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川走在前頭,推開破爛的木製大門,其他人緊跟其後。
清冷的月光透過破落的窗門,陰暗的光線下,飄散着灰塵。
裏頭擺着破爛朽敗的桌椅家具,罐罐散落一地,在牆壁的角落邊,爬滿了蜘蛛網。
一樓只有一面被蛀爛的木板作為隔間,通往二樓的紅木樓梯,已經塌陷拆了大半,無法上樓。
「沒有啊,什麼鬼都沒有看到。」在空屋內四處走動查看,卻一無所獲的秦安歌,失望地說道。
她轉念又說道,「不過,我還有辦法。來來來,一人拿一支。」
秦安歌將袋子裏的白蠟燭,分給其他人。
每人拿着一支蠟燭。
秦安歌顯然是早有準備,她拿出打火機,點燃了其他人手中的蠟燭。
漆黑的空屋,閃爍着四團微弱溫暖的燭光,驅逐了無邊的黑暗。
看着燭光焰動,秦安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一點都不害怕,「看到蠟燭,就好想吃蛋糕。」
「要是待會兒看到鬼,看你還吃不吃得下!」路小川笑道。
「點蠟燭就可以見到鬼嗎?」寧弦思皺着眉問道。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面對寧弦思的質疑,秦安歌停頓了一下,回憶狀:「我是在我二叔的房間看到這個案卷的……上面的人就是在深夜裏玩捉迷藏,然後……」
「案卷?」路小川眉頭微挑。
大小姐,你這麼想作死的嗎。
「沒什麼,就是一個普通的案卷,我二叔是刑警大隊的……」秦安歌打着哈哈。
林青然幽幽地接道:「捉迷藏這個遊戲,在世界各地有不同的名稱、不同的玩法,但有一個絕對的共同點,就是──都必須有人當鬼。」
在說到「鬼」子的時候,他特意加重了幾分聲音。
聽完林青然的話,所有人的背後,都不由地冒出了絲絲寒意。
在這間破舊陰森的空屋裏玩捉迷藏,想想就是很可怕的事。
再加上林青然簡單扼要的說明,秦安歌關於案卷飄忽不定的話語,只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半夜玩捉迷藏,好像真的很容易招來一些奇怪的東西。
「所,所以說,我們要躲起來,等鬼來捉我們?」寧弦思想到這裏,已經是顫抖着聲音。
秦安歌點頭解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從那案卷看來的信息。
「沒錯,我們的躲藏是一種邀請的信息,佇留在這間空屋的鬼魂如果接受了,就會現身跟我們玩,而我們躲藏得越認真、越有誠意,邀請到它的機會,就會越高。」
「哈?那要是被鬼抓到怎麼辦?會不會被吃掉?」林青然緊張得雙腿有些發抖。
「小川身手那麼好,會保護我們的,對吧?而且這只是安歌隨口編的,哪裏有那麼容易引來鬼,對吧,安歌?」寧弦思企圖得到秦安歌的否定回答。
秦安歌卻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蠟燭會保護你。只要你不吹熄蠟燭,鬼就找不到你。
在蠟燭完全熄滅之前,捉迷藏遊戲就會繼續進行。
所以你們一定要記得,不管待會看到什麼,都不要現身,更不要自己吹熄蠟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些,都是我在案卷首語見到的。」
「這個捉迷藏的遊戲,還真是充滿了惡趣味。」路小川聽了秦安歌的話,吐槽了一句。
秦安歌白了他一眼,再次鄭重地強調道:「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要自己吹熄蠟燭哦!」
四人又說了幾句後,捉迷藏遊戲正式開始了。
在一樓僅有的兩個房間、十幾平方的空間裏,四人各自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
還好,這屋子本來就是作為野戰活動的場景,廢棄的家具很多。
四人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藏身之地,再用廢紙箱、報紙遮遮掩掩,勉強算是完美的掩藏。
路小川找了個衣櫃躲了起來,破爛的衣櫃剛好在他眼睛的地方有一個破洞,可以從柜子的裏邊,窺探到外面的情況。
林青然就在他隔壁的木質衣櫃。
至於寧弦思和秦安歌,則是一起躲在了堆滿廢棄桌椅的下方。
所有人都藏好了,就等鬼來抓。
整座空屋,又回到他們進來前的寂靜。
偶然響起些許的聲響,但都算是深夜的正常聲音。
路小川透過小小的破洞,能看見的只有滿室的漆黑,偶爾吹來一陣風,伴着斑駁的陰影飄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蠟燭一點一點地燃燒着。
不知過了多久,蠟燭就已經剩下三分之二的長度。
但衣櫃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為了避免搖曳的燭光外漏,路小川用手稍微遮掩着蠟燭。
在視線內,屋內空無一人,安安靜靜。
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躲在衣櫃的自己,獨自一人在玩着捉迷藏,所有人都宛如憑空消失了。
這感覺,就像小時候在孤兒院半夜醒來。
路小川走神了。
原本他還在心裏默算着過去的時間,稍稍走神,便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周圍一片安靜,只有自己的呼吸與燭光還在。
好像過了幾分鐘,又好像已經過了十幾年。
路小川胡思亂想着,就在這時,他看着手中的蠟燭,眉頭緊皺。
似乎從某一個沒注意的時刻開始,這支蠟燭的長度,就不再減短了。
正當路小川感到疑惑之際,柜子外終於有了動靜。
那是三三兩兩的腳步聲。
好像有人走進屋子。
路小川連忙將眼睛湊近破洞一看。
只見,一伙人拿着手電筒走了進來,有男有女,算了算,跟他們的人數一樣,剛好四人。
透過那四人拿着的手電筒光亮,路小川隱約可以看見他們的面容。
那是一群年紀跟他們差不多的少男少女。
「你們很煩耶,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嚇我啦!」四人中一個長發女生哭喪着臉,看起來是真的很害怕。
「哎,身為哈爾濱佛教大學的學生,沒有來鬼屋走走怎麼行呢?說出去會被人家笑的!」一個高高壯壯、皮膚黝黑的男生笑道。
「師兄,我們真的要在這裏面玩遊戲嗎?」一個戴着方形黑框眼鏡,看起來一副書呆子模樣的男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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