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蔚予聞言湊近溫悅汐聞了聞,含笑道:「似乎有些酸。」
「我才不吃醋呢,要是因為這個就吃醋,我還不得整天都泡在醋缸子裏啊?」喜歡他的女人不要太多。
而此時段蔚予已經把懷中抱着的溫悅汐輕然地放在了床上,隨即覆身上去,低頭看着她,「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談論無關的人了……」
紅燭帳暖,**不負。
自這天之後,溫悅汐又遭到接連三次的行刺,當然,這三個刺客無一例外都被抓住了,而這三個人被抓住後說的話都跟之前焦浩空他們兩個是差不多了,都是為了給那個叫婧兒的小姑娘報仇。
當許宓見着綠弗鉗制着一個年輕男子跟溫悅汐一起走過來的時候,她不由驚訝地問道:「又來一個?」
溫悅汐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個叫什麼婧兒的小丫頭也太過分了吧?一次兩次還不夠,她還上癮了。」
溫悅汐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特想知道她究竟想要幹什麼?明明知道她找來的這些人是不可能動得了我的,卻還不肯罷手,純屬好玩兒?」理解不了。
只見溫悅汐轉頭對綠弗道:「你先把他綁在後院柴房裏吧,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再把他一起帶回蔚王府去,跟那另外的五個人關在一起。」
綠弗應了一聲,也便是把那個刺客給押走了。而香兒正迎面跑過來,見到綠弗鉗制着那男人,不由奇怪地問道:「這人是誰?」
綠弗隨口應道:「是壞人。」
香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繼續朝着溫悅汐和許宓跑了過來,「綠弗姐姐說那個人是壞人,他是做了什麼壞事啊?」
「他想要殺了你的郡主姐姐。」許宓接口道。
「啊?為什麼?」
許宓托腮,無奈地道;「問題就在,根本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這樣的話,我走了之後可怎麼安心。」
「宓兒姐姐今天就要走嗎?」香兒不舍地看着許宓。
而許宓則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臉,「是啊,姐姐今天就要走了,以後再來看你。」也用不了多久,三個月之後,自己還要再回來跟段映湛解除婚約。
「不能再多住幾天嗎?挽禎姐姐走了,現在宓兒姐姐也要走。」
「傻孩子,又不是以後都不再見面了,姐姐離開家這麼久了,家裏的人要擔心的,我會很快再回來看你的。」
許宓從溫悅汐那裏得知,她說服了翟正裕和香兒在平晏侯府住下來,她嫁出去之後,這府里基本也就空了,有翟正裕和香兒住在這裏,好歹也算是有個娘家,以後總還可以經常回來看看。
眼看着時間都不早了,段映湛還沒有來,許宓不耐地道:「算了,不等他了,早就跟他說了我今天一早就走,他還說得好好的,會來送我,可眼看着這都晌午了,他還不來,八成是忘了。」
溫悅汐也是在心中暗自嘀咕,這段映湛不會真這麼不靠譜吧,難道只兩天的功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可是許宓顯然已經沒有足夠的耐心去等他了,只見許宓站起身來果斷地道:「不等了,那傢伙肯定是忘了。」語氣里卻忍不住地有些失落。
一直到溫悅汐把許宓給送走,段映湛始終都沒有出現,卻不知他究竟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不來。
送走了許宓之後,溫悅汐離開平晏侯府,因為今日段蔚予被皇上召入了宮中,所以溫悅汐也並不急着回蔚王府去,路上正好走到一間茶樓,也便是走了進去,沒事聽茶樓里的說書人說一段奇聞軼事也挺有意思的。
在二樓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綠弗不由往四周看了一下,今天已經來了一個刺客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個。
不多時之後,這茶樓的小廝便是端着茶水走了過來,殷勤地道:「您的茶和點心。」
「多謝。」
那小廝躬身退下之後,綠弗倒了茶在溫悅汐面前的茶杯里,而溫悅汐聽那說書人講得正是入神,也沒怎麼注意,輕啜了一口茶水,伸手拈了點心來吃,眼睛卻還是看向站在台上的說書人。
一直到耳邊傳來綠弗驚訝的聲音,「郡主,你看!」
只見綠弗的眼睛盯着那盤盛着點心的碟子,就在方才被溫悅汐拿走的那塊點心的底下露出白色紙張的一角,卻原來這盤點心的底下還另藏玄機。
溫悅汐伸手把那紙張抽出來,打開一看,上面兩行字:你要找的人在城北六安巷最裏間,她最受不了別人非議她的容貌。
『你要找的人』是指那個叫婧兒的小姑娘嗎?這後面一句又是怎麼回事兒?
