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孩站起來,雙手掐腰,一板一眼的說道。
我這才看清楚,小鬼孩的個子很矮,說是六七歲,可能也就四五歲的光景,這樣的小的孩子當初為什麼會......
「你這小鬼倒是知道的多,那你不如再說說看,我有什麼大麻煩!」
「你想要誑我是不是?」
我心內暗忖:這孩子生前怕是個小人精兒吧,現在的這個樣子哪裏像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我誑你什麼,你若是不知道就算了,你一個小孩子,道行淺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哼哼,你這是又在激我,你有什麼麻煩我當然知道,說也無妨,你現在被個凶人給盯上了,而且你一身的死氣還有怨氣,肯定你身邊一下子死了不少人,你身上的死氣很複雜,還有殭屍的屍氣,就在這七八日裏下過墓,我說的對不對?」
我面色無波,心中卻是吃驚非小,這個小鬼孩看似說的很隨意,卻無一不是事實。
「還有,你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看,我今年已經三百多歲了,比你曾爺爺的曾爺爺年紀還大的多呢!」
小鬼孩完全不理會我的吃驚,自顧自的說的熱鬧。
「那你可是知道我今日來此的目的?」
我已經能夠感覺的出來這個小鬼孩的不簡單,也許上天讓我遇見他就是為了幫我解開如今這錯綜複雜的謎題。
「切,你還真狡猾呢,不過你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人也不壞,你背包里裝着件墓里出來的玉器,昨天我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也見過這件東西!」
小鬼娃圍着我轉了一圈,用小手在我背包上戳了戳,十分篤信的說道。
「哦?你見過了那個人?」
「那是,不過那個人可比你厲害多了,身上還掛着符咒,我只能遠遠瞧着,根本就靠近不了!」
小鬼孩聽着好像是在夸那個人,語氣卻帶着明顯的不甘心。
「那你可瞧見了那個人的樣子?」
我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好比是淘金的人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之中堅持了很多年,一直一無所獲,但是某一日卻發現有一塊巨大的金礦就在自己的腳下一樣。
「都說了我靠近不了了!」
聽到我的問話,小鬼孩顯得有些暴躁,語氣滿是不耐煩。
「好好好,是我不對,那你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嗎?」
「下午啊,你不是也知道了嘛!」
小鬼孩一副你明知故問的嫌棄樣子。
「昨天晚上你沒見到那個人再來嗎?」
我不死心,畢竟難得能夠找到一個對此事知道的如此詳細的一個人,若是不問清楚了,恐怕就難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哎呀呀,你真煩人,半夜來的和白天來的肯本就不是一個人,你是不是耳朵不好用,聽不懂我的話啊?」
不是同一個人?
看着小鬼孩已經暴跳如雷,我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看來張仁壽還有幫凶。
「你別再和我說話了,我煩的很,我要睡覺了,你快走快走吧!」
小鬼孩跟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噗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身子一低,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頭枕着自己的胳膊,閉上眼睛,一副不想再搭理我的架勢。
我也不不打算繼續惹人厭,何況,小鬼孩知道的東西恐怕也就這麼多了。
「謝謝你了,拜拜!」
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小鬼孩在我身後嘀咕了一句。
「這麼沒禮貌,連名字都不問就走了,真是沒教養!」
我腳下頓了頓,孩子而已,而且還是個小鬼孩,我完全沒有想要發脾氣的衝動。
「我叫七白,記住沒?」
七白,怎麼聽都像是神話故事裏神仙身側隨侍童子。
「斗兒哥,你......你沒事吧?」
「沒事,不用怕,以後這樣的事還多着呢,走吧!」
駒子還沒回過神兒來,跟在我身後腳步都有些發飄,最近的事兒太多,我也沒來得及將我天眼已開的詳情告訴他們倆,我剛剛和那小鬼孩在爐門那說的熱鬧,恐怕在駒子的眼裏就是我在自說自話,想想也的確有些恐怖。
伸手拉了一把駒子,半拖半拽的將他一路拉上了車,大黑還老老實實的趴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甚至連姿勢都沒變,見到我上車,喵喵的叫了兩聲,小腦袋瓜蹭過來,親昵的在我的袖子上來回的蹭了幾下。
我這雙握慣了刀槍和女人豐乳肥臀的手,還沒有適應撫摸一隻貓,所以,面對大黑的撒嬌示好,我僵硬着手不知如何反應。
喵喵喵,大黑又叫了兩聲,然後就乖乖的退了回去,好像是在示意我開車。
真是見了鬼了,自打這天眼被開之後,我看着周圍的一切都與以前大不相同,古怪離奇。
看看操作台上的圓形鬧鐘,指針指向十一點,三師叔還在今夜賓館,這個時候應該也已經是休息好了。
「駒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三師叔那人嘴巴毒,說話可是不中聽的很!」
雖然我與駒子和大炮情同手足,但是我覺得還是由必要先給駒子打個預防針,畢竟我之前也是被三師叔氣的不輕。
「放心吧斗兒哥,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分寸的!」
十分鐘後,我和駒子已經站在了賓館的大廳里。
由於是周二,賓館裏的客人不多,又是要開飯的時間,偌大的廳里不見幾個人影,金祥不在,吧枱里站着的是張生面孔,是個身子細長,小鼻子小臉的女孩兒,見到我和駒子進來,便從吧枱里走出來。
「請問兩位是住套間還是標準間?」
「你們劉經理呢?」
「你們是......」?
