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也不上吊了。對了遠釗,爹說你病了,現在好點兒好吧?」
到底是孩子,很快就笑起來,放開羨魚轉了一圈,說:「你看,我好了。知道姐沒事我的病也好了!」
李遠釗純真的笑容刺得羨魚的眼睛生疼,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氏一直拿着帕子抽泣着,又對羨魚說:「娘想好了,分家,娘跟你們一塊兒過,不回去了。」
「啊?」一盤神情萎靡的李大龍一聽,頓時嚇得臉色一白。
羨魚有些詫異,一向懦弱的許氏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慧娘,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李大龍急道。
許氏抽泣幾聲,看着李大龍道:「她對我不好,我可以忍着。她再怎麼逼我,為了我的兩個孩子我也可以不計較,不會想着不活了。可是她……她要逼死我的兒子女兒,你讓我怎麼辦呢?兒子女兒死了,你說我這輩子還有什麼盼頭啊!大龍,我嫁到你們家這麼多年,除了沒給你多生幾個孩子外,沒什麼對不起你們李家的。那不能多生孩子也不是我的錯,當年是怎麼回事你比我清楚啊,你說我怎麼辦?」
兔子急了還咬人,懦弱的許氏第一次將自己的背挺得這麼直,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作了一個護犢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
說不感動是假的,羨魚真心的想要好好報答這個養母。
「娘,真的嗎?」不懂得大人的糾葛,一聽娘會跟自己一塊兒生活的李遠釗十分高興,正一臉期待的看着許氏。
「對,是真的,娘已經決定了。」許氏艱難的扯出一個笑。
李大龍面色煞白,羨魚明白,許氏這次是認真的,她並不是隨便說說罷了。
許氏性格怯懦,都是別人決定,她只負責服從,自己是輕易不作決定的人,偏偏越是這樣的人,作出一個決定越艱難的人,一旦她想清楚了,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李遠釗歡呼不已,李大龍忙拉了拉許氏,一直將她拉到屋後的草垛子邊上,這才低聲道:「那能真分家呢,爹現在……」
許氏打斷他道:「我知道現在提分家不好,可我現在顧不到那麼多了。你不知道,昨晚上,我以為小魚死了,遠釗哭得嗓子都啞了,還吵着小魚死了他也不活了。
那時候我心裏有多後悔?後悔我沒有早點兒做出決定,早些維護他們。現在這個機會是娘逼的,我必須要站出來。」
此時,羨魚與李遠釗小心的藏在不遠處聽着。
李遠釗小聲的對羨魚說:「姐,爹和娘是不是會吵起來?爹為了爺爺不會現在分的。」
這孩子,倒是一針見血。
「我知道,我都知道。昨個兒別說你,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也想跟他們分家算了。可是……唉!」李大龍長嘆了口氣,說:「可是昨晚上爹找我好好淡了一些。」
「爹?」許氏問:「爹他咋說?」
「爹說,他現在正病重,這時候分家不好看。你想想啊,這時候提分家,鄉鄰們怎麼說咱們?」
許氏默不作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4.04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