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趙嬸子說:「銀子這東西雖然重要,可要讓我過那樣的日子,銀子再多我也不稀罕。」
白氏接口道:「這都不是事兒,重要的是那銀子還沒落到她的手中,原本這家應該她來當的,可她一個銅板都沒有,拿什麼來當家?再多氣還不都得受着呀!不過嘛……」
她話鋒一轉,笑道:「若是銀子在手,讓我受些夾板氣我也是願意的!」
大家都知道白氏是出了名的貪財,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笑笑就罷了。
趙嬸子突然問:「哎,小魚啊,你家相公去了哪兒?怎麼好久都沒看到人了?」
羨魚正打算扯個慌搪塞過去,那邊李家老太太立刻將話頭接過。
「哼,我看啊,多半是被拉去從軍了吧?」
莫臨淵就是那幾天走的,也正好那幾天安順總兵府四處徵兵,村里好幾個都被征走了。
眾人頓時一驚。
許氏急道:「不會的吧?你不是說他回山裏有些事嗎?」
李家老太太冷哼道:「那山里他就剩下一個破房子,能有什麼事?這種謊話你也信。我看她這輩子多半得做寡婦,連個兒女都沒留下,那可是孤寡一生啊!」
羨魚黑了臉,這話說得難聽了。
她淡笑一下,說:「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日子過得舒不舒坦,也只有自己知道。老太太,你這日子過得舒坦嗎?」
她雖然很少進村子裏,可有個嘴巴大的白氏,一起幹活的時候,她就喜歡說道幾句,尤其受說李家的事。
她的日子過得舒不舒坦,好像別人不知道似的。
「哼,自己的事情都沒管好,還是少管別人家的事吧。」踩到了李家老太太的痛腳,這麼多人在她不能輸陣勢,於是如此回她。
羨魚只淡淡道:「這話說得好,也很合適你!小心呀,面子上過得好,內里已經被人家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正說着,鑼鼓響了起來,新娘子來了。
「哎,都別說了,咱們快去看新娘子吧。」
「聽說新娘子是哪裏人了嗎?」
「聽說是杜家村的,離咱們這裏近。」
里正今日眉開眼笑,一直在笑迎各路賓客。
羨魚也很快忘了方才的不愉快,跟着看熱鬧。
可就在新郎新娘拜堂之時,屋裏突然響起一陣孩童尖銳的哭聲。
孩子很少會突然哭得如此的悽厲,眾人回頭一看,卻見着李遠征倒在一個五層高的簸箕架子下,滿臉是血。
「哎喲!」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立刻就有人去看孩子的傷勢。
轉過頭的陳氏瞬間就面色慘白,愣了一瞬後,又立馬向李遠征跑了過去。
「遠征,這是怎麼了?我的娘呀,怎麼這麼多血?這還得了啊,娘就你一個兒子了呀……」
喜堂亂成了一團,大家紛紛從屋裏出來。
羨魚也在人群之中,抬眼,卻看到一抹桃紅色的衣服至牆角拐彎處一閃而過。
她偏過頭,發現李家老太太正咬牙切齒的盯着那牆角的拐角處,看來,她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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