們腳下這柄火紅色的飛劍是什麼級別的呀,法器還是靈器?」鄒景先是回應真九的話,而後指着腳下的飛劍問真九。
真九笑道:「這是我花了三十多年才煉成的靈器飛劍,劍名赤火玄龍,足有十二重高階禁制呢!」
「十二重的靈器飛劍嗎?真九前輩你太厲害了,小景連法器都很少見到呢!」鄒景讚嘆道。
真九道:「外門弟子都是凝罡境界以下的修為,真氣境和築基境的外門弟子,因為真氣只是自身精血所煉,蘊含的靈性實在太低,所以根本不能祭煉法器,自然也無法動用法器。而修為進階先天境界之後,因真氣煉化外界靈氣化為了先天真氣,這才靈性大增,能夠煉化法器。」
「不過,法器畢竟也是很少的,我天劍派做為玄月國排名第二的大門派,近十萬外門弟子中,也不過是一百個人中能有一個人擁有法器而已。」
鄒景聽的連連點頭,憧憬道:「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擁有自己的第一件法器。」
真九笑道:「那你便努力修煉吧!突破生靈境界達到凝罡境界,便能成為內門弟子,門派會給每一位內門弟子賜一下柄上好的法器飛劍。」
「我要成為凝罡修士,煉製一柄靈器飛劍,像真九前輩一樣御劍飛行,那才算是瀟灑。」鄒景信心滿滿的道。
真九轉身溫柔的摸了摸鄒景的頭,而後鼓勵道:「那小景你加油,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鄒景先是連連點頭,而後有些心虛的提醒真九道:「真九前輩,你還是轉過身去好好御劍飛行吧!我怕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慘了。」
御劍飛行的速度何等之快,若是靠眼力來認路,恐怕有不少的修士都會撞死。真九早就放開了靈識探路,他就算躺在飛劍上飛行,也不可能會撞上或者掉下去,所以聽了鄒景那『怕怕』的話語,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鄒景小臉一紅,感覺自己丟了臉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真九停下大笑,從懷中掏出兩本書遞到鄒景面前。
鄒景抬頭看了真九一眼,真九淡淡一笑,開口道:「這青皮小冊上記載的是關於意境的一些基礎知識,你沒事可以看看。至於別外一本,是我多年來修煉火之劍意的一些心得體會,上面還記載了一套威力不錯的火屬性劍法。」
鄒景接過兩本書,真九嘆道:「你領悟的乃是時間劍意,掌門查了許多門派典籍,都沒有找到關於時間劍意的記載。要領悟時間劍意,恐怕得你自己努力了。」
鄒景將兩體書揣主懷中,重重的點頭道:「真九前輩放心,小景一定會努力提升時間劍意的。還有火屬性劍意,小景也會努力去參悟的。」
真九點了點頭,而後道:「掌門讓我告訴你,若是你能進階凝罡期,門派中保存已經久的靈器飛劍『知空劍』便會傳給你。知空劍可是擁有十九重高階禁制的超強靈器飛劍,比我的赤火玄龍劍還要厲害許多。還有,知空劍中蘊含極為高明的空間劍意,掌門是想栽培你,希望你將來能悟出時空劍意這等無敵劍意。」
鄒景眼睛一亮,用力點了點頭,堅定的道:「我一定會達到凝罡期的,絕不讓掌門失望。」
真九不再說什麼,轉身看着飛劍前方,默運靈力,加快了飛劍飛行的速度。
飛劍速度太快,鄒景不敢再多說什麼,輕輕抓着真九白底鑲金的內門核心弟子才能穿戴的道袍,心中期待着和凌劍、鄭山、吳俊林三位同室好友的再次相見。
真九送回鄒景,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鄒景見天色還早,不過是下午時分,知道凌劍他們肯定都在習劍場練習劍法,於是便直接找了過去。
天劍派外門弟子將近十萬,分別在六座山頭修行。鄒景所在的青俊山乃是百年來新近開闢出來的山場,外門弟子的數量也是最少的。但是,天劍派外門弟子畢竟有十萬之眾,青俊山雖然弟子最少,但也足有七、八千之多。
七、八千弟子分佈到整座大山之內,當然不會顯得擁擠。但若是想將所有弟子集中在一起,讓他們練劍、修行,卻也是太過麻煩。所以,不僅僅是青俊山,天劍門外門六個山頭上的外門弟子都是被好好規划過的。
像青俊山,習劍場就開闢了上百個,再以習劍場為中心,在附近建造一些基礎設施,也就成為了弟子們修行之所。
天劍派三年一次的大考,是只對新入門弟子才有的考核。與鄒景他們同時一批拜入天劍門的新弟子,都居住在八十八號練劍場附近。
來到八十八號練劍場,看着練劍場上近百位同門跟着外門劍師練習劍招,鄒景頓時感覺熱血沸騰。
不過,鄒景在人群中找了一大圈,卻沒有找到同寢室的好兄弟。他本來想轉身離開的,但卻又被一道倩影吸引,忍不住走了過去。
剛走了幾步,鄒景便又停下了腳步。他這是突然想到,這些同門們都在跟着劍師練習劍招呢!他若是直接插入進去,那就是搗亂了。
不過還好,一般劍師帶領弟子練習劍招,都以十分鐘為限。十分鐘過後,便是弟子們自行練習了。
很快,劍師便停了下來,而後吩咐了幾句之後,便讓所有弟子自行練習。待劍師離開,練劍場的弟子少部分離開,回了自己的住所,還有大部分則是三三兩兩的找相熟之人相互比劍切磋,繼續練習劍法。
