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眾少中只有林建新有處理類似婆媳關係的可能性,季堯不得不向他尋求腦力支援。而得到的回答卻是……
「我家老頭老太太說什麼,曉白都說好;燕子說什麼,我家老頭老太太都說好。」
於是,季堯不得不承認,他和林少的情況確實天差地別,完全沒有可參考的餘地。季老爺子和張鳳欣永遠不可能什麼都聽駱佳容的,而駱佳容也永遠不可能什麼都聽季老爺子和張鳳欣的。
想找一個比聞燕還強悍,比曾曉白還溫順的媳婦,這基本上屬於幻想的範疇。
最後,對於完全沒有懸念一定會出現的戰爭,季堯難得果斷的把駱佳容送回家泡澡,他一個人上了山。反正老頭子動口就當聽不見,老頭子動手就跑路,三十年他已經熟練得很了。他季少什麼人,還能跟女人和老頭子一般見識?!
而不跟女人和老頭子見識的季堯從山上落荒而逃到會所後,還是糾結了。因為他發現整個會所不管是員工還是客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成年人還未成年人都是討論着同一話題——晚上燈火闌珊開張,到底是去呢?去呢?還是去呢?
員工想的是,大嫂開店我們不能不去吧?但是今天晚上要上班怎麼辦?有人換班嗎?
客人想的是,不知道這邊的vip卡在那邊可不可以用?
男人想的是,聽說那裏男人喝酒不要錢,但是不帥不讓進,爺這麼帥的應該沒問題。
女人想的是,聽說那裏的男人都好帥,蘇西也在,但是東西會不會很貴?
成年人想的是,聽說會很香艷哦!
未成年人想的是,應該不會檢查身份證吧?!
顯然,人人都知道駱佳容開了家什麼俱樂部,除了季堯,最近他確實除了結婚的事,什麼都沒管。
雷子問:「大嫂新店開張,大家都想去捧場,要不要晚上這邊少安排幾個人……」然後敏捷的接住飛來的液晶顯示器。
但是晚上七點剛過,季堯還是貌似隨意的拿了雷子的車鑰匙,然後鑽進那輛小別克里一路穿梭,去了傳說中的燈火闌珊。
偷偷摸摸的把小別克停在離大門約二十米的位置,關車燈,熄火,壓低帽沿,遠遠的看着穿着一身火辣緊身衣的駱佳容把掛在門頭的那串炮給點了。等煙沉下去的時候,一個小領結站在車窗外彎腰陪笑……
「季少,佳容姐說她那還有一會兒,請您去包間裏稍微等一下。」
被抓包的季少將帽子往邊上一丟,從車裏鑽了出來,貌似非常嫌棄的四周看了看,不耐煩的對小領結說:「走吧,愣着幹嘛?!」
「是!季少。」小領結趕緊的在前面帶路。而事實就跟季堯想的一樣,那個所謂的大門不過是個擺設,穿過一條小巷,彎彎拐拐的,還有個隱藏的側門,進了側門,往下走,又穿過一層又一層暗紅色羽毛帘子,小領結打開一扇黑胡桃木的門。
林建新,夏凡,陳青楊和紀千舟一個都不落的坐在裏面,甚至還有聞燕,季芸芸和紀伊人,季堯有種一腳踏回二十年前的感覺。那個時候,聞燕和林建新還沒有婚約,季芸芸和也沒有和夏凡把關係搞得讓人不明白,紀伊人也沒有被抓回去學什麼管理。
然後還沒等季堯來得及為幾十年難得一現的小傷感多想點什麼,就見到紀伊人拍拍手,高興的說:「姐叫的少爺終於來了,趕緊的!坐姐邊上。」
夏凡撲到茶几上收着錢:「爺說了最晚八點半到,沒錯吧?!」
陳青楊指着還站在門邊上的季堯很不滿:「又害爺輸錢!」
「靠!你們跟爺都不打聲招呼!」極其自然的坐在紀伊人的邊上,伸手攬過她的肩,季少揚手對邊上的小領結說:「傻站着?!沒看見伊人姐來了啊!還不給爺上最好的酒!慢了爺抽你!」
聞燕的酒杯磕到了茶几上,乓的一聲:「搞清楚了。這是姐的店,還輪不到你說話。」
季堯擺手表示不理會:「林少,這哪來的,趕緊管一管,都多少年了,爺從心裏就瞧不起你。」
林建新自顧自的喝酒:「你有本事先給爺管好駱佳容,不只是燕子,整個城南都聽你的。」
「靠!爺說一她駱佳容敢說二?!」
季少豪邁了,眾人唏噓了。包間大大的投影上駱佳容出現了。
駱佳容站的地方是大廳,鑑於大多數的女人還是不希望有人看見自己出來玩,大廳里的表演都可以通過包間的電視或者投影看到現場。就好象這個時候,大廳里站的大都是小領結,少爺和季堯那邊過來捧場的小弟小妹,看起來有些冷清,但包間幾乎都是滿的。
「我是駱佳容。」
於是大廳里很給面子的沸騰了,口哨了,尖叫了。
「我想認識我的人都在這裏了,其他躲在屏幕後面的基本都不是衝着我來的。」駱佳容說:「下面,有請店長蘇西。」
