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突然張開、因感動而帶着淺淚的棕眸在院中驕陽之下光影瀲瀲,停下步子站在他身前的宗皓眉頭一擰,面色陰沉。
&麼?」
&不知道。」羅辰輕揚嘴角,又閉上雙眸,眼下聚成一條粗線的長睫毛染上隱約淚跡。
如果昨晚他沉入河底,再無音訊,皓和阿雅該有多難過。
還有,他現在唯剩的親人——遠在異國的母親。
宗皓冷下眸嗤笑。「不知道?哼,除了他還有誰?」能對他下這種狠手的無非是周嶼。「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應該和她分手?」
自從他和比他大五歲的謝雅在一起,他就每天盼着他們倆能分手,特別是在知道謝雅黑白兩道通混、還曾是貴公子周嶼的女朋友後。
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光想想都覺着危險。
&是不會和她分手的,她是我的永遠。」
沉靜中飄出決然的一句,他恨不得立馬把他的腦子拍醒。「永遠什麼!再這樣下去,你的小命都要沒了,還談什麼永遠?」
一個有模有樣、名牌大學裏的高材生,竟然和一個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還義正詞嚴談永遠,不是腦子有坑是什麼?
&今後會更加小心,也會想辦法的。」
&想辦法?你是能躲還是能先下手為強?在周嶼面前,你就是只螞蟻。一捏就沒命!不是我非要打擊你,你說你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吊在她身上過命都不是自己的日子?」
宗皓因擔心而惱怒。心情沉重,板臉擰眉,身前的他卻掛上幸福笑容,勾勾唇角不作答。
&還笑得出來?」
他撿回一命,仍帶一身傷,還一副無事的淡然樣子,真是欠扁。只是。他知道他對他說再多也是無用,只能撫額緩頭疼。
這不是他第一次勸他回頭。如從前一般,那個女人還是扣着他的神魂。沒給他還回來。
午後的陽光強烈,驅散院外的寒意,鳥音頻繁,貓咪也爬上窗台抬手伸舌理毛。楚爍無力側趴在房間內厚窗簾前的書桌上。眼眸隨忽然發出的窗簾拉開聲被光亮刺痛。
眯着睜開眼。他好幾天才能夠見一面的母親坐到他的身旁,他趕緊直起腰板。>
&什麼到了這個點還連早餐都沒有吃呢?」手邊的兒子一臉倦意,她抬手拍拍他的肩頭,讓他振作起來。
聽着她輕柔的詢問聲,他勉強微笑。「還不餓。」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餓,想起昨晚他按照南宮翊助理所教的,一直賴在慕容翎身邊時她對他說的話,他就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就算你賴在我身邊一輩子又怎樣。我還是不喜歡你,我一開始不喜歡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最好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感情。
她說的時候輕輕鬆鬆,可她的一聲「不喜歡」卻可以毀掉他的所有好心情。
昨晚的年會才進行到一半,他就離開了南宮家,空着肚子一直到現在。
&餓也要按時吃些東西。還有……告訴媽,你的心情這般低落,是不是慕容翎打擊你了?」
讓他心跳加速的名字落入耳中,他詫異點點頭。「您怎麼知道是她?」
他沒有讓家裏人知道他在追求慕容翎,他老媽竟然也知道了。
&兒子這麼喜歡一個女孩子,我怎麼能不知道呢,別難過了,媽幫你。乖,先下樓吃東西。」
結束了堵心許久的年會,日子終於變得悠閒,洛櫻已經決定要隨父母一同去度假。昨晚從南宮家回來,她乖乖早躺着,卻一晚上都睡不着,睜眼發現天亮,索性先起床洗漱,吃過早餐,等腦袋沉繼續睡,一直睡到午後自然醒來。
父母沒有太多空閒時間,明天下午她就要飛往度假地。剛醒來,此刻精神百倍,就是有點兒餓,待會兒她下樓吃飽後,要先把奚媛借給她、自行整理出來的獨家資料還回去了。
資料還在書房裏,洗漱、換了身衣服,她拎起挎包邁出房門,準備拿上資料直接下樓。
踏進書房,書桌上一方古銅色長盒映入眼帘,她放下手中的挎包,拿開盒蓋。盒子裏頭躺着卷子,她掏出攤開,是一幅人物畫。
上頭畫的人竟然和她長得有點兒相似。
斜陽透過落地窗鋪在辦公桌的腳邊,桌上的手機振動,林菀眼不離文件,伸手摸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櫻啊。」
&書房裏頭多出來的長盒是從哪兒來的?」
&個啊,昨晚回來之前南宮家派發的禮物。」
&看過了嗎?」
&裏邊不外乎是書畫,反正你會看,我就直接擱桌上了。你打開了嗎,裏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吧?」
&開了,就一幅畫。」
&就行,沒有其他事情就不多說了啊,你老媽我忙着呢。」
&
放下手機,她低頭細看鋪在書桌上的畫幅。因妝容的差別,畫中的女子只是面部輪廓與她有些相似。嶄新的宣紙上,女子妖艷的濃妝,潑墨般的深邃眸子,透出不容忽視的霸傲;着一身精美絕倫的古裝血色紅裙,半側靠在巨大如床的雕椅上,身子微傾,伸出縴手,準備要拿身邊酒杯的姿勢,又不乏柔斂。
綜合起來,一個字就可以形容>
這是誰畫的藝術畫呢?真有心。
只是左下角兩行水平不高的題字,怎麼看都感覺有些突兀,畫不錯,字還不行,要是林哲……要是他寫的,肯定能夠和這幅畫相稱。
天氣好,房間裏透亮。今天不忙,吃過午餐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換上睡衣的奚媛側疊雙腿坐在茶几邊的淡綠色絨毯上,微俯身認真閱讀手上令人深思的名著,敲門聲傳來,她頭也不偏,起聲:「門沒鎖,進來吧。」
房門打開,原以為是母親,抬頭看到是洛櫻,她放下書本拿過茶杯給她倒上熱茶。
&麼在這個時候突然過來了?」
&天我要和我爸媽出門了,就先把你借給我的資料拿過來,你的脖子怎麼了?」
因慣性跟隨洛櫻的視線低頭,猛然想起鎖骨上方的幾處淤青,她笑笑起身。「沒什麼。」
她總不能和她說這是周勵昨晚留下的吻痕。
方才看書太用心,完全忘了這回事兒,幸好先進來的是洛櫻而不是母親。
走到衣櫃前,她拿過一件白襯衫換上,回到安靜喝着茶的她身前坐下。頸上的淤青被掩住,她也不再問,她才暗呼一口氣。「這次是要去哪兒呢?」
&地方。我媽說再不把握去的機會,沒過幾年那兒就要被海水淹沒了,所以今年還是去那兒,只是換了另一個島留宿。」
&今年我……」話到一半有來電,她頓下看了一眼,高揚嘴角划過拒接鍵。「今年我就不出遠門了。」
洛櫻點點頭瞄一眼她放回桌上的手機。「騷擾電話?」
視線還未移遠,屏幕又亮起,她看到了上頭的名字,伸手幫她拿起手機嘻聲:「先接電話吧。」
周勵打來的電話她竟然不接,待會兒他該急壞了。
面前的人兒起身走到窗前,洛櫻垂眸對着身下的絨毯,感覺余光中的門邊有人,她抬起頭,一抹幽影隱出門外。心一驚,她起身快步走到門外,可走廊上什麼影兒都沒有。(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918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