鄒景注意的那個倩影自然是關係與他最好的女孩雲顏,他也不顧忌雲顏正和其她三位同門師姐、妹呆在一起練劍,臉皮非常厚的就湊了過去。
修煉劍法,雖然是同一個劍師教授,但弟子位肯定學的是有好有壞,實力自然也是有強有弱。雲顏資質不錯,不僅修為在同批弟子中名列前矛,劍法也是排在前十。所以,雲顏現在是以一挑三,在和另外那三名女弟子比試。
天劍門以劍為名,整個門派最厲害之處便在這劍字之上。就連新入門的外門弟子,都能夠在數百套高深劍法中選擇自己的喜歡的劍法主修。
「王琴師妹,雲松青蘭劍法立意孤高,你不能躲在白秀和童涵兩位師妹身後呀!你應該在正面抵擋雲顏。白秀師妹,你修煉的是白不彌納劍法吧!這門劍門又水柔為主,不應該在最前面抵擋,你只需從旁協助,幫忙防禦就行了。童涵師妹,你的流光青隕劍法乃是以奇詭、快速為主,只需要遊走在雲顏四周找機會偷襲就行了,你這上去正面抵擋,不是找打嗎?」鄒景在旁邊悠閒的指點與雲顏對戰的三位師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雖然鄒景的修為不高,但只憑劍法,卻是這批新弟子中出了名厲害的。那三位師妹得了鄒景的指點,立刻便行動起來,按着鄒景說的去辦。
雲顏抽空給了鄒景一個白眼,而後全力應對起三位師妹來。雲顏修煉的劍法名為紅鸞孤星劍,這門劍法乃是外門三大最強劍法之一,傳說是上界流傳下來的劍法。
鄒景雖然也看過紅鸞孤星劍法,但他卻很是看不懂。而且這門劍法雖然歷來有不少外門弟修煉,但從來沒有人能憑此劍法修煉出劍意來。而且這門劍法威力不顯,根本配不上外門三大最強劍法的稱號。
不過,雲顏似乎天生便與這紅鸞孤星劍法相合,這劍法到了紅鸞手中,明明同樣的招式,卻比鄒景這個號稱外門劍法第一人的傢伙用出來威力還大。
「紅鸞孤星劍法,這紅鸞與孤星,似乎是相對立的。紅鸞星動,那不就是動情嗎?而孤星的話,便是寓意孤獨一生。真是奇怪,這劍法怎麼把動情和孤獨一生融合在了一起,這修煉不出劍意來,卻也是正常的了。」鄒景在旁邊看着雲顏與三位師妹相鬥,卻陷入了深思之中。
「哇!不打了,不打了。」過了一會兒,雲顏收劍認輸。
「景師兄,你討厭死了,消失了半個月,回來就欺負師妹。」雲顏來到鄒景面前,嬌嗔道。
一身青袍,看上去很是樸素的王琴來走了過來,調笑道:「雲顏師姐,你怎麼知道鄒景師兄消失半個月了呀?難道你每天都去找他了嗎?」
一身水藍色長袍的白秀,靦腆的在旁邊抿嘴而笑。身穿紅白長真絲長裙的童涵卻只是淡淡的看了鄒景一眼,而後便獨自離開了。
「我哪有每天都去找景師兄呀!小琴你別亂說。」雲顏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連忙轉身看向一邊,不敢再看鄒景。
「咱們的顏兒臉紅了呢!」王琴繼續調笑雲顏。
雲顏轉身白了王琴一眼,而後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轉身看向鄒景,臉上帶着一絲憂色,輕聲開口問道:「景師兄,明天就要大考了,你……」
鄒景嘿嘿笑道:「嘿嘿!這半個月我就是去閉關突破了呀!你不是早修煉出靈識了嗎?探探我的修為便知道了呀!」
雲顏聽的一愣,而後放出靈識籠罩鄒景。雲顏靈識一放即收,鄒景分明感到了她的窺視,不由淡淡而笑。
「景師兄,你真的突破到先天境界了,太好了。」雲顏有些激動,走到鄒景旁邊抓住了他的手。
「切!不過就突破到生靈境界而已,勉強留在天劍門也不過是給宗門丟臉。」旁邊一個有些囂張的聲音傳了出來。
鄒景轉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王琴的親哥哥王修,不由有些詫異。
王琴與雲修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王修也有機會與雲顏時常接觸,久而久之,王修便對漂亮的雲顏產生了好感。雲顏除了對幾個同寢室的閨蜜好友親密之外,對其他男子則是不假顏色,很少去理會,就連對王修也是愛理不理。不過,剛剛雲顏居然主動抓了鄒景的手,這讓剛好看到這一幕的王修怒火中燒,所以王修這才酸酸的出口。
「哥,你在說什麼呢!」王琴走過去拉住她哥哥,很是生氣的開口道。
王修甩開王琴的手,看着雲顏仍然將鄒景的手牽着,心中很是吃味。他也不多說什麼,手中寶劍一挺,對着鄒景便刺了過去。
「哼!」鄒景頓時臉色鐵青,拔出背後的寶劍,便欲還手。
「鏘!」便在這時,雲顏的手已經鬆開了鄒景,施展劍法擋住了王修。
「你……」王修有些苦澀的對雲顏開口。
雲顏運轉體內就快要煉成罡氣的先天真氣將王修震退數米,而後冷冷的道:「要不是看在小琴的面子上,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你以後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理會你。」
王修頓時面若死灰,他看向鄒景,劍尖直指鄒景,憤怒道:「躲在女人背後算什麼英雄?」
