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之為秋老虎的季節,雖然是秋天,但依舊很熱。
尤其這幾天,天天大太陽,甚至比炎熱的夏季還要熱。
今晚悶熱的天氣,到了晚上大概會下一場夜雨。
羨魚站在柳樹下,吹着河邊的風,勉強感受到一絲涼爽。
「莫臨淵!」她低聲自語,又苦笑一聲:「莫臨淵,莫小林!」
她很清楚,他們有着完全不同的兩個性格。
可她同時也很清楚,莫臨淵手上的牙印,就是她咬的。
她與莫小林單獨相處的時候,總喜歡看他手上的那個牙印。
她開始回憶與莫小林,還有莫臨淵相處的點點滴滴,她記得莫小林說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讓莫小林擦些藥膏,將那牙印給消除掉。
可他拒絕了,他說:「不,我讓它留着,以後你看到這個牙印,就會想起我。」
那時的她,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覺得山賊的腦迴路不正常,自然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不明白。
她一直知道,與莫臨淵在一起的時候,勢必見不到莫小林。
同樣,莫小林出現的時候,總是見不到莫臨淵。
今日莫臨淵還說,他與莫小林不可能同時出現。
她也不明白。
莫小林說,莫臨淵娶妻,侵犯了他的利益,他要管。
莫小林娶妻,必須得莫臨淵同意。
她還是不明白。
如今,發現了那個牙印。
似乎以前想不通的,不明白之處,她都明白了。
原來……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
「莫臨淵……」羨魚對着寂靜的河岸大聲的喊了他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
天空越來越低,悶熱的天氣起了風,不知何時,大顆大顆的雨滴滴落下來,原本平靜的湖面頓時就響起密密麻麻的雨聲,同時,淹沒了她的聲音。
……
下雨了,雨打芭蕉聲聲脆,屋後的一叢芭蕉樹嘩啦啦的響。
映月忍不住推開了窗戶,對正站在屋檐下的男子說:「喂,下雨了,你不去找她嗎?你要不去,我去了啊,我看到她去了河邊。」
莫臨淵神情松怔,立馬回了屋裏,拿了這個家中的唯一一把傘大步的消失在夜雨中。
今夜的夜雨不太美妙,一改巴山夜雨的柔情,將那輕輕柳絮點人衣的毛毛細雨,化作九天之上垂落的瀑布。
洶湧澎湃。
所謂久旱逢甘露,這場雨下得特別的大。
小魚在哪兒?
聰明如他,在發現小魚獨自跑出去後,幾乎就猜到些什麼!
他拽緊了自己的手,心想,還是發現了嗎?
她是不是害怕了,所以逃走了。
因為他們是怪物。
多少年來,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恐慌過,這麼忐忑不安過。
萬一她害怕了,他們應該怎麼辦?
大雨之下,他看到她,斜靠在河邊的柳樹下,眼睛盯着河水,就像雕塑一般。
還好,這麼容易就找到她了。
莫臨淵鬆了一口氣,卻不敢向她走過去。
他就站在遠處看着她,雨傘遮不住大雨,柳樹也遮不住大雨。
他們兩人都被這場雨淋成了落湯雞。
突然,前方的人影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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