「我們是劉經理的朋友,他若是不在的話我們就直接上樓去了!」
我沒有提我是今夜賓館股東的身份,這今夜賓館都是金祥在打理,我就是個伸手拿錢的閒人,提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哦,劉經理剛才陪着308客房的客人出去了!」
出去了?
三師叔一大早的出去做什麼,還要拉着金祥。
「這樣啊,那我們便坐在沙發上等一會吧!」
大廳靠門的位置有一長一短兩個沙發,還有三四把椅子,我和駒子直接在最長的那個沙發上坐下。
剛才跟我們說話的那個小姑娘很有眼色,我們剛坐下,就將盛着熱水的水壺和水杯拿了過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們兩位喝點水,經理走的時候告訴我說很快就能回來!」
小姑娘說話的聲音很小,也很細,邊說臉色還微微有些泛紅,這個小姑娘眼生的很,我昨晚都沒有見過,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姑娘的性子不大像是金祥喜歡的類型啊。
金祥最喜歡的就是水滸傳里扈三娘那種性格的,敢愛敢恨,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所以這今夜賓館上上下下的女員工,都跟楊家女將似的,個頂個的豪爽利落。
「你是新來的?」
「嗯,我是今天一早才過來報道的!」
喲呵,敢情這小姑娘不僅是個新人,還是個新鮮出爐的,甚至還帶着熱乎氣。
駒子聽我這個小姑娘對話,便也很感興趣的轉過頭來看了看這個小姑娘,小姑娘被駒子一看,臉頓時就紅成了個紅富士。
這小姑娘還真奇怪,我看她半晌她也沒想着躲閃,也沒臉紅,駒子剛瞧她一眼就害羞成這樣,難道是我的長相不如駒子俊秀?
跟小姑娘有事無事的閒扯了幾句,知道這小姑娘老家是吉林延邊的,媽媽是朝鮮人爸爸是漢族,她隨媽媽,也是朝鮮族,今年十八歲,剛剛成年,念書念到了初二便輟學回家了。
朝鮮族的人在彭城並不少見,我金滿地的員工里就有四五個是朝鮮族的,但是說起性子都比眼前的這個姑娘要爽利不知多少倍。
東拉西扯的說了會子閒話,廳里一直沒有人進出,看看吧枱牆上的掛鍾,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再過一會就是中午了。
「斗兒哥,要不我出去轉轉?」
「去吧!」
我點了點頭,等到駒子出門,我便靠在沙發的後背上準備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卻被後背上的包硌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背包還在身上背着呢。
卸下背包,我又將盒子裏的紙條抽出來,仔細的端詳着『張仁壽』三個字,與昨日陸老三交給我的那封信上的署名幾乎一致,不管這個張仁壽是不是那個二十年前因車禍死亡的人,還是同名同姓的偶然,知道能夠證明一點,攛掇陸老三購買小樓的人和昨天夜裏給大炮打電話和郵寄包裹的是同一個人。
又看了看手中寫着電話號碼的紙條,這才想起來,我慌亂之下竟然辦了件可笑的事,還連累着小軍也跟着荒唐了一把。
電話原本就是大炮家的座機號碼,我要來有何用?
就在我自嘲自己腦筋不好用的時候,吧枱里的小姑娘又走了出來,站在我面前,怯生生的問道。
「我想問一下,您手裏拿着的紙條是什麼地方得來的?」
我的紙條?
小姑娘低眉順眼,不敢與我直視,我心中微微不悅,做為服務行業的服務員,最起碼的一點就是應該尊重客戶的私隱,我在看紙條上的內容,小姑娘不僅不避嫌,還走上來問我紙條的出處,這要是換了其他的顧客,心中難免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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