鄒景看了看雲顏,又看了看王琴,最後才看向王修,嘆了口氣道:「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
王修憤怒道:「我誤會?難道不是你躲在雲顏身後嗎?」
鄒景笑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應該想想,為什麼雲顏會讓我躲在她的背後。如果拳頭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這個世界還有感情什麼事?」
王修愕然道:「你什麼意思?」
鄒景無語道:「問你妹妹,我可不想打擊你。」
王修看向王琴,王琴先是白了鄒景一眼,而後看到王修看向自己的表情,不由又有些心軟。她嘆了口氣,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鄒景硬着頭皮道:「能拜入天劍門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運氣,你應該好好考慮怎麼修煉,應該把心思都花在修煉之上。若不得長生,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兒女情長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值得你留戀嗎?再說了,你好好修煉,將來修為高了,想要什麼樣的……咳咳!想要什麼沒有?」
看到雲顏再次白了自己一眼,鄒景無奈苦笑,心中暗道:「這些沒有什麼經歷的傢伙,為何這麼幼稚?我還得擔心他們的自尊心,我也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少年呀!」
王琴連忙對王修道:「哥哥,我們現在都還小,應該把心思放在修煉上。」
便在這時,雲顏突然開口道:「我想,有些東西還是要說清楚好,免得有些人老是纏着我,都擾亂到了我平時的修煉了。」
說到這裏,雲顏看了鄒景一眼,而後對王修道:「你知道嗎?你在我眼中太過幼稚,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和其他人沒有關係,王修你別看鄒景,我就只是對你說,我不喜歡你,你能聽明白嗎?」
「我不明白!要不是因為他鄒景,你怎麼會不喜歡我。」王修很是生氣,憤怒的道。
鄒景頓時無語,也不再怕打擊他,冷冷的對王修道:「你這樣的人,簡直無藥可救,做人都做不明白。幼稚、逃避、是非不明,這等心性能有什麼出息?你這樣的人,若是不能認清自己加以改變,絕對不會有什麼出息。」
鄒景說完此話,見到很多同門都圍了過來,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雲顏看了鄒景一眼,鄒景微微一笑,而後轉身離開。雲顏嘆了口氣,也給王琴和白秀兩女打了眼色,三人快速度離開。
「也就來看看雲顏師妹,卻不想好心情都讓那王修攪和了。唉!其實那王修也挺可憐的,喜歡一個人又沒錯,但錯在喜歡上了不喜歡自己的人。那叫啥?哦對,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喜歡吶!是需要緣份的,越是強求,越是不得。」鄒景一邊趕回自己的住所,一邊心中感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鄒景又逢大變,心智便在這不知不覺間成熟了起來。一般的十二、三歲的少年,若是沒有什麼經歷,必定是幼稚的。但對於修煉來說,心境很是重要,只有洞察世情,才能領悟天地大道之運轉,才能離道更近一步,自然也更容易有成就。不知道不覺之間,鄒景卻是走到了同門之前。
鄒景回了他的住處,發現凌劍他們果然都在寢室中打坐修煉。
感應到鄒景回來,三人陸續收了功,當知道鄒景突破到了先天境界之後,都很是開心,誠心實意的恭喜鄒景。
鄒景跟同寢室的三位同伴相處的很是開心,鄭山是很普通的農家人,樸實敦厚;吳俊林是世家子弟,從小便習文練字,被家族長輩教授了不少做人做事的道理;而凌劍則是皇族之人,雖然不是嫡系皇族,但這等出身最重禮儀,所以他也是從小便被教授許多道理,說話做事很是得體。
「這三個室友跟那王修比起來,可是讓人舒心了不少,至少不那麼幼稚,知道進退。」鄒景跟三位室友暢聊之後,不得不感嘆。
鄒景跟三位室友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停下,繼續打坐修煉,不放過任何增加修為的時間。
ps:書友們,我是聽風問雨聞道,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支持小說下載、聽書、零廣告、多種閱讀模式。請您關注一筆閣 yibIge.coΜ:dazhuzai玉edu(長按三秒複製)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402s 4.07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