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給老子把嘴閉上!」
我被這狐狸臉笑的心中煩躁,如今它被困住,雖然不明白它為什麼不逃,但卻隱約的能夠猜測到定是張樹在我身上使了什麼手段,所以,一時沒忍住,對着狐狸臉就罵了一句。
「斗兒哥,你在和誰說話?」
不僅大炮,其他的幾個兄弟也都疑惑的看着我,他們見到我摟着大炮,說的話又很奇怪,臉上都驚疑不定。
「駒子,扶我過去!」
我抬頭一看,張樹正在駒子的攙扶下往我的方向走,因為肋骨上的傷,張樹整個人都佝僂了下去,雙腿也是戰戰巍巍,然而儘管如此,張樹的身形看起來還是堅定剛毅的很。
「八斗,把你右手掌心扣在那東西的腦門上。」
張樹走的慢,不過是三五步的距離,張樹卻是走了半晌還沒到我近前,駒子也不敢用力架着,生怕用力不當讓張樹真的下半身殘廢。
我抬起右手,看準狐狸臉的腦門,就要拍下去,卻突然發現狐狸臉的眼睛水光閃閃,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好像是在哀求我放過它一樣。
我雖然在道兒上混,心卻是軟,從小就愛養些小貓小狗,到了彭城後更是時不常的專門開車去那些流浪貓流浪狗集中的地方,扔點饅頭、火腿腸之類的食物。
此時狐狸臉的樣子,與我平日裏見到的那些貓狗並無兩樣,我舉着的手竟是被定在了半空中,無論如何也拍不下去了。
「八斗,別被迷了心智,快下手!」
張樹的聲音驀然想起,我一激靈終於回過神兒來,剛才差點就上了這狐狸臉的當了,現在再看狐狸臉,它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張樹,如果不是因為身子夾在我和大炮之間,恐怕就要躥出去找張樹報仇了。
我不敢再猶豫,舉起手,對着它的腦門就拍了下去,狐狸臉嗷的一聲慘叫,整個身子就軟了下去,腦袋也聳拉下來,軟趴趴的搭在大炮的肩膀上。
這時,張樹也到了近前,一伸手,就將狐狸臉抓了過去,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包紅色的粉末,看樣子好像是硃砂粉,但是細一瞧,又與硃砂粉有很大的差別。
只見張樹用手掐住那狐狸臉的脖子,將紙包里的紅色粉末通通倒進了狐狸臉的嘴裏,狐狸臉的四隻腿拼命的踢騰,張樹卻是攥的死緊,很快,狐狸臉的眼眶就淌了紅色的血珠子下來。
「你能看見它了?」
等到張樹將那狐狸臉啪的一聲扔在地上的時候我才猛然反應過來,張樹難道也是陰陽眼?
「我在你手心裏抹了介質油,這黃皮子靈性十足,又乖滑精明,卻最是怕介質油,只不過,這隻黃皮子怕是最少活了百十來年,已經能夠遊走陰陽了,如果不是你有半陰之身,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將這介質油抹到它身上去。」
張樹深吸了一口氣。
我看着躺在地上毛茸茸的好像是只寵物狗似的東西,心頭說不好是什麼滋味,就是這麼個東西,竟然將我們這一大群人耍的團團轉,直接間接的害了我們好幾條人命。
如果不是張樹出手,恐怕大炮和駒子也難逃毒手。
「斗兒哥,這是啥鬼東西?」
因為沾了介質油,原本隱身不見的黃皮子露出了肉身,不僅是張樹,墓室中的所有人都能看見地上的屍體了。
「大錘的命,還有雲東他們幾個,甚至景文和文輝都是這東西搗的鬼。」
大炮一聽我的話,眼睛瞪的好似牛鈴,憤怒的火苗咕嘟嘟的開始往外冒,我與他隔着三兩米的距離,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
「這他媽的不是只黃鼠狼嘛!」
駒子走到近前去打量,還用腳在那黃皮子的身上踹了兩腳,黃皮子此時已經是光有出氣沒有進氣了,不過一雙黃豆似的眼睛還是不忘東瞄西看。
「駒子,離遠點!」
這回是張樹說的,剛才張樹收拾這黃皮子動作乾淨利落,全憑一口氣硬撐着,現在放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從水中拎出來的一樣,從額頭到兩頰,都是水珠子。
駒子破天荒的沒開腔。
「這黃皮子還沒死透,我們這些人在它身上沒少吃虧,小心謹慎總是要的。」
「八斗,把這東西撒到這畜生的身上去。」
我接過張樹手裏的東西,微微的有些艾蒿的味道,這裏面難道是艾蒿草灰?
可是為什麼,剛才張樹不是已經說過,那紅毛殭屍對艾蒿的味道極為的敏感,只要聞到就會發狂的嘛,現在為什麼又把這東西拿出來?
我自打進墓後,腦袋就沒消停過,思考的東西比我前二十年加在一起還要多,這一樁樁一件件完全超乎我的認知,但是除了相信張樹,我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那大......」。
張樹對着我擺擺手,讓我不要說出來。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不會委屈他的!」
我朝着黃皮子走去,看着它蜷縮在地上,蓬鬆的味道鋪散在地面上,一對精光閃爍的眼睛此時已經遠沒有了之前的神采,我想起在墓門外看到的那個黑袍老頭兒,想起死在我手下的大錘和其他的幾個兄弟,心中的殘留的一絲憐憫和猶豫全部被仇恨衝散。
我將手中的紙包抖開,土黃色的粉末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落在黃皮子的身上,我從黃色的粉霧中瞥見這畜生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
如果它安心做他的黃大仙,不與我們為難,也不會有如今的下場,不管它因何千方百計的守護這座陵墓,害了我的兄弟卻是不爭的事實,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那些黃色粉末落在黃皮子的身上後,竟然像雪一樣快速的融化,很快,就全部被黃皮子的皮毛吸收,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八斗,等下你帶着弟兄們先從北面離開,我之前已經看過了,這墓室是按周卦佈置的,按卦面看應該是只有死門沒有生門的歸元卦,但是北面卻不知為何留了處福甲門,如今我們已經是瓮中之鱉,只能背水一戰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8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