溫悅汐不由朝四周看了一眼,整個茶樓里客人不少,根本沒法兒判斷是什麼人做的這些,也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在這裏。
「綠弗,你去把剛才那個送點心的小廝找來。」
綠弗應了聲是,便是起身去喚那小廝,而溫悅汐則是看着手中那張紙陷入沉思,如果這張紙真的是給自己的話,那上面指的『你要找的人』定然是那個叫婧兒的小姑娘無疑了,這後面一句話分明透露着給自己送來消息的這個人跟那個小姑娘很熟悉,並且知道自己的動向,是敵是友現下還不好判斷。
「人叫來了。」綠弗的聲音響起,溫悅汐把那張紙給折了起來,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廝,開口問道:「這點心下面壓着一張紙,你知不知道?」
「啊?壓着一張紙?」那小廝頓時驚訝地看着溫悅汐,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顯然是真的沒有想到。
溫悅汐審視地看着面前的小廝,「不是你放的?」
「當然不是小的,小的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
「這碟點心你是從哪裏端過來的?」
「後廚啊。」
「直接從後廚端過來,中間沒有停過?點心一直在你的視線之內嗎?」
那小廝肯定地點頭,「是啊,我是從後廚直接端過來的,中間並沒有停過,一直送到這裏的,我敢肯定,在我從後廚端過來的這一路上,沒有任何人有機會動手腳。」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近自己的身。
隨即,那小廝揚聲道:「肯定是在後廚的時候就被人動了手腳了,小的這就幫您去問問。」
還不等溫悅汐開口說話,那小廝就已經跑遠了。
綠弗這才低聲問溫悅汐道:「郡主認為他說的是實話嗎?」
溫悅汐輕輕點頭,「不像是假的。」
沒多會兒,那小廝便是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小的剛剛去後廚問過了,沒有人知道那點心下壓着的紙是怎麼回事兒,想要找到那人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溫悅汐的語氣倒是很平淡,「我知道了。」
見溫悅汐並沒有要怪罪的意思,那小廝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一再道歉之後,才是退了下去。
「走,我們回去。」溫悅汐站起身來對綠弗道。
「不找那個放紙條的人了嗎?」
溫悅汐聞言掃視了一下整個茶樓里來來往往的客人,「這麼多客人,怎麼可能查得出來?再說,如果那個人不想讓我們找到他的話,他很有可能早就離開了。」如果他想讓人找到他,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給自己傳消息了。
與其去花費時間找這個傳消息的人,倒不如去證實一下,這紙條上寫的究竟是真是假。
溫悅汐帶着綠弗離開茶樓之後,急急趕回了蔚王府,但是段蔚予還沒從皇宮裏回來,溫悅汐看着手中捏着的那張紙,如果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就得抓緊時間了,多推遲一刻,那叫婧兒的姑娘就隨時有離開的可能。從之前那幾個刺殺自己的男人口中可以得知,那個婧兒並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呆上多久,他們幾個都是在不同的地方遇見那個婧兒的,如果再這麼耽擱下去,那婧兒就在這個時候跑了,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
這般想罷,溫悅汐吩咐綠弗喚來谷易游。
「王妃。」
溫悅汐徑直把手中的紙條遞給谷易游,谷易游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一看之下不由驚詫道:「王妃這是從哪裏得來的?」
「在茶樓里,有人把這張紙壓在了點心碟子底下。我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探探這上面說的地方是否真的有我們要找的人?」
「王妃是懷疑這上面說的未必是真的,所以想讓屬下們去探探虛實是嗎?」
「不僅僅是探探虛實那麼簡單,萬一這紙條上面寫的就是一個故意引我們上鈎的陷阱,到時候會更危險。但是要萬一真的,我們若是錯過了時機,就太可惜了。」
谷易游聞言沉聲道:「王妃的意思,屬下已經明白了,請王妃放心,屬下這就帶着人去六安巷探探虛實。」
眼看着谷易游就要轉身離去,溫悅汐囑咐道:「不管情況如何,當以自身平安為重,切不可以身犯險,若是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理當儘快脫身離開,知道嗎?」
「是,屬下知道了。」
但是在轉身出去的瞬間,谷易游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只要那個叫婧兒真的在那裏,自己就絕對不會再讓她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鬼知道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被她給騙了。
谷易游離開之後,溫悅汐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等着他們那邊的消息,只是卻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道那紙條上寫的究竟是真的,還是一個故意設下的陷阱,如果是陷阱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害了谷易游他們?