蘇西今天的着裝顯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一絲不苟,中規中矩的小領結,白襯衣,黑馬甲和光亮如新的黑皮鞋讓他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忠厚正直。
可是也許正因為如此,當他對着麥克風輕輕的說出那句:「歡迎光臨,我是蘇西,很高興能有機會為各位效勞。」的時候,僅僅是喉結的微微蠕動和顫抖,僅僅是那輕揚的嘴角都帶着一種禁慾的性感。
駱佳容知道沒她什麼事了,她可以趕緊去包間,據說一瓶最貴的酒應季少的要求剛被送進去,她希望現在趕過去,還能嘗到一點味道。
今天她心情不錯,想喝一點酒。
可就在駱佳容拍拍余浩的肩,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女聲憑空響起:「佳容姐是怎麼把蘇西從魅色挖過來的呢?」
顯然,這個聲音來自某個包間,包間裏有一個按扭按下後可以將聲音傳到大廳里,這原本是為了日後有競拍的時候準備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已經研究清楚了。
駱佳容說:「我把他打暈了,裝進行李箱,拖回來的。」
這話聽起來很假,但是大家還是都笑了,笑着的時候,又有一個聲音響起,說:「老闆別為你男人背黑鍋,要姐說,這事一聽就知道是季少乾的,是不是?!」
這個話一出,全場更是笑翻了,大聲都說「是」。駱佳容看起來很冤枉,她說:「這事真是我乾的,不信你們問蘇西。」
蘇西自然是幫着澄清,說着「他也沒想到會栽在一位現代女俠的手裏」之類的話,只是澄清過後,還有人沒完沒了的問:「季少那時候跑哪去了?」
駱佳容確實有些後悔忘記事先把這個包間喇叭關掉了。
低頭,沉默,長呼一口氣,抬頭,淺笑,說:「那個時候啊,季少應該正摟着一對烏克蘭血統的雙胞胎吧。」
然後……終於沒有人再從喇叭里嚷嚷了。
當然,也許還有人在嚷嚷,但是余浩剛才已經默默把它給關了。
駱佳容從台子上走下來,往包間去了,但是她覺得酒一定已經一滴都不剩了。
而這個時候在包間裏,紀伊人扶上季堯的肩:「駱駱說的是真的?她幫芸芸擺脫高聰的時候,你在玩女人?還兩個?」
「靠!爺那還不是被她逼的,她不陪爺睡覺,還動手打爺,爺都沒還手,爺已經很忍她了,還不讓發泄發泄?!」
誰能把容忍一個人把這麼無恥的事情說得理應如此,理所當然且理直氣壯?
好吧,鑑於包間裏每個人的人品下限都比較低,基本上大家都能容忍,但是大家都覺得在這樣好的日子裏,這麼好的由頭不用實在是有些可惜。
於是當駱佳容推開包間門的時候,看見季少正被眾少按在地上暴打。而聞燕,季芸芸和紀伊人在邊上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跟在後面的余浩見勢趕緊上前踹幾腳。
季少被迫五體投地的咆哮:「他娘的,你們這群混蛋,爺遲早挨個廢了你們。」
然後毫無疑問的被打得更狠了。
「靠!她找男人你們不說,管爺找女人?!先把這女人給浸豬籠了!」
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看着大家比較熟的份上,準備伸出援手的駱佳容不動聲色的將手收回來,從邊上繞了過去:「繼續,千萬別給姐面子。」
總的來說這個夜晚還是很愉快的,聞燕和林建新竟然說上了幾句話,季芸芸和夏凡也沒有產生詭異的磁場,駱佳容新店開張,聽着不定時的有小領結來刷新營業額更是高興。
除了季少極其苦逼的被打了一頓。
季少從地上爬起來後馬上抱着駱佳容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指着依舊笑着的駱佳容憤慨的對眾人咆哮:「你們看這女人,她根本就不在意!剛才在那什麼台上是裝的!裝的!懂嗎?」
眾人一致點頭:「懂!」
這世上怎麼會有事,季少都懂了,別人還不懂?
只是在某些時候大家都喜歡懂了裝不懂,這樣就可以欺負季少。這個季少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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