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卉聽到丫鬟們的讚美不由的笑了,她剛才還是一個呆在柴房中等待審訊的罪人,現在老爺的一句話她立馬又變成了這南榮府的大小姐,那些丫鬟們看自己的眼光都跟着改變了。
她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們走吧。」
南榮府景和堂內南榮慕與胡氏坐在主位,二爺南榮軒與三爺南榮智帶着夫人坐在兩側,鮮于夫人坐客位。鮮于睿站在一旁他的眼睛時刻盯着門口。
南榮慕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他有些無奈的說道:「稍後小女就會前來給各位長輩請安,小女長在市井之中身邊缺少管教的長輩所以可能會有一些失禮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才是。」
胡氏笑了笑臉上雖然帶着一副慈祥的面容,心裏卻是恨極了這個南榮沐卉。她不僅沒有規矩並且就連最起碼的長輩她都沒有尊重的意思。
二爺南榮軒擺弄着手裏的白瓷茶杯,看着那茶杯上的蘭花笑着說道:「既然是哥哥的女人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不管是在哪裏長大這根兒是我們南榮家的就不會長歪。」
聽着南榮軒的話旁邊的鮮于瀅心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言。南榮軒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併且言辭甚少她有些奇怪今日自己的相公倒是第一個發表自己看法的這種行為有些怪異,並且字裏行間都透着要討好南榮慕的意思。
三爺南榮智向來是恪守規矩的,他一臉的嚴肅說道:「我覺得還是等見面了再說,這好與不好還要看她的品行了。」
往後的座位上坐的都是一些最得寵的姨娘,但是在這件事情她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利只得陪着笑臉坐在那裏。
南榮沐卉邁着細碎的步子走了進來,看到堂內這麼多人倒是嚇了她一跳,這南榮府中還有這麼多的人,她走向前去一一的行禮。
南榮慕看到沐卉身穿這身衣服心裏咯噔了一下,她這長相除了左眼處的櫻花胎記跟當年的初月有九分的相似。
當年他用盡了手段才將梁初月弄到了手,但是好景不長剛過了兩年生下沐卉沒有多久她就過世了。那些日子他整日裏都夢到與她剛剛相識的日子,現在再次看到沐卉他們的孩子他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疼惜。
南榮軒這才明白了那日他在花園見到的這個姑娘竟然是他大哥的女兒!原本他還以為是沐菡活着是沐蕊請過來的朋友,若她是南榮慕的女兒那麼這輩子他就再也沒有了能娶她的可能。
他又轉臉看了看身邊的鮮于瀅心一臉的木訥,他的心就像是刀割一般。幾十年了他從未這麼動心過,在花園中見到沐卉的場景還在眼前。現在到頭來不過也是一場空而已。他縱使能搶了南榮慕的老婆但是他卻不能連他的女兒也要。畢竟是初月的女兒他也做不到。
胡氏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南榮沐卉,想起她的沐菡還躺在床上心裏就十分的不舒服。
她輕咳了一下說道:「老爺雖然沐卉臉上有獨特的胎記很容易辨認,但是這世間萬物還是有巧合在其中的,我們不能只因為一個櫻花胎記就確認這個姑娘是我們南榮家的血脈。現在人心叵測我覺得還是要再次讓大家驗證一下好,以免以後落人家的話柄。」
南榮軒立即接着她的話表態說道:「大哥,嫂子說的甚是有理。畢竟我們南榮府在都城內也算是名門,現在冒然多了一個嫡長女任誰也是要問清楚的。」
南榮慕覺得有些蹊蹺,平日裏他這個二弟除了喜歡畫菊花就是處理絲綢衣物一系列的事情,就連當年他第一次把沐卉帶回家裏的時候他沒有說什麼,今日他卻一反常態的話多起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南榮沐卉大聲的說道:
「二弟放心,我既然敢直接把她接進府中必然有我的道理,尹總管把東西拿上來。」
尹總管手裏拖着一個托盤,盤子中放着一根精緻的玉簪,並且還有一封書信。南榮慕擲地有聲的說道:「這玉簪想必大家也都認得,世上恐怕是沒有第二件的,這是初月當年用過的東西也是留給這個孩子唯一的物件。再加上她左眼處的櫻花胎記。我已經找大夫核實過這胎記是絕對不可能是種植上去的,這世界上恐怕也不會再有第二個。我想着足矣證明沐卉的身份了。」
胡氏看着那跟簪子恨不得將那簪子摔在地上用劍碾碎。當年梁初月戴着那簪子在南榮府風光無限,任誰都不敢欺負她半分。就連老爺也是對她百般疼愛。
原本老爺就應該迎娶鮮于家的大小姐鮮于容若但是他卻違反了所有人的意願娶了梁初月。並且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為此二小姐鮮于瀅心便下嫁給了二爺南榮軒。也算是圓了鮮于與南榮兩家世代聯婚的約定。
景和堂內十分安靜,沐卉好像能聽到每一個人的呼吸聲一樣。這樣的場面她好像在哪裏見到過,她忘記是在夢裏還是在什麼地方。這些熟悉的面孔還有那令人有些窒息的環境。
南榮智看到打破了沉默說道:「既然這姑娘確實是我們南榮府的血脈那就好好在府中休養萬萬不能再放任不管。畢竟那是嫂子留下來的遺骨,大哥抽時間了讓這孩子去祭拜一下嫂子也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南榮慕想起多年以前的一幕幕眼前總覺得有些恍惚。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尹總管你挑個合適的日子帶着沐卉去拜祭一下吧。還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講明,沐卉乃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自然也是南榮府的嫡長女。這也是我為什麼將鮮于家的夫人請過來的原因。關於我們世世代代的約定要怎麼處理?」
胡氏的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老爺,這沐菡跟睿兒都已經訂了婚期,現在臨時換人恐怕不合適。這沐菡以後還要怎麼嫁人?再說了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臨時換人也肯定會讓人笑話的。」
南榮慕笑着看着鮮于夫人說道:「夫人說的在理,但是我們畢竟不是一家的事情,我今日將鮮于夫人請來的意思也不過是如此而已。不知鮮于夫人怎麼看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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