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小仙醫 027 心臟停止半小時之後

    在手術里，等給耿直輸血完畢之後，華天成立即命令道：「馬上進行心臟復甦。」因為顯示器上的心電圖已經發出警報，耿直的心電圖呈現輕微的波浪形，已經接近直線了。

    在搶救室里，最快的心臟復甦辦法，就是用電擊法。可是幾次電擊之後，耿直沒有絲毫復甦的跡象。華天成頭上也在不斷滴汗，一個叫亢曉藝的小護士，長得小巧可人，她拿着手絹不停地給華天成擦汗。

    雖然手術室里有空調，但華天成還是不停地出汗，因為他是火陽體質，怕熱不怕冷。當亢曉藝低頭一看華天成還光着腳，她便悄悄打開搶救室的門，對守候在門口的耿爽說道：「耿爽，你去病房把華醫生的鞋子拿來，他到現在還光着腳。」

    華天成雖然穿上了手術服，但為了救耿直，他一直光腳站在手術室里。等華天成的布鞋被遞進來時，亢曉藝沒有絲毫的譏笑，她默默地將這雙舊布鞋放在華天成的腳下，輕輕地說道：「華醫生，請把鞋子穿上。」

    華天成這才知道自己沒有穿鞋，當華天成穿好布鞋之後，亢曉藝就給他將鞋套套上。戴着藍色口罩，穿着一身深綠色手術服的華天成，第一次看了亢曉藝一眼。亢曉藝也是第一次和華天成的目光相遇了，此刻她的心裏猶如撞鹿。

    周醫生和另外一名男醫生在給耿直做心臟復甦，做了幾次之後，周醫生停了下來，看着華天成問道：「華醫生，耿直已經沒希望了，放棄吧？」

    「不能放棄，我剛才檢查了他的三個傷口，捅的都不是要命的地方，關鍵是他失血過多。如果現在放棄搶救，我們前面做的工作白費。」

    大家都知道，現在如果不能讓耿直的心臟進行跳動，即就是把他的三個刀口處理縫合，已經毫無意義。好的是這三刀都捅在了耿直的肚臍四周很近的地方，形成了一個三角型傷口。況且這三刀都沒有傷到耿直的臟器，由於血壓太低，心臟供血不足，以至於心臟失去動力。

    現在電擊都不起作用，用手壓更是無濟於事。五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耿直的心臟還沒有復甦。大家都急了，都在勸華天成：「華醫生，你已經盡力了，放棄吧。」

    「華醫生，你這種執着的精神很值得我們學習，但耿直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他的心臟停止跳動已經二十分鐘了，沒有希望了。在醫院裏，如果病人的心臟停止十分鐘，我們都已經放棄了。」

    「不——耿直還沒有死，他會活過來的，現在還不能放棄。我已經答應耿爽要救活她的親堂弟，我怎麼能失信於她。」華天成的眼神里佈滿了焦灼。

    周醫生輕輕地拍了一下華天成的肩膀，勸慰道：「華醫生，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耿直的死與你沒有絲毫的關係，他送來的時候，心跳就已經很微弱了。大家都可以給你證明的，你不用擔心。在醫院裏死人，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不要內疚，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說完這些話後，周醫生將自己手上的塑料手套摘下來，拿下口罩第一個走出了手術室。一看周醫生先走了，其餘的人更沒有信心了。

    除了亢曉藝，一個男醫生和另外兩名護士都相繼離開了，手術室里就剩下了兩個人。一個華天成，一個亢曉藝。

    此刻華天成並沒有停下了，他在耿直的心臟上四周插滿了銀針，用手在不停地轉動着，他的神情很專注，其他助理醫生和護士的離開，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工作。亢曉藝第一次覺得她和華天成配合很默契，還未等華天成停下了，她就知道華天成需要什麼手術工具。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華天成甚至能聽到耿爽在門口外面捂着嘴，痛苦的哭泣以及一些人的安慰聲，「耿爽，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不一會，華天成就在耿直的胸口上插了十幾根細細長長的銀針，一些銀針還在不停地晃蕩着。

    「華醫生現在在做無用功，人都死這麼長時間了，還能活過來嗎？簡直在開玩笑。」一個熟悉的男醫生在手術室的過道里低聲說道。

    一個熟悉護士的聲音：「這又不是他的親人，他那麼執着幹什麼？讓我們都跟着受累。我先回護士室了，等耿直推入太平間後，手術室里我來收拾。」

    華天成一看耿直的心臟停止已經快接近三十分鐘了，他也有些着急，汗水從他的頭上嘩嘩地流，有些汗水都流進了他的眼睛裏，亢曉藝馬上用自己噴着香味的手絹給華天成擦汗，這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不做作。

    「華醫生，你太累了，要不你休息一會？」亢曉藝輕聲問道。

    「不，不能停，不然耿直就永遠沒有活過來的希望了，讓我最後再試一次吧。」說完這話，華天成從他的皮夾子裏拿出一根又長又粗的毫針，對準耿直的心臟，猛烈地刺了兩下。突然心電圖顯示器再次響了起來，亢曉藝興奮地大叫道：「有心跳了——有心跳了——」

    趁華天成還在忙碌的時候，亢曉藝跑出手術室在過道里喊了一句：「快來呀——病人的心臟復甦了。」

    首先聽到這句話的是耿爽，她捂着臉站在門外大聲地哭了起來，這次她沒有壓抑自己的哭聲，而是放聲大哭。她的眼淚在流，但她的嘴角有了笑容。

    前面看到周醫生和其她人都出來了，她失望極了，痛苦猶如一隻巨獸一般噬咬着她的心。耿直的父親去世的早，母親又體弱多病。耿直在鎮一中上學，嬸嬸就把照顧耿直的任務交給了她。如今耿直成了這樣，她感到是自己沒有當好這個姐姐，沒有照顧好這個弟弟。

    現在剩下的一絲希望，就是華天成還堅守在手術室里，在做最後的努力。聽到亢曉藝的喊聲，剛才走出手術室的那些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自言自語地說：「不可能吧？你看表，耿直的心臟都停止半個小時了，還能活過來。如果真復甦了，我看華天成就是個仙醫，是個活神仙。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