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媽望着謝雅聳了聳肩,轉身拿起沙發上的錢包出了門。
謝雅微笑着目送秀媽出門後,急忙打開了手上的信封,抽出裏邊的照片查看。
這些照片,只要是拍的到那株柳樹的,都會發現柳樹下有一條白絲帶,拍攝的位置、角度雖然不同,但是照片上白絲帶的帶尾兩端始終是指向正在看照片的人……
「呀,這可是魂帶啊!」秀媽偷偷從後院回到廳堂里,發現謝雅看完手上的東西後便垂下雙臂,就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後蹲下查看她手中的照片。
謝雅深思間被秀媽打斷,急忙轉身。
「這是魂帶?魂帶是什麼東西?」謝雅閉上雙眼暗呼一口氣後,平靜指着照片中的白絲帶。
「哎喲,魂帶可不是東西,是鬼魂。」秀媽急忙環視廳堂,湊到謝雅身邊輕聲慢道。
「鬼魂?」謝雅望着身邊神神叨叨的秀媽皺眉。
秀媽望了謝雅一眼,拿過她手中的照片,指着照片上的白絲帶。「你還真別不信。我告訴你,這玩意兒是我們鄉下給死人送葬用的白布條。去給死人送葬的親戚們都要在腰上或是胳膊上繫上這樣的白布條,將死人送出家門後,就要把這些布條從身上解下,繫到路邊的樹木上,才能夠回家踏進家門。但是,是不會有人把它們系在柳樹上的,因為一旦系在柳樹上,死者的靈魂就會被柳樹的陰氣縛住,一旦被縛住,它就不能和別的死人一樣走該走的路,見到陰間的判官,見不到判官呢,判官就沒有辦法對它生前的人生做出判斷,那麼,它就既不能去冥獄勞動改造請求重新投胎做人,也不能去天堂享樂,還會……」
「別說的像你親自見過這些事情一樣。」謝雅打斷了講的出神的秀媽,拿過她手中的照片塞進了信封里,轉身走離。
「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重點在後面。」秀媽急忙攔住了她。
「長話短說。」謝雅停下步子。
「好好,我說重點。那個照片裏的白布條呢,其實是鬼魂留下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鬼,是那種很厲害而且正在陰間受重刑的鬼,這種鬼呢,偶爾會趁看守它們的陰兵不注意時,溜出鬼門關,來到陽間,或作惡,或完成生前未完成的願望,或看看自己還在世的所愛之人……不過呢,既然這隻鬼把魂帶的兩端對向你,那就說明,它想要結束,不會再來打擾正常人,也希望正常人不要再打擾它。」
謝雅望向說着說着就變成了陌生少女面容的秀媽,急忙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聽她說完。語畢後,秀媽才又恢復了原來的面容。
「秀媽,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謝雅望着語畢後就愣愣翻白眼甩頭的秀媽,急忙扶住她問道。
「噢?我怎麼了?」秀媽恢復了精神,望着眼前深皺着眉頭的謝雅問道。
「沒什麼,您該熬粥了。」謝雅向她揚起微笑後,轉身走到廚間裏,拿上打火機。
她把照片拿到了前院的草坪旁燒掉,就把灰燼掃進了草叢裏。
洛櫻快要放午學時,就給謝雅打了電話,說要和同學去逛街,讓她不用來學校接她。
奚媛早就已經領了結婚證的表姐要在這個周末補辦婚宴,讓她去當伴娘,她只能讓洛櫻放午學後陪着她一起去婚紗店看看禮服,表姐中午會在婚紗店裏等着她。
「走吧。」最後一節課下課,洛櫻歡快背起書包走到奚媛面前。
奚媛回了回神,微笑從位子上起身。她這一早上,根本聽不進課,早上半路攔下她把她緊摟在懷裏的那男子的面容和身影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說不清此刻自己究竟是什麼感覺,感覺心裏亂糟糟的。
她並不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也許那男子對她並無其他意思,只是認錯了人而已,可是她……怎麼會一直想着他呢?
「你在想什麼?」走出樓梯口,洛櫻就向身邊一直在出神的奚媛開口。
「沒什麼,只是今早我來學校的時候,半路被一個不認識的青年攔了下來,他還突然間就緊緊地摟住了我。」奚媛微笑道出。
「啊!你遇到流氓了?沒怎麼樣吧?」洛櫻急忙停下了腳步扶住奚媛查看。
「我沒事。他應該只是認錯人了吧。而且,他都受傷倒在地上了,不是外傷,也不知道是什麼傷啦,不過,他不讓我送他去醫院,而是讓他把他送到大橋邊。」她揉了揉太陽穴向一臉擔憂的洛櫻道出。
「都倒地了還不去醫院,而且還讓你送他去大橋?這分明就是耍流氓嘛,今後你可要多注意點兒!」洛櫻急忙囑咐奚媛。大橋有什麼好去的嘛,又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難不成他還想和剛認識的女孩來一段情意綿綿的水畔約會?唉……現在的流氓花招真是多!
「嗯,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你別太緊張啦!」奚媛笑挽洛櫻的胳膊。
柳芷跟着洛櫻和奚媛一直走到了校門口,看着她們一直有說有笑的,她便走向了另一個路口,準備搭車回家。
洛櫻和奚媛打車來到奚媛表姐所在的婚紗店後,就迫不及待地走進了店門。
「哇……好多婚紗啊,好漂亮!」洛櫻一進門便望着將自己四面包圍的各式各樣婚紗抿嘴感嘆。
「嗯。」奚媛微笑望着進店後她一眼就看上的婚紗點頭。
「兩位小姐,請問你們是約了人嗎?」店員看到來客,急忙微笑接待。
「嗯,我們來找陸婉女士。」奚媛點頭回答。
「好的,兩位小姐請跟我來。」店員將她們帶上了樓。
陰間幽幽暗暗的鬼門關自落宅倒下後便緊閉着,剛剛從陽間來到關前的新鬼們默默地等在關門外,一言不發。
陰風吹過,一片只見花不見葉的暗紅色花海盡情波動着。
女子背站在宮樓前望向拱門外的院牆,微風吹動了她烏黑的長髮,撫過她的愁顏。
「湲。」一個披着鎧甲的男子從宮樓里走出,邁着沉步走到她的身後。
「大人醒了嗎?」女子急忙轉身,向男子着急發問。
男子向她搖了搖頭。
「你要是實在擔心,就別站在外面了,進去陪着落大人吧。」男子輕勸。
「不,他說過,不允許我再踏進他的宮樓,永生永世……」女子落下了眼淚,急忙轉過身,匆匆走出了院門。
男子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默默搖頭。冥醫說大人心中積鬱而且又動了舊傷,恐怕要調理好長一段時間,大人沒有醒來,他也沒有辦法向他傳達她的心意,她恐怕又要難過好長一段時間了。
可是他一直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些什麼,大人才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並且真的將已經服侍了他多年的得心婢女趕出這坐宮樓。
也許,又是因為那個女人,都過了那麼久,大人還是放不下那個女人,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為何他就不能放下,看看眼前的真心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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