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暈過去了,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被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醫生壓在身子下,掐的直翻白眼,任誰見了都不會說我是精神病發作想要上一個男醫生可是運氣不好偏偏被人家上了吧?就算我要強姦他,他也沒必要跟我裸戰對不對?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我都贏了,我成功地放倒了一個人高馬大的臭男人,我還成功的把他從人人尊敬的神壇上踢下來,並且,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為自己洗刷了精神病的冤屈。
後來,院方在警方的壓力下,被迫拿了那兩粒藥去做檢測,事實證明,那兩粒藥果然有致幻的作用,好好的人長期吃那種東西,肯定會出精神問題的。
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很快回到了監舍。
陳紅像一隻蔫了的茄子一樣,見我回來,瑟縮在牆角。她戰戰兢兢的,頭也不敢抬,就像一隻混進了狼群的羊,突然暴露了身份。她低着頭,不敢看我,我卻看着她,很是得意。
我坐在床上,那個胖女人跪在我的身後,非常殷勤的給我捶背,我也樂得享受,一邊舒服了又換另外一邊讓她幫我捶。她捶着捶着,頭就低了下來,嘴湊到我的耳朵邊,想要跟我說什麼。
那種溫熱潮濕的氣流迴蕩在耳邊,我一點兒都不喜歡,痒痒的,黏黏的,就像六月天的黃梅天氣,讓人透不過氣來。我忽然很厭煩,對她擺了擺手。
「平姑,這裏沒有外人,你有話直接說,誰要再給我傳出去,小心我做了她。」
平姑是那個胖女人的小名,一聽就知道是沒文化的地方出來的,大家總是一邊揪着她的一層層肥肉,一邊開玩笑的叫她平菇。她不喜歡我們這麼叫她,她更喜歡我們叫她的另外一個外號肥肥或者乾脆叫她在監獄的代號。但是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好聽順口又好記,她剛開始不願意,後來也就隨我了。
我還沒回來的時候,我的事跡已經在監舍里傳開了。
那個時候正好有個女犯被送進醫院,我在那邊鬧得沸沸揚揚,她道聽途說,回來又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我自然成了女子監獄的頭號人物。想想,從這座監獄建立至今,敢色誘醫生,栽贓陷害的也就只有我一人了。
而且,我不但讓那個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被醫院除名,被警察局帶走,面臨着被判刑的慘澹結局,自己居然還毫髮無傷的回來了,這對她們來說,簡直就是個奇蹟,甚至比《神效克的救贖》的結局還大快人心。
所以,我回來以後,沒有一個人不怕我的,就連隔壁監舍的人也在放風的時候把搶走的茄子悄悄還了回來,還附帶幾個贈品。
我瞬間成了整個監獄裏的老大。
不過這次事件,並沒有給我帶來減刑的機會,畢竟我只是作為一個受害者存在,而不是一個懲惡揚善揭露罪惡的英雄。
「老大,這個人陷害你不說,在你不在的時候,還老是欺負我們,您看,我們怎麼教訓她?」
我抬起眼睛,瞟了一下房頂昏暗的燈,「這個人,是誰啊,說清楚點兒!」
我故意學着電影中那些人渣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着,牆角的陳紅頓時嚇得哆嗦起來。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覺得特別好笑。
這個處心積慮陷害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饒得了她?我這幾天之所以不動她,不是因為我怕她,更不是因為我原諒了她,而是我知道,我越是不動,她越拿捏不准我,她不知道我的想法,就會讓自己的心繃得更緊。
像她這麼緊繃下去,一旦我發難,她就會像只驚弓之鳥一樣毫無還手能力。
我慶幸,我在學校里學到的心理學居然派上了用場,如果當初我的老師看到了我能如此嫻熟的運用,一定目瞪口呆吧!
讀書是出路,也是活下去的出路。
我把牙齒咬的咯咯響,像一頭準備撕咬獵物的母獅子。
不過,這次我並沒有打算自己動手,我的身邊有這麼多恨她的人,我為什麼要自己動手呢?
「就是那個九五二四,陳紅這個爛貨!」胖女人說着,很不屑的朝她啐了一口。我知道我在醫院的這些日子,陳紅在隔壁監舍的支持下,一舉又奪回了老大的位子,但是她的囂張跋扈讓監舍里的人很是看不慣,特別是這個胖女人,幾乎成了她洩慾的工具,逮住了不是打就是掐。
我實在不能理解這個陳紅扭曲的心理,不過,見過那麼多扭曲畫面的人能有點兒扭曲的想法也不奇怪。
後來,那個胖女人偶然聽到了什麼風聲,知道我是沒有可能回來了,可是我如果不回來,他們在這裏又實在沒有辦法混下去,所以,她這才鋌而走險,裝病跑到我隔壁的監舍里跟我通話。
她們都是幾次出入那個醫院的人了,當然知道得什麼病會被送進我隔壁的病房。那個唱歌的女人得的是愛滋病,所以,她被送進去的時候,也是被懷疑成愛滋病的。
後來當然證實不是。
「她天天欺負我們不說,還讓隔壁的監舍來欺負我們。」
那個胖女人狠狠瞪了陳紅一眼。
「是這樣嗎?」我慵懶的問了一句,垂下目光,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電視劇里的那些佛爺級別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這樣才夠味不是嗎?
果然,那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投訴起來。
「老大,這個賤貨趁你不在,竟然讓我舔她的臭腳丫子,還有,她自己的內褲從來不洗,都是我幫她洗的。」
「你的被子還被她撕成了布條。」
我看了一眼我的被子,很整齊,也很乾淨。
「老大,不用看了,那是陳紅那個爛貨的,我搶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哼的一聲冷笑,「那還等什麼呢?給我上吧,記住打得時候要有點兒技巧,別讓人看出外傷。」
這些日子我學到的東西簡直比我二十多年來加起來都多,我學會了打架,學會了栽贓,還學會了殺人不留痕跡。
當然,陳紅如果死了,也不會算在我的頭上,這麼多人呢,一人分擔一點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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