在這種坐立不安之中,終於聽得外面有了動靜,可是卻並不是谷易游他們,而是段蔚予從皇宮裏回來了。
聽溫悅汐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段蔚予把那張已經被溫悅汐給捏得皺巴巴的紙條從她的手中抽走,並且輕聲寬慰道:「不用太擔心,谷易游他們都是經過嚴苛訓練,十分出色的,就算真的是陷阱,他們也有辦法脫身。再說了,這裏是昊黎的京城,實在不行,還可以出動官府的人馬,不會有事的。」
「那你覺得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嗎?」
段蔚予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是真的。」
……
「王爺、王妃,他們回來了。」綠弗急匆匆進來道。
溫悅汐聞言一下子站起身來,連忙問道:「怎麼樣?抓到那個婧兒了嗎?谷易游他們呢?」
「人已經抓到了,谷……」
綠弗一句話還沒說完,谷易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衝着段蔚予和溫悅汐拱手道:「啟稟王爺、王妃,人我們已經帶回來了。」
谷易遊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有底氣,之前就是因為這個女孩子,讓自己在主子面前羞愧難當,這一次終於讓自己出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被自己給抓住了。
溫悅汐聞言一顆懸着的心亦是放了下來,還好,不是一個陷阱。更值得高興的是,消息竟然是真的,他們果真抓到了那個叫婧兒的女孩子。這個小姑娘最近這些日子就像是梗在自己喉中的一根刺,卡得自己難受極了,如今這根刺終於能拔去了。
「帶我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知道這個小姑娘究竟有什麼樣了不得的本事,能引得那些男子一個接一個心甘情願地替她來刺殺我。對了,讓人把那六個男人也給帶去,先別讓他們露面,只讓他們聽見就行了。」
「是,屬下知道了。」
安排了這些之後,溫悅汐便是和段蔚予一起去見了那婧兒。
「王爺、王妃。」房間門口有兩個侍衛在把守,看到段蔚予和溫悅汐過來,連忙行禮。
而裏面的那小姑娘聽到這聲音,亦是警覺地抬起頭來,注視着房間門口。
只聽得『吱嘎』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了,溫悅汐抬眼一看,那十來歲的小姑娘正安然地坐在草垛上,怡然自得好像地看着他們兩個,好像她此時身處的地方不是柴房,而是一處風景頗好的花園一般。
不同於段蔚予第一次在蔚王府門口看到的髒兮兮的小乞兒的樣子,此時面前這小姑娘打扮得一點都不寒酸,反而更像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我們又見面了,蔚王殿下,昇平郡主。」
不等溫悅汐和段蔚予開口,那小姑娘卻已經先是笑着跟他們兩個打招呼了。
「為何要讓人殺我?」看到那小姑娘這般安然自若,溫悅汐有些戒備起來,到了這步田地還不害怕,要麼就是她有不害怕的資本,要麼她就是一心想要求死。而從之前的情況來判斷,這位小姑娘顯然不是後者。
「殺人還需要理由嗎?看不順眼就殺嘍,反正又不用我自己動手,我隨便跟那些男人說兩句謊話,再掉幾滴眼淚,別說是殺人了,我讓他們立刻去死,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
雖然溫悅汐的面上依舊鎮定,但是內心裏早已震驚不已,這樣的話像是從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嘴裏說出來的嗎?看不順眼就殺?讓人不寒而慄。
面對這樣狠毒的人,你只有比她更狠毒,只見溫悅汐陰沉了眼神,看着怡然坐在那裏的小姑娘,冰冷的聲音像是初春河裏的冰凌,「我沒有功夫跟你在這裏磨嘴皮子,你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你知道的,我隨時可以讓你去死。」
「可是我死了,你們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是誰,我背後的人又是誰嗎?」那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的,目光卻是越過溫悅汐,落在了段蔚予的身上,「我不是來找她的,我是來找你的,蔚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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