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鐘公看着架在脖子上的玉簫,無奈苦笑道,「風兄弟劍法通神,沒想到內力同樣令人驚嘆,老夫這套七弦無形劍雖能散出劍氣,但主要效用全在激發敵人內力,擾亂敵招,對手內力越強,對琴音所起感應也越加厲害,沒想到風兄弟竟然全不受影響。」
當下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起來,自己苦苦修行數十年方才練成的七弦無形劍竟然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任何作用,那他修行還有什麼意義?
令狐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見到黃鐘公如此,不由苦笑一聲,說道,「大莊主,有所不知,我之所以不怕你琴上所發出的無形劍氣,並非由於我內力高強,而是因為晚輩身上實是一無內力之故。」
黃鐘公聞言雙眼一亮,驚喜道,「風兄弟此話當真?」
令狐沖伸出手來,「若是大莊主不信,一試便知。」
黃鐘公急不可耐的將手搭在了令狐沖的脈搏上,隨後放聲大笑起來,連連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我上當了,上當了。」
比武已過,勝負已分,黑白子等人將令狐沖送到了莊子門口,說道,「風少俠,我兄弟四人自從十幾年前歸隱之後就再也沒有動武了。也不希望江湖上的紛擾破壞我們平靜的生活,所以希望出了這個門,風少俠就忘了今天這回事吧。」
令狐沖聽了黑白子的話以後,面色嚴肅起來,說道,「四位莊主放心,晚輩日後絕不會透露梅莊半個字。」
「如此我等便放心了。」黑白子笑道,他們肩負看管任我行的重任,自然不能太引人注意。
如今,陳凡在這裏,他自然不敢如原著般讓令狐沖與任我行比武,所以哪怕再心癢難耐,他也只能送客。
陳凡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微笑着用了傳音入密的手段,對四人說道,「讓他與任我行較量一番。」
四人聞言,頓時疑惑起來,任我行當初可是你徒弟關起來的,為了防止他脫困,還特意派了我們幾個看着,如今你竟然要我們讓他和令狐沖比武,不怕人跑了嗎?
不過他們也不敢違背陳凡的命令,再說,對於《率意帖》《溪山行旅圖》《廣陵散》等他們真的喜歡到了極點,陳凡的話,也正中他們下懷,當下黑白子說道,「風少俠,其實我們梅莊還有一位劍術高手,只是不知……」
在一旁的任盈盈哪裏還不知道他們說的人就是任我行?本來已經失望的心頓時再次燃燒起來,說道,「既然梅莊還有高手,那便討教一二有又何妨?」
說着,偷偷將一個鋼絲塞進了令狐沖的手中,輕聲說道,「沖哥,待會兒你把這個給他們要你見的人。」
令狐衝心下一驚,表面上卻毫無異色,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便隨着黑白子等人來到了囚禁任我行的地方。
任我行本來沒有興趣搭理二人,不過在黑白子三人的激將法之下,被困了十幾年的任我行頓時被激起了好勝之心,當下向令狐沖問起了交手的過程。
令狐沖一一陳述,任我行聽的只覺得他們在扯淡,不由怒道,「簡直放屁,這老四老三的武功自然不值一提,但說老二被你連攻四十多招不能還手,我卻是決不信,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能連攻黑白子四十餘招,逼得他無法還上一招?」
黑白子也是有些慚愧,臉紅道,「任老先生過獎了,這位風兄弟劍法之高,早已遠遠超越江湖的高手,晚輩實在是出不了手啊,環顧當世,也只有任老先生這等武林中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高手,方能指點他幾招。」
任我行笑道,「咦,這倒有些意思了,小伙子,你過來,咋倆比貨比貨。」
黑白子一聽,心中暗道有戲,當下都是臉露喜色,令狐沖對着四人說道,「還請四位前輩打開大門。」
四人還不等令狐沖說完,直接就急不可耐的打開了鐵門,把木劍分別交給二人,就退了出去。
任我行沖他笑道,「小伙子,老夫被困在這裏多年,十年不動兵刃,不知當年所學的劍法還記不記得。」
令狐沖說道,「前輩謙虛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拿着木劍一揮,屋中頓時嗡聲大作,在西湖的這十年來,任我行終日無事可做,每日也只能練功了,當真進步神速。
令狐沖走上前去,讚嘆道,「前輩好內力!」說着,便偷偷的將鋼絲塞進了任我行的手中。
任我行接到鋼絲,身子不禁一震,意外的看向令狐沖,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小兄弟,請了。」
說完,隨手擺出一個起手式。
令狐沖大驚,心中暗想到,當初獨孤前輩傳我獨孤九劍之時,曾經言明,若是對手也無劍招,那麼他必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二人打到如何便如何,說不定是你高些,也說不定是他高些。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竟然碰上了,想着想着,自己也擺出一個起手式。
任我行見狀,點點頭,說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也懂得無招勝有招之理,難怪能讓老二連守四十多招,不錯,不錯,不知你的師傅是誰?」
令狐沖道,「還請前輩莫要見怪,傳授晚輩劍招之人,禁止晚輩說出他的名諱。」
令狐沖卻是不知,他這一隱瞞,反倒是救了自己一命,否則,若是讓任我行知道了是陳凡教他的劍法,絕對分分鐘殺了他。
「也罷,你不願說,老夫也不逼你,接招吧。」說完,直接隨手一劍刺向了令狐沖,令狐沖也不甘示弱,一劍迎了上去,二人劍法都是行雲流水,隨心所欲,轉瞬之間,便交手了上百回合。
任我行心下疑惑道,「這小子的劍法,我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過這個疑惑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閃而過,當下繼續投入了戰鬥之中,任我行的劍法變幻莫測,又有百年內力加成,一把劍舞的當真是虎虎生風,伴有風雷之聲。
令狐沖的破劍式平淡無奇,毫無章法,只是任我行每出一劍,他就找到破綻攻過去,令任我行不得不回防,一時間也是與他的打的不相上下。
在暗中觀察的陳凡見到令狐沖的表現,也是很滿意,「這小子,一月之間,便進步了這麼多,劍道天賦還真是不錯,若是在境界內力兩項上讓他補足了與東方的差距,假以時日,定然可以破碎虛空而去。」
打着打着,任我行觀察四周,發現時機已到,便連連呼喝,竟似發了瘋一般,呼喝越急,出劍也是越快。令狐沖覺得他這劍法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每一聲斷喝卻都令他雙耳嗡嗡作響,心煩意亂,只能強自鎮定,拆解來招。
突然之間,,任我行大喝一聲,百年真氣化為音波轟在四周的鐵壁上,眾人只覺得耳膜仿佛都要被震破了,頓時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乘着這個機會,任我行連忙利用鋼絲鋸斷了手腳上的鎖鏈,並且和令狐沖換完衣服,給他拷上,接着便飛速離開了這一個囚禁了他十年的暗室。
等到他走後,陳凡從暗室中走出,看着昏迷的令狐沖說道,「這次有黃鐘公,黑白子,任我行給你餵招,待會兒再交給你吸星大法,想必,你應該能坐鎮雲垂位了吧?」
說完,救醒江南四友,輕笑着看了一眼任我行逃脫的方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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